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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鹤守道人:这是…武道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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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河县衙

    沈斌和沈羡相对而坐,而姜叡则是在下首相陪,静静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分明猜出了沈羡的意图,放长线钓大鱼。

    沈斌问道:“神都方面是怎么一说?”

    “回家再说。”沈羡并未细言,而是问道:“金鳞帮的手尾可曾彻底了结?”

    沈斌点了点头,道:“金鳞帮方面,已经基本肃清,相关案犯已经关押县衙大狱,传旨中使现在驿馆,你是否去见见。”

    “一会儿去见见,倒也不急。”沈羡默然片刻,清声问道:“近来县中妖魔邪祟之事频发,县衙方面可有应对?”

    “有,最近又多了几起,县衙有些力不从心。”沈斌道。

    沈羡沉吟道:“朝廷方面委派我提调麒麟阁,筹建靖祟、斩妖二司,不过如果能招募到仙道中人,两司也能平添许多助力。”

    聚天下武者,但并不意味着就排斥仙道中人,所谓统战,就是团结能够团结的人。

    他打算再去青羊观看看。

    鹤守道人的思想工作看能不能再做做。

    沈斌眸中现出疑色,道:“麒麟阁?”

    可以说,沈羡此刻回来,沈斌听着那少年口中一个又一个的新鲜词汇,已经不敢将其再打小孩子看待。

    姜叡接过话头儿,道:“沈明府,沈学士先前所上《治安策》,建言朝廷聚天下武者斩妖除魔,如今得了朝廷的允准,亲自下河北诸州县,操持此事。”

    “原来如此。”沈斌恍然而悟,点了点头,旋即目现疑色:“可妖魔邪祟擅长变幻,蛊惑人心。”

    沈羡道:“所以,需要仙道中人的帮助。”

    其实,如果按他的想法,应该培养自己的道人,但这无疑掘三教的根。

    沈羡道:“等会儿,我去青羊观一趟。”

    安州长史裘英和司法参军张洵,审讯刘建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他先去忙别的事,也不能一直在这等着。

    沈斌闻听此言,点了点头,道:“沈学士自便即是。”

    等回家之后,再询问细情吧。

    沈斌此刻心思复杂,对上那身着浅绯官袍的少年,难免有些不自在。

    沈羡而后,也不多说其他,与姜叡等人在张戎等一干千牛卫的陪同下,出得县衙。

    待出得县衙,沈羡看向一旁面上若有所思的姜叡,问道:“秉仁,怎么看安州长史裘英此来?”

    “下官觉得,此事恐有隐情。”姜叡想了想,道。

    “哦?”沈羡问道:“说来听听。”

    姜叡面上现出思索之色,道:“只怕刘建有一些安州长史的把柄,担心大理寺审讯出来什么。”

    “是啊,只是如此迫不及待,实在让人瞠目结舌。”沈羡接过千牛卫递来的一根马缰绳,说话间,翻身上马。

    姜叡沉吟道:“彼以为学士无权查察,遂肆无忌惮,只怕还有串供乃至毁灭罪证之事发生。”

    毕竟是老刑名,经验丰富,方才旁观着沈羡和安州长史虚以委蛇,心头也有几许猜测。

    沈羡不置可否,道:“不无可能。”

    “学士接下来是要到何处?”

    “青羊观。”沈羡语气淡淡道。

    他想再试试劝说一番鹤守道人,如果其迷途知返,麒麟阁中不失高位厚待,如果一意孤行,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自此割袍断义,再无师生之谊。

    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将来有一天,他要动道田之制,剥夺道人的诸项特权,迟早要和道人对上。

    姜叡闻言,点了点头。

    ……

    ……

    青羊观,两仪殿

    鹤守道人落座在蒲团上,正在授课。

    此刻,殿中的蒲团上坐满了平日里讲课的学子,如平常一样听着鹤守道人授课。

    以顾勉和裴慎等人为首,刘瑜坐在不远处,有些心不在焉。

    刘县丞身陷囹圄之后,刘瑜并没有牵涉案中,这几日,原想去安州寻自家兄长,但家中还有一摊子事需要刘瑜坐镇。

    至于沈羡的蒲团早已空无一人。

    殿中几根婴儿手指粗细的道香青烟袅袅,散发着一股让人心神安宁的香气。

    “今日读南华真人的《应帝王》一篇。”鹤守道人神态高妙,沉吟道。

    下方一众学子纷纷对着手中的课本念诵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道士进入厅堂中,来到鹤守道人近前,道:“观主,朝廷的昭文馆学士递上拜帖,来见观主。”

    鹤守道人闻听此言,心头微微一动,道:“昭文馆学士?”

