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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爬起来,别再当亡国奴;妇女能顶半边天,踩着我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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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凉,如同冰窖里最刺骨的寒气,瞬间攫住了夏之南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她的鼻头酸涩得厉害,眼眶滚烫,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用疼痛将那即将决堤的泪水逼了回去。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逃亡时间,一秒都不能浪费!

    她深吸了一口地下牢房那污浊腥臭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臂因为连续开枪而微微颤抖,但她握枪的手依旧稳定。她抱着怀里那个轻得几乎没有分量、浑身滚烫且布满可怕水泡的孩子,一步步走向那个跪在地上的、代号“刘方圆”的抗联汉子。

    那汉子看着她走近,沾满污渍和血痂的脸上,竟然艰难地扯出一个极其扭曲却又异常清晰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期盼和信任。

    “对了,就是这样,同志!”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给我一个痛快吧!你说,我们最后会胜利的,对吧?”

    夏之南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下颌绷紧。

    她看着他那双逐渐涣散却依旧执拗地望着她的眼睛,用力地、一字一顿地回应!

    “放心!最后的胜利,属于我们!”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猛地抬起枪口,抵近他的额头,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狭小的牢房里显得格外震耳。子弹精准地洞穿了汉子的眉心,一缕鲜血和脑组织溅射出来,有几滴温热粘稠的液体,溅到了夏之南的脸颊和衣襟上。

    那个汉子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软软地向前扑倒,脸上那抹解脱般的笑容,最后凝固在他的脸上,同时深深刻进,夏之南的脑海。

    夏之南低下头,呼吸急促,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却甚至,没有时间去合上他的双眼,她更没有时间去擦拭脸上的血污。

    她抱着那个孩子,猛地转身,看向一直守在牢房门口、脸色惨白如纸的“青雀”。

    “这是最后一间牢房了,统计了吗?有多少老百姓还能动弹,能跟着我们逃出去?!”

    她的声音嘶哑急促!

    “青雀”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里是巨大的悲恸!

    她环视着这片如同屠宰场般的地下囚牢,声音带着哭腔!

    “所有……所有还能动、站起来跟我们跑的……算上你怀里的孩子,一共三十六个!只有三十六个!我之前统计过这座地下牢房里关押的同胞……大概是四百一十二人……可现在,能跟着我们逃出去的……不到十分之一……我原本以为,我们至少能救出一百多人的……我原本以为……”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夏之南被鲜血浸染的衣襟和手臂上!

    不再说话。

    那无声的沉默,比任何哭诉都更令人窒息。

    夏之南抬起眼皮,瞥了青雀一眼。

    她知道青雀的沉默意味着什么。

    她多少有些责怪自己的冰冷无情。

    毕竟牢房里,除去不愿意死,也不能逃出去的同胞外,不下七十人,葬送在自己的枪口下。

    夏之南觉得心脏有些乎痉挛。

    但仅仅是一瞬间,她便强行压下了那翻涌的情绪。

    “你在责怪我?”

    “你责怪我,杀害了那些同胞!”

    “但是青雀……把他们害成这样的人,不是我!”

    “你看过那些同胞的眼神吗?他们乞求你给他们一个痛快!他们感谢我,结束了他们的痛苦,我刚刚击毙的那位抗联同志,叫刘方圆,他说,我不是刽子手,我是他眼里的女菩萨……你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之前就说过了,自封的仁慈,在这个年代,会害死我们!”

    “我不会内耗,更没有时间内耗!”

    “我只求炸毁这间实验室,拯救所有,我能拯救的同胞。”

    “没时间了了!”

    “走!”

    夏之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狠戾!

    “带上还能动的,尽快突围!必须把他们带出去!”

    “青雀”被她的厉喝惊醒,咬着牙,点了点头。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

    她们冲回那条弥漫着死亡气息的主通道,对着那些已经站在各自的牢房大门前,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希冀的幸存者们,压低声音急切地呼喊!

