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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苟在武道世界成圣-> 第197章 绝密 第197章 绝密
- 陈庆在高林县的日子,如静水深流,安稳而宁和。
这天,晨光熹微,透过窗棂,在屋内洒下斑驳的光影。
陈庆推门而出,一股米饭香气混着熟悉的腌菜味迎面扑来。
韩氏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娘,不是说了这些让小翠她们来就行了吗?”
陈庆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碗。
小翠是吴曼青安排过来伺候的丫鬟。
韩氏用围裙擦了擦手,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你难得回来,娘还能动,给你做几顿热乎饭算什么,在外面哪能吃到这个味儿?”
她指的是锅里正炖着的肉烧干笋,旁边还配了一碟脆生生的酱瓜和几块香油腐乳。
这虽比不得山珍海味,却是韩氏最拿手的家常菜,更是从前在哑子湾连船上想都不敢想的丰盛。
陈庆没再多说,安静地将米饭盛好。
母子二人对坐在小桌旁,安静地用着午饭。
那碗油光红亮的肉烧干笋,熟悉的浓郁香气弥漫在整个小屋。
“多吃点!”
韩氏不住地用筷子往陈庆碗里夹着大块的肉,目光里满是慈爱,“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可得补补,馆子里的菜再贵,也不如家里做得入味。”
这是陈庆小时候最盼的一道菜。
以往只有年节才能尝到一点荤腥,每一次都吃得碗底精光,连汤汁都舍不得剩。
这些天,韩氏隔三差五就做上一回。
陈庆吃得认真,过了一会儿开口道:“娘,我打算过两日就动身回去了。”
他回到高林县已经一个月了,差不多也该回到五台派了。
韩氏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一块最好的五花肉放到他碗里,脸上的笑意未减,只是眼里的光几不可见地黯了一下。
“好,正事要紧,娘知道。”
她低下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米饭,语气如常,“你如今是有出息的人,哪能总窝在这小地方,娘挺好的,什么都不缺,街坊邻居也和气……”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要说服陈庆,也像是要说服自己。
只是那声音里,终究是藏不住一丝落寞。
可她知道,她不能,也不会成为那根绊住的线。
陈庆将母亲细微的落寞看在眼里,他放下碗筷,笑道:“娘,您的手艺,外面再好的厨子也比不了。”
“我如今能安心在外面做事,就是因为知道家里一切都好,这里是我的根,无论走到哪里,最终都是要回来的。”
听到陈庆这番话,韩氏心头那点酸涩顿时被熨帖了。
她抬起头,眼里的黯淡散去,重新浮现笑意:“就你会哄娘开心,娘知道,我儿是做大事的人。”
她不再纠结于离别,又拿起筷子,兴致勃勃地给陈庆夹了一筷子脆酱瓜:“尝尝这个,这是娘新腌的,看合不合口味?好了好了,快吃吧,饭都要凉了。”
饭桌上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温馨起来,母子俩继续享受着这顿家常午饭。
隔天,陈庆来到了周院。
他将两个小巧的玉瓶递给周良。
“师父,这两瓶‘固元丹’于稳固根基略有裨益,您留着。”
周良接过玉瓶,他深知出自陈庆之手的绝非凡品,最终只是重重拍了拍陈庆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又将另一个稍有不同的玉瓶递给了孙顺:“孙师兄,这几枚‘破障丹’或对你冲击化境瓶颈有所帮助。”
孙顺接过玉瓶,手竟有些颤抖。
他困在暗劲巅峰已久,这丹药于他而言无异于久旱甘霖。
他眼眶微热,没有半点虚伪推辞,深深一揖:“陈师弟……大恩不言谢!师兄我……定不负所望!”
他知道,这对陈庆而言或许是顺手为之,但于他却是巨大机缘。
陈庆笑了笑,“孙师兄客气了。”
毕竟曾是同门师兄弟,而且当年在院子里,孙顺是待人最厚道、也最肯关照他的师兄。
随后,陈庆又与两人闲话许久,才将不日即将离去的消息坦然相告。
周良和孙顺闻言,并无太多意外,话里话外都是对陈庆的关切。
陈庆走后,周院后院的书房内。
周良坐在惯常的位置上,目光望着窗外弟子们的身影,有些出神。
李氏轻手轻脚地收拾着陈庆用过的茶盏,动作缓慢,终是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周良回过神,看向妻子:“怎么了?”
