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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4章 十丈京观!!!
-     足利义满脸颊肌肉抽搐,那无声的咆哮在他胸腔里翻腾,几乎要炸开。
 
 但现实是,他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最终......他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极力压下翻涌的气血,用上了尽可能正式的汉语敬称,仰头看着那如山的身影:
 
 “上国......辽国公......大都督......阁下......”
 
 每吐出一个词,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我......我足利氏,乃至倭国......究竟所犯何弥天大错?竟劳烦天朝上国,兴此雷霆之师,跨海万里......非要......非要致我等于此绝境?”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若......若我等确有冒犯天威之处......请大都督明示!义满......必当深刻反省,率阖国上下......改过迁善!绝不敢再违逆天朝半分!”
 
 这番话说罢,足利义满一咬牙,竟对着贾玌,深深地弯下了腰,行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鞠躬礼!
 
 他身后,细川、山名等一众还能听懂汉语的将领,见状无不面露凄然与屈辱。将军竟被迫向敌人如此卑躬屈膝!
 
 但......这或许是唯一能换取一线生机的办法?他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所有听得懂汉语的倭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
 
 贾玌看着眼前深深鞠躬的足利义满,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唯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的弧度。
 
 “错?”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声音平稳,却像冰锥刺入每个倭寇的心底。
 
 “你们没有错。”
 
 足利义满身体一僵,愕然抬头。
 
 贾玌的目光扫过他,扫过那些面露惊疑的倭将,继续道:
 
 “我们,也没有错。”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漠然:
 
 “大家都没有错。”
 
 足利义满眼中的困惑更深,甚至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但贾玌接下来的话,将这点希望彻底碾碎,化为更深的绝望和羞辱:
 
 “错的,不过是你们太弱小了。”
 
 “弱,便是原罪。”
 
 “所以,打不打你,何时打你,如何打你——”
 
 贾玌微微前倾身体,那恐怖的压迫感再次增强,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足利义满和所有能听懂的人脸上:
 
 “由我大庆皇帝陛下决定,亦由......本督制定!!!”
 
 “而非尔等摇尾乞怜所能更改!!”
 
 “......”
 
 死寂。
 
 足利义满维持着鞠躬的姿势,整个人如同被冰封,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和无法置信的震骇!
 
 细川赖之等人更是目瞪口呆,随即一股极致的愤怒和羞耻感冲上头颅,让他们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们想过贾玌会厉声斥责他们的累累血债。
 
 他们想过贾玌会傲慢地宣布胜利者的审判。
 
 他们甚至想过贾玌会假意接受投降再行羞辱。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贾玌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将一切遮羞布撕得粉碎、将世间法则赤裸裸展现在他们面前的话!
 
 足利义满直起身,因极致的羞辱和绝望而浑身发抖,而后死死盯着贾玌:
 
 “弱......弱便是原罪?!好!好一个弱便是原罪!那……那我足利义满今日便以这微末之躯,恳请大都督......能否网开一面?!我愿率众归降,永世臣服!只求......”
 
 “不能!!!”
 
 贾玌冰冷地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之所以寻你问话,不过是为了确认你跑没跑罢了,况且......”
 
 说罢,他目光扫过足利义满,扫过他身后那些面露绝望或愤恨的倭将,声音陡然提高,传遍整个战场,也传入每一个庆军将士耳中:
 
 “今日攻城前,本督曾言——”
 
 “一日之内,必破此城!城破之后,以倭寇之首,筑京观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周围的庆军将士已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应和:
 
 “万胜!”
 
 “大都督威武!”
 
 “筑京观!筑京观!”
 
 怒吼声震耳欲聋,带着血战得胜后的狂热和对统帅诺言必将实现的绝对信任!
 
 在这震天的声浪中,贾玌的声音再次压下一切,盯着面无人色的足利义满:
 
 “此诺,乃本督乃至三军将士所立!亦是将士们用血与火为本督夺下的胜果!”
 
 “尔等之首级,”他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件即将摆放的器物,“便是此诺凭证!”
 
 “若缺了你这项上头颅,置于京观之巅——”
 
 贾玌微微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此诺,不完美。”
 
 “此战,不圆满。”
 
 “故,非取不可!”
 
 说罢,贾玌玩味地看着踉跄后退的足利义满以及身后那些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倭寇将领,嘴角那丝弧度再次扬起,缓缓补充道:
 
 “还望......征夷大将军......”
 
 他刻意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大的讽刺。
 
 “成——人——之——美!”
 
