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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重生后,黑莲花权臣宠妻杀疯了-> 第069章 不能心软

第069章 不能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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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恨意。

    她一把抓住黎嬷嬷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了对方的皮肉里,声音尖利急促:

    “黎嬷嬷!去,立刻去!给我把侯爷找回来!就说府里出了塌天的大事!他的好儿子,咱们长庆侯府的世子爷傅长安,被礼部正式除名,褫夺了科考资格,永世不得参与科举!

    侯府的百年脸面,今日被他这个混账东西,彻底丢尽了!让他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黎嬷嬷手臂吃痛,却不敢有丝毫挣扎,连声应道:“是!是!老奴这就去!这就跑着去!”

    她连滚带爬地起身,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花厅。

    只留下苏氏瘫坐在太师椅上,望着满地的狼藉,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魂魄。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的儿子,傅长安,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前途尽毁的废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傅九阙!孟玉蝉!紫竹公子!

    苏氏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刺破了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

    长庆侯府,西边偏院,今儿个静得吓人。

    院门口俩粗使婆子缩着脖子对看一眼,谁也不敢吭声。

    屋里头的低气压,隔着一层厚厚的棉门帘子都能渗出来。

    “哐当!”

    是瓷器摔在砖地上的脆响,又刺耳又惊心。

    接着就是一阵呼哧带喘夹着哭腔的哽咽:“老天爷不长眼啊……长安……这可怎么得了……”

    凌姨娘那张平日里涂脂抹粉的脸,眼下白得跟刷了层墙灰似的,找不出一丁点血色。

    她歪在榻上,右手紧紧捂着心口,好像喘不上气。

    刚才伺候的大丫头颤着手递上来参汤,还没送到嘴边,就被这从天而降的噩耗震得手一抖。

    半碗滚烫的参汤连带官窑细瓷碗,一块儿摔在了地上。

    只觉得一股子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礼部的正式文书,白纸黑字,盖着鲜红的官印。

    长庆侯世子傅长安,科考资格,被永久褫夺!

    这消息像根烧红的铁钎子,猛地捅进了凌姨娘的心窝子,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姨娘!快!快去请大夫!”屋里瞬间炸了锅,哭的哭,喊的喊,掐人中的掐人中,乱成一团麻。

    好一阵兵荒马乱,老大夫扎了几针下去,凌姨娘才幽幽转醒。

    眼皮子刚一掀开,还没看清帐子顶的缠枝莲纹,那剜心的剧痛和恐慌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裹得她透不过气。

    “姨娘!”一声又急又怒的叫喊在她榻边炸响,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傅长安被人搀着坐在榻边的圆凳上,他身子看着是好多了,脸上也有了些活人气儿,不像前些日子被抬回来时那样死气沉沉。

    一身锦袍倒是整洁,可那张脸上再也找不出昔日京城才俊的半点意气风发。

    “全完了!我傅长安这辈子全完了!”傅长安根本不管凌姨娘刚醒,他眼睛赤红,像是要喷出火来,又像是要淌出血泪。

    “才名?臭了!美名?烂了!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我傅长安是个欺世盗名的斯文败类?那些个天天往侯府递帖子的官家小姐们,她们这会儿怕是躲在家里,一边笑掉大牙一边烧我的画像踩小人呢!”

    他越说越激动,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探:“姨娘!您知道外面现在都怎么传吗?说我是癞蛤蟆扑腾进天鹅堆里,现世报!说我骨头缝里都透着下贱!我现在还怎么出门?我只要一踏出这侯府大门,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烂!吐沫星子都能淹死我!”

    “我这世子的名头?呵!如今就是个贴在身上让人笑话的烂疮!”

