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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侦探推理 -> 乾陵惊魂夜-> 第523章 探秘聚阴之地与诡异银行卡 第523章 探秘聚阴之地与诡异银行卡
- 挖掘机的铁臂在头顶投下阴影时,张远山突然伸手按住赵婉儿肩膀。
她正盯着执法队员往店门贴封条,被这一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来——道士的掌心凉得像块冰。
"别怕。"张远山扯了扯道袍前襟,目光扫过店门上方摇晃的纸元宝,声音却放得轻快,"这店要真塌了,刚才我罗盘裂那道缝早该渗血了。"
金晶刚跑出去二十步又折回来。
她刚才跑得太急,围巾滑到锁骨处,露出颈侧一道淡青色的血管,正随着急促的呼吸突突跳动:"张...张先生,您说我那张银行卡沾了阴邪气..."她喉结动了动,"昨晚我把卡锁保险柜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笑——可我明明在发抖啊。"
张远山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注意到金晶指尖泛着不自然的青白,像被泡在冰水里太久。
但面上仍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从道袍里摸出枚铜钱串成的挂饰,在她眼前晃了晃:"别急,等会去你家我给看看。
先跟你说这店——"他抬下巴指了指门口那棵两人合抱的老槐树,"看见没?
这树有讲究。"
赵婉儿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
老槐树皮裂如刀刻,几簇嫩绿的新芽从裂缝里钻出来,却掩不住枝桠间缠着的红布——有些新,有些旧得发灰,像风干的血。"我奶奶说过,老槐树招阴。"她小声插话,"以前巷子里死了人,家属都要在槐树上系红布镇着。"
"不止招阴。"张远山用拂尘尖挑起一截垂落的红布,露出下面半道指甲盖大小的焦痕,"槐树属阴,根系最喜往坟茔里钻。
这棵树的根,怕不是在底下盘了七八个朝代的棺材。"他转身指向纸扎店的位置,"再看这店面——正对着巷子口的下坡,左有枯井右有废庙,本就是阴阳气乱撞的地儿。
偏生又让棵老槐树罩着,你说这是不是现成的聚阴盆?"
李宝听得皱眉。
他摸出手机翻出之前拍的现场照片——王大福家土炕下的铁皮柜、鬼宅窗台上的钥匙,此刻都在相册里泛着冷光:"聚阴之地具体有什么说法?
能养出什么东西?"
"养?"张远山突然笑了,眼尾的皱纹里却没半分温度,"不是养,是收。"他屈指敲了敲店门玻璃,震得门内供桌上的烛台晃了晃,"你当那些纸人纸马扎完就烧了?
这店里扎的,都是给活人用的——替死纸人、还阳纸车、留魂纸灯。
扎匠把活人的生魂封进纸里,再往聚阴地里一埋..."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块石头沉进井里,"等阴气压过阳火那天,纸人睁眼,活人死透。"
"啊——"
金晶的尖叫惊飞了槐树上的麻雀。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城管的执法车上,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亮起,显示着凌晨三点十七分的未接来电——备注是"奶奶",可老人已经走了三年。
张远山迅速弯腰捡起手机,指尖刚碰到屏幕就触电般缩回。
他望着手机背面贴着的小贴纸——是朵褪色的红牡丹,和他在王大福尸身上发现的尸斑形状分毫不差。
"别怕。"他深吸口气,把手机递给金晶时悄悄用铜钱串在她手背上蹭了蹭,"这店镇着黄符呢,一时半会翻不起浪。
你刚才看见的...是阴气压得你魂儿虚了,等会去你家我给你点柱艾草。"
远处传来李宝按车喇叭的声音。
金晶攥着手机的手还在抖,却强撑着扯出个笑:"那...那我先去拿卡。
您...您一定得跟来啊。"
张远山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道袍里裂开的罗盘。
指针正疯狂旋转,在裂口里撞出细碎的响。
他摸出刚才发的那条未读消息——"袁天罡手札记载:冥市开于聚阴地,见槐如见门",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口。
赵婉儿碰了碰他胳膊:"张先生,那老太太..."她指了指店门玻璃,刚才张远山影子里的蓝布衫老太太,此刻正贴在玻璃内侧,手电筒的光柱里,槐花还在四月的风里飘。
"该来的总会来。"张远山把罗盘重新塞进道袍,转身往巷口走,"但愿李宝他们拿卡的速度,能赶得上这聚阴盆漏风的速度。"
风卷着纸灰掠过他脚边。
纸灰里裹着截红绳,正是店门铁皮柜上挂着的那截。
红绳末端系着枚铜钱,背面刻着"乾陵"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当李宝的SUV在老小区楼下停稳时,金晶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她望着单元楼斑驳的外墙,喉结动了动,突然转身抓住张远山道袍袖口:“张先生,我奶奶……她走之前说这房子是她攒了三十年的棺材本儿买的,说要看着我嫁人生子……”她声音发颤,“可自打上个月我在抽屉里翻出那张卡,夜里总听见厨房有水龙头滴水声——我明明关紧了的。”
张远山垂眸看她泛青的指节,能感觉到布料下的手指在微微抽搐。
他抽回手时悄悄塞给她一个艾草包,触感像一团晒过的云:“那是阴邪之气扰了你的三魂七魄。你想想,最近是不是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发直?或者吃饭没滋味?”
