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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侦探推理 -> 左眼见飘心中喜貳-> 第十二章边境火拼下蛊人 第十二章边境火拼下蛊人
- 暴雨如注,冲刷着红崖山的每一寸肌肤。林夏蜷缩在卡车后斗的帆布下,浑身早已被泥水浸透,寒意刺骨。车灯在雨幕中挣扎,勉强撕开一道昏黄的光带,照亮前方蜿蜒曲折的山路。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在这暴雨之夜显得格外刺耳,与远处隐约传来的闷雷声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坐稳了!” 驾驶座传来刀疤脸的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话音未落,卡车突然剧烈颠簸,林夏重重撞在铁皮护栏上,疼得眼前发黑。她下意识地抓紧身边的帆布,指尖却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帆布下裹着的竟是半箱 AK47,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心头一紧。
车过隘口时,林夏瞥见崖壁上的界碑 ——“中缅 37 号”。雨水模糊了字迹,却掩不住那道深深的弹痕,像是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她突然想起出发前,老向导扎西反复叮嘱的话:“红崖山的雾,会吃人。” 当时她只当是迷信,此刻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
午夜时分,卡车在河谷旁的废弃茶厂停下。刀疤脸用缅语呵斥着同伴卸货物,林夏注意到他们腰间除了枪,还挂着个黑布包裹的小陶罐,陶罐上隐约可见奇异的花纹。她正看得入神,突然被人粗暴地拽下车。
“记者小姐,你的‘独家新闻’到了。” 刀疤脸狞笑着手电筒扫过仓库,光柱所及之处,林夏倒吸一口凉气 —— 数十个麻袋堆叠如山,隐约能看到里面蜷缩的人形轮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霉味和血腥的诡异甜香,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这时,仓库横梁传来 “吱呀” 声响。刀疤脸猛地抬枪,却见一道黑影如壁虎般滑落,落地时带起的风卷来几片干枯的茶树叶。那人穿着靛蓝对襟衫,银饰在暗处泛着冷光,嘴角噙着片嚼烂的槟榔,正是林夏要找的 “蛊婆” 阿蛮。
“桑坤的货,也敢动?” 阿蛮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傣腔,话音未落,刀疤脸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手背不知何时爬满了血红的细线,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同伴慌忙开枪,子弹却诡异地卡在枪管里,炸膛的火光映出阿蛮眼中的冷笑。
林夏趁机钻进麻袋堆,指尖触到个温热的东西。她悄悄划开麻袋,里面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脖颈上有圈青紫的勒痕,呼吸微弱。少年忽然睁开眼,瞳孔里浮着层诡异的白雾,他抓住林夏的手腕,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她的罐子里…… 是‘游丝’。”
仓库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阿蛮吹了声口哨,屋顶的瓦片哗啦啦坠落,数十只色彩斑斓的毒蝶从缝隙涌入,翅膀扇动间撒下金色粉末。刀疤脸的手下纷纷倒地抽搐,皮肤迅速溃烂成蜂窝状。阿蛮甩出腰间的铜铃,铃声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些毒蝶闻声聚拢,在她身后形成一道诡异的屏障。
“跟我走。” 阿蛮拽起林夏,她的手掌粗糙却有力,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粉末。穿过雨幕时,林夏看见河谷对岸的竹林里亮起手电,光柱组成的火网正在逼近。阿蛮突然转身,将个温热的陶罐塞进林夏怀里:“要是被抓住,就打碎它。”
陶罐里传来细微的虫鸣,像极了春蚕啃食桑叶的声音。林夏抱紧罐子,跟着阿蛮钻进密不透风的雨林。腐叶下的枯枝发出 “咔嚓” 脆响,惊起的夜鸟扑棱棱掠过头顶,仿佛在为她们指引方向。
黎明时分,她们在一棵千年榕树下停下。阿蛮割开手腕,将血滴进竹筒里的清水,递给林夏:“喝了,防瘴气。” 林夏犹豫着接过,却见水面浮起层细密的银沫,散发出淡淡的艾草香。
“那些孩子……” 林夏刚开口,就被阿蛮打断。“桑坤的‘货’,每年从这里运出去上百个。” 阿蛮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圆圈,“他们以为我是帮桑坤看场子的,却不知道我在等一个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大象的嘶吼。阿蛮脸色骤变,扯着林夏爬上榕树。透过枝叶缝隙,林夏看见十多头大象驮着武装分子穿过河谷,领头的大象鼻子上挂着面黑旗,旗上绣着个血色的骷髅头。
“佤邦军。” 阿蛮的声音发颤,“他们找‘游丝’找了三年。” 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纹着朵将开未开的昙花,花心处有个极小的针孔,“我是最后一个养蛊人,也是最后一道锁。”
