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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田里种出百万雄兵-> 第194章 :半年成果 第194章 :半年成果
- 张显大婚的喜庆余韵尚未在晋阳城完全散去,郡守府内堂的烛火便已彻夜长明。
新婚燕尔固然旖旎,但压在张显肩头的,是六十万嗷嗷待哺之口。
夫人邹婉出身诗礼之家,深明大义,不仅未作闺怨之态,反在熟悉环境后,主动接过郡府内务与部分如纺织,成衣工坊的督导之责,为张显分担了一些后顾之忧。
童渊每每见到小夫妻二人一个夙兴夜寐处理军政,一个有条不紊打理内务,便捻须含笑,只盼着徒孙早日降临。
郡府议事厅正中的巨幅太原郡舆图上,代表道路的朱砂线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着四方延伸。
半年!仅仅半年!自去岁末流民初至,至今年张显六月大婚之时,太原郡新增丁口近四十万!二十万本郡之民,四十万流徙之众,太原郡如今在册人数已达六十余万!
后者还有大量的流民正从井径而来。
这是财富,也是挑战。
议事厅内。
荀彧,陈纪,韩暨,王烈等核心僚属肃立。
巨大的沙盘上,代表新修道路的木条,代表新垦田地的绿色布块,代表驿站的红色小旗,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太原郡的核心区域。
荀彧上前一步,指着沙盘。
“赖主公调度有方,工曹组织得力,流民以工代赈之策成效斐然。”
“如今郡县路网已成,来往客商数量增多。”
他的手指沿着沙盘上最醒目的两条粗大红线移动。
“从晋阳到虑虒的主道,今次拓宽加固全段一百三十里,已按主公所定三合土标准铺设完毕!路面宽三丈,平坦坚实,纵使雨季亦可行车无阻!虑虒粮仓之粮秣,四日之内便可抵晋阳官仓!”
“晋阳,阳曲,盂县,柏井堡之北线新路!此路全长一百九十里,连通郡北新垦区与太行门户。
其中,晋阳至阳曲段七十里,依托旧道拓宽,阳曲至盂县段六十里,多为新辟;盂县至柏井堡段五十里,穿行河谷山麓,工程最为艰巨!
如今,全段路基已通,三合土路面铺设完成七成,最迟八月便可全线贯通!此路一通,则太行山径道所入流民物资,可直抵晋阳,晋阳军资粮秣,亦可快速从柏井堡输往苇泽关,屏护东境!”
“此两条主脉,合计三百二十里!此外,榆次至寿阳,阳曲至狼孟等次路支线亦是新修拓宽逾百里,总计新修,拓宽,硬化官道,不下四百五十里!”
韩暨从旁补充道,他负责工曹,对此如数家珍。
“所用劳力,高峰时每日投入不下六万流民壮丁!分段包干,竞赛激励,以粟米,盐布为酬,更有表现优异者可优先落户分田!民夫虽苦,然有粮有盼,故士气高昂!”
上首张显点头,目光炯炯:“要想富先修路,道路通达则军行无碍!”
“驿站设置情况如何?”
陈纪接口道:“禀主公,依主公三四十里一驿,险要之地加密之令。
沿此新修之四百五十里主干道及重要支线,已新建驿站二十三座!平均间距约二十里,险要隘口,大型渡口处间距更短。
皆选址于水源充足、地势开阔处。”
他详细道来:“驿站规制统一,皆是夯土围墙,瓦顶正堂三至五间为驿丞办公,信使歇脚存放物资之所。
两侧厢房各五间为驿卒居所及马厩,后院有井,侧院设厨房,草料场。
每驿常驻驿卒十五人,健马三十匹,驮马,役牛若干,驿站之间,以经过训练的健步和驿马接力传递军情公文,朝发夕至,百里之遥一日可达!
民间商旅亦可付费使用驿站歇脚换马补充给养,此二十三驿,连同旧有修缮驿站十座,已成覆盖太原所有区域。”
张显走到窗边,望向远方,脸上带着些许新婚的疲惫。
“不错。”他点头赞道。
“开荒半年总结呢?”
荀彧神情肃了肃,接过话茬:“主公,新增四十万流民,首要便是授田安置,使其有恒产,有恒心!”
他展开一卷厚厚的户曹文书:“半年间,集中力量,依托虑虒,阳曲,盂县,晋阳四城周边及汾水,滹沱水,涂水等河谷平原地带,大规模垦荒!”
“虑虒县周边,滹沱河谷沃野,新垦良田十五万亩!阳曲县北,阳兴水两岸及狼孟故地,新垦十三万亩!盂县盆地,新垦八万亩!晋阳周边,汾河两岸及悬瓮山麓缓坡,新垦十万亩!榆次,寿阳等地,亦新垦四万余亩!合计新垦荒地,达五十万亩!”
