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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侦探推理 -> 乾陵惊魂夜-> 第513章 四象归位破古墓 第513章 四象归位破古墓
- 李宝的皮鞋尖刚蹭到金砂,张远山的道袍便被穿堂风卷起一道灰浪。
这位总把桃木剑别在腰间的老先生突然抬手按住他肩膀,枯瘦的指节几乎要嵌进他锁骨:“别急,先听我说完四象。”
手电筒的光斑在“土”字石上晃了晃,施丽娅的呼吸声突然重了——她看见石碑底部的青铜角动了动,像有活物在金砂里拱。
但张远山的声音比那异动更沉,像敲在石棺上的闷鼓:“青龙属木,主春生,对应东方;白虎属金,主秋杀,对应西方;朱雀属火,主夏长,居南方;玄武属水,主冬藏,守北方。”他用桃木剑在金砂上划出四道弧,“这四象不是画在墙上的神兽,是天地运行的气。”
钱一多的洛阳铲“当”地磕在石阶上,打断了张远山的话:“老爷子,咱能说点听得懂的吗?这金砂地儿待久了,我后脖子发凉。”他这话倒不全是抱怨——施丽娅的手电扫过石壁时,他瞥见《五行经》的刻痕里渗出了水珠,像有人在石头里哭。
张远山没接话,反而转向李宝:“你兜里的虎符在发烫,对吧?”李宝下意识摸向口袋,虎符碎片果然隔着布料灼得掌心发红。
老教授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虎符承四象,是袁天罡留给寻真者的钥匙”的画面突然闪出来,但他立刻咬了咬后槽牙,把注意力拽回当下。
“四象之气藏在活人体内。”张远山的桃木剑指向李宝胸口,“你身上有青龙、朱雀、玄武三气。”李宝后颈的旧伤突然抽痛,那是三年前在昭陵被石屑砸中的地方,此刻疼得他眼眶发酸。
“三年前你救那坠崖的孩子时,是不是感觉有热流从心口窜到指尖?”张远山突然笑了,“那是朱雀之火。去年暴雨夜你在老槐树底下避雨,树杈要砸下来时,你是不是本能地抬手?”李宝瞳孔微缩——那天他确实觉得有股力量托住了胳膊,他当时以为是错觉。
施丽娅的手指在石碑上轻轻叩击,发出空洞的回响:“所以四象归位,是要把这三气……放进四块石头里?”她的指甲盖泛着青白,显然在强装镇定。
“缺的是白虎。”张远山的黄符突然在掌心自燃,火星子溅在金砂上,“但五行之墓,土为中央。”他用脚踢了踢“土”字石下的金砂,青铜角露出更多,竟是个半腐蚀的兽首,“这碑下埋的是镇墓兽的角,当年袁天罡用它锁四象。”
李宝的虎符烫得他直跺脚:“张叔,直说怎么进去!”他声音发颤——石门闭合后,他们带的氧气最多撑三小时,而金砂里的异动越来越频繁,刚才他分明听见类似蛇信子的嘶嘶声。
张远山突然抓住他手腕,将虎符碎片拔出来。
幽蓝的光瞬间照亮众人的脸,施丽娅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钱一多的喉结滚了滚。
“你体内三气对应青龙门、朱雀门、玄武门。”张远山将碎片按在“土”字石的石缝里,虎符突然发出蜂鸣,“等这三气归位到东南北三块巨石,金砂就会顺着地脉流走,露出下面的墓道。”
“那白虎呢?”施丽娅的声音发紧。
“白虎属金,主杀伐。”张远山的道袍突然落下,遮住了他的表情,“或许……”
“或许不需要。”李宝打断他,盯着虎符与“土”字石逐渐融合的缝隙,“老教授说过,乾陵的防盗是人心。我们想找真相的心,可能就是最后一块砖。”他这话刚说完,金砂突然像被抽干的水,顺着石碑底部的缝隙簌簌往下淌。
钱一多的洛阳铲“哐当”掉在地上——他看见金砂下露出了青石板,石板中央刻着个巨大的“土”字。
“走!”李宝拽着施丽娅的手腕就要往下跳,却被张远山扯住后领。
“别急。”老先生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你体内的朱雀气属火,归位时别碰到金砂里的水脉;青龙气属木,得顺着石壁的《五行经》引——”
李宝打断他,虎符在石缝里的光越来越亮,照得他额角渗出汗珠。
金砂流尽的声音像暴雨打在铁皮上。
施丽娅已经踩上了青石板,回头朝他伸手。
李宝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二步。
可就在他脚尖触到青石板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那半截青铜角所在的金砂坑里,伸出了一只青灰色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千年的泥土。
李宝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一切,虎符在石缝里烫得几乎要烧穿石头。
但更让他不安的是张远山刚才的话——三气归位,可他连体内的三气到底怎么“引”都没完全明白。
如果青龙气引错了方位,如果朱雀火点着了什么不该烧的……
青石板下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李宝望着施丽娅伸过来的手,突然想起老教授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记住,四象之外,还有人心这第五象。”可此刻他盯着那只青灰色的手,突然有些不确定——他们想揭开真相的心,真的是钥匙,而不是引狼入室的诱饵吗?
