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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首级十八颗,爷带我们分功劳!
-     韩从、刘仲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新来的李茂生与王铁石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刘仲是四人之中最圆滑的,见唐骁如此直接的说出来,心中暗自思忖:看样子,骁爷早已有盘算。
 
 于是,他开口道:“不知骁爷可有打算,我们都听爷的。”
 
 有了刘仲的带头,韩从几人也附和起来:“对,我们都听爷的。”
 
 “爷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嗯。”
 
 他身体微微前倾,说道:“咱们是边墩,人少、位卑!”
 
 “若是处理不好,轻则功劳被吞掉,重则被扣上我们杀良冒功的罪名。”
 
 闻言,韩从、刘仲几人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们当然明白骁爷话语中蕴含的意思。
 
 王铁石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精明又极度肉痛的光芒,仿佛被割去的是自己的心头肉:“那……那咱们总不能不要这功劳了吧?”
 
 “这些可都是骁爷带着咱们拼了命换来的……”
 
 “要,当然要!”
 
 唐骁斩钉截铁,目光扫过众人:“不要,我们拿什么养活自己?拿什么晋升?拿什么应对接下来的麻烦?”
 
 “不过这要讲究方法,不能傻乎乎地全都交上去。”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说出了思虑已久的计划:“我的意思是,分层上贡,利益均沾,堵住上面的嘴!”
 
 “分层上贡,利益均沾?”
 
 李茂生小声重复,有些不解。
 
 其他几人之中,刘仲是第一个明白过来的人
 
 “妙啊!”
 
 刘仲猛地一击掌,脸上露出由衷的钦佩之色:“骁爷英明!如此一来,当真是滴水不漏!”
 
 韩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浑浊的眼中透出光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王铁石则是挠着头,愣了片刻,猛地一跺脚,啐了一口道:“娘的,是这么个理儿!还是爷的门道清!”
 
 唐骁摇了摇头,随后拿起一根小木棍,将其折断为十八段,放在桌上:“这是鞑子首级,我们拿出六颗,作为咱们边墩集体功劳上报。”
 
 “换来的赏赐,再进行分配。”
 
 “骁爷,那......剩下的这些呢?”
 
 王铁石闷声问道,目光黏在那些代表首级的小木棍上。
 
 “剩下的,就是买路钱,也是护身符。”
 
 说着,唐骁又拿出三截小木棍,放在一旁,继续道:“这三颗,用来贿赂张士贵身边的亲信,让他们帮我们说一两句话。”
 
 “至于那个鞑子拔什的首级,连着他的腰牌凭证以及另外八颗,全部进献给张士贵本人!”
 
 “全部给他?”
 
 这次连韩从都有些动容了。
 
 “对,全部给他!”
 
 “只有给他留下好印象,咱们才能避免一些麻烦。”
 
 “上报上去的集体功,也不会被贪墨。”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油灯的光晕在几张粗糙而凝重的脸上跳动。
 
 尤其是韩从这名夜不收。
 
 虽然他是斥候这类的侦查人员,但执行任务的时候,多多少少也会遇到一些落单鞑子。
 
 可是每次拼了命拿下对方的首级,换来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赏赐。
 
 当兵五年,砍下的鞑子脑袋也不少,可功劳簿上的名字从来都是上官的心腹。
 
 “刘仲。”
 
 听到唐骁喊自己的名字,刘仲立即抬起头来。
 
 “明日你负责去北庄将今日的战况汇报一下。”
 
 “战报里,要强调是吴头临危不惧、指挥若定,率领兄弟们同仇敌忾、拼死血战,才侥幸惨胜!”
 
 刘仲立刻明白了唐骁的深意——这是要藏锋,不想因功惹眼,被有心之人盯上。
 
 他飞快地掂量了一下:吴用一死,其子吴基绝不会善罢甘休。
 
 若唐骁在战报中太过突出,必成吴基的眼中钉。
 
 如今唐骁是众人的主心骨,一损俱损,将他藏在吴头的“功绩”后面,对大家都是最好的保护。
 
 “骁爷,我明白了。”
 
 “对了,那二十三匹战马,爷可有打算?”
 
 刘仲这话,正好提醒了唐骁。
 
 “战马谎报十八匹,留下五匹最好的藏起来。上报的十八匹中,上交十五匹。”
 
 “并请求上官看在咱们边墩损失惨重、人马俱疲的份上,看看能否用其中三匹战马换三头耕牛并一些粮种农具,其余战马尽数上缴。”
 
 “骁爷考虑得周全!”
 