正午的太阳穿透瘴雾时,她们抵达阿蛮的竹楼。楼柱上缠着晒干的蛇蜕,墙角摆着数十个陶罐,每个罐口都蒙着浸过桐油的麻布。阿蛮掀开其中一个,里面蜷缩着条通体雪白的蜈蚣,见到光便簌簌发抖。
“‘游丝’不是蛊。” 阿蛮突然说,她从陶罐里取出个玻璃管,里面封存着半管透明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七彩的光泽,“是三十年前,中国科考队留下的东西。”
林夏震惊地看着那些丝线,突然想起背包里的资料 ——1987 年,一支生物考察队在红崖山失踪,随行的还有位研究民族医药的女教授,名叫苏婉。
“她是我母亲。” 阿蛮的声音带着哽咽,她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工作证,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清秀,胸前别着枚 “中国科学院” 的徽章。“他们找到的不是蛊,是能修复神经的真菌菌丝。”
就在这时,竹楼外传来犬吠。阿蛮迅速将玻璃管藏进竹筒,抓起一把撒着银粉的糯米。林夏透过窗缝看见,刀疤脸带着十几个佤邦军站在楼下,为首的是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左脸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痕。
“桑坤亲自来了。” 阿蛮的声音透着寒意,她将那罐白蜈蚣塞进林夏手里,“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别让它们离开你的视线。”
桑坤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带着生硬的汉语:“阿蛮小姐,交出‘游丝’,那些孩子可以活命。” 他挥了挥手,两个士兵拖出个麻袋,里面传出微弱的哭泣声。
阿蛮突然吹了声长哨,竹楼周围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数百只通体漆黑的蚂蚁涌出,组成一条黑色的河流,朝着佤邦军爬去。士兵们慌忙开枪,却怎么也打不完那些源源不断的蚂蚁。
“走!” 阿蛮拽着林夏从后门冲出,钻进屋后的密林。林夏回头望去,只见桑坤从腰间掏出个银质烟盒,抽出根雪茄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们在密林中狂奔,身后传来阵阵惨叫。林夏忍不住问:“那些蚂蚁……”
“‘行军蚁’,只认我的血。” 阿蛮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桑坤不怕,他身上有我母亲的东西。”
傍晚时分,她们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壁上画着奇怪的壁画,描绘着人们向一个手持陶罐的女人献祭的场景。阿蛮点燃火把,火光映出壁画深处的一行小字:“丝生于腐,蛊源于心。”
“我母亲发现,‘游丝’能治愈被蛊毒侵蚀的人。” 阿蛮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但桑坤想把它改造成武器,让士兵变成没有痛感的杀人机器。”
林夏突然想起那个脖颈有勒痕的少年,急忙问:“那些孩子……”
“他们是‘容器’。” 阿蛮的声音低沉下来,“桑坤在他们体内培养‘游丝’,等成熟了就……” 她没有说下去,但林夏已经明白了。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石块滚落的声音。阿蛮迅速熄灭火把,山洞陷入一片漆黑。林夏听到有人走进来,脚步声很轻,像是刻意放轻的。
“阿蛮,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桑坤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你母亲当年就是这么躲着我的。”
黑暗中,林夏感到阿蛮的身体在颤抖。她悄悄掏出那个装着白蜈蚣的陶罐,手指紧紧握住罐口的麻布。
“你母亲说,‘游丝’需要纯净的血液才能存活。” 桑坤的声音越来越近,“所以她选择了你,不是吗?”
突然,一道火光亮起。桑坤举着火把站在洞口,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士兵,架着一个虚弱的老人 —— 正是林夏之前见过的老向导扎西。
“放了他!” 阿蛮喊道,声音里带着绝望。
桑坤冷笑一声,用缅语对士兵说了句什么。士兵举起枪,对准了扎西的头。
“不要!” 林夏脱口而出,她突然想起阿蛮的话,猛地将陶罐砸在地上。
白蜈蚣四散奔逃,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桑坤的士兵惨叫着倒下,他们的皮肤迅速被蜈蚣啃噬,露出森森白骨。桑坤却毫发无伤,他看着那些蜈蚣,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果然和你母亲一样,总是这么天真。”
阿蛮突然扑向桑坤,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锋利的短刀。桑坤侧身躲过,却被阿蛮抓住了手臂。两人扭打在一起,火把掉在地上,山洞里再次陷入黑暗。
林夏摸索着找到扎西,发现他只是被打晕了。她扶起扎西,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却听到阿蛮的惨叫声。她急忙摸索着过去,摸到一手黏腻的液体 —— 是血。
“林夏,快走!” 阿蛮的声音虚弱,“把‘游丝’带出去,交给中国政府。”
林夏感到阿蛮将一个冰冷的东西塞进她手里,是那个装着 “游丝” 的玻璃管。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桑坤的狞笑声:“没人能走得掉!”