 “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庆军将领闻言,顿时爆发出哄然大笑。
 
 他们戏谑地看着面如死灰的足利义满,又扫过那些绝望的倭寇高官,眼中毫不掩饰嗜血与快意。
 
 这极致的羞辱,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碎了足利义满所有的伪装和侥幸。
 
 一股异常的潮红涌上他惨白的脸,他眼中闪过疯狂、绝望,最后竟奇异地凝聚起一丝扭曲的决绝。
 
 他知道,今日在劫难逃,整个倭国的命运也已风雨飘摇......但他不能像猪狗一样被拖去筑京观!
 
 他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贾玌嘶声吼道:
 
 “贾玌!今日之败,我足利义满无话可说!但......我乃倭国征夷大将军!岂能受辱于万军之前?!!”
 
 他将手中的“鬼丸国纲”重重插在地上,竟当着两军将士的面,轰然跪倒在贾玌面前的泥泞血污之中!沉重的甲叶撞击地面,发出闷响。
 
 “我恳请阁下!以武士之道,予我最后一战!一骑讨!!!”
 
 他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最后疯狂的火苗:“我不求胜!只求......死于战场,而非刑场!博一个武士最后的颜面!求你了!!!”
 
 这番举动,这番话语,让他身后的细川等人无不恸哭出声。
 
 庆军将领们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投向贾玌。
 
 贾玌看着跪地乞求的足利义满,眼神淡漠。
 
 沉默了一瞬。
 
 战场忽然变得安静下来。
 
 “准。”
 
 一个字吐出。
 
 没有嘲讽,没有激昂,只是平静地许可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请求。
 
 庆军将士闻言,无声地向后退开,让出一片不大的圆形空地,气氛肃杀而压抑。
 
 足利义满身体一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化为彻底的决死之意。
 
 他站起身,拔出地上的“鬼丸国纲”,双手紧握刀柄。
 
 他深吸一口气,用汉语嘶声喊道,仿佛在回顾自己的一生,又仿佛在向眼前的魔神做最后的宣告:
 
 “足利义满!七岁习剑!十六岁初阵!三十三岁任征夷大将军!平定南北!纵横捭阖四十余载!今日......能死于天下无敌之手,亦无憾矣!!!”
 
 吼声落下,他眼中对贾玌的恐惧竟真的被这决死之意压过!
 
 最终,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双手高举太刀,迈动着步伐,向着贾玌发起了此生最后一次、亦是绝无可能成功的冲锋!
 
 面对这悲壮却徒劳的冲击,贾玌眉梢微挑,竟真的将手中的流星锤链绳随意松开,任其坠地——他选择空手!
 
 足利义满倾尽全力,刀光匹练般斩落!
 
 下一瞬!
 
 贾玌右手快如闪电,猛然探出!竟精准无比地一把攥住了噼斩而下的“鬼丸国纲”刀锋!
 
 足利义满前冲之势戛然而止!他双眼猛地瞪圆,写满了难以置信!
 
 空手......接白刃?!
 
 只听——
 
 “啪!”
 
 一声刺耳脆响!
 
 那柄号称天下五剑之一的名刀“鬼丸国纲”,竟被贾玌单凭肉掌之力,硬生生捏断!
 
 刀尖部分当啷落地。
 
 足利义满乃至围观的倭寇皆是浑身一震,身躯僵直!
 
 不等足利义满从这非人的一幕中反应过来,贾玌左手已如毒蛇般探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
 
 足利义满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窒息音,整个人被贾玌轻而易举地提离了地面!
 
 他一身沉重的铠甲此刻如同纸糊,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踢挣扎,脸色迅速由红变紫。
 
 贾玌手臂平举,将足利义满提至与自己视线平行的高度。
 
 一米六的身躯在近两米的贾玌手中,如同待宰的鸡雏。两人目光相对,一个冰冷如渊,一个充满了窒息前的极致恐惧和难以置信。
 
 全场死寂,唯有足利义满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和甲叶摩擦的轻微声响。
 
 贾玌漠然地看着他挣扎了片刻,右手缓缓抬起,覆盖在了足利义满的天灵盖上。
 
 “足利义满......希望你的脊柱能让我满意!!!”
 
 说罢,在万千目光注视下,在倭寇将领绝望的注视下,贾玌再伸出右手,猛得发力!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爆响!
 
 “撕啦!!”
 
 紧接着是更为恐怖的撕裂声!
 
 足利义满的头颅,连同整个颈椎脊柱,从其躯干上粗暴地撕扯了下来!
 
 鲜血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溅落在贾玌的玄甲和地面之上。
 
 无头的尸身剧烈抽搐了一下,随即软倒下去。
 
 贾玌面无表情,提着那颗兀自瞪大双眼、残留着惊恐表情的头颅,转向自己的军队。
 
 他将滴血的头颅高高举起!
 
 “万胜!!”
 
 “大都督神威!!”
 
 短暂的死寂后,庆军阵营爆发出震彻云霄的狂热欢呼!声浪如同海啸,席卷了整个战场!
 
