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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穿成绝嗣帝王唯一幼崽,被团宠了-> 第246章 崽:传下去,父皇五天后殡天 第246章 崽:传下去,父皇五天后殡天
- 二十九年来,皇帝未曾一败。
他生而聪慧,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又快又好。
世上无难事,硬生生在他身上具象化了。
后来,三岁伴生龙玉显化金龙天赋图纹,绝对的大帝之资。
从此以后,他像只永不知饱腹的饕餮,贪婪的汲取着这世间万物的知识。
有用的没用的,用了两分心力去学的,随便看看就学会的……
林林总总,连皇帝自己都不清楚,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这样庞大的知识体系下,与大晋国事上,皇帝也没遇到过无法解决的难题。
然而现在,他遇上了!
十六年前的立夏雷雨夜。
皇帝清楚记得,他将情感摒弃分裂出去,造就了另一个傻子般的自己。
他没有赋予对方智商,只将不需用的感情和各种情绪,全都分剥过去。
傻子唯一的作用——承担他的情感、承受他的情绪,消化他的痛苦和绝望。
所以,“他”不需要脑子。
十六年过去。
皇帝走过少年期、青年期,日渐成为天赋卓绝的帝王,带领大晋一步步走向繁华盛世。
同样的,身处黑暗的傻子,竟也在飞快成长。
他像一株扎根在参天大树上的寄生虫,偷偷偷摸摸汲取巨树的养分来壮大自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至今日,寄生虫钻进巨树的树身里,套着巨树的外壳,企图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而代之。
但,寄生虫就是寄生虫,没了巨树的供养,最后只能说树倒虫亡。
皇帝和大傻,从来都不是两个人。
他们,是一个人的两面!
皇帝比谁都清楚。
是以,当大傻说:“我会取代你活着,而你只能在这里腐烂……”
皇帝波澜不惊,他甚至都没看大傻一眼,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半空中的天幕。
透过这具身体的眼睛,天幕上是小幼崽香甜的睡颜。
他视线细细的描过她的五官,竟还分心生出小小的感慨。
不愧是朕的种!脸长的就是完美!
小崽子是会挑脸长的!
@
一夜无话。
荼茶睡醒时,皇帝已经上朝去了。
她打着哈欠,人还没彻底清醒,眼睛半眯着,任由四大宫女折腾。
两刻钟后,她背上小包路过正殿。
鬼使神差的,小崽探头往里一看。
崭新的龙案、崭新的笔架和御笔!
另外,地上装奏书的篓子里,还摆着半筐奏书。
全都是昨天没批完的!
荼茶睁大了眼睛,昨晚上父皇不是说奏书都批完了吗?
父皇对我说谎了!
“有问题,”她嘀咕着,进殿扒拉着篓子数奏书,“太吓人了,工作狂事业逼竟然摸鱼了……”
她还看到一本封皮带半个血脚印的奏书,小崽正要去拿,银冰在外头催促。
“殿下,再不走上学就要迟到了。”银冰拉着大黄身上的缰绳。
荼茶只好扭头往外冲。
她跳上法拉利,大黄汪汪两声冲出去,木轮在宫道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荼茶从小包里翻出小本本,在腿上摊开,飞快记下皇帝没批完的奏折数。
顿了顿,她又记下一行字。
“八月初一,父撒谎说奏书批完了,骗崽一次……”
她担心等到下学,把这事搞忘了,遂赶紧记小本本上,准备得空问问好公公。
上课的时候,荼茶也有点分心。
她索性问归一:“皇叔祖,你说一个洁癖的人突然不洁癖了,勤劳的人突然懒惰了,工作狂竟然摸鱼不干了,这是怎么回事?”
