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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为什么要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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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政大楼。

    周木鸟忽然抬起头,侧目道:

    “老胡,我们出去走一走吧,闲逛一下。”

    陪同在一旁的执政官有些诧异,胡忠礼也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

    “自然听周议员的话。”

    他们走出执政大楼,跟在那位年幼的议员先生身后,走到了一处巷子,穿过去,抵达某个酒店之外。

    沈宝宝和孔东言愕然,朝着一行人做了个礼。

    周木鸟脚步一顿,四顾,什么都没有。

    胡忠礼有些诧异:

    “议员先生?”

    周木鸟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开口,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弯月。

    ………………

    巷子中。

    张福生注视着头顶的圆月。

    这一幕太过诡异。

    他同时以自己和周木鸟的视角,观看天穹。

    云雾飘荡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月亮。

    一个是弯月,一个是圆月。

    这太过诡异,自己还并非处于神境之中!

    张福生汗毛竖直,白嫩的双拳不知何时浮现出厚厚的老茧,流转着一抹青黑之色,

    他环顾四周,环顾四周,汗水从额间流淌而下。

    自己还在现实。

    却又不在现实。

    这里,是哪?

    静悄悄,静悄悄.

    张福生念头进入神境,瞬间出现在八景宫中,走到过去之门前,窥视自身一分钟之前的过往!

    他看到了。

    他真看到了。

    过去之门内所彰显的画面中。

    自己,并非在巷子中,而是

    而是,在一座木桥上。

    说是木桥而已。

    独特的高维视角观测之下,张福生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桥的一切,

    非石非金非铁非木,桥面斑驳不堪,整体看起来狭窄、孤悬,四周似笼罩着永不散去的灰蒙雾气,

    腐朽,破败,湮灭

    种种隶属于‘寂’的气息在桥上流淌,一种空无、遗忘的味道,在桥上,在处处

    而在桥头。

    竖立着一块碑。

    碑上,是【奈何】二字。

    奈何桥。

    奈何桥!!

    张福生头皮发炸,你妈!

    他观测更早前,进入小巷之前的自己,想要敲击门扉,让那时的自己不要进入小巷,却又骤然止住。

    没用。

    自己是被【奈何桥】接引上去了。

    进不进小巷没有任何区别。

    陆地神仙之祖的那些信徒们,已然盯上自己,迟早会有这一劫。

    逃不过去。

    这种情况下改变过往,只会让自己失去对一段时间的掌控,若死在那时?

    便真的无力回天。

    张福生呼吸急促,念头一动,门内景象坍成幽暗,又染上斑斓,再度呈现出片刻之前的景。

    那时的自己,在朝巷口和巷尾来回奔跑,尝试走出。

    可,于此门中,于此高维视角下。

    张福生看见自己根本不曾动弹,甚至不曾回过头——奈何桥上难回头。

    它庄严,恐怖,绝望。

    它是一切之归宿,是一切之终点,是死者必经之路。

    念头回归本身,睁眼,还在巷中,头顶一轮圆月,四面八方静的吓人。

    “你们还不出来么?”

    他低沉开口,呼吸急促,默默沟通契书中储存的八式形神,若是全部融合,要耗费不知多少时间,

    但若只是其中一式形神?

    第四形血涂,第五形腐乱,第六形兽食,还是第八形,古坟?

    似乎不用思考。

    古坟之形神,已与自身相合。

    这一刹。

    张福生脑海中多出了一长段修行的过往,是师父洪天宝修炼古坟之形的过往,庞大的意与境冲刷着精神意志!

    萧瑟,秋风,寒冷。

    种种难明之意味在张福生心头涌起,他看见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他看见一座古坟,看见一座碑,碑上是自己的真名。

    【张福生】!

    “五薀自本可皆空,缘来平生爱此身.”

    “守冢幽魂飞夜月,失尸愚魄啸秋风”

    张福生轻声自语,八式形神,每一形都别有大妙,但此第八形,似才是妙中之至。

    他似乎在刹那间,观尽了自身从生到死的一步又一步,观见自己死后诸相,

    方死之时,面色苍白,尚如春中绽放的花,有一种别样的妖异之感!

    死后已久,身体腐烂膨胀,做巨人观!

    再后来,表皮坏死,脓血流出,尸臭咪满,肉身之【不净】开始完完全全的绽放——血涂之时!

