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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8章 耿炳文的铁桶阵
-     天幕幽光流转,映照着奉天殿内一片压抑的寂静。
 
 长兴侯耿炳文那扭曲的“求败求死”之心,如同最刺骨的寒流,冻结了所有勋贵武将的热血。
 
 十三万朝廷大军,统帅未战先怯,只求速败保家……这柄指向北平的“平燕”利剑,剑刃未寒,剑脊已裂!
 
 冰冷的金属音,继续以无情的精准,勾勒出真定前线的森严壁垒:
 
 【建文元年,八月十二。】
 
 【长兴侯耿炳文,统十三万朝廷大军(号百万),抵达真定!】
 
 【其深知燕王朱棣用兵诡谲,骁勇善战。】
 
 【遂未贸然直扑北平,而是——】
 
 【分兵!】
 
 【于真定主寨坐镇中军!】
 
 【左翼:兵出河间!】
 
 【右翼:兵屯鄚州!】
 
 【前锋:据守雄县!】
 
 【三路大军,互为犄角,稳扎稳打!】
 
 【如同一道巨大的锁链,扼住燕军南下咽喉!】
 
 【深沟高垒,严阵以待!】
 
 【摆明了一副……】
 
 【“不求速胜,但求无过,倚仗兵力粮草优势,步步为营,耗死燕军”的架势!】
 
 画面浮现:
 
 真定城外,连绵的营寨如同匍匐的巨兽,旌旗如林,刁斗森严。
 
 河间、鄚州、雄县三地,同样壁垒分明,与真定主寨遥相呼应。
 
 老将耿炳文端坐中军大帐,面色凝重,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布置着防线。
 
 那沉稳的姿态,严谨的部署,透着一股沙场宿将的厚重。
 
 --
 
 “好!!”
 
 魏国公徐达忍不住击节赞叹,虎目之中精光闪烁!他盯着天幕上那严密的布防态势,声音洪亮,带着名将的激赏:
 
 “稳!太稳了!!”
 
 “真定居中,河间左护,鄚州右卫,雄县前突!四地呼应,互为犄角!”
 
 “进可协同出击,退可固守待援!”
 
 “深沟高垒,步步为营!”
 
 “此乃堂堂正正之师,以势压人之策!”
 
 “耿炳文……虽不以攻伐见长,然此等守御布阵,滴水不漏!堪称老成持重!可圈可点!”
 
 他浓眉微锁,目光投向天幕上那代表燕军的小小红点,语气转为凝重:
 
 “燕王虽勇,然兵力悬殊,补给艰难……”
 
 “面对此等铜墙铁壁,稳扎稳打……”
 
 “真不知……他该如何破局?!”
 
 连心高气傲的蓝玉,此刻看着天幕上那严整的布防,脸上惯常的鄙夷也收敛了几分。他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角,难得地没有出言讥讽,只是冷哼一声:
 
 “哼!耿老儿这乌龟壳……摆得倒是扎实!”
 
 “对付蒙古鞑子的骑兵冲锋,这法子迂腐了点,未必管用……”
 
 “可对付现在势单力薄、急需速战速决的朱棣……”
 
 “嘿!”
 
 “还真他娘的是最稳妥、最要命的办法!”
 
 “耗……都能把燕王耗死在这真定城下!”
 
 蓝玉的话虽然粗鄙,却道出了殿内绝大多数勋贵武将的心声。
 
 耿炳文这套“铁桶阵”,看似保守,实则毒辣!
 
 它精准地掐住了燕军兵力不足、粮草匮乏、无法持久的致命弱点!不求一战定乾坤,只求将朱棣牢牢锁死在北平以北,慢慢绞杀!
 
 在绝对的国力优势面前,任何奇谋诡计,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股沉重的阴霾,再次笼罩在勋贵们心头。
 
 然而!
 
 在这片对耿炳文部署的赞叹与对朱棣困境的忧虑声中,一个身影却在无声地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正是长兴侯耿炳文本人!
 
 天幕上那“可圈可点”、“老成持重”、“最稳妥要命”的评价,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每一句赞誉,都像是一道催命符!别人越是觉得他布局精妙,胜算在握,他心中的恐惧就越是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死死低着头,不敢去看御阶上朱元璋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只觉得后脖颈一阵阵发凉,仿佛那无形的帝王屠刀,已然悬在了他的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完了……完了……”
 
 “他们都觉得我能赢……”
 
 “都觉得我这阵摆得好……”
 
 “可……可越是这样……”
 
 “陛下……陛下就越不会放过我啊!!”
 
 “我要是真赢了……把燕王殿下给打败了,甚至……伤着了……”
 
 “那我耿家满门……”
 
 “还有活路吗?!!”
 
 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冷,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他恨不得冲上天幕,揪住那个未来的自己狠狠扇几个耳光——蠢货!
 
 谁让你摆得这么稳?!谁让你显得这么“会打仗”?!你这不是在打燕王,你这是在把自己、把全家往陛下的刀口上送啊!!
 
 一股扭曲到极致的祈求,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绝望的心头:
 
 “燕王殿下!!”
 
 “我的好殿下!!”
 
 “您……您一定要有办法!!”
 
 “一定要……出奇兵!!!”
 
 “或者……或者……”他绝望的目光投向天幕上那个端坐中军、指挥若定的老迈身影,心中发出无声的、近乎诅咒的咆哮:
 
 “二十年后的我!耿炳文!!”
 
 “你脑子给我进水啊!!”
 
 “你突然发昏啊!!”
 
 “犯个致命的错误!!”
 
 “让这场仗……”
 
 “输!!”
 
 “输得越惨越好!!!”
 
 “输得……让所有人都觉得我耿炳文老迈昏聩,不堪大用!!”
 
 “输得……让燕王殿下赢得漂漂亮亮!彰显其天纵神武!!”
 
 “只有这样……”
 
 “只有这样……”
 
 “我耿家……或许……才有一线生机啊!!!”
 
 这荒谬绝伦、却又无比现实的“求败”之心,在耿炳文胸中疯狂燃烧!
 
 他宁愿背负千古骂名,宁愿被钉在败军之将的耻辱柱上,也绝不愿成为“战胜皇帝爱子”的功臣!那功劳,是要用全族性命来换的!
 
 天幕幽光流转,映照着真定城外那森严的壁垒,也映照着奉天殿内这无声的绝望与扭曲的祈求。
 
 耿炳文那低垂的头颅,在煌煌灯火下微微颤抖,仿佛承载着千钧重压。
 
 他布置的锁链,锁住了燕军南下的通路,也锁住了他自己求生的希望。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锁链的中心——真定!
 
 投向了那个被锁链困住,却注定要发出惊天一击的燕王朱棣!
 
 这看似固若金汤的“铁桶阵”,究竟会成为燕军的坟墓,还是……成就朱棣不世威名的第一块踏脚石?
 
 冰冷的金属音,带着一丝命运的戏谑,为这凝重的对峙落下了最后的注脚: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就在这看似密不透风的真定防线之外……】
 
 【一支轻骑,如同暗夜幽灵,悄然……扑向了那看似最不可能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