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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九章 践行十里坡
-     明月嘴角微微一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苦着脸道:“阁主,咱们在汴城花钱如流水,虽然后来抄了几个奸商的家回了点血,但玄机阁各堂口扩张,处处都要用钱。”
 
 “我算过了,要支撑起这么大的蒲公英计划,我们现在的流动资金,至少还差三十万两的缺口。”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这还不算给您这位正使大人准备的程仪,以及打点沿途各路神仙的费用。”
 
 “三十万两......”谢宁摸了摸下巴。
 
 钱,确实是个大问题。
 
 李庆宁和红鲤也陷入了沉思。
 
 突然,谢宁眼睛一亮,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他看向明月,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去,给我给相国府送份请柬。”
 
 “给宇文太极送请柬?”明月一愣。
 
 “不。”谢宁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是送给相国府的二公子,咱们那位才高八斗的宇文月大才子。”
 
 “就说,本伯爷即将远行,感念京中同袍之谊,特在城外十里坡设宴,为他,也为京中一众才俊,践行!”
 
 三日后,建安城外,十里坡。
 
 此处风景秀丽,平日里便是文人骚客雅集之地。
 
 而今日,更是热闹非凡。
 
 靖安伯谢宁,即将出使燕国,特在此设宴,为京中才俊践行。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建安城的读书人都沸腾了。
 
 那可是诗仙谢宁的宴请!
 
 《瀚海诗集》早已封神,谢宁在文坛的地位,如日中天。
 
 能得他亲自宴请,那是何等的荣耀?
 
 一时间,但凡在京城有些名气的文人,无不趋之若鹜。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另有其人,那就是相国府二公子,宇文月。
 
 请柬是直接送到宇文太极案头的。
 
 这位权倾朝野的相国大人,看着那张制作精美的请柬,以及上面为宇文月兄践行的字样,捻着胡须,笑了。
 
 “父亲,这谢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宇文月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脸上满是鄙夷。
 
 经由大半年的沉淀,宇文月早已从当初的挫折下恢复了过来。
 
 不过在谈到谢宁时,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看。
 
 “他这是想在临走前,向我们示好服软吗?未免也太天真了!”
 
 “非也。”宇文太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此子心高气傲,绝非肯低头之人。他这么做,必有深意。”
 
 “那我们去还是不去?去了,岂不是遂了他的意?”
 
 “去,为何不去?”宇文太极笑道。
 
 “他搭好了台子,我们便去看戏。我倒要看看,他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还能唱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戏来。”
 
 于是,宇文月来了。
 
 他带着一群平日里吹捧他的门生故旧,乘坐着华丽的马车,在一众文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十里坡。
 
 谢宁早已等候在此。他今日只穿了一身素色锦袍,身旁跟着抱剑的清风,气定神闲,与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谢伯爷,别来无恙啊。”宇文月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宇文兄风采依旧。”
 
 谢宁有些诧异,他记得上次听说宇文月,这家伙可是把自己的笔都给折了。
 
 没想到短短数月未见,这是支棱起来了?
 
 谢宁笑了笑,随即也回了一礼,伸手道,“宴席已备好,请。”
 
 众人入席,酒过三巡,气氛也渐渐热烈起来。
 
 不少文人借着酒意,纷纷向谢宁敬酒,言语间极尽吹捧。
 
 宇文月冷眼旁观,心中愈发不屑。
 
 一群只会舞文弄墨的酸儒,被一卷不知从何处抄来的诗集,就迷得神魂颠倒。
 
 终于,他忍不住了。
 
 “谢伯爷。”宇文月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听闻伯爷即将出使燕国,此去路途遥远,山高水长,更有豺狼当道,实在是......凶险万分啊。”
 
 他特意加重了凶险万分几个字,脸上满是为你担忧的诚恳。
 
 “我等文弱书生,不能为伯爷分忧,心中有愧。不如,今日我等便以前路为题,赋诗一首,为伯爷壮行如何?”
 
 谢宁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宇文兄雅兴,自当奉陪。”
 
 宇文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今日来,就是要试试,他在谢宁面前,是否还能作出诗来。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宇文月了。
 
 他清了清嗓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吟诵道:“雄鹰振翅出樊笼,志在云天万里风。莫愁前路无知己,一入穷山便化龙。”
 
 诗一出口,他身后的门生立刻大声叫好。
 
 “好诗,好一个一入穷山便化龙,气魄雄大,寓意深远啊!”
 
 “宇文公子大才,此诗既有对伯爷的期许,又暗藏玄机,高,实在是高!”
 
 谢宁听着,差点笑出声来。
 
 还一入穷山便化龙?这是巴不得自己死在哪个穷山沟里,你好去给他爹报喜啊?
 
 这拙劣的机锋,简直可笑。
 
 轮到谢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只见谢宁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天边的流云,又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并未急着作诗,反而叹了口气。
 
 “诸位。”
 
 他朗声道。
 
 “此去燕国,路途漫漫,归期未定。”
 
 “说实话,谢某心中,并无半分建功立业的豪情,有的,只是对这建安城,对诸位友人的不舍。”
 
 他端起酒杯,洒在地上。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还能再见。”
 
 那酒水泼洒在地,溅起几点尘埃,也溅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前一刻还喧嚣热烈的十里坡,顷刻间竟是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与动容。
 
 他们本以为,这会是一场针锋相对的文斗,是诗仙对相国公子的再一次降维打击。
 
 谁曾想,谢宁根本没接招。
 
 他没有用华丽的辞藻,也没有用磅礴的意象,他只是用最平实的姿态,将一份临别之际的惆怅与不舍,坦然地铺陈在众人面前。
 
 这一下,反倒显得宇文月小家子气了。
 
 宇文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发颤。
 
 “啪。”
 
 轻轻的一声,那价值不菲的白玉酒杯,竟被他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