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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你当汉奸,不怕报应吗?不怕同胞的怨魂站你床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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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宗岱的面容在书房的吊灯下扭曲成一副狰狞的面具。

    他额角的青筋暴突如蚯蚓蠕动,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

    那双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眼白泛着病态的黄疸色,瞳孔却缩成针尖大小。

    他的鼻翼剧烈翕张,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露出被烟渍染黄的犬齿,像极了被逼入绝境的疯狗。

    “你以为我想当汉奸?!”

    他突然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刻骨的怨毒。修剪得极好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指甲在橡木桌上刮出几道白痕。

    “九年前,鬼子刚打进哈拉宾的时候,我跟着我哥,你大伯,组织了三百个民兵,死守双城堡……”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白里,布满血丝,但他还努力的把自己的声音压低。

    “子弹打光了抡大刀片,肠子流出来拿绑腿扎上继续打!”

    “三百个民兵和你大伯,全部战死!”

    “三百多人的队伍,就活了我一个。”

    “我当时想着以身殉国算了!”

    “结果……”

    窗外突然传来巡逻队的皮靴声,他像受惊的野兽般僵住,冷汗顺着松弛的脸颊滑到下巴。

    等脚步声远去,他才佝偻着背瘫进皮椅,整个人像被抽了脊梁骨。烟灰缸被手肘碰翻,烟蒂滚落在呢料裤子上烫出焦痕,他却浑然不觉。

    “结果鬼子的一个中队长突然跟我说,奉天已经沦陷,东北的军阀,向所有的东北军,下达了不抵抗命令!这也是关内,国府高层的命令……国府,舍弃了东北……”

    “我们这些顽固分子,继续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几千万东北老百姓,全都被卖了。全被卖了……”

    “我们继续抵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关内不会有援军!”

    “倭寇的军队,已经全面接管了整个哈拉宾。”

    他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露出参差的牙齿!

    沈明珏的枪口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沈宗岱突然扑到女儿跟前,带着烟臭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你当老子没骨气?”

    “鬼子把我抓进监牢里的时候。”

    “天天折磨我,用鞭子抽我,往我伤口上撒辣椒水,老虎凳,电击椅,我哪一个没受过。”

    “他们就是为了让我投降!”

    “因为我沈家,在哈拉宾当地,算是名门望族!我沈宗岱,要是带头投降,哈拉宾的老百姓,会好管理不少!”

    “可我就是不低头。”

    “我不想当汉奸啊!”

    “你爷爷,当年跋山涉水,九死一生,从齐鲁,闯关东,到的哈拉宾,打拼了多年,才有了沈家的地位和名声……”

    “我不想让我沈家的脸面丢尽,我怕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我也心存幻想!”

    “想着国府,不会轻易放弃东北大地的三千里沃土!想着,东北军能打回来……”

    “可我错了!”

    “六个月!整整六个月!”

    “关内杳无音信……撤进关内的东北军,被拆解,国府高层,对东北不管不顾,试图以割让东北的方式,避免全面战争!那群狗官,一个个根本没把东北老百姓当做他们的同胞!他们一个个都是国贼!”

    “东北,被彻底丢了。”

    “彻底丢了……”

    “那群倭寇,还绑来了你们的娘亲!”

    “你娘当时刚生下你妹妹不久,小脸跟纸一样白。”

    “那群鬼子,把你娘五花大绑的,绑到我的面前……”

    “之后跟我说,要是还不投降,就把你娘,送去鬼子的军营,当娼妓……他们还当着我的面,去扒你娘的衣服!”

    “我没招了!”

    “我实在没招了。”

    “有血性的男人不会当汉奸……那有血性的男人,难道就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的面前,被畜生侮辱?”

    老式座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沈宗岱的瞳孔涣散了片刻,忽然抓起桌上的黑白色的全家福的相框……玻璃映出他扭曲变形的脸!

    “是,我是汉奸!”

    “你鄙夷我!”

    “可你是不是忘了……”

    “去年冬天你发高烧,是谁连夜搞来盘尼西林?我不当汉奸的话,你早就死了!”

    “你去大街上看一看,一个冬天,哈拉滨有多少冻死的老百姓,哈拉滨周边有多少万人坑?”