归一不晓得荼茶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下。
他说:“也许心血来潮,也许大彻大悟,一夜之间改变也是正常的。”
小崽哦了一声,虽然叔祖说的有道理,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最近,这种时不时就蹿上心头的“不对”,令荼茶有些烦躁。
好似豌豆公主床上的那颗豌豆,无法忽略,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出来。
归一卷起书册,轻敲了幼崽脑壳一下:“别走神,认真听讲,今天这课很重要。”
荼茶摸了摸脑袋,收敛心神不去想了。
于是,荼茶开始观察皇帝。
皇帝批奏书时,殿外冒出颗幼崽脑袋,手里捏着鹅毛笔唰唰开记。
【批奏书懒散,平均五分钟一本,低效不专注,大叉叉。】
皇帝看书时,龙案底下冒出颗幼崽脑袋。
【最爱的兵书不看了,居然看《养崽100个精通技巧》,不务正业,大叉叉。】
皇帝执长刀殿外活动手脚,门槛后面冒出个小脑壳。
【左手执刀,招式见过,还是一样的帅(≖ᴗ≖)✧,红勾勾!】
等到晚上,皇帝换了寝衣,抬脚往更衣内室去。
小崽摸着本子,抬脚就跟上。
皇帝:“……”
他站更衣内室门口,大掌抵着幼崽脑袋,将小崽推了出去。
皇帝低头看她:“朕要去更衣,宝宝这也要跟?”
荼茶唰的将小本背身后。
她无辜眨眼:“我不跟了,父皇快去快回,小宝等你一起泡药泉玩木头小鸭子哦。”
拉长的尾音,又甜又糯,叫人心都要化了。
皇帝低笑,凤眸却有深意。
他说:“不玩木头鸭子,玩朕送你的金鸭子。”
荼茶眼神闪了闪:“好的哦。”
皇帝拍拍她小呆毛,旋身进了更衣内室。
然,他人才走进去,门还没关上。
小崽扒拉着探出脑袋说:“父皇酷酷的屁股,今天终于要拉小屎了吗?”
屏风后,皇帝无法忍耐低喝传来:“荼、小、茶!”
荼茶瑟缩了下,干笑两声啪嗒啪嗒飞快跑了。
她躲到角落里,偷摸接着记下。
【父嫌弃木头鸭子,因为是大舅送的,小勾勾。】
【父脾气真不好,一说他的屁股就生气,小叉叉。】
……
系统上线,接收最近收集的皇帝情绪图谱数据。
它瞄了眼荼茶的小本本:“宝宝,你记这些干什么?”
荼茶:“说了你也不懂。”
系统:“……”
它将皇帝的情绪数据,重新整理后,再次和大傻的数据进行比对。
小崽还在嘀咕:“奇怪又不奇怪,父皇只是小习惯不一样了,但还是那个父皇……”
她抓了抓小呆毛:“好奇怪哦,好像是父皇好像又不是,真叫人不习惯。”
荼茶看了眼更衣内室,发现皇帝还没出来。
她急急忙忙出殿,但跑的太快了,闷头就和福安撞上了。
福安哎哟一声,连忙后退,结果后脑勺又撞殿门上。
整个脑袋都在嗡嗡的响,耳朵也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
荼茶却没事。
她一把抓住福安,小本本给他看:““好公公,父皇的龙玉是不是要碎完了?他是不是已经疯了?”
福安扫了眼小本本,越看越心惊。
荼茶记的异常点,同样也是福安觉得不对的地方。
此时,福安真有种抱着小崽痛哭的冲动。
这几日,他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又没个可以商量的,整个人都要崩了。
偏偏,他还真不能跟荼茶说!
小崽一脸严肃:“好公公,你别瞒我,你跟我说实话,父皇还能活几天?”
福安眼睛有些红,但他听不清荼茶说了什么,又以防自己嘴快,只好默默捂住了嘴巴。
荼茶沉默了:“……”
这就默认了?
“我懂,好公公我都懂,”小崽一脸沉痛,拍着福安肩膀,“这样你不能说实话,我比手势,要是对的你就点点头。”
说完,荼茶比出五根手指头:“五个月?”
福安没反应。
荼茶又猜:“五个七天?”
福安耳朵里还嗡嗡的响,他看着小崽的手连蒙带猜。
没一个月呢,陛下拍断龙案那天,也就半个月吧。
小崽眼睛睁大,小手开始颤抖:“总不能是五天吧?”
福安顿了顿,看了荼茶手里的小本本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
五天前起,陛下异常的习惯和细节确实越来越多了。
福安时常有种,陛下不是陛下的感觉。
荼茶眼前一黑,连忙扶住殿门。
她面容无比沉痛,只觉未来一片黑暗。
她语气十分绝望:“五天后,我就要登基了吗?”
福安懵:“???”
小崽痛苦捂脸:“传下去,父皇五天后殡天……”
刚从更衣内室出来找崽的皇帝:“??!!”
朕要殡天了?朕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