 “用三匹换耕牛农具,显得咱们朴实,只想着戍边生产,上头放心,咱们也得实惠。”
 
 “这点事包在我身上!”
 
 “十五匹好马送上去,咱就要三头耕牛加点零碎,张士贵心里绝对乐开花,哪还会驳咱们这点面子!”刘仲拍了拍胸脯,笃定地保证道。
 
 “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解决了鞑子首级和战马的问题后,屋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但唐骁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更沉重的话题。
 
 “接下来是关于吴用和他婆娘王氏死的事。”
 
 “吴用的儿子吴基,是张士贵的上门女婿。”
 
 “父亲死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张士贵可能会为了女婿,派人来查问,甚至吴基必会趁机发难。”
 
 话音落下,屋里刚松快些的气氛霎时冻住。
 
 灯苗不安地跳了一下,映得几张面孔阴晴不定。
 
 “所以,关于吴用之死,所有人的口径必须绝对统一!”
 
 唐骁的目光如同刀子般从每个人脸上刮过:“对外,只有一个说法:吴头儿英勇奋战,身先士卒,不幸被鞑子重创,临终前,眼见墩内无人主持大局,便将边墩暂时托付给资历最老的韩从。“
 
 他特别强调了托付二字。
 
 “都记住了吗?”
 
 “无论谁问,无论是北庄来的是小兵还是大官,都是这个说法!”
 
 “至于王氏。”
 
 唐骁顿了顿,“鞑子穷凶极恶,杀向边墩的时候,俘虏了王氏,我们救援不及,王氏不幸被害。”
 
 韩从深吸一口气,接口道:“若是有人来问,咱们就说鞑子如何凶悍,我们如何拼死抵抗。”
 
 “至于吴头儿......他就是冲杀在前,不幸被重创,临了…临了死死抓住我的手,嘱托我暂管边墩,等待上官命令……”
 
 他努力将唐骁编织的剧情融入真实的记忆里,让它听起来天衣无缝。
 
 唐骁满意地点头:“对,就是这样。”
 
 接下来,众人又商量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直到各处细节都确定得差不多了,才停下。
 
 正事议定,唐骁神色稍缓,从身后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十几两散碎银子和一些首饰。
 
 这些东西,他们都不陌生。
 
 因为这是那些战利品之一。
 
 “这是从鞑子身上搜刮来的财物,咱们按规矩分。”
 
 他的目光在财物中一扫,手指精准地从中挑出了那根银钗,轻轻放在自己手边,旋即把整个布包推给众人。
 
 “我留个银钗,其余你们分一分。”
 
 “外面还在干活的赵良、马秋,你们留一点,给他们二人分一分。”
 
 此举看似随意,却让韩从等人心中又是一暖。
 
 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有推辞,默默分好了银钱与首饰,纳入怀中,随后一一离开了主屋。
 
 就在最后的李茂生准备离开的时候,唐骁叫住了他。
 
 “爷,还有什么吩咐?”
 
 “把赵良、马秋叫过来。”
 
 “是。”
 
 很快,两人来到了房间。
 
 两人进来后,显得有些局促。
 
 唐骁将剩下的两份银钱推给他们:“这是你们的,拿着。”
 
 “以后好好干,绝不会亏待你二人。”
 
 赵良和马秋看着眼前的银钱,又惊又喜,连忙躬身道谢,原本的一些不安和隔阂,似乎在这实实在在的分享中消融了不少。
 
 二人离开,屋内只剩下唐骁一人。
 
 油灯噼啪作响,他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席卷而来。
 
 毕竟今天的事实在太多了。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萧云烟走了进来,反手轻轻掩上门,缓缓地走到唐骁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侧。
 
 唐骁抬起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
 
 看着萧云烟略显苍白的脸颊和清澈的眸子,唐骁忽然觉得心中的沉重和算计减轻了不少。
 
 他拿起那根银钗,递向她,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这个…给你。“
 
 萧云烟微微一怔,看着那根在灯火下闪着微光的银钗,又看看唐骁有些不太自然的表情,脸颊悄然飞起一抹极淡的红晕。
 
 她沉默了一下,没有拒绝,伸手接了过来。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唐骁的手掌,那粗糙的温热让她指尖一颤,如遭电掣般缩回手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瞬间攫住了两人。
 
 下一秒,萧云烟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