    凌姨娘被他吼得心肝肺都在哆嗦,刚想伸手去碰碰儿子的胳膊,安抚一下,傅长安却猛地一扬手,狠狠甩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指。

    眼睛死死钉住凌姨娘那张惨白的脸,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来:

    “姨娘!您实话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您对我的那些好,什么‘我的长安是侯府最出息的孩子’、‘日后整个长庆侯府都是你的’、‘谁也比不上长安’……这些好话,这些呵护备至,是不是假的?是不是您装出来哄我的?您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存了心思想把我养成一个真正的废物!好给您亲生的那个小杂种——傅九阙腾出世子的位置来?”

    这一番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噗嗤”一下捅进了凌姨娘的心窝子里。

    凌姨娘只觉得浑身血液“嗡”地一下全冲上了头顶,紧接着又“唰”地退得干干净净,手脚瞬间冰凉。

    儿子那带着恨毒的眼神,比礼部那纸文书还要让她胆寒!

    她经营了一辈子,筹谋了大半生!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眼前这个亲儿子能稳稳当当地承爵吗?如今儿子竟怀疑她?

    “长安!我的儿啊!”凌姨娘再也绷不住了,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猛地从榻上扑跌下来,“噗通”一声,竟是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傅长安的面前。

    她伸出颤抖得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傅长安袍子的下摆,抓得那么紧。

    豆大的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劈里啪啦砸落。

    “我的长安……你怎么能这么想姨娘啊!”凌姨娘声音凄厉得像鬼哭,仰着脸,泪眼模糊地看着儿子的脸,泣不成声,“姨娘是为了谁!这一辈子……为谁活?为谁争?为你,都是为了你啊!傅九阙……他配吗?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你争?!”

    她猛地松开一只手,高高举起,对着虚空赌咒发誓: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凌氏今日在此立誓,若我有半分害我儿……世子傅长安,为那下贱庶子傅九阙谋夺世子之位的心思,就叫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永世不得超生!”

    最后几个字,她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嘶喊出来。

    傅长安浑身剧烈一震。

    他看着凌姨娘跪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的狼狈样子,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的猜忌,像是被泼了一盆酸水,滋滋地冒着气,一点点退了下去。

    僵硬地动了动唇,没发出声。

    凌姨娘敏锐地捕捉到了儿子眼中那一丝细微的松动,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膝盖往前蹭了两步:“长安!醒醒啊,姨娘再问你一句,礼部是说你不能再考了,可朝廷下了旨意,削了你这世子的爵位了吗?”

    傅长安被她问得一怔,下意识地摇头:“……没有。”

    “对啊!”

    凌姨娘的声音陡然拔高,“世子之位还在,朝廷没有褫夺!长庆侯府的爵位,将来还是你的!圣上恩典,侯爵世袭罔替,这是谁也改不了的铁规矩!傅九阙就是再有本事,他爬上天去,他也只是个小小的庶子,翻不了天!这点,你得死死给我记在骨头里!”

    世袭罔替。

    傅长安焦灼的心像是被这沉甸甸的四个字狠狠砸了一下。

    是啊!他还是世子,未来的长庆侯!

    傅九阙再蹦跶,再得他爹青睐,最终这侯府,这富贵,还是他傅长安的!

    想到这一点,被烧得七荤八素的脑子,像是被强灌下了一碗醒神汤。

    “可是……孟玉蝉那个贱人!”傅长安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个名字。一想到那女人在傅九阙身后巧笑倩兮的得意嘴脸,特别是想到自己刚有起色的身体……

    那可是用了苏氏库房里搜刮来的好药才养好的!

    “还有傅九阙,这对狗男女!要不是他们设计,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身败名裂!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亲手撕了孟玉蝉那张脸!”

    傅长安的眼睛又开始泛红,里面全是毁灭欲。

    凌姨娘看着儿子终于把所有的炮火都转向了外敌,心里那块摇摇欲坠的大石头,才算轰然落地。

    她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那张泪痕未干的脸,在抬起的瞬间,已经换上了一副毒辣的表情。

    凑近了傅长安,声音压得极低:“安儿啊,急什么?撕她那张脸?脏了你的手!你以为姨娘这些年,是白熬过来的?”

    “姨娘知道,孟家给他们家老爷贺寿的帖子,送到你手里了?”

