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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 第122章你说我们能走到对岸吗?【求月票】 第122章你说我们能走到对岸吗?【求月票】
- 华盖殿内,烛火通明。
老朱并未就寝。
多日的折腾,挤压了不少奏疏需要处理,即使他在张飙的疯狂下,看到了这个国家的腐朽,但他还没有彻底摆烂。
因为大明的继承人,还没有敲定。
虽然在张飙折腾前,他心中已经确定了继承人,但随着张飙折腾出来的那些事,以及东宫的不安分,他逐渐开始犹豫了。
倒不是说,他心中有了别的人选,而是觉得,或许应该再等等。
看看朱允炆能不能在这场风波中,有所成长,或者学到点什么东西。
毕竟这场风波,不仅关系着现在,也关系着未来。
“咳咳.”
老朱咳嗽了两声,停笔捶了下胸口,一旁侍立的云明,连忙上前递茶,却被老朱挥手挡开了:“去把前几日的奏疏,都给咱拿过来”
“皇爷,您这都忙了两个多时辰,太医说”
“你在教咱做事?”
还没等云明担忧的话说完,老朱就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这就去拿”
吓得云明浑身一颤,急忙应答,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皇上!”
云明刚走不久,一名小太监就呈上来一份条陈。
这是蒋瓛刚从诏狱送来的、关于诏狱死牢区最新动态的条陈。
只见条陈上详细记录了张飙如何‘勒索’李景隆的琉璃酒具,如何试图撬开郭英的嘴,以及三人之间那微妙而紧张的氛围。
老朱看着条陈上面的内容,脸色毫无波澜,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中,目光如同鹰隼,反复扫过条陈上的每一个字。
张飙这厮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捞好处?
吴道子画作,西域玉麒麟,琉璃酒具?
哼,李景隆这狗东西,果然藏了不少好东西!
郭英这老匹夫,倒是还有点硬气.
不过,硬气能当饭吃吗?
在诏狱里硬气,就是找死!
他心里不停地哼哼,手指也有节奏的敲击在书案上,直到再次想到张飙在奉天殿广场的诅咒,敲击才停了下来。
张飙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他一个将死之人,难道真想带着那些宝贝陪葬?还是说另有所图?
老朱的疑心病是最重的,任何不合常理的行为都会在他心中放大。
张飙这反常的‘索宝’行为,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对劲,但又想不通关键所在。
罢了,无论他想做什么,都翻不出咱的手掌心。
老朱冷哼一声,将条陈合上,对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道:
“告诉蒋瓛,给咱盯死了!”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给咱记下来!”
“特别是关于那些贪墨赃物的下落!李景隆说的琉璃酒具,给咱起出来,充入内帑!”
“再告诉蒋瓛”
老朱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冰冷:“对郭英,可以稍微紧一紧了。咱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诏狱的刑具硬!”
“奴婢遵旨。”
小太监立刻躬身领命,快步离去。
老朱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宫墙,看到了整个应天府。
李景隆、郭英下狱.
这消息,应该也跟张飙下狱的消息,传遍朝野了吧?
那些虎豹豺狼们,现在又在想些什么呢?
正如老朱所料,曹国公李景隆和武定侯郭英被投入诏狱、与张飙成为‘狱友’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再次炸响了应天府的夜空。
让所有勋贵高官本就紧绷的神经几乎断裂。
户部侍郎傅友文的书房,再次成为了秘密会议的据点。
只是这一次,在场的兵部尚书茹瑺、工部尚书郑赐、吏部侍郎翟善等人,脸色比上一次更加难看,甚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疯了!皇上他真的疯了!”
茹瑺擦着额头的冷汗,声音都有些变调:“李景隆!那可是皇上亲外甥的独苗啊!他怎么会如此狠心?!”
“还有郭英!那可是跟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啊!说下狱就下狱了?!还是和张飙那个疯子关在一起!”
“这这简直是”
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荒谬和恐怖。
郑赐捻着胡须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皇上这是.杀红了眼啊!”
“他想借着张飙这把刀,把我们这些人往死里整!李景隆和郭英只是开始.”
翟善年轻的面容上也布满了阴霾:“更重要的是态度。皇上此举,分明是不再顾及任何勋贵的情面,也不再信任任何人。”
“就连李景隆主动辞官交家产都没用,郭英装病也没用”
“这说明,皇上要的不是认错态度,而是要彻底清算!”
傅友文沉默地听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比其他人想得更深。
“你们还没看出来吗?”
傅友文的声音嘶哑:“皇上把李景隆、郭英和张飙关在一起,这就是最狠的一招!”
“张飙是个疯子,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咬!”
“李景隆是个软骨头,吓一吓什么都会往外吐!”
“郭英虽然有些硬气,但把他和这两个人关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和逼迫!”
说到这里,他环视众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们想想,如果他们三个在诏狱里互相攀咬起来,会吐出多少东西?会牵连出多少人?我们我们还能安然无恙吗?”
这话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是啊!
张飙知道他们不少事!
李景隆为了活命,肯定也会乱咬!
郭英就算硬扛,又能扛多久?
到时候,一条条罪证被摆到皇上面前.
那画面,他们想都不敢想!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乱说话!”
茹瑺猛地一拍桌子,脸上露出狠色。
“怎么阻止?”
郑赐苦笑:“在诏狱里,蒋瓛的眼皮子底下,我们还能灭口不成?”