    “走,还能动的都起来!跟我们走!”

    “快!从通风口爬出去!外面有人接应!”

    “快啊!没时间了!”

    “起来,你们在这里当猪狗不如的奴隶还没当够吗?不想继续在这里,当猪狗不如的亡国奴,那就站起来!”

    “起来,起来啊!不愿当奴隶的人们……”

    牢房里的百姓们,挣扎着、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

    他们的动作迟缓而艰难,每一步都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长期的折磨、饥饿和病痛,让他们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很多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夏之南将怀里的孩子用撕下的布条紧紧捆在自己胸前,然后和“青雀”一起,奋力搀扶起两个几乎无法独立行走的同胞。他们的手臂枯瘦如柴,皮肤冰冷,上面布满了各种可疑的疤痕、溃烂的创口和实验留下的诡异印记。近距离接触,那股混合着脓血、腐肉和绝望的气息更加浓烈,几乎令人晕厥。

    “快!这边!”

    夏之南半拖半抱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左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显然已经断了很久,伤口处腐烂流脓,散发着恶臭。每挪动一步,他都痛苦地倒吸着冷气,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青雀”则奋力架着一个年轻些的女人,那女人眼神空洞,嘴里一直无意识地喃喃着!

    “冷……冷……”

    她的手指残缺不全,指甲盖都被剥落了,露出鲜红的嫩肉。

    队伍缓慢而艰难地向着通风口的方向移动。不断有人因为体力不支或伤痛而跌倒,旁边稍微有点力气的人就会立刻停下来,用颤抖的手努力将他们重新扶起。没有人抱怨,没有人放弃,求生的本能和对自由的渴望,支撑着这群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人,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来到通风口下方,新的问题出现了。通风管道近乎垂直,内壁冰冷粘滑,高达三四米,对于这些虚弱的幸存者来说,不啻于一道天堑。

    “一个接一个上!踩着我!”

    夏之南毫不犹豫地蹲下身,用自己的肩膀和后背充当人梯。

    站在人群中最前面的,是身上还有些血肉的青年,他的脸上,带着犹豫的神情,但夏之南瞪着他!

    “快啊!还愣着干什么!还想在这里当亡国奴吗?”

    “别把我看做女人!”

    “女人也能顶半边天!”

    那个青年这才咬着牙,踩着夏之南的肩膀,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爬了出去。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夏之南的小脸,涨得通红,但她依旧咬着牙,把一个又一个同胞,撑到通风管道外面去……

    直到那个断腿的男人被推举上来,他枯瘦的、沾满污垢的脚踩在夏之南单薄的肩膀上,沉重的压力和伤口被挤压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额角刚刚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混着汗水流下,但她死死咬住牙,依旧用尽全力向上顶!

    “青雀”在下面奋力托举,上面的同胞,则努力伸出手向下拉拽。

    每送上去一个人,都耗费着巨大的体力和时间。

    夏之南的肩膀很快被磨破,鲜血染红了工装。她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

    怀里的孩子似乎被惊动了,发出微弱如小猫般的哭泣声,更让她心如刀绞。

    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

    过程缓慢得令人心焦。

    不时有人因为虚弱而脱手,从半空摔下来,发出痛苦的闷哼,然后又挣扎着被扶起,再次尝试。

    空气中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压抑的痛哼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每一次上方传来成功爬出的细微动静,都让下面的人精神一振。

    夏之南不知道自己顶起了多少人,她的意识因为脱力和剧痛而有些模糊,只是凭借着本能一次次蹲下、起身、承重、推举……

    直到“青雀”用力拉了她一把,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

    “最后一个已经送上去了!夏之南!该我们了!快!”