“而且祁县京陵方向五县的流民田亩尚未统计完全,恐怕需秋收之时才有明确数目。”
“五十万亩?”张显沉声问。
他知道开荒的艰难,尤其是在这个工具相对原始的年代,修路开荒都是要人命的活计。
韩暨上前,脸上带着些许感慨:“皆是人力堆砌!”
“主公,你难以想象那场面!汾河两岸,滹沱原野,悬瓮山下…目光所及,皆是开荒之人!晨光熹微,号角一响,无数人影便如蚁群般涌向荒地。”
“壮丁在前妇孺老弱在后,牛马嘶鸣,直至日头西沉暮色四合,筋疲力尽的人群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窝棚…日复一日!”
“其艰辛困苦,难以尽述。”王烈叹息道,他负责流民教化安抚,深知其中血泪。
“病累而亡者时有发生,冲突摩擦亦在所难免,然郡府吏员医工,军士巡查不断及时处置纠纷救治病患分发药物,如今才有这五十万亩新田。”
张显默然良久,走到沙盘前,手指抚过那片代表新垦田地的广阔绿色,沉声道:“民之所求不过如此,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衣,我等要做的还有很多,文若,春播夏种情况如何?”
荀彧:“虑虒双抢试行成功,经验推广及时!新垦之地土力尚薄,故今春播种以耐瘠薄,生长期短之黍,豆为主。
虑虒,阳曲等地水利稍便之处,则抢种了部分主公带来的快生菽与耐旱之燕麦。
所有新垦田及部分熟田,皆已按主公积肥令,广设沤肥池,收集人畜粪便,草木灰,河泥等沤制绿肥,于播种时施入,以补地力。
今夏雨水尚可,禾苗长势…大体还算喜人,只要不遇大灾,秋收可期!”
“好!”张显眼中精光闪烁。
“有此五十万亩新田打底,加上原有田亩,我太原郡粮产,今秋必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之高峰!”
“公至,水利方面如何?”
韩暨立刻接话:“禀主公,水利营建同步推进!半年来,首要在于疏浚与小蓄。”
“疏浚者,乃汾水,滹沱水,洞过水等主要河流之关键河段,尤其虑虒境内滹沱河段,去岁冬麦丰收,灌溉功不可没,今春组织民夫三万,历时两月,拓宽加深河道十余里,加固堤岸,清理淤塞,使其灌溉能力倍增,惠及新垦良田数万亩。”
“小蓄者,乃广修陂塘,水窖!”韩暨指向沙盘上代表水利的蓝色小点。
“于山麓汇水处,道路旁,村落边,因施工便利,开挖小型陂塘数千口!深挖水窖数千眼!此举虽不及大渠浩大,然胜在点多面广。
就近取水可解新垦田地及沿途驿站人畜饮水燃眉之急,更能积蓄雨水,备不时之旱,所用劳力,多为就近安置之流民,农闲时以工代赈完成。”
张显点头赞许:“此乃务实之举,大渠之修需长远规划,待根基更稳,再徐徐图之。”
次日,张显带着一队亲卫,轻装简从,亲自巡视至新落成的狼孟驿。
此驿位于阳曲县北,晋阳,盂县新路的中点,依山傍水,位置紧要。
太原的驿站如今虽然叫做驿站但都是他准备后续作为新县建立的所在,每一处的驿丞也是为今后的县丞做的人才储备。
狼孟驿的驿丞是个三十多岁的精悍汉子,名叫李墩,原是甲虒军一名受伤退役的什长,因识字且为人稳重,被选拔为驿丞。
见张显亲至,激动得手足无措,连忙将众人迎入驿内。
驿站不大,但整洁有序。
正堂墙上挂着驿站辖区简图与驿程时刻表还有接待规章。
马厩里,二十多匹驿马毛色光亮,精神抖擞,后院水井旁,几名驿卒正在清洗马具。
“李驿丞,驿站新立,可遇困难?过往商旅,信使,可有怨言?”张显坐下,温和问道。
李墩正了正腰板:“主公新政清晰,我等按章办事一切顺利,来往客商与歇脚者也是安顿妥当并无怨气。”
正说着,驿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众人望去,只见一支由数十辆牛车,马车组成的商队,满载着麻布,陶器等物,正停在驿站外。
商队管事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正让伙计给牲口饮水,自己也拿着水囊,一边牛饮一边对驿卒抱怨:“这鬼天气!刚过盂县就遇上一场急雨,路倒是好走,可这浑身湿透属实难受!幸好有驿站能歇脚烤火,要是在以前那荒山野岭,非病倒几个不可!”
驿卒笑着安抚:“王管事安心歇着,灶上正熬着姜汤,一会儿给大伙驱驱寒!”
