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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120章 张飙:我这个人从不装逼!【月票加更16】 第120章 张飙:我这个人从不装逼!【月票加更16】
- “大哥!二哥!飙哥被抓走了.”
朱高燧几乎是冲进书房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看热闹的嬉笑,全是焦急和担忧。
他手里甚至还提着一个油纸包,隐隐散发出猪头肉的香气。
这显然是他习惯性给张飙带的‘慰问品’。
朱高煦正擦拭着他的佩刀,闻言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张飙怎么了?皇爷爷真要杀他?”
他得到的信息比朱高燧稍晚,只知道奉天殿广场出了大事,具体结果尚未明确。
但他很快就站起身,语气急切:
“爹信里说了,这人有用,得让他接着搅风搅雨,不能让他就这么折了!”
说完,又看向一直端坐着、面无表情拨弄着佛珠的朱高炽:“大哥,得想个法子!咱们得保住他的命!”
朱高燧急声插嘴道:
“不是要杀,是已经打入诏狱死牢了!秋后问斩!皇爷爷亲自下的旨!”
“你们是没看到,飙哥太牛了!他高喊‘罢黜儒学’,还当着皇爷爷和那么多人的面,把那些清流的底裤都扒下来了!”
“可惜.最后还是.”
他说着,竟有些哽咽,扬了扬手里的油纸包:“我我这就去诏狱看他,给他送点吃的压压惊.”
“站住!”
朱高炽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一身锦衣卫打扮、满脸焦急的三弟,又看了看躁动不安的二弟,缓缓叹了口气。
“三弟,把你那身皮换了再说。”
他先对朱高燧吩咐道,语气不容反驳。
朱高燧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官服大呼小叫有多扎眼,连忙噤声,乖乖退出去换常服。
书房内暂时只剩下朱高炽和朱高煦。
朱高煦蹙眉道:“大哥!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爹的命令.”
“父王的意思,我比你更明白。”
朱高炽抬起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目光深沉:
“父王要的是应天乱,皇爷爷无暇北顾。张飙入狱,本身就已经造成了混乱,这种混乱和不确定性会持续到秋后,甚至更久。这本身,就符合父王的利益。”
他顿了顿,继续冷静地分析:
“如果我们现在贸然行动,那是自寻死路,还会把整个燕藩拖下水。暗中做手脚?”
“在皇爷爷和蒋瓛的眼皮子底下,在诏狱里做手脚?成功率有多大?暴露的风险又有多大?”
朱高煦被问得语塞,但依旧不甘心:“那那就什么都不做?”
“做,当然要做。”
朱高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大动干戈。我们的首要原则,是绝不能引起皇爷爷的任何注意。”
“我们三个在应天府,名为学习,其实就是质子,是皇爷爷用来牵制父王的人质,一言一行,无数双眼睛盯着。”
这时,朱高燧换好了常服,又溜了进来,眼巴巴地看着大哥。
朱高炽看向他,语气严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利用:“三弟,现在,只有你的身份,能接触到张飙。”
朱高燧眼睛一亮:“大哥你同意我去送饭了?”
“不是简单的送饭。”
朱高炽摇了摇头,缓缓道:
“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首先是大明的锦衣卫,然后才是燕王府的三王子,最后.才是张飙的崇拜者。绝不能本末倒置。”
他仔细吩咐道:
“第一,绝不能意气用事。”
“你回去当值,一切如常,甚至要比以前更低调、更守规矩,绝不能让人看出你对张飙有任何特殊关注。”
“第二,张飙在狱中的基本安危,你可以利用职务之便,稍加留意,确保他不被其他狱卒或不明身份的人私下用刑、虐待致死即可。”
“这是你的职责所在,任谁也挑不出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朱高炽压低了声音:
“仔细观察,张飙可有任何异常?他可有什么话,想对外面说?尤其是对他那几个手下.或者,其他什么人。”
他意指沈浪五人,但说得模糊。
朱高燧听得似懂非懂,但大致明白是要他当大哥的眼睛和耳朵,还能顺便照顾偶像,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大哥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把飙哥照顾得好好的,顺便听听他有没有什么‘神谕’!”