    难道是京中的某位熟人?

    不过,昭文馆学士乃是朝廷五品官儿,倒也不好怠慢。

    “先行引至偏殿好生招待,待贫道讲完这堂课来。”鹤守道人吩咐道。

    那知客道士连忙转身去了。

    沈羡和姜叡在千牛卫的扈从下,已经在院中值房等候。

    听到那道士禀告,姜叡问道:“学士,是要等一会儿?”

    “既是讲课,我原为观主学生,岂能过门而不入,也当听讲听讲。”沈羡面色沉静,举步进入青羊观中。

    如果鹤守道人丢下学生,那鹤守道人的格局胸襟,实在不值一提。

    而他这是先礼而后争。

    纵然以后传扬出去,他的行为也无可指摘,圣人的《道德经》也是要讲尊师重道的。

    姜叡此刻也亦步亦趋,随行跟上。

    而鹤守道人在蒲团上闭目安坐,面容古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伴随着道钟声响起,学生皆停了诵读之声,等候那云台上的观主授课。

    鹤守道人眸光投在前面一个衣衫清寒的少年郎脸上,温声道:“顾勉,你将《应帝王》一篇背诵一下。”

    “是,老师。”顾勉起得身来,将应帝王开始背诵下来,其人字正腔圆,声音清越,在殿中响起。

    而后,顾勉背诵完《应帝王》一篇。

    鹤守道人微微颔首,循循善诱地问道:“你认为,帝王理政天下,当如何施为可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顾勉想了想,朗声道:“顺其自然,无为而治。”

    鹤守道人点了点头,道:“说的不错,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则官民人等各安其所,自然天下大治。”

    然后,将苍老目光投向裴慎,问道:“裴慎,你以为呢?”

    裴慎道:“回禀老师,圣人垂拱而治天下,不强加干扰,否则如混沌凿九窍而死。”

    鹤守道人点头赞许道:“万物皆有其律,日月皆入其轨,富贵贫穷,前生而定,治乱兴衰亦有常数,无需干预,也无法干预,嗯?”

    鹤守道人正侃侃而谈间,却见从殿外进得一个身形颀长,着一袭浅绯官袍的少年,其人因为殿外的光照在脸上,倒是看不大清五官。

    鹤守道人稍运目力,顿时认出了其人。

    竟是他?

    “老师在此授课,沈某也是交了束脩的。”沈羡神色坦然,行至自家蒲团上落座。

    而殿中一应学生看清来人,皆是心头一惊,继而是交头接耳,议论不停。

    “慕之…他怎么回事儿?”裴慎看向那身穿绯色官袍的少年,心神剧震,目瞪口呆。

    慕之怎么会穿着浅绯官袍,腰悬鱼袋,这分明是五品官的穿着打扮。

    刘瑜原本心神不宁,此刻看清来人,惊声道:“沈羡,你怎么?”

    刘瑜自是认出了那浅绯色的官袍。

    可以说,整个青羊观的一众学生,皆是呆若木鸡,目光惊疑不定看向那面容熟悉的少年。

    犹如后世大学课堂上,导员正在宣讲毕业季考公之事,突然发现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同学,已然是厅级巡视员。

    那是一种震惊混合着凌乱的荒谬之感。

    鹤守道人两道瘦松眉之下,苍老目光微眯,心头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沈羡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穿着五品官袍?

    最近,鹤守道人一直在观中潜修,对谷河县的变化都不怎么关注,何况是神都城的消息。

    至于沈羡会不会胡乱穿官袍,身为官宦子弟,岂会如此不知轻重,胡乱造次?

    而鹤守道人此刻,神念扫过外间,已然看到了随行的千牛卫。

    难道沈羡并非谷河县尉之子,而是朝廷某位大人物的后人?托寄于沈家?

    沈羡问道:“老师方才似在讲南华真人的《应帝王》一篇?”

    他其实并非有意如此,一则是没必要微服私访,二来,他是想劝鹤守道人加入斩妖、靖祟二司。

    鹤守道人定了定心神,对上那一双锐利如剑的目光,心头再次一凛。

    暗道,好生锐利的眼神。

    而神识扫过少年,心头又是一震。

    真元鼓荡,渊亭岳峙,这是……武道宗师?

    气息,竟还是巅峰?

    鹤守道人霍然色变,目光震惊,心思电转。

    沈羡不是后天境吗?这才区区不到一个月,竟已臻至武道第三境?

    沈羡道:“老师,如果顺其自然,无为而治,那么顾勉同学,应该还在田垄之上,从事稼穑,而不该拜入青羊观门下,强求机缘。”

    顾勉闻言,凝眸看向那少年,定了定心神,唯恐错过一个字。

    沈羡道:“周易所衍,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说着,沈羡看向鹤守道人,道:“如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仙道长生何其之难,老师应该安居仙道第四境,何必感悟那冥冥之中的一线天机,在此化凡问道?”