    傅长安一怔,随即点头:“正是!娘的意思是……”

    “哼!”凌姨娘发出一声冷笑,嘴角像是被无形的线狠狠朝上提拉着,牵扯出一个残酷的“笑”,“寿宴好啊,多好的日子!宾客盈门,高朋满座!当着满京城贵人的面……”

    她故意停住,目光在傅长安脸上转了一圈,终于一字一顿地吐了出来:“把那对狗男女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傅长安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眼底闪烁着兴奋光芒:“怎么做?娘!快说!”

    凌姨娘脸上的笑容更深,也更冷了,带着一种阴险诡诈。

    “具体法子,娘还得再好好琢磨琢磨。不过嘛……你年轻,身体也好得快,总该出去动动筋骨了。这做寿的好日子,正是你替我好好报答报答你二弟两口子的时候。”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微别过脸,抬起手,用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痕:“唉,说到底……傅九阙终究身上也流着你们老傅家的血。真要了他的命……姨娘这心里,终究有些不忍啊。”

    “不忍?”傅长安怪叫一声,脸上的兴奋扭曲得如同恶鬼,“那杂种也配活着?姨娘!不能心软!绝对不能!”

    他只要一想到傅九阙完好无损地活着,甚至将来可能爬到自己头上,一股恨意就让他浑身血液都在咆哮!

    对他“仁慈”?这简直是放虎归山!

    不行!绝对不行!

    凌姨娘背对着儿子,眼角余光将他脸上那不择手段的狰狞看得一清二楚。

    她缓缓转过身,脸上只剩下无奈,叹道:“罢了罢了……终究是安儿更苦些。姨娘听你的就是。这口气,咱们出定了!你就安心回去吧。”

    ……

    暮春三月的风,裹着阆华苑里几株老柳树飘散的絮,软绵绵又带点恼人地直往廊下钻。

    孟玉蝉倚着朱漆剥落了些许的廊柱,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腰间一枚水色清透的旧玉环,眼睛直勾勾望着苑门的方向。

    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两扇木门虚掩着,方才虞逍遥那抹利落的青衫身影,就是从那门缝里彻底消失不见的。

    心口像是被那恼人的柳絮堵住了,闷得发慌。

    “小姐,”翠莺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响起,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您别太难过,虞神医不是说了嘛,京城边上那点急事,快则三五日,慢也不过七八天,一准儿就回来了!她心里也惦记着您呢。”

    孟玉蝉没吭声,只是目光从空落的院门收回来,落在脚边那个不小的藤编药箱上。

    虞逍遥走得急,这箱子却留得周全。

    箱盖敞开着,露出里面分门别类,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

    在春日疏淡的光线下,粗瓷的、细釉的,都泛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微光。

    每一个小瓶子上都贴着极细心的签子,墨迹清晰:

    “清心丸,气闷郁结时服一粒,温水送下。”

    “玉露膏,外伤涂抹,一日两次。”

    “安神散,睡前调水,宁心定魄。”

    “解毒丹,遇不明之物急服,暂缓毒性,速寻医者。”

    ……

    虞逍遥清冽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一句句,沉甸甸地砸进心里:“玉蝉,药都在这里了,用法切记,莫要弄混。这侯府……”

    她顿了顿,素来清亮的眼神里透出凝重,“看着花团锦簇,底下暗流多着呢。苏夫人心思深沉,世子傅长安也绝非良善,还有那些捧高踩低惯了的奴才,你千万记着,遇事莫要硬碰硬,保全自己最要紧。察觉不对,立刻想法子脱身,莫管旁的,脱身,等我回来!”

    想到这叮嘱,孟玉蝉心头那股被离愁压下去的冷意又丝丝缕缕地泛了上来。

    她蹲下身,手指拂过那些瓶身,最终,拿起那瓶贴着“安神散”的小瓷瓶,紧紧攥在手心。

    那一点冰凉,似乎稍稍压住了心头的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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