李氏将茶盏归置好,走到周良身旁坐下,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骄傲,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惋惜。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许感慨,“就是看着阿庆如今这般……这般了不得,心里头真是百感交集,看样子他到现在至今还未成亲。”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周良,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遗憾:“你说……当初若是雨儿那丫头……唉,要是阿庆真成了咱们家的女婿,那该多好?这才是真正的亲上加亲,天大的喜事啊。”
周良闻言,沉默了片刻,充满了唏嘘与遗憾。
他何尝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尤其是在陈庆展露出惊人天赋,却又出身寒微、心性沉稳可靠之时,他几乎认定这是最适合女儿、也是最能光耀周院的佳婿人选。
他缓缓点了点头,“是啊……这确实是一桩憾事,阿庆这孩子,重情义,有担当,天赋更是万里无一,若真能与雨儿结成连理,是她的福气。”
他想起了当初自己试探女儿时,女儿那羞涩却隐含抗拒的反应。
当时只觉得或许时机未到,或是女儿另有想法,如今看来,却是错过了一场天大的缘分。
“雨儿那孩子,当时怕是年纪小,心思不定,或是……唉,终究是没那个缘分。”
李氏又叹了一声,“如今她在海沙派,也不知境况如何,但想来……怕是再难找到像阿庆这般……哎。”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周雨即便在海沙派,能找到的归宿,恐怕也难以与如今已贵为五台派未来掌门的陈庆相提并论。
周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这孩子能有今日成就,你我作为师父师母,该当为他高兴才是,至于其他……终究是有缘无分吧。”
李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日后,天光未亮。
韩氏已早早起身,开始为陈庆张罗行装。
她拿出那蓝布包袱,在床榻上仔细铺开,将迭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件件放进去。
“你看,都晒得透透的,带着太阳味儿呢。”
她絮叨着,又将几包仔细油纸裹好的笋干塞进包袱角落,“外面什么山珍海味没有?但总归不是这个味儿,想家的时候,拿出来蒸一点,也能换个念想。”
陈庆就静立在门边,目光跟着母亲的手移动,没有出声打扰。
收拾停当,韩氏坐在炕沿,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陈庆顺从地走过去坐下。
“这次回去……一切当心。”
韩氏的声音低了些,伸手替陈庆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襟,“娘知道你本事大,什么都能处置得好,但凡事……多留个心眼,平平安安最是要紧,不用惦记家里,娘好着呢。”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轻快了些,眼里带着几分期待,低声笑道:“下次回来……最好不是一个人,两个也行,三个更好,四个……娘也带得动。”
陈庆失笑,摇了摇头:“娘,您想得可真远。”
“远什么远?”
韩氏嗔怪地拍他一下,“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娘不催你,但心里总得有个念想,你看隔壁李婶,孙子都抱俩了……”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好了好了,娘不啰嗦,总之啊,你好好的,娘就安心。”
陈庆点了点头,温声道:“我知道,别为我操心,也别太劳碌,有什么事,尽管托人去寻庞都尉或者吴家。”
“晓得,晓得。”
韩氏连连点头,终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那塞满的行李,又往儿子身边推了推,“路上当心,下次回来,娘给你炖肘子吃……多带几个回来,娘一起炖!”
陈庆应了一声,提起行李转身出门。
檐外晨光微熹,清风拂面,他走出几步,回头望一眼。
韩氏倚在门边,朝他挥手,直到身影渐渐融在晨光里。
码头上人流如织,热闹不已。
陈庆登上了驶往府城的客船,独立于船尾。
回望之处,高林县的轮廓在氤氲的雾气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一道依稀的墨线。
江水滔滔,奔流不息,客船顺流而下。
两日后,云林府城那雄伟的城墙与密集的楼宇已遥遥在望。
船舶靠岸,踏板放下,陈庆随着人流踏上府城码头。
他没有片刻停留,径直朝着城外五台派的方向疾行而去。
熟悉的山门,熟悉的气息。
不多时,他已回到了自己小院门前。
陈庆将随身携带的简单行李放下,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便是母亲硬塞给他的家乡吃食。
刚将东西归置妥当,院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掌门座下的执事弟子快步来到院门前,拱手道:“陈首席,掌门请你去前往议事厅,有事相商。”
陈庆闻言,眉头微动。
他才刚踏进宗门,掌门的召令便到了。
“我知道了,这便过去。”
陈庆颔首,语气平静。
他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袍,并未多做停留,便随着那名执事弟子,快步向着议事厅行去。
议事厅内,檀香袅袅。
何于舟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玄甲门风波已过去两三月,表面上的波澜渐渐平息,云林府似乎重归往日的秩序。
然而,何于舟心中却有一根刺越扎越深,他安插在魔门内部的那枚最重要的暗子,自玄甲门一战后,竟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绝非常理。
按计划,那暗子身份隐蔽,修为亦是不俗,在玄甲门那般混乱中理应自保无虞,事后更应第一时间设法传递消息归来。
可至今音讯全无,如同石沉大海。
是风头太紧,暂时无法动作?还是……出了意外?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浮上心头:噬心真的死了吗?
当日他与冷千秋联手,亲眼见周念初头颅飞起,尸身被封冻。
但若噬心并非周念初一人呢?
或者周念初并非真正噬心呢?
若噬心借此机会金蝉脱壳,假死脱身……
想到这里,何于舟背脊窜起一丝寒意。
若噬心未死,那他不仅摆脱了所有明面上的追杀和关注,更暗中接收了玄甲门地元窟的海量资源,可谓因祸得福,潜龙入海。
待他消化所得,卷土重来之时,威胁将远超以往!