朱高炽嘴角一抽,心说这弟弟没救了,还神谕?整个一脑残粉!
不过,他也没心思吐槽弟弟,又看向朱高煦:
“二弟,你的任务是约束好我们自己的人。绝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试图联系、救援张飙的私下行动!”
“一切,都必须通过三弟这条唯一的、也是最安全的线。”
“我们要让皇爷爷看到,燕藩子弟在应天,安分守己,对朝廷钦犯绝无半分同情!”
朱高煦虽然觉得憋屈,但也知道大哥的策略是最稳妥的,只能闷声答应:“知道了。”
朱高炽最后总结道:
“我们现在能做的,也是最有效的帮助,就是确保张飙活着等到秋后,并利用三弟的职务之便,尽可能多地获取信息。至于救人.”
他又摇了摇头,语气莫测地道:
“还没到那个时候。或许,他自己另有安排。我们静观其变,顺势而为即可。”
朱高燧才不管那么多,只要大哥同意他去接触飙哥,还能带吃的,他就心满意足了,开始盘算多带点什么。
朱高煦则握紧了刀柄,眼神闪烁,不知在盘算什么。
而朱高炽,则再次垂下眼帘,拨动着佛珠,心中暗忖。
【张飙啊张飙,你若真有过人之处,就该懂得如何在这死局中,为自己寻一线生机.】
【而我燕藩,或许能在最关键时,递上一把恰到好处的梯子】
另一边。
面对突然被送进来的李景隆和郭英,张飙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毕竟一个人等死太无聊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才有意思。
“哟?”
张飙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懒洋洋的调侃,在这死寂的牢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刺耳。
“曹国公?武定侯?”
“真是.山水有相逢,没想到在这诏狱深处,还能与二位公侯爷做邻居,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
李景隆听到张飙的声音,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猛地一哆嗦,把头埋得更深,呜咽声却抑制不住地变大了一些,充满了绝望。
郭英则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如同濒死的猛虎,恶狠狠地瞪了张飙一眼,咬牙切齿道:
“张飙.你小人得志!休要猖狂!老夫老夫”
他想放几句狠话,但一想到如今境地,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无法掩饰的屈辱。
张飙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地道:
“武定侯这话从何说起?下官.哦不对,罪官我只是依法审计,查查账目而已。”
“皇上圣明烛照,将二位请来,定然是二位还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向皇上坦诚交代吧?与我何干呢?”
他这话简直是往伤口上撒盐,更是赤裸裸的嘲讽。
郭英气得浑身一震,猛地咳嗽起来,差点背过气去,却硬是强忍着没有再回应。
他只用杀人的目光剜了张飙一眼,便踉跄着走到牢房角落的草堆边,颓然坐下,闭上双眼,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骄傲和力气,只剩下苍老的躯壳和无尽的悲凉。
他一生征战,功勋卓著,晚年却受此奇耻大辱,这种精神上的鞭挞,远比肉体折磨更甚。
张飙笑了笑,没再继续刺激他们,反而换了个话题,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唠家常:
“二位公侯爷既来之,则安之。这诏狱条件虽然简陋,但好在清静,没人打扰,正好可以好好想想.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目光在李景隆和郭英之间扫过:
“毕竟,皇上的锦衣卫,可比罪官我专业多了。你们那点家底,怕是经不起蒋瓛蒋大人细细琢磨”
这话如同冰冷的毒针,精准地刺中了李景隆和郭英最恐惧的地方。
“张飙!你给我闭嘴!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休要再聒噪!”
