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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干!干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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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冬河“哧溜”一下从树上滑落,带着一身松油味儿和雪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

    他一把揪住貂熊,那层厚厚皮毛的后颈,沉甸甸地将整个身子提溜起来。

    入手的分量,让他忍不住咂舌。

    “嚯!好家伙,得有五十五斤朝上!”

    就算开膛破肚掏干净下水,少说也得落三十多斤纯肉!

    更珍贵的是这东西身上那厚实得惊人的油膘。

    尤其是在这滴水成冰的隆冬时节,皮肉之间厚厚地裹着一层雪白近乎透明的脂肪。

    这油,老话讲跟獾油一样,是治烫伤消肿的“神油”,关键是用了不易留下疤瘌印。

    说到吃?

    那更是顶天的好物!

    这油拿来烙饼,饼皮能酥脆得掉渣。

    煎鱼,鱼肉鲜香醇厚,能把人舌头香掉!

    最难得的能耐是它“抗冻”。

    零下二三十度的寒气,也休想把它冻成块!

    陈冬河美滋滋地把这“移动油罐子”塞进了系统空间,脸上忍不住乐开了花,心头飞快地盘算着。

    今儿这开门红真不赖!大吉!

    他兴奋的环顾四周,目光掠过密密麻麻落光了叶子的杂树林子,和厚厚的积雪。

    可惜啊,没条像样的好猎狗……

    这冰天雪地的,那些钻了深洞猫冬的猪獾狗獾最难找。

    那些家伙素来喜欢群居冬眠,运气真要来了,“掏仓”掏着了,那就是一窝端!

    少说七八只,多则十几只!

    陈冬河喉结猛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狠狠咽了一大口唾沫,才压下那股子贪婪劲儿。

    想靠一双肉腿,两只招子在茫茫老林子里,摸出那些深藏地下好几米的獾窝洞口,简直就是海里捞针,比撞大运了还难。

    眼下这只“飞熊”的肉,虽说也稀罕,可架不住老娘王秀菊那紧巴惯了的性子啊……

    咋说服她舍出这么金贵的油膘来包饺子?

    一想起这个,陈冬河就觉得有点脑壳疼。

    照他娘的那脾性,这么好的油,非得让二姐一点一点小心刮下来,熬得澄澈见底,然后装在刷洗得里外光溜的罐头瓶子里。

    盖子拧得死紧,恨不得拿蜡封口,再严严实实地塞到炕洞深处最隐蔽的角落里藏着。

    等着啥时候谁烫了手、摔肿了腿脚,才舍得抠出来一星半点抹抹……

    至于拿它掺到肉馅里包饺子?

    那简直比剜她心头肉还疼,非得念上三天“败家子”不可……

    陈冬河被自己想象中的唠叨声,念得打了个寒噤,赶紧晃晃脑袋,把这份“奢侈的烦恼”暂时抛开。

    他用力搓了搓被冻得发麻僵硬的脸颊,驱散寒气,紧了紧狗皮帽的帽耳绳,不再耽搁,选了个方向,继续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然而,好运似乎就在那头貂熊身上耗尽了。

    接下来溜达了好一阵子,眼瞅着日头都快挂头顶正中了,别说鹿狍子野猪那些大牲口的踪影,连只野鸡毛都没见着。

    看着四下里一片白茫茫的孤寂,陈冬河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焦躁。

    他抬手搭着凉棚望了望天色。

    日头已经晃晃悠悠挪到了正南偏西点,估摸着少说也得有十二点多。

    肚子里倒还没咕噜叫唤,毕竟从家里出来时,怀里揣了三个苞米面贴饼子,走一路暖一路,现在掏出来啃还是温乎的。

    他摸着下巴上新冒出来,有些扎手的胡茬,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这一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地势。

    开阔平缓,四周没什么高大密实的林障遮挡,视野相当不错。

    而且地势相对平坦,背靠着一小片山坡,是个能放开手脚使家伙的地方。

    “啧……”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犹豫的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三转,最终还是被一股冒险挣大运的劲儿占据了上风。

    干!干票大的!

    不然白溜达这大半天,骨头架子都冻透了,连根毛都带不回去,忒他娘的憋屈!

    一咬牙,他下了决心。

    收敛心神,朝着记忆里奎爷以前提过,常有野牲口活动的一处背风的山梁子,深一脚浅一脚地摸了过去。

    许是那点狠劲儿,真被老天爷瞅见了。

    约莫走了一袋烟还多点儿的工夫,前面一片挂满冰雪琉璃的灌木丛边上,骤然闪过一抹鲜亮的色彩!

    定睛一看——

    好家伙!一只拖着长长绚丽花尾翎的公野鸡!

    那羽毛在雪地里,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扎眼。

    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只穿着麻栗色“隐身衣”,不起眼的母野鸡,正缩头缩脑地用爪子刨开积雪,啄食着下面的草籽。

    陈冬河心头一喜,立刻矮下身,像一头发现猎物的黑豹般,无声地向前潜行。

    积雪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距离拉近到百十米左右时,他停住脚步,从背后抽出了硬木弓,搭上一支磨得雪亮,三棱箭头泛着寒气的箭矢。

    屏息!开弓!

    弓开满月,弓臂被强大的力量,拉得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声音。

    松手!

    笃!

    这一箭势大力沉,带着破空声精准地穿透了公野鸡的胸腹。

    那斑斓的翅膀顿时疯狂扑棱起来,搅动起大片白色雪雾,发出凄惶的“咕咕”哀鸣。

    旁边的母野鸡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翅膀刚扇起,屁股撅起要逃命——

    又是一道箭影!

    噗嗤!

    第二支箭眨眼即至,狠狠穿透了母野鸡的胸腹。

    它连叫都没能发出,在地上扑腾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陈冬河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一路小跑过去,拎起两只还在微微抽搐的猎物。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收进空间,反而提着它们,径直来到刚才就留心观察好的位置——

    山坳里那块最为开阔平坦、像个天然晒谷场的雪地中央。

    他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磨得锋利的短匕,直接给野鸡来了个开肠破肚,鲜血和内脏沿着匕首割开的豁口,哗啦一下淌在洁白平整的雪地上,迅速晕开一片刺眼的鲜红。

    鸡肠子、鸡心肝肺,还有嗉囊里没消化完的草籽、树籽颗粒,被他动作麻利地掏出来,“啪啪”几声一股脑儿全甩在了光洁无痕的雪面中央。

    顿时,洁白的雪地上,一股浓烈得化不开,带着铁锈甜腥气的原始味道,瞬间被寒风席卷着扩散开来。

    这些鸡杂,在村里头也是能换半斤口粮的紧俏玩意儿。

    省着点剁碎了拌点咸菜丝儿,或是加点辣子炒一炒,都是穷苦人家难得沾点荤腥的下饭菜。

    但今天,陈冬河打算拿它们作饵,再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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