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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开局惊艳美女,从此一路向西-> 第三十五章 南省陈默 第三十五章 南省陈默
- “结婚是为了幸福!”
“离婚也是!”
“不结婚也是!”
陈默对着空荡的客厅墙壁,无声地咀嚼着网上看来的这几句话,像在舔舐一块早已失去甜味的糖。
苦涩弥漫开来,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他是个懂得享受的人,或者说,曾经是。
他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用一层厚厚的豁达包裹住内里的敏感。
这两种特质叠加的结果,便是腰间日渐丰腴的“福气”。
一个沉甸甸象征着安逸与妥协的勋章。
然而,这勋章在柳嫣眼中,却只余下赤裸裸的厌恶。
她是他的妻子,曾经大学校园里那个笑起来眼睛像月牙的同桌。
如今,他们已分房两年。
七百多个日夜,隔着一堵薄墙,却隔开了整个世界。
那些伤害像藤蔓一样缠绕着记忆:
为了谁洗碗谁拖地的琐碎争吵。
面对困境时南辕北辙的处理方式。
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温吞似水的性格碰撞。
以及最隐秘也最致命的裂痕——
性事上的不合拍。
他记得每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每一次被冰冷拒绝后的难堪,每一次在欲望与自尊间挣扎的煎熬。
他明白,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换来真心,就像精心打磨的玉石,也可能只是一块顽石。
他趿拉着拖鞋,推开阳台的门。
城市的喧嚣被玻璃隔绝,只剩下夜风微凉的呜咽。
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熟悉的辛辣感涌入肺腑,却带来一丝奇异的慰藉。
叮!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骤然亮起,刺眼的白光映着他有些浮肿的脸。
一条短信,来自那个备注为“妞”的号码。
只有五个字,却像五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他用烟雾和回忆构筑的脆弱堡垒。
【我们离婚吧!】
陈默的手指微微颤抖,屏幕的光映着他瞳孔的收缩。
他反反复复地读,每一个字都像烙铁烫在视网膜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两年来的冷战、疏离、无声的折磨,最终汇聚成这五个字,冰冷地躺在那里。
他盯着屏幕,时间仿佛被拉长。
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犹豫、挣扎、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的荒芜。
他缓慢地,几乎是下意识地,敲下一个字:
【好。】
发送。
没有质问,没有挽留,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波澜。
这个好字,耗尽了他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轻响,像一声微弱的丧钟。
手机屏幕暗下去。
世界重归黑暗,却比之前更黑,更冷。
他下意识地解锁屏幕,点开微博。
几百几千个粉丝的头像在列表里沉默。
他又翻开通话记录,几百个名字,朋友、客户、合作伙伴……
手指悬在半空,却不知道能拨给谁。
分享喜悦?
早已不知喜悦为何物。
他扯了扯嘴角,尝到一丝咸涩。
是烟熏的吗?
还是别的什么?
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柳嫣。
【到我房里来,早上我们就去民政局。现在……我们来场分手炮吧。】
分手炮?
陈默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涌,带来一阵眩晕。
两年了!
整整两年,她拒绝了他无数次。
如今,在婚姻彻底坍塌的废墟上,她却发出了这样的邀请?
是祭奠?
是报复?
还是一丝残存的不甘?
他颤抖着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艰难地回复:
【我先去洗澡刷牙!】
他冲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
围着一条浴巾,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隔绝了两年的房门。
房间里弥漫着柳嫣惯用的清冷栀子花香。
她背对着门,站在窗边,只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裙,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单薄而倔强。
窗外,毫无预兆地,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暴雨瞬间倾盆而下,密集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玻璃,形成一道道模糊的水帘,仿佛将房间内即将上演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与决绝,彻底与外界隔绝。
西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空旷的长街上打着旋儿,发出萧索的呜咽。
陈默开着车,朝着埋葬他七年婚姻的目的地驶去。
雨后的空气清冽刺骨。
柳嫣坐在后排。
以前,无论多远,那个副驾驶的位置永远是她的专属领地。
她喜欢在旅途中和他聊天,或者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如今,那里空着,像一个醒目的伤疤。
一夜混乱的温存,带着暴风雨般的激烈和事后的无尽空虚,非但没有拉近距离,反而筑起了更高的冰墙。
她连他身边都不愿坐了。
沉默在车内蔓延,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默伸手打开电台,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个熟悉得令人心痛的旋律流淌出来……
老狼那沙哑而深情的《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陈默下意识地跟着音乐,轻轻哼唱起来。
声音干涩,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这首歌,承载了太多关于她的记忆。
第一次在校园广播里听到,她哭红了眼,说想起了高中暗恋的学长。
毕业散伙饭,他借着酒劲为她唱了这首歌,她笑骂他跑调,眼里却有星光。
结婚那天,乐队应景地演奏,他们在亲友的起哄声中笨拙地拥舞……
“噗呲,好难听!”
后座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带着久违属于柳嫣的鲜活气息。
陈默从后视镜看去,柳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也跟着旋律,轻轻哼唱起来,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缅怀的温柔。
陈默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哑,“我唱得虽然不好,你唱得却比我更糟,我唱的至少还能让你发笑,你唱的却让我连笑都笑不出了。”
那笑声,苦涩得像吞了一把黄莲。
他听到的是一首歌吗?
不是!
那分明是他被一刀斩断,正随着旋律汩汩流血的青春。
他以为自己早已学会了放下,学会了给她自由。
可当这熟悉的旋律响起,那些被刻意尘封的画面一一重现。
图书馆里她专注的侧脸,篮球场边她挥舞的手臂,第一次笨拙的牵手,新婚夜她羞涩的笑容……
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将他淹没。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放下,只是埋得更深。
从民政局那扇象征着终结的玻璃门出来,手里各自捏着那本薄薄鲜红的离婚证。
它轻飘飘的,却重若千钧,像一个巨大无声的嘲讽。
“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陈默看着柳嫣,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平静。
她摇摇头,声音没什么起伏:“不用,我已经租好房子了。”
她的独立和迅速,像一根细针,刺了他一下。
陈默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刚才都说把房子留给你……”
那是他们共同的家,承载了太多回忆,他本能地觉得应该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柳嫣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极淡近乎怜悯的笑:“你做生意需要门面,这样别人才不会看不起你。开个破车,租个破房子,谁还敢跟你做大生意?”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尖锐。
“我不需要谁瞧得起我!”
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痛恨她这种仿佛看透一切,为他着想的姿态,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安排好的孩子。
“唉,那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小孩子气。”
柳嫣轻轻摇头,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陈默不愿深究的情绪。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轻柔而冰冷的吻,羽毛般落在他脸颊上。
“吻别!”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回吻,哪怕只是脸颊。
柳嫣却像只受惊的兔子,敏捷地后退两步,转身,快步汇入街边的人流,没有丝毫留恋。
她的背影很快被涌动的人群吞没,消失在初冬灰蒙蒙的街头。
陈默僵在原地,脸颊上那一点冰凉迅速蔓延至全身。
一股难以言喻混合着剧痛和空虚的难受感,像海啸般席卷了他。
他扶着冰冷的车身,才勉强站稳。
这就是七年的感情吗?
曾经耳鬓厮磨,如今形同陌路。
他最怕看见的,不是争吵,不是怨恨,而是明明相知相爱过的两个人,最终变成比陌生人更遥远的陌路。
再也不联系,甚至听到对方的名字,心里也掀不起一丝涟漪。
这才是最彻底的死亡。
叮!
【老板,我们那批翡翠原石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