金砂彻底流尽了。
青石板上的“土”字泛着幽光,像一只睁开的眼睛。
李宝咬了咬牙,握住施丽娅的手。
但他没注意到,张远山正盯着他后颈——那里的旧伤处,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淡青色的鳞片纹路,像极了传说中青龙的鳞。
李宝的掌心被施丽娅的手指攥得发疼,那是种带着冷汗的凉,像攥着块刚从冰窖里掏出来的玉。
他盯着青石板上泛着幽光的"土"字,后颈旧伤处的鳞片纹路随着心跳一抽一抽,仿佛有活物在皮肤下拱动。
张远山说的"青龙、朱雀、玄武三气归位"在他脑子里转成乱麻——青龙属木该引东方,可这里哪有东西南北?
朱雀属火要避水脉,可金砂下的青石板正渗出细密的水珠,像给地面蒙了层湿纱。
"李宝?"施丽娅的声音像根细针,刺破他的胡思乱想。
她另一只手还撑在刚才刻着《五行经》的石壁上,指甲缝里沾着石粉,"你在抖。"
李宝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在微微发颤,虎符碎片嵌在"土"字石里的嗡鸣顺着地面传上来,震得他膝盖发软。"我在想...张叔说的引气。"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刮得生疼,"青龙气要顺着石壁的《五行经》引,可刚才钱一多的洛阳铲敲到石阶时,我看见石壁裂缝里有青苔——木克土,要是引错了,会不会触发机关?"
施丽娅的指尖突然在石壁上顿住。
她歪头盯着石壁上斑驳的刻痕,发梢扫过沾着金砂的衣领:"你说五色土。"
"啊?"李宝没反应过来。
"北京中山公园的社稷坛。"施丽娅转身时,发绳散了一缕,在幽蓝的虎符光里晃成银线,"中央是黄土,东青、南红、西白、北黑,对应五行方位。
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是天文历算大家,乾陵的格局说不定和社稷坛同源!"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像黑夜里突然划着的火柴,"四象归位要的不是死物,是五行之气的对应——青龙属木,对应东方的青土;朱雀属火,对应南方的红土;玄武属水,对应北方的黑土!"
张远山的桃木剑"当"地磕在青石板上。
他原本佝偻的背突然挺得笔直,道袍褶皱里漏出几缕檀香:"小施说得对。"老先生的手指抚过石壁上《五行经》的"木"字刻痕,"当年我在敦煌见过类似的星图,四象方位的气脉,确实要靠五行色土引动。"
李宝的虎符突然又烫了几分,烫得他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望着青石板上的"土"字,脑子里闪过老教授书房那幅《推背图》复刻版——图上的五行盘里,青、红、黑三色果然在东、南、北三个方位,像被无形的线串成环。"那我们需要..."