    此刻时间似乎停滞。

    唯有自我,在观那死后之景。

    是此刻一刹,却又岁岁年年。

    血涂之身,开始腐乱,已辨不出人形,分明成了一团蚊蝇聚集的腐肉,白蠕钻进钻出!

    腐乱之后,便是兽食。

    野地乌鸦、猎狗、饿狼,张福生以一种独特的视角,看着他们相竞食腐,看着自己的尸体还被啃了个干干净净,

    荒地之中,余肉半存在草地上,残皮空悬晚风前,

    唯剩下散乱枯骨。

    再后来,枯骨都蚀化在年年岁岁的风中——这是骨散相。

    此来种种。

    自己于人间中,竟只剩下衣冠冢。

    便是那坟。

    新坟做老坟,杂草渐丛生,老坟做古坟,香火也断绝。

    “到那头来。”

    张福生喃喃自语:

    “我不过荒郊野岭一孤坟我如是,又谁不如是?”

    “神神仙仙,再如何不朽,后来也是一捧黄土,一处孤坟古坟。”

    他看见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古坟碑上,那自己的名字都渐渐模糊,被一年年的风,给吹打不见了。

    至于此。

    第八形神,古坟相,已成。

    张福生轻轻一叹,叹中带着不知多少沧桑。

    巷中依旧寂静。

    他抬起眼,古坟之相不知有何能为,这似乎不如同前七式形神一般,直接体现在身上,

    古坟相,似乎是体现在‘精神之上’、‘灵魂之上’。

    张福生再看这条小巷。

    巷已非巷。

    他竟在现实中,直接看到了巷子的本质——或者说,是因为领悟古坟之相后,感悟生死无数年后,

    竟真能直观的一眼看到奈何桥了!!

    巷中一切都开始褪色,褪色

    脚下的路面变成了斑驳不堪的桥面。

    前方是幽邃一片,看不见出路,至于后方?

    张福生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却根本无法回头,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形的压迫,

    仿佛整个幽冥阴司的重量都沉在自己的肩头!

    前尘往事不受控制的在思绪中翻涌,

    空气粘稠至极,

    无法回头,无法回头。

    “我好怕啊”少年似哭似笑,又哭又笑,不知是在害怕这奈何桥,

    还是在害怕那千年之后的一捧黄土,一抹孤坟。

    大世万物随风飘散,最后一点痕迹,也在磨灭。

    空虚,虚无。

    古坟之势,浸入他的心神,他从未如现在一般,如此的渴望长存,渴望不朽不灭。

    张福生忽然发现自己在奈何桥上,可奈何桥,却不在那条巷子中。

    奈何桥,似乎正穿行向某个地方。

    是——市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恍然大悟,那些陆地神仙之祖的信徒们,不知何时将自己接引上了奈何桥,

    再凭奈何桥,将自己.带向他们。

    抬起头。

    头上还是圆月。

    似乎阴司之中,永远高悬圆月。

    不知过去了多久。

    “到了吗”

    透过笼罩在桥周围,阴森森的、灰蒙蒙的雾,看见模糊景象不再变换。

    奈何桥,似乎已抵达某个地方。

    雾,在散去,在散去。

    奈何桥出现在黄土地上,出现在重阳市外,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四周有一道又一道人影子,

    他们注视着自己。

    尽管凭借暂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古坟相】,

    张福生勘破了桥上迷幻,真真切切看到这座桥,却无法回头,也不敢往前。

    这是奈何桥。

    往前一步,是生是死,谁人知道?

    他站着,不敢动,汗水一滴滴流淌而下。

    他明明在颤栗,因为奈何桥上之庄严而颤栗,心思却又空明一片。

    如那秋风中的古坟。

    诸事已逝。

    桥梁忽然化作一道光影,没入了某个老人的衣袖中。

    张福生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水顺着浑身毛孔涌出,很快将泥地打湿。

    不在桥上了。

    那中无形的,像是整个庄严阴司的压迫感也散的干干净净。

    但他看着周围一道道人影,看着那个之前与自己搭话,如今收取走奈何桥的老人。

    他还是好怕啊

    “本来应当等到那位大人到来。”

    老人淡淡的凝视着那个颤栗的少年,平静开口:

    “原本以为,能从瘟癀之神处逃走,能让我主震怒之人,是一尊不得了的先天大境.”

    “原来不是。”

    张福生面色苍白,心头沉甸甸——奈何桥没了,可这里,还有数十人,还有一个神秘的老者。

    光那数十人,每个人身上透着武道大家层面的气息,虽不知开了多少脏,但都是武道大家啊.