    此刻,鹤守道人的修为在他眼里一览无余,仙道第四境【道胎】巅峰,在谷河县化凡。

    鹤守道人闻言,眉头紧皱,目光对上那一双湛然如星的眼神。

    这是在和他论道!

    而眼前的学生,他已经不能以一句黄口小儿来呵斥,已经有了和他坐而论道的资格。

    甚至,可以说是他这些年最为得意的弟子,武道迈入第三境【宗师】,更是成为绯袍官员。

    “顾勉向道之心甚坚,如你所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他如自强,自有福缘垂下。”鹤守道人想了想,回道。

    如眼前的少年,他原本以为只是不学无术的县吏之子,谁曾想竟然身体力行,践行己道,区区不到一月,已有龙蛇之变?

    “那谷河县妖邪作乱,百姓求生之志也甚坚,老师为何不出手?”沈羡问道。

    鹤守道人沉吟片刻,道:“彼等贪财好色,咎由自取,方遭妖祸。”

    沈羡摇了摇头,道:“也有没有贪财好色的,无辜受妖魔戕害的,老师这青羊观既蒙受道田供奉,又得谷河县百姓的香火,是否应该护持一方呢?”

    没有让你为百姓当保姆,随手而为的事,又为什么不做呢?

    鹤守道人默然片刻,一时语塞,但还是辨道:“贫道在此地设道学,授课子弟,已是尽力而为,一县妖邪中事起,贫道出手,那安州诸县,乃至别州都有妖邪中事,贫道也要出手?妖祸连绵,永无宁日耳。”

    沈羡道:“力所能及的好事,做一件是一件,于道业又有何碍?”

    其实如果立志平天下妖邪,那信念支撑下,未尝不会有大成就。

    鹤守道人沉吟道:“贫道尚需授课、修道,一人精力有限,能够斩多少妖魔?”

    而殿中的诸弟子,闻言,喧闹声止,已经有些明白两人的争执。

    而裴慎闻言,眼眸精芒闪烁,目光在沈羡与鹤守道人之间来回流转。

    沈羡道:“可此方殿宇,轩峻壮丽,道观更是占地广阔,这些都是朝廷拨付的道田所修建,老师难道不觉得受之有愧吗?”

    相比当初他来青羊观搬救兵,鹤守道人的居高临下,今日无疑语气柔和了许多。

    鹤守道人此刻,一时默然。

    沈羡叹道:“先前,我也并未求老师亲自出手,只是一道符箓,一个低阶法器,帮助官府除妖,老师如何悭吝至此?”

    鹤守道人闻言,却不知如何辩解。

    其实,如果当初知道沈羡有如今之地位,鹤守道人何吝惜一道符箓?纵然是结个善缘,也没有什么不可。

    沈羡此刻这才道明来意,道:“如今朝廷命我提调麒麟阁,筹建斩妖、靖祟二司,阁中暂缺评事,如果老师愿意出山,阁中虚位以待。”

    鹤守道人闻言,嘴唇翕动,却没有说话。

    沈羡起得身来,打了个稽首,声音清朗:“昔日发蒙道学之谊,羡此生铭记,但老师无为之道,羡实在不敢苟同,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后当甚少踏入青羊观了。老师,易者,变也,老师在此化凡数载,修为似一无寸进,或许,改弦更张,柳暗花明也未可知。”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机缘或在那变字之中。”

    说着,再不多言,拱手告辞。

    响鼓不用重捶,多说无益。

    如果鹤守道人仍固执己见,那么再见之日,或许他已是仙道第五境【神照】的大能!

    那时候,鹤守道人只怕道心崩碎!

    而鹤守道人闻听少年之言,脸色变幻,目光怔怔,心湖颇不平静。

    但却一句驳斥之言都说不出口。

    不仅是昔日少年乃是朝廷高官。

    更因为沈羡最后一句,让鹤守道人如遭雷击,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震撼中。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他在此化凡几年,一无寸进,难道真的错了?

    沈羡以一县吏之子的微末出身,秉持己道,短短时间,武道入得第三境,更是在官场之上平步青云。

    鹤守道人手指连掐,想要卜算天命,然而天机混沌,晦涩如沼。

    裴慎目中现出惊疑不定,他方才没有听错吧。

    方才慕之在和观主论道,然后劝说观主加入斩妖、靖祟二司,斩妖除魔?

    而两仪殿中的谷河县中诸学子,皆是面面相觑,震惊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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