突然,山洞剧烈摇晃起来。林夏意识到桑坤可能引爆了炸药,她急忙背起扎西,朝着洞口跑去。身后传来阿蛮的最后一句话,带着一丝释然:“告诉他们,红崖山的雾,终于要散了。”
当林夏冲出山洞时,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她回头望去,只见整个山洞都塌了下去,烟尘弥漫中,她仿佛看到阿蛮站在洞口,脸上带着微笑,心口的昙花纹身仿佛绽放了一般。
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夏背着扎西,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玻璃管,朝着边境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她肩上扛着的不仅是一个老人的生命,还有无数孩子的未来,以及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期望。
红崖山的雾,或许真的要散了。但那些在边境线上发生的故事,那些关于人性、贪婪与牺牲的记忆,将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提醒着人们和平的珍贵。
林夏在雨林中狂奔,手中的玻璃管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芒。她的身后,桑坤的残余势力正穷追不舍,枪声在密林中回荡。扎西虽然苏醒,但体力不支,林夏不得不背着他艰难前行。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边境线。” 林夏气喘吁吁地说。
扎西摇头道:“红崖山的雾又起来了,在雾中迷路的人永远走不出去。”
林夏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山林被浓雾笼罩,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她想起阿蛮的话:“红崖山的雾,会吃人。”
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从头顶传来。林夏本能地扑倒在地,一枚***擦着她的头皮飞过,在不远处爆炸。
“他们有重武器!” 林夏惊呼。
扎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塞给林夏:“拿着,这是阿蛮留给你的。”
林夏接过匕首,发现刀柄上刻着奇怪的花纹,与阿蛮腰间的铜铃相似。她突然想起阿蛮曾说过:“这把匕首是用蛊虫的毒液浸泡过的。”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蜂鸣声响起。林夏抬头望去,只见数架无人机从浓雾中飞出,机身闪烁着红光。
“是中国警方的无人机!” 扎西惊呼。
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突然向桑坤的手下发射***。与此同时,地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队身着迷彩服的中国警察和缅甸特警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桑坤的手下见势不妙,纷纷投降。林夏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桑坤不知何时消失了。
“他一定是躲进了红崖山的雾里。” 扎西说。
林夏握紧手中的玻璃管,决定深入雾中寻找桑坤。她知道,只有彻底消灭桑坤,才能确保 “游丝” 的安全。
在雾中,林夏遇到了一个神秘的老人。老人自称是苏婉的学生,当年科考队的幸存者。
“苏教授为了保护‘游丝’,牺牲了自己。” 老人说,“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将‘游丝’交给中国政府。”
林夏将玻璃管交给老人,却发现老人的眼神突然变得诡异。
“你中计了!” 老人狞笑着,“桑坤是我的徒弟,我们早就知道你会来。”
林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她转身欲逃,却被桑坤从背后抓住。
“把‘游丝’交出来!” 桑坤怒吼。
林夏拼死反抗,却被桑坤打倒在地。就在桑坤准备抢夺玻璃管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是阿蛮!她竟然还活着。
“你以为炸死我就能得到‘游丝’?” 阿蛮冷笑道,“我早就料到你会这么做。”
桑坤大吃一惊,慌忙开枪。阿蛮侧身躲过,甩出腰间的铜铃。铃声响起,无数毒蜂从雾中飞出,扑向桑坤。
桑坤惨叫着倒地,皮肤迅速溃烂。阿蛮趁机夺过玻璃管,交给林夏。
“快走,红崖山的雾要散了。” 阿蛮说。
林夏背着扎西,在阿蛮的带领下,终于走出了红崖山。边境线上,中国警方和缅甸警方早已等候多时。
“‘游丝’已经安全了。” 林夏将玻璃管交给中国警方负责人。
负责人点头道:“我们会将‘游丝’交给科研机构,让它真正造福人类。”
阿蛮望着红崖山的方向,轻声说:“我母亲的遗愿终于实现了。”
林夏望着阿蛮,心中感慨万千。她知道,这场关于 “游丝” 的争夺战虽然结束了,但边境线上的故事还在继续。红崖山的雾,或许永远不会完全散去,但那些为了正义而战的人们,将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