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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选择大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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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句话并非用在所有的地方都正确,但毫无疑问,用在邓艾身上是没什么问题的。

    就在石守信入狱三日之后,石苞上交了司马昭一份卷宗,是关于邓艾遇刺案的。

    经查证,组织行刺邓艾的人叫李狗儿,陇右沓中人,据说是父母死于邓艾屯田之时。

    至于究竟是怎么死的,怎么记恨邓艾的,都是他一面之词。跟着他一起行刺的那些骑手,都是羌胡,已经跑没影了,想抓到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这位李狗儿在羁押期间,畏罪自杀,有狱卒瞧见了但没救回来。

    至于石守信呢,只是看护不严,跟邓艾之死没有直接关系。包括刘禅在内的多人,对此都是相同的说辞。

    反正呢,事情就这么个事情,不管外人信不信,石苞表示自己反正是信了。

    司马昭从善如流,接受了石苞的审理结果,并且处罚相关责任人。

    具体来说,就是剥夺了石守信过往的一切官职,勒令他待在洛阳郊外家中(可以出门但不能离开洛阳),以白身的身份等待朝廷选官。

    又让吏部尚书荀顗速速拟定灭蜀功臣的封赏与官职升迁。

    然后把石苞交上来的卷宗交给了陈骞,让陈骞负责审查邓艾在蜀地做的一些事情,以及关于伐蜀军中将领对他的弹劾,都一并处理了。

    很显然,邓艾遇刺只是一个开始,清算正在进行时,而非已经结束。

    至于石守信,入狱三天后被放回位于洛阳城郊的家中。他的亲信部曲,被朝廷一道圣旨招来,在城郊建大营,普通士卒不许出营,等待朝廷发赏。

    快两年没回家,回来以后发现老婆孩子不见了,石守信从细狗手中接过李婉留给他的信,看完后长叹一声。

    造纸作坊也停工很久了,佃户们倒是在耕田劳作不息,只是欠了两年的租子没有交。

    不是故意拖欠,而是不知道交给谁。

    “阿郎,大娘子说要您回来以后就去泰山郡找她。”

    细狗小心翼翼的说道,看到石守信低着头思索着没说话,他又补充道:“奴本来是想带着信去蜀地找您的,结果走到长安的时候,被羊公(羊祜)劝回来了,让我就在家等您。还有,石崇来找过您,说是想买我们家的田,他想在这周围建一个大庄园,叫什么金谷园。”

    噢?

    石守信一愣,抓着细狗的袖口问道:“石崇想在这里建金谷园吗?这点土地也不够啊。”

    “是不够呀,但石崇说要把周边的地都买下来,连成一片,现在正在四处打听。

    奴听闻他现在跟晋王世子打得火热,买下我们家周边的土地,看起来问题不大。”

    细狗事无巨细,把知道的都说了。

    石崇要在洛阳买地……有点意思啊。

    石守信沉吟不语。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在洛阳郊外的这处农庄,实际上是石苞送的“婚房”,还有司马昭给的面子。

    这些都是人家送的,不是石守信自己挣来的。

    既然别人可以给,那当然能够要回来。石崇虽然为人嚣张,但做事还是很敞亮的,不是那种阴险猥琐的人。

    也就是说,石崇这个人可能会当着司马昭的面拿刀砍人,却不会背地里阴搓搓的下毒害人。

    等去石府的时候,跟他谈谈这块地的价码就行了。各取所需,反正石守信也不打算在洛阳待着,留着这块地只是祸患,甩给石崇正合适。

    “阿郎,我们是不是要搬去别处了啊?”

    细狗低声问道,似乎有些不舍。

    “是啊,洛阳待不住了,该离开还是要离开。”

    石守信点点头,没有否认,也没有打脸充胖子。

    “对了,一直叫你细狗,也知道你母亲姓李。

    听闻你不随母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石守信看了看细狗,忽然好奇问道。

    “阿郎,我母亲曾经说她是从牛府出来的侍女。

    主人叫牛金,被司马懿害死了,母亲让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以免招来祸患。

    只是牛家早就已经败落,我母亲只好带着我逃到洛阳给石家当佃户。

    所以我应该是叫牛苟,耕田的牛,苟活的苟。

    可惜,我母亲已经亡故,我父亲也不知道是谁,他可能是牛金之子吧,反正是牛家人没跑了。”

    细狗叹息说道,心中也在感慨自己的名字真是起得好。

    劳碌如牛,活命如苟(狗),还真不如叫细狗。

    “放心,等我们去了青徐,地盘更大,还不被人盯着。那边多的是山川湖泽,想打猎就策马入山林,想钓鱼就泛舟江河,怎么快活都行,何苦憋在这洛阳郊外的一亩三分地呢!”

    石守信拍了拍细狗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参与伐蜀,他的见识也增长了许多。过往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不仅想了,甚至都已经做了!

    待离开洛阳,这天地如此广阔,何处去不得。

    “对了,洛水边的那个造纸作坊,你今晚悄悄去,一把火烧了。”

    石守信凑过来对细狗吩咐道。

    “烧了?那多可惜呀。”

    细狗迷惑不解问道。

    石守信摆摆手道:“免得石崇看出其中的门道来,仿造我们的工艺造纸。等我们去了青徐,建一个大大的造纸作坊,把纸卖到东吴去赚钱!”