"青、红、黑三种颜色的东西。"施丽娅抢着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青对应木,红对应火,黑对应水。
可能是土,可能是布,甚至可能是..."她的目光扫过张远山别在腰间的青铜铃铛,"有颜色的器物。"
钱一多突然蹲下,用洛阳铲拨拉金砂坑里那只青灰色的手。
金属刮过腐骨的声响让施丽娅皱起眉,可他却突然低呼:"看!"——那手的腕骨上缠着段红绳,虽然褪色成了褐,却还能辨出原初的朱红。
"红绳!"施丽娅两步跨过去,蹲在钱一多旁边。
她的发尾垂进金砂,被李宝眼疾手快地捞起来,"这可能是朱雀火的引子!"
李宝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他望着施丽娅捏着红绳站起身时发亮的眼睛,又转头看向张远山——老先生正盯着金砂坑边缘的青苔,那些深绿的苔藓在虎符光里泛着青,像团凝固的水。"青龙木..."他喃喃,"青苔是青的。"
"玄武水要黑的。"钱一多拍了拍裤腿的金砂,突然指向石壁高处,"你们看!"
李宝抬头,手电筒的光斑顺着他手指爬上去——石壁裂缝里卡着块黑黢黢的东西,边缘露出细密的针脚,像是块破布。"可能是古人掉的?"钱一多挠了挠后颈,"黑布,正好对应北方水。"
张远山突然咳嗽起来。
他扶着"土"字石慢慢蹲下,道袍下摆扫过金砂,扫出条蜿蜒的痕:"这三样东西,本就是镇墓之物。"他的声音突然哑了,像砂纸磨过陶片,"当年袁天罡设局,用活物的气引四象,可后世盗墓贼毁了镇物,所以才需要用颜色代指。"
李宝感觉有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他接过施丽娅递来的红绳,指尖触到绳结时,后颈的鳞片纹路突然发烫——那是朱雀火在共鸣?
他又捡起钱一多递来的青苔,青绿色的汁液沾在指腹,像滴凝固的春天,而青龙气在他心口翻涌,像有藤蔓在血管里抽芽。
最后他伸手去够石壁上的黑布,指尖刚碰到布角,玄武气便从尾椎升上来,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现在怎么办?"施丽娅的呼吸喷在他耳侧,带着点青草味,"要把它们放在对应的方位?"
李宝望着青石板上的"土"字,突然想起老教授说的"人心是第五象"。
他攥紧三样东西,虎符的嗡鸣在耳边炸成蜂群:"东、南、北。"他指着三个方向,"青龙木在东,朱雀火在南,玄武水在北。"
钱一多举着手电筒照向东方石壁。
那里的《五行经》刻着个"木"字,青苔在光里泛着水润的青。
李宝走过去,将青苔按在"木"字上——青苔刚贴上石壁,他后颈的鳞片纹路便猛地一胀,像有条蛇蜕了层皮。
"嘶——"他倒抽口凉气。
朱雀火突然在胸口烧起来,他快步走向南方石壁的"火"字,将红绳系在刻痕上。
红绳刚绷紧,虎符的光突然变成橙红,像团烧旺的火,烤得施丽娅的脸泛起薄红。
最后是北方的"水"字。
李宝踮脚将黑布塞进石缝,玄武气顺着胳膊窜上头顶,冷得他牙齿打战。
当黑布完全卡进石缝的瞬间,青石板上的"土"字突然发出轰鸣,像是大地在咳嗽。
"动了!"施丽娅指着"土"字中央。
那里的石板正缓缓下沉,露出下方黑黢黢的洞,有凉风裹挟着腐叶味涌上来。
钱一多的手电筒照进去,照见石阶上刻着的八卦图,每块石头都泛着潮湿的光。
李宝擦了擦额角的汗,刚要迈步,余光突然扫到张远山腰间的青色布袋。
那是块洗得发白的土布,边角绣着褪色的云纹,此刻正随着老先生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盯着布袋看了两秒——青,正好是青龙木的颜色。
张远山突然抬头。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道光,像老井里掉进颗石子。
没等李宝开口,老先生便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布袋的系绳。
"小友。"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春夜的雨,"有些东西,该用的时候,别犹豫。"
李宝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张远山的手,又望向黑洞洞的墓道,后颈的鳞片纹路还在发烫。
青石板下沉的声音还在继续,像命运在碾磨齿轮。
而张远山的青色布袋,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蹭过腰间的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