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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病重的白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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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羽并不知道白浮生心中所想,而是看向白老太爷,走到他身边,垂首愧疚道:

    “是清羽的错,清羽害怕贸然登门,会招人不喜,便一直按耐住心思,只是没想到竟被有心人拿出来说,可某人看不惯我,我也不好上门自讨没趣……”

    “你!”白浮生气的面色一红,看着沈清羽那副乖巧的模样以及上扬的嘴角,他就想冲过去把沈清羽那一副“乖巧”伪装撕烂。

    真贱!

    “浮生,你与清羽是自幼的交情,怎么能说这种话?”白老太爷不赞成的看向白浮生,缓缓道:“边关苦寒,清羽这些年受了不少苦,你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欺负清羽了,以后你入官场,祖父希望你二人能相互扶持,为百姓做事。”

    “他……”

    白浮生想要解释:现在的沈清羽根本就和小时候那个柔柔弱弱的沈清羽不一样,他现在跟他那个魔丸妹妹一样,可是看着自己祖父那充满责备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孙儿知道。”他拱手,不甘道。

    “清羽,你与永乐公主究竟是和情况?”忽然,白老太爷话锋一转,问。

    沈清羽早已料到此刻局面,看想对面神色无波的少女,知道对方对自己也无心思,便松了口气:“白爷爷,清羽与公主绝无可能,清羽只是将公主当妹妹看待。”

    “为何?”白老太爷问。

    “沈某……已有心上人。”沈清羽说着,看向远方。

    那话算不上真心,但也不算假话。

    只是那不过是年少的偶然,他是知道自己所有秘密,了解包容自己一切的人。

    不过,他应该死在了那场雪崩里。

    但是两人至始至终,她都未曾见过他的真颜。

    见沈清羽神色有异,白老太爷便猜到些许。

    “是边关认识的?”白老太爷问。

    沈清羽点头:“嗯。”

    “那为何不带回来京城?”白老太爷又问。

    “死了。”沈清羽语气中依然浮现淡淡哀伤,她收回目光,扬起唇角:“如今沈某孑然一身,不想再谈论其他。”

    “沈家都是痴情种……”白老太爷叹了口气:“你曾祖父被人陷害,你曾祖母以血撒金銮殿自证清白,你曾祖父洗刷冤屈郁郁而终;你祖母难产而去,你祖父终身未续弦;你父亲英年早逝,你母亲十五年亦未改嫁;如今沈家只剩你这一脉,你身上肩负着沈家香火,你就算执着过去,也得为沈家留一个血脉啊!”

    “可是那样何尝不是害了另外一个女子?沈某做事,不求无愧天地,但求无愧于心。”

    “好!好一个沈家血性男儿!”

    白老太爷满意的拍了拍沈清羽的肩膀,却因为太过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吓得白若瑶给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顺背。

    “祖父!”

    “白爷爷!”

    三人纷纷凑上去,白老太爷缓缓摊开手,手掌之中赫然出现一滩血。

    沈清羽瞪大眼睛,没想到白老太爷病情竟如此严重。

    “我曾与你祖父有约,你既然无心娶妻,如今临死之前,一直惦念着这个约定……从前、从前我想着将若初许配给你,只是你一直未回京,你母亲常年居于后宅,守着你妹妹,便一直未言明此事;如今你既然已道你有心上人,不愿娶妻,那么你与浮生可愿冰释前嫌,结为兄弟,延续白、沈两家交情?”白老太爷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固执的将心中所想说出。

    沈清羽看向白浮生,白浮生也在看她。

    “祖父,不要再说了。”白浮生收回视线:“我去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咳咳咳,你祖父我还没死,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白老太爷一把拽住白浮生,苍老的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你个臭小子难道想让你祖父含恨而终吗?”

    “我……”白浮生咬了咬牙,点头:“孙儿愿意与沈清羽结为兄弟,从今以后相互尊重!”

    白老太爷满意的点头,看向沈清羽。

    沈清羽笑的有些僵硬,感觉嘴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但是这是自己祖父与白老太爷定下的约定,如今没让她娶了白若瑶已经很好了,便答:“清羽自然愿意,白兄!”

    她一巴掌重重的拍在白浮生的肩上,暗自用了内力,白浮生脸色一变,不过好歹他自幼习武,虽比不上沈清羽真刀实枪在沙场上练出来的,但也很快抵挡住这一波威压。

    “沈弟!”他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沈清羽。

    见自己目的已达到,白老太爷便慢悠悠的站起来,丢掉那吐血的手帕,缓缓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宴席吧?”

    沈清羽:……?

    白浮生:……?

    怎么突然就能站起来了?

    白老太爷看出两人疑惑,淡笑着摇头,却不解释,旁边的白若瑶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大哥,沈……沈大哥,你们也太好骗了。”

    沈清羽这才发现,方才白老太爷吐血白若瑶好像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故意让开,一直垂着脑袋,想必一直在偷笑。

    “好了好了,这会儿宾客也到的差不多了,今日我还有一件心事……”白老太爷说着,眼含歉意的看向白若瑶:“当初没有问你心意,耽误你好几年年华,你若是今日有看中男儿,尽管同祖父说……”

    “祖父说笑了……”白若瑶立即打断白老太爷的话,垂首道:“若初如今只想守着祖父,其余的事,一切随缘吧。”

    白老太爷笑了笑,并未答话。

    一行人来到前庭,这会儿已是人满为患。

    见白老太爷来,纷纷上前恭贺。

    已经须发皆白的老太爷摆了摆手,宽大的深蓝色衣袍将他瘦小佝偻的身躯勾勒的更加瘦弱。

    “今日白府之中,不必如此客气,老夫一把岁数了,只是喜欢热闹,你们年轻人便跟年轻人玩,听说司乐坊乐师出名,老夫便请了司乐坊乐师来府中演奏。”白老太爷一边任由白浮生和沈清羽将他扶到座位上坐下,一边对众人道。

    司乐坊?

    沈清羽看向台中,下意识的就在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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