    洛阳的土地虽然是石家给的,但造纸作坊却是石守信一手建立起来的。

    土地可以还给石家,造纸作坊就是烧掉,也不会便宜别人。

    老子就想在河边烤烤火,烧个造纸作坊助助兴,你咬我呀!

    石守信已经猜到了,石崇这次回来,就是专门给司马炎弄钱的!

    当然了,他们肯定猜不到司马昭已经没有多少岁月可以好活。所以当太子的司马炎,日常开销也不会太小,怎么可能伸手找司马昭要钱呢?

    石崇所说的“金谷园”,应该就是司马炎的“私人会所”,顺便帮忙“洗钱”。

    总不能有人认为石崇的土地,就是独属于石崇的吧?在洛阳这种地方,没点人脉能玩出花来么?

    石崇身上散骑常侍的官职,其实就是那种“有职无事”的职务,专门给皇帝、太子等人出主意,陪伴左右跑腿的亲信。

    司马昭把石崇丢给司马炎,也是看在二人过往就是朋友,混一个圈子的,比较好说话。

    这是为太子培养羽翼。

    心思活络的石守信,很容易就看出了整个权力网络的构成。

    司马炎在准备上位!

    还真是一步一个脚印,根基非常踏实。

    假如给司马炎十年时间,他就可以通过这张网,形成自己的强大势力,然后等着司马昭咽气!

    “你去一趟石府,送个拜帖,就说我今晚去石府看望义父。”

    石守信在书房桌案上铺开一张纸,写了拜帖交给细狗。

    石崇既然想要这块地,石守信也不纠结,卖他便是!

    “阿郎,咱们家的地就这么给石崇啊?”

    细狗是机灵人,一听就知道石守信是为了什么去石府。

    “这就是你不懂了,面子是别人给的,脸可是自己丢的。石崇此前跑来问询,甚至都愿意跟他平日里最看不上的下人说话,说他想要这块地,就是想从你口中让我知道,他非要这块地不可。

    与其让他开口找我索要,还不如我主动交给石苞,让石苞来分配这块地。这便是以退为进。”

    石守信有意栽培细狗,对他详细解释了一番。

    细狗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丢脸不丢脸奴不知道,奴只知道阿郎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大娘子那般仙女一样的人,都是整天围着阿郎转。”

    “你也该成家了,别整天晃来晃去的,稳重点。”

    石守信忍不住抱怨道。

    “不着急不着急,细狗现在什么都不是,没身份没能力,娶妻生子也是让她们受罪。

    以后有阿郎提携,奴肯定能混出头来,到时候娶妻生子就阿郎一句话的事情。”

    细狗拍拍胸脯打保票道。

    “你看得通透就好啊。

    大丈夫若是没有本事,再好的夫人也是替别人养的,说带走就带走了。”

    石守信不无感慨道。

    李婉确实很好,但说到房事的技术,差了蜀国公主不止一个档次。每个女人都是不一样,但都有可取之处。

    这些多姿多彩,各有千秋的美人就好像桌案上的鲜美甜点,有本事的人丢下一句话,就能端起来品尝,甚至直接打包带回家。

    在如今这样混乱的世道,大丈夫若是没能力没地位,谈女人都是虚妄而已。

    细狗这样的家奴都看得明白,有些人真是连家奴的见识都不如。

    细狗走后,石守信坐在书案前,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的。从监牢回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李婉在床上从白天玩到晚上,好好亲热一番。

    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跑到羊徽瑜老家去了。

    想到这里,石守信感觉自己的奸情应该是藏不住了,等去了泰山郡,估计还要闹腾一番。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是听到有家仆在书房门外禀告道:“阿郎,有个叫司马攸的人求见,说是您的朋友。”

    司马攸?

    石守信连忙起身,推开门就看到有过数面之缘的司马攸站在门外。

    将人引进书房后,司马攸也没说什么,直接从袖口里面摸出一封信,递给石守信。

    拆开一看,石守信顿时明白对方是为什么事情而来了。

    信是羊徽瑜写的,这位“继母”告诉司马攸:石守信为人聪慧,人品过硬,与羊祜相交莫逆。你若是有事不能解决,我与羊祜都不在洛阳,你可以找石守信问询,他会鼎力相助。

    呵呵,鼎力相助啊!看我去了青徐以后怎么在床上教训你!

    石守信心中暗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羊徽瑜可真是看得起他啊,石守信都感觉受宠若惊。

    他细胳膊细腿的,这种事情也是能参与的么?

    “实在是不想麻烦石公台,只是近期发生的事情,您应该也知道了,宴会时您也在场。

    我现在也是心乱如麻,想听听您的意见。母亲说您可信可靠,所以我这次并未带礼物上门,以免唐突了。

    事后必有重谢。”

    司马攸一脸诚恳询问道。

    “是为了归宗之事么?”

    石守信沉声问道。

    司马攸点点头,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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