    而那个老人,更不知是何境界。

    大宗师?

    甚至,先天??

    张福生不知道。

    老人凝视着这个颤栗的少年,慢条斯理开口:

    “我们会带你走,你为我主立下血祠,立下大法坛,奏响法鼓,敲击神锣。”

    “如是,我主或会宽恕你。”

    缓了缓,他淡漠开口:

    “还不起身?”

    少年颤巍巍的站起了身。

    跟着他们走?

    立血祠,铸法坛,击法鼓神锣,然后让自己被那位陆地神仙之祖占据?

    不。

    不允许。

    绝!不!允!许!

    哪怕打不过这些人,打不过这个老人,只要拖延一些时间,让周木鸟带着胡忠礼他们赶到!

    张福生神色一点一点的狰狞了起来,转过身,死死盯着这个神秘老人:

    “我若不走?”

    老人微笑:

    “那便将你打碎四肢,绑走就行,我们会替你铸造血祠和法坛。”

    “我们会抓着你残破的身体,抓着你的头朝血祠叩首,抓着你的手敲响法鼓。”

    “如此,我主的伟大目光,依旧可以通过你神境中的天地五庄观,降临你的灵魂,降临你的身躯啊.”

    他每说一个字,每说一句话,张福生呼吸便急促一分。

    他已见古坟。

    他追求不朽。

    少年神色似乎发白,却又平静,从未如此平静:

    “窃居天位之人.”

    一道道人影朝着他围了上来,收起了奈何桥的老人踱步走上前,神色平静。

    他平静开口:

    “要抵抗吗?”

    “要凭借你的开二脏之身,还是凭借你的神境抵抗?”

    张福生没有说话,身体紧绷,在蓄力。

    老人微笑:

    “你的确是不得了的天才,才是个开二脏的大家,便已得了神境,将精神圆满”

    张福生微微发抖,看着越走越近的老人。

    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兴奋?

    老人施施然道:

    “可惜,天才么,老夫也是。”

    老人周身微微扭曲,这是神念干涉现实的体现,他赫然也是一位开了真实神境之人!

    一位,大宗?

    张福生眉头狂跳。

    他听见老人说:

    “老夫也以武道大家之身,开了真实神境呢这一次,将你捉回,我主定然大赏。”

    老者含笑道:

    “那时,老夫就可打破肉身上的关隘,成就宗师——不,直成大宗啊”

    他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死死盯着脸上露出迷茫之色的少年,

    是,本来是该等到那位大人亲临。

    可这个少年只是个二脏!

    等那位大人来了,功劳,也就没了。

    泼天的功劳,怎能不自己攥在掌中??

    天予不取,方是罪过啊

    老者畅快的笑了起来。

    那个因为极度害怕而颤栗的少年,脸上迷茫之色更重了。

    他呆呆问道:

    “你是.武道大家?”

    老人目光落向少年,微微颔首。

    少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默默通知周木鸟,不要带着胡忠礼赶来了。

    奈何桥。

    是我的。

    他闭上眼睛,微微发抖,发抖。

    张福生轻声道:

    “你们.”

    “真的吓到我了啊”

    一字一句,一句一字。

    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少年的身上流转起铁色精光,双拳周围气血沉浮,映照一重又一重的真意大景。

    或是黑虎惊哮,或是海潮翻滚,

    又或阴蛇盘踞、春雷阵阵、重山骤开、大碑撼地.

    少年的衣服破碎。

    他膨胀,膨胀。

    十二重真意彼此碰撞,丈六高的巨人站在月光之下大地之上,心跳声如闷鼓,震的地上沙砾滚动

    老人目瞪口呆,他看着巨人身后十二重景,看着气血狼烟冲荡,看着巨人在发抖,在颤栗!

    因那奈何桥上,注定死亡的归宿感而颤栗。

    发抖的巨人低沉开口:

    “一个武道大家.”

    “怎么就敢来擒我!!”

    张福生在远离城市的荒野中发出咆哮,脚下大地微微震颤,十米,百米!

    地面震动不休,似如地龙翻身,百米范围内的一些小沙石都被震上半空!

    “为什么,要拿奈何桥吓我啊!!”

    那种注定死去、注定腐朽的余韵,依旧爬满心头。

    张福生举起双掌,那双掌再如同大碑,狠狠砸在地上!

    天碑撼地。

    千米大地,纵横撕裂。

    巨大力量向四周扩散,土浪激荡而起,一道道十数米深的沟壑,撕裂至千米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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