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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长生千年,缔造万世大秦-> 第一百七十七章 嬴渠梁,油尽灯枯…… 第一百七十七章 嬴渠梁,油尽灯枯……
- 至于剩下的一万多楚军,自然成为了秦军的俘虏。
处理了楚国,嬴發被押解回咸阳。
至于嬴發留下来的这些烂摊子,只能让赵政亲自处理。
商於之地各郡县官员都被轮换一遍,不仅如此,军中将领也被换了个遍。
赵政不敢赌,他知道楚国贼心不死,万一商於之地还有此次事件的余党,那下一次楚国的计划只会更加难搞。
嬴發一脉被依据秦法杀了个干干净净,而他远嫁楚国的女儿也没有那么好运。
楚王得知计划失败后勃然大怒,直接将嬴發的女儿送入大牢和那些饥渴难耐的男犯人关在一起……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嬴發女儿的任何消息了。
但,真正让赵政感到棘手的却不是他们。
而是景监。
说也奇怪,此次事件有景监的推波助澜,但景监整个人却像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别说铁鹰锐士,就连墨家也出动了大批人却都没有找到景监。
没办法,赵政也只能将景监暂时放一放。
一年半的时间,才算初步稳定了商於之地。
让商於之地彻底走上正轨,还要很长的时间。
赵政将白英留在商於之地,自己带着孟允返回咸阳。
这一年期间诸国还算平静,除了秦楚,齐楚在边境有摩擦外,大规模的征战没有。
不过……秦国朝堂却不太平。
嬴驷又犯法了,被处以劓刑。
据说,此次事件和卫鞅有些关系。
赵政感觉一阵头疼,这节骨眼上出现这事,意味着矛盾再也无法调和了。
咸阳城门洞开,华盖之下,一人独立,身着庄重袍服,正是嬴渠梁。
赵政勒住战马,翻身,落地,快步走向嬴渠梁。
赵政行礼道:“臣,赵政,参见君上!幸不辱命,商於已经安定下来了!”
“先生!”嬴渠梁的声音传来,依旧温和,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清亮与穿透力。
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
他快步上前,拍拍赵政,“先生辛苦了,快快免礼!寡人就知道,有先生在任何麻烦都不是麻烦。”
近在咫尺,赵政忽然发现,嬴渠梁那张原本威严方正的脸庞,此刻竟显出了几分嶙峋。
就连眉宇之间,也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倦怠,眼角的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斧凿,鬓角处,不知何时已悄然染上了一层银白。
一年半!仅仅一年半而已!
坐镇秦国中枢的君王,竟苍老的如此严重?
算算时间,此时的嬴渠梁已经快四十了……放在这个年代,人生已经是走过了三分之二。
赵政面上不动声色,沉稳回应:“君上过誉了。为秦,为君上,臣万死不辞。”
“商於之乱,根在蛀虫,蛀虫已除,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元气。”
“倒是君上坐镇咸阳,日理万机,才是真正的劳心劳力,臣观君上……清减了。”
“唉……”嬴渠梁摆摆手,拉着赵政的手臂并肩走向城内铺设的御道。
咸阳城内,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一派凯旋盛况。
两旁是匍匐跪拜的百官与欢呼的咸阳百姓。
就在这喧嚣的喜庆声浪中,嬴渠梁的脚步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微微侧身靠向赵政,脸上强撑的笑容褪去,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与苦涩。
嬴渠梁压低了声音,有些无奈道:“先生啊……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现在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赵政自然之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道:“君上请讲,臣为君分忧。”
嬴渠梁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最终化作一声更沉重的叹息:“是……赢虔……他又……唉!”
赢虔触犯卫鞅新法被处以劓刑。
这意味着宗室连同世族与变法派的矛盾,已经注定到你死我活,再无调节的可能。
这才是嬴渠梁真正糟心的地方,他希望自己一手稳住的大秦在自己走后变得一塌糊涂。
赵政微微颔首,沉声道:“君上保重龙体。法不容情,然事在人为。”
嬴渠梁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最终还是疲惫地拍了拍赵政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盛大宫宴在夜色中落下帷幕,赵政以鞍马劳顿为由,婉拒了一切后续应酬。
他没有回府,只带了两名心腹的铁鹰锐士,融入了咸阳城深秋的夜色,七拐八绕,停在了一座即使在深夜也弥漫着浓郁药香味的幽静院落外。
这里,便是凌龙的住所,他喜欢清净,拒绝了嬴渠梁赏赐的豪宅。
赵政抬手,铁鹰锐士散开警戒,他径直推开虚掩的院门。
小院内灯火昏暗,一个清瘦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向一个冒着白气的药炉中添加药材,这身影正是凌龙。
脚步声近前,凌龙并未回头,操着略微嘶哑的声音道:“文成君深夜至……想必也已经发现了吧?”
话毕,他缓缓转过身,直视赵政。
赵政走到药炉旁,无奈摇头:“凌龙,君上的身体,究竟如何?”
“文成君……”凌龙的声音压得极低,略微带着一丝无奈,“我不瞒你,君上之体……外虽看着只是略微苍老,内里……却已是油尽灯枯之兆。”
“油尽灯枯?!”
赵政瞳孔骤然收缩,尽管早有猜测,亲耳听到这四个字时,却还是让他心神剧震。
“是。”凌龙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无奈,
“积劳如山崩,忧思如毒噬,心脉枯竭,在下观其气色,听其呼吸,察其脉象……”
“经过三诊判断,在下断定此乃衰败之象。非金石汤药可轻易逆转。”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今日宫宴之上,君上是否强饮几杯后,离席片刻?回来时,面上强作红润,眼底却尽显灰败死气?并且还伴随着微喘?”
闻言,赵政脑中瞬间闪过宫宴上那一幕,嬴渠梁与他共饮后匆匆离席。
再回来时嬴渠梁眼角的疲惫与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赵政当时只以为是嬴渠梁不胜酒力,直到听凌龙这一席话,赵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年,这短短的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