“是!”金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点头,发梢扫过肩头,“上周我煮了碗馄饨,尝着跟喝白水似的……可我奶奶最会调汤底了,以前……”她突然咬住嘴唇,眼眶迅速发红。
赵婉儿从后座探身,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姑娘家的体温透过羽绒服传过来,金晶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抖得像片秋叶。
李宝绕到副驾开门,指节敲了敲车顶:“楼上说吧,风灌得人脖子凉。”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金晶掏出钥匙时,金属齿在锁孔里碰出细碎的响。
“这房子是老国企分的职工楼,墙皮掉了我自己刷的。”她推开门,暖黄的壁灯映出客厅茶几上的药瓶——安神片、维生素、降压药,整整齐齐码成小塔,“奶奶走后我搬进来的,她生前总说……说这儿比出租屋暖。”
赵婉儿打量着贴满碎花墙贴的墙面,忽然注意到玄关处挂着串铜铃铛。
风从窗缝钻进来时,铃铛摇晃的声音像极了老人哄孩子的低哼。
“您奶奶手真巧。”她指尖拂过铃铛上的红绳结,“这平安结的手法,跟我姥姥以前编的一模一样。”
金晶的表情软了些。
她弯腰给众人拿拖鞋,发顶翘起的小卷儿跟着晃动:“她以前在服装厂踩缝纫机,退休后就爱编这些。”说到这儿,她忽然顿住,抬头时眼尾还沾着水光,“对了,卡锁在卧室衣柜顶的铁盒里,我去拿。”
张远山在她转身时眯起眼。
金晶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本该与身体重合的轮廓却微微发虚,像被水浸过的墨。
他不动声色地踱步到窗前——窗台上摆着两盆绿萝,藤蔓顺着防盗网爬出去,在玻璃上投下蛛网似的影子。
东南方是厨房,抽油烟机擦得能照见人影;西北方是卫生间,浴帘纹丝不动。
整间屋子的气口走得四平八稳,完全不像能聚阴邪的风水局。
“张先生看什么呢?”李宝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从丧葬店捡的红绳铜钱,“这屋比我租的房子干净多了。”
“不对。”张远山蹲下身,指尖掠过地板缝隙。
水泥地被擦得发白,却在靠近沙发的位置有块深色痕迹,像水没擦干渗进去的,“金小姐说她总听见滴水声,但这儿没漏水。”他抬头看向李宝,“去厨房看看水槽底下。”
李宝应声而去。
赵婉儿则蹲在茶几前,拿起那瓶快空了的安神片:“您最近睡眠很差?”
金晶正往保温杯里倒热水,闻言手一抖,水溅在杯沿:“上个月开始的,总梦见奶奶站在床边,说‘晶晶,该还钱了’。可我没欠谁钱啊……”她突然住嘴,因为张远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道袍下摆扫过她脚踝。
“钱?”张远山的声音沉了沉,“什么钱?”
金晶的脸瞬间煞白。
她刚要开口,楼梯间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众人同时转头——是金晶的卧室门。
虚掩的门缝里漏出一线光,能看见衣柜顶的铁盒歪了半边,盒盖掀开着,露出半截银行卡的银边。
“我……我刚才没关严门。”金晶的喉咙发出沙哑的轻响,她攥着保温杯的手青筋暴起,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卡……卡就在铁盒里,我去拿。”
张远山按住她肩膀。
道士的掌心依旧凉,但这次金晶没躲。
“我跟你去。”他说,目光扫过李宝——后者正从厨房出来,摇头表示没发现漏水点,又看向赵婉儿——她正把安神片瓶身转向灯光,瓶底压着张泛黄的照片: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抱着穿红棉袄的小丫头,背景是棵开满花的老槐树。
金晶的卧室有股淡淡的樟脑味。
衣柜顶的铁盒是奶奶的陪嫁,边角磨得发亮。
张远山垫脚取下盒子时,瞥见盒底贴着张便签,字迹是老人特有的工整:“晶晶收,奶奶的养老钱,莫要告诉别人。”
银行卡躺在绸布里,表面泛着新卡特有的亮泽,卡号末尾四位被红笔圈着,和金晶手机屏保上的生日数字重合。
金晶伸手要拿,张远山却先一步用铜钱串挑开。
卡背面的签名栏写着“金淑兰”——正是金晶奶奶的名字。
“这卡……是奶奶的?”金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她从来没用过银行卡,生前只信存折……”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怪风。
绿萝的藤蔓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响。
张远山盯着卡面突然浮现的淡影——在“银联”标识下方,用血丝般的纹路隐着朵红牡丹,和他在王大福尸身上看到的尸斑,和金晶手机贴纸上的,分毫不差。
“金小姐。”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在冰里,“你奶奶……是不是去过乾陵?”
金晶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后退两步,后腰撞在床头柜上,相框“咔嗒”掉在地上。
照片里的老槐树清晰起来——树杈间缠着褪色的红布,树下站着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怀里的小丫头举着朵纸扎的红牡丹。
楼道里的声控灯突然全灭了。
黑暗中,金晶的手机在客厅响起,铃声是奶奶生前最爱的《茉莉花》。
来电显示依旧是“奶奶”,屏幕蓝光映出卡背面的红牡丹,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像朵正在绽放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