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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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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短暂的一两秒,点燃了陈静云心中积压已久的所有负面情绪。

    她猛地停下脚步,胸口剧烈起伏。疫情带来的恐慌,创业失败的耻辱,经济的困窘,对文若章无能的怨愤,以及内心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不安全感,在这一刻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冲动。

    “你看什么看?”一声尖厉的质问冲破口罩的阻碍,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文若章被吓了一跳,茫然地转过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脆响!

    陈静云几乎是使尽了全身力气,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在了文若章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文若章的脸猛地偏向一边,口罩的挂耳绳都被扯断了一根,松松垮垮地挂在另一只耳朵上。

    他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

    路边仅有的几个行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隔着口罩投来惊诧,探究的目光。

    但没有人驻足,疫情让人们习惯了保持距离,无论是物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文若章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更疼的是那一道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陈静云打完,手还在微微颤抖。

    她看着文若章脸上鲜红的指印,看着他裸露在空气中那半张写满错愕和难堪的脸,还有那摇摇欲坠的口罩,一股强烈的悔意夹杂着更深的烦躁涌了上来。

    “看够了吗?啊?”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口罩的阻隔而变得扭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美女?我们马上连饭都要吃不上了!你欠了一屁股债!我跟你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的话语像刀子一样,不仅割向文若章,也割向她自己。

    疫情像一面放大镜,将生活中所有细微的裂痕都照得清晰无比,甚至狰狞。

    文若章缓缓地把那只断了的口罩挂耳绳勉强系上,遮住了脸上的红印。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陈静云一眼。

    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受伤,有疲惫,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回到家,陈静云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家里开着暖烘烘的空调。

    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短信跳了出来。发件人是那个她几乎快要遗忘的号码,她的前夫。

    “静云,疫情这么厉害,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回来吧,女儿们天天念叨妈妈。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这个家需要你。”

    她的心猛地一缩,眼睛下意识地瞟向正在默默洗菜的文若章。

    这个比她小6岁男人,当初顶着大学生的光环,被家里人夸上天,以为自己总算找了个有出息的。

    可结果呢?又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陈静云想起前夫,虽然他脾气硬,不懂温柔,但像头老黄牛,天不亮就爬起来去工地,去跑车,想办法挣每一分钱。

    跟着他,日子紧巴,但至少不会饿死,两个女儿也在那边……而文若章呢?他只会等,等虚无缥缈的项目,等天上掉馅饼,甚至能被所谓的兄弟骗走好不容易借来的钱。

    一股强烈的对比和悔恨涌上心头。

    创业失败的血本无归,疫情期间的朝不保夕,以及对文若章彻底的失望,在这一刻汇聚成一个冲动性的决定。

    “文若章,”陈静云开口,声音冷硬,没有一丝波澜,“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他问,声音干涩,却没有太多惊讶。

    “为什么?”陈静云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起来,指着这个狭小破败的房间,“你看看这里!看看我们过的什么日子!我跟着你,得到了什么?除了债,还是债!你除了会画那些没人要的图,还会干什么?”

    陈静云的话语像冰锥,又冷又利。

    文若章沉默地听着,没有反驳。这种沉默更让她火大。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开始粗暴地收拾自己寥寥无几的行李,塞进一个旧行李箱里,“我明天就走,回怒江去。”

    “……好。”良久,文若章只回了这一个字。这个字像最后一片雪花,轻轻落下,却彻底冻结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联系。

    陈静云动作一顿,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但随即被更强烈的决绝取代。

    一周后,前夫家,她没有回怒江。

    日子似乎回到了正轨。

    前夫确实收敛了脾气,早出晚归,挣的钱也如数交到她手上。

    女儿们见到妈妈回来,最初是怯生生的,几天后便重新变得黏人,晚上总要她抱着才肯睡。厨房里又有了烟火气,餐桌上有荤有素。

    那天下午,陈静云正在阳台晾晒女儿们的衣服。

    婆婆端着一盆瓜子,慢悠悠地踱步过来,靠在门框上,眼睛像两把锥子,上下打量着陈静云。

    “哟,还知道回来啊?”婆婆吐掉瓜子皮,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刺耳,“外面那个大学生小白脸,玩腻了?还是人家把你甩了?”

    陈静云晾衣服的手一僵,没吭声,用力把一件小衣服甩开,挂上晾衣杆。

    “我就说嘛,那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有什么真心?也就是图个新鲜,玩玩你这种……”婆婆故意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刻薄的弧度,“……不安分的。”

    “你别说了。”陈静云语气很冷,手指紧紧攥着湿漉漉的衣架,显然是在克制怒气。

    “我说错了吗?”婆婆声音陡然拔高,像是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当初要不是你嫌东嫌西,非要跟着野男人跑,这个家能散?现在好了,被人玩够了,像扔破鞋一样扔回来,我们老汪家还得收留你!你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说我们家的吗?说我儿子戴绿帽,说我汪家门风不正,出了个荡妇!”

    荡妇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陈静云的心上。她猛地转过身,脸色煞白:“我不是!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

    “我污蔑你?”婆婆嗤笑一声,走上前几步,手指几乎戳到陈静云鼻子上,“你拍拍良心问问自己!当初是不是你鬼迷心窍,扔下老公孩子跟人跑的?现在还有脸回来?我看你就是个离不开男人的烂货!在我儿子这找不着新鲜了,就出去偷!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滚回来让我儿子当冤大头接盘!”

    “是你儿子求我回来的!你儿子才是没人要的!你这个老婆娘!更年期吧你!傻不拉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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