那王管事一听也是笑道:“我这一队熬煮的姜汤该要多少钱币?”
“两人一枚五铢即可。”
“那可就劳烦了。”王管事一礼,伸手掏钱。
一边掏还一边说着这一路的见闻,那驿卒也是听着记着,不时的接上两句话茬。
张显在窗内看着这一幕,微微颔首。
驿站的作用,正在于此,来往客商既是耳目也是财源。
“李驿丞。”张显起身。
“驿站乃一地颜面,更是百姓信赖之所,务必保持整洁,善待往来行旅信使,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所需粮秣,盐,炭,郡府定期拨付,若有短缺,及时上报,以后再设路护骑队后,尔等也需紧密配合。”
“谨遵使君令!”李墩肃然抱拳。
看过狼孟驿后,张显又带着人巡视了好几处驿站。
驿站的驿丞基本都是从军中征辟,所以尚未有什么油滑之人。
每过一处,他都能大致看清楚一地的具体情况。
驿丞的设立之初本就是以派出所的基底搭建的,除了维护道路还要处理民事。
他随机走访了几处流民安置点打探一二就能分辨出一地驿丞的好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在太原郡内奔走,视察民情。
如今公事有荀彧主政,匠艺有他栽培出的老何等人,他便将大多数的心思放在了民生之上。
偶尔也会带着邹婉走走地方,给她介绍一下本土的事迹。
两人结合虽是张显见色起意,但相处以后也是有了情感的基础,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何童渊他们会将婚事看的如此之重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夏日的酷热被阵阵金风取代。
半年来的血汗耕耘,终于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秋收!
滹沱河,汾水两岸的广阔平原,再次成为金色的海洋。
沉甸甸的粟穗压弯了腰,饱满的豆荚在阳光下炸裂,新垦田地上的燕麦也摇曳着金黄的穗浪。
比起四月喜冬麦的丰收,此刻的场面更加宏大,参与的人群更加浩荡!
打谷场上,新式脱粒机的滚筒在牛马的牵引下飞转,发出低沉有力的嗡鸣,金黄的谷物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
妇女和孩子们拿着木耙和扫帚,欢笑着将谷物摊开晾晒。
空气中弥漫着新粮醉人的清香和阳光炙烤谷物的暖意。
“抢收!颗粒归仓!”田埂上,县吏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组织着庞大的人流。
新安置的流民们,如今也已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他们穿着虽然依旧简朴,但脸上已不再是初来时的惶恐与麻木,取而代之的是紧张期待和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们挥舞着镰刀,动作熟练,这是他们亲手开垦,亲手播种的土地!这是他们安身立命,养活妻儿的希望!
“老赵头!你家那十亩新田,我看长得可不赖啊!”一个汉子抹了把汗,对着旁边田里的老者喊道。
“托使君的福!托这好年景的福!”被称作老赵头的老者直起腰,看着自家田里那沉甸甸的粟穗,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开了。
“交了租赋,留够种子口粮,还能余下不少!今年冬天,总算能让家里的老婆子跟孩子们吃上几顿饱饭了,说不得还能扯块新布做身衣裳呢!”
类似的对话,在田野间随处可闻。
希望,如同这金色的谷物,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晋阳城外的官仓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忙。
一车车满载新粮的牛车,驴车,沿着新修的宽阔官道,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虑虒,阳曲,盂县,榆次…各地的粮车络绎不绝。
有过虑虒经验的韩暨早有预见,半年间组织人力,在原有官仓旁,利用水泥新修了数十座巨大的圆形仓廪。
这些仓廪墙壁厚实,底部架空防潮,顶部有通风口,是张显结合后世粮仓设计的雏形。
称量吏们忙得脚不沾地,巨大的斗斛不断被装满刮平记录。
算盘珠子噼啪作响,账册飞快地翻动。
“阳曲县,新垦田十三万亩,缴粟米十八万石!豆三万石!”
“盂县,新垦田八万亩,缴粟米九万五千石!燕麦两万石!菽一万八千石!”
“虑虒县,新垦田十五万亩,麦,粟,豆,黍合计二十五万石!”
“晋阳周边,新垦田十万亩,缴粟米十二万石!”
“祁县.”
“京陵.”
“.”
一份份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入郡守府。
荀彧看着案头最终汇总的数字不时的点头。
这不是熟田的统计,而是各县开荒之田的统计,今岁秋收依托流民之手收上来的税粮达到了一百三十多万石。
多吗?
不多,甚至还比不上虑虒县秋收粮食的冰山一角。
但却足矣让四十万冀州流民安心成为并州之民。
实际意义远超税粮的收益。
在统计完今岁开荒之地的粮食后,荀彧立即吩咐各地官吏开始上报原有熟田的收获。
仓曹的吏员们也清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才是重头戏,真正要让官仓爆仓的粮食数量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