灭口?这个词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在诏狱灭口?那简直是找死!
“或许.可以从他们的家人入手?”
翟善阴恻恻地提议:“让他们知道乱说话的后果”
“不可!”
傅友文立刻摇头:“皇上现在盯得正紧,动他们的家人,无异于自投罗网!”
“而且,万一逼急了,他们反而破罐子破摔怎么办?”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茹瑺烦躁地低吼。
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绝望和恐惧如同毒雾般弥漫开来。
许久,傅友文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为今之计,有三条路。”
“第一,必须尽快通知王爷和公爷,他们再不行动,我们都要跟张飙那疯子陪葬了!”
“第二,尽快把我们自己屁股底下的屎擦干净!该销毁的证据立刻销毁,该打点的人立刻打点!”
“就算将来被攀咬,也要死无对证!”
“第三!”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继续推动清流们上书!不能再只弹劾张飙了!”
“要把水搅得更浑!要强调朝局动荡,边防不稳,国本动摇!”
“要让皇上看到,再这样清算下去,还没等查清楚,大明朝就要先乱了!”
“我们要让皇上投鼠忌器!让他不敢再深挖下去!”
这是铤而走险的一步,是在利用‘江山社稷’来绑架皇帝的意志。
但此刻,为了自保,他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对!就这么办!”
“只能如此了!”
“.”
几人迅速达成了共识,开始密谋如何更有效地煽动清流,如何制造更大的朝局舆论。
与此同时。
开国公府的书房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常升、常森兄弟二人脸上的阴霾和寒意。
“李景隆、郭英.”
常升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几乎要将手中的茶杯捏碎,脸色阴沉得可怕:“皇上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连国公和侯爷都说下狱就下狱,还是和张飙那个疯子关在一起,这分明是要往死里整.”
他猛地抬头看向弟弟常森,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忧虑:“森弟,事情不对劲!”
“皇上这次不只是在查贪腐,这是在立威!是在立朱允炆为皇太孙做准备!做给我们这些勋贵看!”
“二哥,我最怕的就是这个!”
常森的脸色比兄长更加苍白,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慌:
“李景隆那个软骨头,在诏狱里肯定什么都往外吐!”
“郭英就算能扛一时,又能扛多久?他们俩府上那些破事,哪一件经得起蒋瓛拷问?万一攀咬起来.”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勋贵之间盘根错节,利益往来众多,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绝对干净。
李景隆和郭英为了减罪,很可能胡乱攀咬,到时候整个勋贵集团都可能被拖下水。
常升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正在变成现实。
“更重要的是”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极其沉重:“你忘了舅父吗?”
‘舅父’两个字像是有千钧重,让常森的身体猛地一颤。
常升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舅父这些年,战功赫赫,但也也确实跋扈了些。”
“侵占民田、蓄养庄奴、纵容部曲.这些事,哪一桩哪一件被捅到皇上面前,都是掉脑袋的罪过!”
“平日里皇上或许念其军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
他顿了顿,声音干涩:“如今皇上借着张飙这把刀,明显是要清除朱允炆登位前的各种隐患”
“李景隆和郭英就是开始!万一他们或者是他们手下的人,为了活命,把舅父那些事也抖落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蓝玉不仅是他们的舅父,更是常家在军中的最大靠山,与常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蓝玉若是倒了,常家必然受到巨大冲击。
常森被吓得冷汗涔涔:“那那我们得赶紧给舅父送个信,让他最近千万收敛些,别再惹事了!”
“送信?怎么送?”
常升苦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无力感:“现在蒋瓛的眼睛肯定死死盯着所有勋贵府的动静!”
“我们此刻派人去接触舅父,岂不是不打自招,告诉皇上我们心里有鬼,和舅父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那怎么办?”
常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常升疲惫地闭上眼,揉着刺痛的太阳穴:
“只希望舅父自己能看清形势,暂避锋芒。我们眼下都自身难保了.”
说着,他重新睁开眼,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语气变得更加凝重:
“还有允熥姐弟祭拜姐姐的事.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吕氏答应得那么痛快,这太不寻常了!”
“特别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允熥姐弟出宫祭母,我们常家接待这落在皇上眼里,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我们常家借祭奠之名,与外孙秘密联络,图谋不轨?”
“会不会觉得我们想借着允熥的身份,在皇储之事上做文章?甚至会不会怀疑我们和舅父有所勾结?”
每一个‘会不会’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在常氏兄弟的心上。
老朱的多疑和狠辣,他们是深刻领教过的。
常森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二哥,那.那这祭拜,我们还去吗?要不还是想办法推了?”
“推?”
常升摇摇头,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吕氏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此刻再推辞,反而更显得我们心里有鬼,欲盖弥彰!那更是死路一条!”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去!必须去!但一定要比任何时候都小心!”
“仪仗、祭品按最低规制来,绝不可铺张!”
“接待允熥姐弟时,除了必要的礼节和哀思,绝不多说一句朝政,绝不多问一句宫中之事!”
“祭拜完毕,立刻恭送他们回宫,绝不停留片刻!”
“你我再亲自挑选最可靠、最嘴严的老家奴跟着,全程盯紧,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这已经不是尽孝了,这是刀尖上跳舞”
前有李景隆、郭英下狱的警示,中有蓝玉可能被牵连的担忧,后有与皇孙接触如履薄冰的危机
“森弟,你说我们能走到对岸吗?”常升忍不住叹息一声。
常森闻言,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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