    “邪倭台人,实行归屯并户之后,有多少东北老百姓被饿死!可咱们家餐桌上永远有白米白面!”

    他的声音突然带上哭腔!

    “当狗怎么了?当狗能让你在女高读书,能让你娘不用遭受侮辱!能让你妹妹不受冻,不挨饿!”

    “东北沦陷九年,全面战争爆发三年,整个大夏,沦陷了大半。”

    “只有你爹我当汉奸吗?”

    “你怎么就来逼你的亲爹!”

    “你的表叔,我的表弟,上个月,刚从齐鲁何泽的老家,过来投奔我,我问他为什么要帮倭寇做事!”

    “他跟我说,鬼子谁不恨?抗战救国谁不懂?我和乡亲们有啥仇?只是当庄稼人我受不了累,当兵抗战不了苦,像我这号人只能当汉奸。今朝有酒今朝醉,过一天少两半晌。国府当官儿的都不争气,把百姓拱手让给小鬼子,那沦陷区的百姓能怎么办?”

    “你口口声声喊着,叫嚷着,为了同胞!”

    “是,偌大的大夏,四万万老百姓,都是你的同胞,可你的爹娘姊妹,难道就不是你的同胞?”

    沈明珏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像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纸。

    她的颧骨处肌肉绷紧,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她的枪口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握枪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她的嘴唇哆嗦着,几次张开又合上,仿佛离水的鱼在徒劳地吞咽空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她米色高领毛衣的领口洇开深色的痕迹。有那么一瞬间,她眼底闪过一丝孩童般的茫然,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连灵魂都在战栗。

    “所有汉奸,都可以找借口,当汉奸,是为了家里人!”

    “可只有你有亲人,你有挚爱亲朋?”

    “抗联的战士就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他们就没有爹娘,没有姊妹弟兄,没有儿女……”

    “我听说过,东北抗联,第一路军的一位女战士,带着自己尚在襁褓里的孩子,跟随部队,躲避鬼子的围剿,因为害怕孩子的哭泣,引来鬼子,为了不暴露部队的行踪,她死死捂住自己儿子的嘴,不让那婴孩哭泣,最后却失手,把自己的儿子,生生捂死!”

    “我听说过,在吉祥行省的梅河镇,有一个老妇人,把自己的三个儿子,都送去当抗联后,自己吊死在家里的老梁上,为的就是不当自己儿子的拖累……”

    “我还听说……在双辽河,有一户人家,姓于,因为家里的两个儿子,投奔了抗联,鬼子把这户人家的老两口,都抓了起来,鬼子想要用那老对老夫妻,把他们的儿子,从深山老林里给引出来,结果这对老夫妻,得知了鬼子的目的后,直接撞在鬼子的刺刀上,双双赴死……那对老夫妻的遗言是……小鬼子都是畜生,一定要把这群畜生,赶出我们的祖国!”

    “国危若累卵,苟全性命没有错,但舍生取义,为自己的故土,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更没有错……”

    “我理解你!”

    “真的……”

    “作为女儿,我没有任何资格能指责你。”

    “但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这群鬼子战败了呢?”

    “国家要清算汉奸!”

    “你到时候怎么办?”

    “我的娘亲,妹妹,又怎么办?”

    “她们是汉奸的妻女……那些被你害死的同胞的家属,会怎么对待我们?”

    “你有你的苦衷!”

    “你可以用这套说辞说服身为你闺女的我!”

    “可你觉得你的说辞,能说服的了,那些被你残害过的老百姓?”

    “他们可没有沾过你半点光!反倒是你的手里沾着同胞的血!我们吃的白米白面,所谓的锦衣玉食,也沾着他们的血……”

    “那群鬼子如果在做什么,我不信你不知道。”

    “那些经受惨无人道实验的老百姓,是我的同胞,但也是你的……”

    沈明珏,或者说,夏之南,这一刻,重新握紧了手里的枪!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坚毅,只是那坚毅后面,又带着悲凉。

    沈宗岱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眼中露出挣扎。

    “防疫给水部队,做的实验……主要是为了医学……”

    沈明珏忽然抬起枪口。

    “放你娘的狗屁!你想骗骗我也就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他们实验的具体细节,要我告诉你吗?”