李景隆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咆哮出声。
“踢踏,踢踏”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朱高燧低着头,一手按着腰间的佩刀,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比寻常食盒大了足足两号、还分了好几层的特大号食盒,脚步略显匆忙地走了过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不太合身的锦衣卫小旗官服。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领口似乎特意整理过,头发也抿得溜光,试图显得更‘专业’一点。
他努力想绷住脸,摆出冷酷狱卒的样子,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发亮的眼睛出卖了他。
走到张飙牢门前,他停下脚步,先是下意识地挺了挺胸,然后才压低声音,用一种试图模仿老狱卒的、故作低沉的腔调说道:“咳吃饭了。”
“哈哈哈!我的外卖小哥!咱们又见面了!”
张飙一看到朱高燧,就兴奋地大笑起来,然后麻溜地接过那沉甸甸的食盒,打开一看。
好家伙!
最上面一层,是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猪头肉!
下面一层,是码得整整齐齐、切得厚薄均匀的酱牛肉!
最底下,居然还有一小罐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出锅不久的羊肉汤!
旁边甚至还配了几个烤得焦香的胡饼!
这规格,这待遇!
哪里是死囚饭,简直是酒楼外卖VIP套餐!
张飙挑了挑眉,抓起肉吃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又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对着正准备‘功成身退’的朱高燧含糊不清地道:“喂,三哥啊”
“嗯?”
朱高燧猛地停下脚步,像是被点了名的小兵,立刻转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飙,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在等什么'神谕'。
却听张飙用下巴指了指对面和隔壁:“新来的两位爷,身份尊贵,怕是吃不惯这里的猪食。下次记得多带两份。”
“啊?哦!哦哦哦!”
朱高燧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接到了什么重大任务,脸上露出一种‘保证完成任务’的郑重表情,还下意识地并了并脚,差点想抱拳领命。
他飞快地再次偷瞄了一眼李景隆和郭英,眼神里竟然带上了一丝同情。
或者说是‘飙哥吩咐了,你们以后的伙食我罩了’的古怪责任感。
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赶紧咳嗽两声,重新板起脸,压低声音道:
“规矩.规矩不能坏.但我我会尽量想想办法”
说完,像是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露出更多破绽,几乎是同手同脚、脚步慌乱地快速溜走了。
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心虚和忙乱。
他这一连串的反应,从故作沉稳到下意识兴奋,从紧张到郑重领命再到慌乱逃跑,全都被对面的李景隆和郭英看在眼里。
李景隆:“???”
郭英:“!!!”
这锦衣卫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而且,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他为什么对张飙那么恭敬?!
还有,这里是……诏狱?!
这疯子到底还有什么依仗?!
该死!让这疯子装到了!
张飙看着朱高燧慌慌张张消失的背影,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然后对着对面和隔壁晃了晃手里香气四溢的酱牛肉,笑道:
“二位,别客气啊,就当见面礼了.”
“能在这诏狱里,吃上口热乎的不容易.”
“毕竟往后说不定还要常打交道呢.”
“看,看看这油水,一个字,足!连送饭的小兄弟都这么懂事.”
李景隆看着那酱牛肉,闻着那肉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但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他忍住了口腹欲。
郭英则气得胸口发闷,恨不得堵上耳朵。
这哪是送饭?这分明是示威!
是张飙在向他们展示他在这诏狱里‘诡异’的影响力!
那个莫名其妙、看起来有点傻,但又透着古怪的‘外卖小哥’.
让李景隆和郭英在无尽的恐惧和屈辱中,又平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和不安。
很明显,朱高燧的表现,无意中给张飙捧了一波逼。
而溜回值班处的朱高燧,则重重地靠在墙上,脸上带着尚未消退的兴奋红晕,小声嘀咕道:
“飙飙哥跟我说话了!”
“他居然叫我'外卖小哥'!还给我派任务了!”
“下次带什么好呢?李国公和武定侯喜欢吃什么?得打听打听.”
“不行,得低调点,不能给大哥惹麻烦.但飙哥的任务必须完成啊.”
他陷入了甜蜜而纠结的烦恼之中。
让诏狱阴森又残酷的气氛,多了一丝滑稽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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