如今云林府魔患已除的假象,对各方势力而言都是一个愿意接受的结果,无人会再深究……
想到这里,何于舟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若真如此,那潜藏在暗处的噬心,其威胁恐怕比明面上那个统率分坛的噬心更为可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陈庆的声音响起:“弟子陈庆拜见掌门!”
何于舟瞬间收敛所有外露的情绪,脸上恢复平和,扬声道:“进来。”
陈庆步入厅内,抱拳行礼。
何于舟打量着他,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欣慰,笑道:“回来了?家中一切可好?高林县虽小,也是根之所系,回去看看很好。”
“劳掌门挂心,一切尚好。”陈庆恭敬回道。
何于舟微微颔首,不再寒暄,转入正题:“这次叫你来,主要有几件事。”
他话音刚落,一旁侍立的执事便端着一个玉盘上前,盘中放着两个材质不凡的玉盒。
何于舟指向第一个玉盒,盒盖开启,露出一枚通体赤红如血的丹药,随后一股炽热磅礴的气血之力顿时弥漫开来。
“这是土元门送来的‘霸血丹’。”
何于舟缓缓道,“乃是用七种异兽心头精血,辅以多种珍稀宝药炼制而成,此丹对真罡修炼助益寻常,但对于淬炼肉身、壮大气血却有奇效。俞河之事,宗门一直在交涉,能让土元门那几个老家伙拿出此丹作为赔偿,已是不易,你兼修外功,此丹于你正相宜。”
陈庆目光落在霸血丹上,心中一动。
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澎湃气血之力,八极金刚身已经快到瓶颈了,若服用此丹,说不定能够帮助他快速进入到下个境界。
土元门乃是临安府的地头蛇,势力比五台派只强不弱,能够让步并且拿出这枚丹药,已经算是十分不易了。
这一切全靠掌门和宗门周旋。
陈庆拱手道:“多谢掌门为弟子斡旋。”
何于舟摆摆手,语气略显凝重:“我五台派势力终究难以延伸至临安府,能让土元门给出赔偿已属难得,此事暂且了结,你日后行事也需更加谨慎。”
“弟子明白。”陈庆点头。
何于舟又指向第二个玉盒,里面是一枚通体雪白、萦绕着淡淡寒气的灵芝状灵物。
“此乃寒玉谷特有的冰髓芝,生于极寒冰潭之底,十年方能成形,直接服用,不弱于一枚极品淬罡丹。。”
何于舟解释道,眼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这是冷谷主特意指名赠予你的,说是表彰你在玄甲门一战中斩杀魔门高手,为四派联盟立下赫赫战功。”
此物对对罡劲修炼大有裨益,即使是寒玉谷长老,也只有立下功劳方能获得的赏赐。
而冷千秋将此物赠予陈庆,表面是褒奖他斩杀魔门高手,未尝没有更深的意思。
陈庆如今已是云林府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势头正盛,她再想压制已是难以如愿,不如顺水推舟,示好一番。
陈庆心中微微一动,暗忖寒玉谷竟主动赐下这冰髓芝,倒是出乎意料。
他双手接过玉盒,道:“请掌门代弟子谢过冷谷主厚赐。”
无论如何,他眼下对于修炼资源自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何于舟沉吟片刻,神色转为肃然:“还有一事,需你去做。”
他自袖中取出一封以火漆密封的信函,信函材质特殊,显然并非凡品。
“此信,需你亲自送往天宝城内的沈家。”
何于舟语气凝重,“天宝城乃天宝上宗核心之地,势力错综复杂,这沈家虽尚未被正式列为千年世家,但底蕴深厚,已触摸到千年世家的门槛,其家主沈之贤,乃是一位深不可测的人物,多年前便已晋入真元境。”
“真元境!”陈庆心中一震。
这可是超越了罡劲的存在!
能达到此等境界的高手,便可运用真元淬体,增长自身寿元,堪称是三道之内的顶尖高手。
何于舟继续道:“当年我五台派上一任掌门,与沈家主有过一段深厚的交情。后来我五台派与朝阳宗明争暗斗,处境艰难时,亦曾得沈家暗中相助,方才稳住局面,否则单凭我五台派,难以抗衡势头正盛的朝阳宗。”
他目光深远,似乎回想起往事:“我与沈家一位故人也有些交情,此次让你送信,一是叙旧,二来……如今云林府看似风波平息,但魔门终究还未根除,多一条路,总归是多一份保障,你将此信亲手交予沈家三长老沈千山即可,他自会明白。”
陈庆抱拳道:“弟子遵命!定将此信安然送达沈千山长老手中!”
“好!”
何于舟微微颔首,“此事不急在一时,你且先回去,将霸血丹和冰髓凝华丹的药力好生消化,提升实力,一个月后便要动身前往天宝山了。”
“是!弟子告退!”
陈庆将两个玉盒和信函小心收好,躬身一礼,退出了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