    “母爱实验!是为了医学吗?”

    “什么样的医学?”

    “那群畜生,做这个实验,就是为了测验,母亲真的愿意为了孩子去死吗?母爱真的伟大到超越生命吗?”

    “所以他们就拿大夏的老百姓做实验,他们怎么不拿自己亲妈做实验?”

    “他们在那该死的实验场里,建造了一间铁皮屋,铁皮屋外部烧炭传导温度。实验人员再让一对大夏母子进入这间“实验房”。”

    “年轻的母亲苦苦哀求,祈望鬼子放过她的孩子,但这些乞求在那些邪倭台的实验人员那里,显然是无用的。”

    “随着这对母子被关进铁皮屋上锁后,鬼子兵开始不断加炭烧炭,铁皮屋内温度开始不断升高,母亲的足底烧灼疼痛,为缓解痛苦,她开始在铁皮屋里蹦跳跑动,但这无济于事。铁的热传导何其快速,即她跑跳的速度再快,也无法改变这愈发绝望的环境,她一边撕心裂肺地嚎叫,一边不忘抱紧怀中的孩子。”

    “母亲和孩子的悲惨场景,在鬼子士兵和实验人员看来,是一场好戏,令人哈哈大笑,拍手激动,不断加炭升温,直至铁皮屋内的空气温度已经几近令这对母子窒息。他们还在等实验结果——到底是母爱战胜一切,母亲宁可自己烫死也要托举起孩子?还是母爱败给求生本能,母亲会把孩子垫在脚下呢?”

    “他们一边观察,一边下起了赌注,铁皮屋内是人间地狱,铁皮屋外是兴奋激烈与胜负紧张的空气。”

    “最后,实验结果出来了,这位母亲在经历了漫长痛苦绝望的挣扎后死去,她的双手托举着孩子,尽力使孩子免遭烫伤。然而这没有什么用,孩子也死去了。无动于衷的邪倭台实验人员记录了结论,鬼子士兵把这对死去的母子尸体拉走焚化,一切归于平静。”

    “还有,人体水分含量实验!”

    “那些鬼子好奇,到底男人是水做的?还是女人是水做的?”

    “他们通过,一群关押在邪倭台防疫给水部队的实验室内的大夏百姓的折磨和苦难,为世界揭开了答案——都是水做的。”

    “为了测算人体构成中的水分含量,那群鬼子实验人员将一批大夏“试验品”称重后,丢进巨大的高温干燥室当中,让他们体内的水分被一点点烘烤蒸发殆尽,然后对这些“干尸”再次称重,最后记录试验数据,前后加减乘除,得知人体水分含量,“探索科学真相”。”

    “由于每一具大夏人干尸的重量,所占其活着时期的比重不同,又考虑到男女的区别,鬼子的实验人员投入大量大夏“试验品”,力求实验数据准确。”

    “小情侣们争论的“到底男人是水做的,还是女人是水做的”,可以告一段落了,都是水做的。这是那群所谓的鬼子的科学家们,用无数对大夏年轻男女的死难换来的。百年后,人们都知道这一科学结果,但没有人知道,为了得到这一实验结果,死了多少大夏的老百姓!那些大夏老百姓被活活蒸发掉全身水分,变成一具具干尸前的哀嚎……鲜有人听见!”

    “但我听得见……”

    “他们不是原木,不是试验品,他们一个个也是娘生爹养,是活生生的和我们一样,两个眼睛下有一张嘴巴,喝着松花江水长大的“人”,是我们的同胞!!!”

    “除此之外,还有……解剖活人实验、人体全换动物血实验、无数种细菌实验、冻伤骨肉分离实验、各类药品活体实验、婴儿实验、母爱实验、人体水分含量测试实验……成百上千种……你作为防疫课的课长,你不知道吗?你一点都不知道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帮助他们做这些事,你不害怕吗?你不怕报应吗?同胞们的哀嚎你听不到吗?你不怕同胞的怨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找你吗?”

    “你想想你被鬼子残害的那些同胞,想想他们的惨叫哭嚎,想想他们也有父母爹娘,你真的能坦然接受,现在所拥有的这些锦衣玉食吗?”

    “我接受不了……”

    “因为我不是畜生,我还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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