    夏之南猛地回过神,发现下面只剩下她和“青雀”两人。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条充斥着死亡和绝望的地狱通道,毫不犹豫地跟在青雀身后,艰难地向上攀爬。

    冰冷粘滑的管壁磨蹭着她的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颠簸,哭得更厉害了。

    她则用牙齿咬着那布条,腾出双手,一点点向上挪动。

    当她的头终于探出通风口,重新呼吸到外面那混杂着硝烟、血腥和自由气息的冰冷空气时,她几乎虚脱。

    已经爬出通风管道的同胞们,则七手八脚地,用力将她和“青雀”拉了出来。

    刚爬出通风管道,夏之南便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和起伏,孩子还在。

    但下一秒,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了,猛地坐起身!

    整个防疫给水部队实验场,已然陷入一片滔天火海!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疯狂舞动的烈焰!

    巨大的火舌从无数破碎的窗户、撕裂的屋顶喷涌而出,贪婪地舔舐着漆黑的夜空,将天幕染成一种诡异的、跃动的橘红色。浓烟如同无数条狰狞的黑色巨蟒,翻滚着、扭结着冲天而起,遮星蔽月。

    爆炸声依旧此起彼伏,远处不时有建筑在剧烈的轰鸣中进一步坍塌,激起漫天火星和烟尘。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使得眼前的景象如同恐怖的炼狱画卷。曾经森然矗立的实验室、仓库、办公楼,此刻都成了巨大的火炬,在燃烧中发出噼啪的哀鸣。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其中更夹杂着塑料、化学品燃烧的刺鼻气味,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肉体烧焦的恶臭。炽热的高温驱散了冬夜的严寒,甚至让人感到皮肤灼痛。

    这片人间炼狱,正在赤红的火焰里一点点崩塌!

    然而,还没等夏之南从这毁灭性的壮观景象中回过神,一阵异常激烈、密集如同爆豆般的枪声,猛地从实验场大门的方向传来!

    哒哒哒哒!砰!砰!

    那枪声狂暴且混乱,中间还夹杂着炮弹或手榴弹的爆炸声!

    夏之南和“青雀”惊愕地对视一眼,两人的面色一个比一个惨白。

    大门方向怎么会有如此激烈的交火?

    大门外,又发生了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踉跄蹒跚、满身血污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一片燃烧的废墟后面冲了出来,径直朝着她们的方向跑来!

    夏之南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已经不剩下几颗子弹的手枪,警惕地对准那个身影。

    怀里的孩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动,再次发出微弱的哭声。

    那个身影嘶哑地吼叫着,声音破碎不堪!

    “是……是我!红薯!!!”

    夏之南定睛一看,是代号“红薯”的那位青年同志!

    他此刻的模样凄惨无比——眼镜早已不知去向,脸上满是黑灰和凝固的血污,额头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流得他满脸都是。他身上的工装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一条胳膊不自然地耷拉着,似乎受了重伤。他几乎是靠着一股意志力在奔跑,每一步都摇摇欲坠。

    夏之南和“青雀”同时一惊,连忙迎了上去。

    “红薯”冲到她们面前,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幸亏被“青雀”一把扶住。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子。

    他抬起头,那双失去镜片遮挡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夏之南,声音撕裂!

    “跑!快跑!!!鬼子的援军……鬼子的援军大部队过来了!卡车!摩托车!甚至坦克,都来了!”

    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出大口的血沫!

    “我们的同志……我们的同志正在外面拼命阻挠他们!很多同志……很多同志抽到的角色都是平民老百姓!他们手里没有枪!有的拿着柴刀,有的抡着铁锹……有的……抱着,用这几天时间,自治的炸药包冲上去的!”

    “哈拉宾,不,甚至整个龙江行省,能赶来的同志,都来了……”

    “他们是在用命替咱们争取时间!!!”

    “跑!快跑!不能再耽搁了!再不跑,就真的来不及了!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那些老百姓都白救了!同志们的血也白流了!”

    “青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红薯”猛地抓住夏之南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他双目赤红,声音带着最后的、泣血般的哀求……

    “跑啊!快跑啊!不能辜负同志们的心血!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我他娘的,现在终于明白,“金陵保卫战”里,那些玩家的心情了,我也已经分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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