 而倭寇阵营那边,最后一点抵抗意志随着那颗头颅的升起,彻底崩塌。细川赖之等人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
 
 京观之巅,终得其物。
 
 震天的欢呼声中,庆军本阵高处,监军张玉负手而立。
 
 他看着贾玌擎首之举,眼中精光暴涨,猛地转头对身后随行的数名宫廷画师厉声道:
 
 “快!画下来!都给本官仔细画下来!”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指着战场中心:
 
 “此情此景——辽国公阵前擎首,倭酋伏诛,三军雷动!此乃千古未有的武功!此画必随捷报入京,呈送御前,将来更要载入史册,流传百世!”
 
 他目光扫过几名闻言愣住的画师,声音陡然拔高:
 
 “尔等笔下的,不是寻常战图,而是千古之卷!给本官用尽心血画!每一笔都要透着国威军魂!若能传神——”
 
 张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尔等之名,亦将随此画,青史留痕!”
 
 几名画师原本被战场惨状骇得面色发白,手抖不已。
 
 但听到“青史留痕”四字,几人浑身剧震,眼中瞬间布满血丝,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千古留名!这是多少文人画师梦寐以求而不得的机遇!
 
 “大人放心!下官必竭尽所能!”
 
 “拼却此生画技,也要将此景摹下!”
 
 几人几乎嘶吼着应道,再无半点畏缩,不仅脸不白了,手也不抖了,眼中只剩下狂热和专注,纷纷扑向画架,研墨提笔,目光在血腥战场和洁白画绢之间疯狂切换,恨不得将眼前一切烙印下来!
 
 张玉见状,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望向被将士簇拥的贾玌,望向那杆高高飘扬的“贾”字帅旗,轻声自语:
 
 “此战,终是定了。此画,必将震撼朝野!”
 
 阵场中......
 
 贾玌提着那颗滴血的头颅,听着山呼海啸般的“万胜”之声,脸上露出一丝浅的笑意。
 
 “众将士!”
 
 全场迅速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炽热地聚焦在他身上。
 
 “倭酋已诛!然——”
 
 他话音一顿,将手中头颅掷于地上,抬手指向那些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倭寇降兵,以及那群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倭寇将领:
 
 “我军破城之前,尔等亦曾立誓——”
 
 “凡持兵刃者,尽诛之!”
 
 “以倭寇之颅,筑京观于此城之外,告慰英灵,震慑不臣!”
 
 “今!便是尔等践行此诺之时!”
 
 他手臂挥落,如同斩下了最终的屠刀:
 
 “杀!”
 
 一个字,冰冷如铁,决绝如律!
 
 “杀!!!”
 
 早已等待多时的庆军将士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
 
 最后的怜悯与迟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军令的绝对执行和对功勋的狂热渴望!
 
 距离最近的刀盾手和长枪兵首先发难!
 
 他们怒吼着,如同虎入羊群,刀光噼砍,长枪突刺,毫不留情地斩向那些跪在地上、尚未反应过来的倭寇降兵!
 
 “饶命——”
 
 “我们降了!降了啊!”
 
 “啊!!!”
 
 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求饶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死寂,鲜血如同廉价的泼墨,疯狂溅射开来,染红了大地。
 
 另一部分精锐则直扑那些瘫软在地的倭寇将领!
 
 细川赖之、山名时熙、大内弘世等人见状,发出不甘的绝望嘶吼,有的试图拔刀做最后的顽抗,有的则彻底崩溃,呆立原地。
 
 然而无用。
 
 如狼似虎的庆军将士一拥而上,刀枪并下!
 
 噗嗤!噗嗤!
 
 利刃割开喉管,刺穿心脏的声音不绝于耳。
 
 曾经叱咤风云的倭国名将们,如同稻草般被成片砍倒,顷刻间便化作一地残缺的尸体。
 
 贾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玄甲之上的血迹愈发暗沉。
 
 他转身,对负责工程的将官吩咐:
 
 “开始筑京观!”
 
 “是!大都督!”
 
 将官亢奋领命,立刻指挥辅兵和役夫驱赶着部分俘虏,开始收集尸首,清理首级,按照严格的规制,以石灰夯土,开始堆砌那座注定将震慑四方的恐怖建筑。
 
 战场迅速化作了巨大的屠场和工地。
 
 监军张玉远远看着这修罗场般的景象,看着贾玌那冷酷决绝的背影,深吸一口凉气,再次对画师低吼:
 
 “画!都画下来!一幅都不许漏!此乃国朝武功之极盛!亦是......雷霆天威之显现!”
 
 画师们手在抖,笔却不停,疯狂勾勒着这地狱般的场景,要将这“武功”与“天威”,原原本本地呈现于御前。
 
 ——十丈京观!!!
 
 正在鲜血与哀嚎中,缓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