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info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重生嫡女:权倾天下-> 第70章:巧妙安排,终得一见

第70章:巧妙安排,终得一见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章节报错

    子时的风穿过西山别院地窖铁门的缝隙,油灯在风中摇曳不定。云倾凰贴着石壁而立,指尖轻触暗格边缘,目光紧锁那道缓缓开启的入口。她没有急于现身,而是将身形隐于石台之后,借着斜照的灯影,审视来人的轮廓。

    来人步履沉稳,身披灰褐斗篷,帽檐压得很低。进门后反手合上铁门,插上横栓,动作娴熟得如同回家。待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左耳缺了一角,像是被利刃削去,边缘参差不齐。

    云倾凰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一战,破锋营断后突围,敌骑如潮水般涌至烽火台下。她率主力冲阵,秦岳死守后路。一支流矢擦过他耳侧,鲜血染红半肩,他却寸步不退。这伤从未录入军档,也未曾对人提起。唯有她在清理战场时亲眼所见,并亲手为他包扎。

    她缓步走出,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极轻:“烽火台下,令符归谁?”

    那人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来。四目相对的刹那,他身躯一震,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咽在喉。片刻后,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如裂帛:“属下……守令符三年,终得再见将军!”

    云倾凰没有伸手去扶,只是冷冷注视。她明白,仅凭一句暗语尚不能断定真假。若有人策反了秦岳,或是伪造身份引她入局,此刻的跪拜或许只是一场戏。

    “你妻子临产那夜,我赠过一只青玉镯。”她忽然开口,声线压得极低,“镯上刻着你母亲的姓氏‘陈’字。你说,那晚我为何能及时赶到接生婆那里?”

    秦岳浑身剧震,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水光。“将军……那夜暴雨冲断了桥,您本应在三百里外巡查哨岗。可您提前三日便知她难产之兆,调遣医官候命……您说那是军中医案惯例,可只有我知道——您烧了自己那份病历记录。”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褪色的锦帕,层层揭开,露出一枚残破的玉镯。一角已经断裂,内壁刻着一个模糊的“陈”字。

    “夫人临终前,嘱咐我务必带在身上。她说,若有朝一日再见将军,便以此物为信。”

    云倾凰终于上前一步,伸手接过玉镯。指尖触及断裂处,心中某根紧绷的弦微微松动。但她仍未完全放下戒备。

    “三年前破锋营覆灭,最后一道军令由我亲发。”她声音冷峻,“内容是什么?”

    秦岳低头,一字一顿:“将军令:残部即刻焚毁所有兵册、销毁印信,活口不得落入敌手。若遇围剿,宁可自尽,不留降俘。”

    “最后一句呢?”她追问。

    “——‘魂归北境,血洗山河’。”秦岳抬起头,眼中已有泪意,“这是您最后一次点将时说的话。属下每夜默念,不敢忘。”

    云倾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的寒意褪去三分。她从袖中取出半枚断裂的兵符,铜身斑驳,缺口与秦岳腰间所佩恰好吻合。

    秦岳双手颤抖着接过,捧于掌心,竟伏地叩首,额头抵地,久久不起。

    “将军既生还,破锋魂不灭。”他嗓音沙哑,“属下这条命,早该死在那夜。苟活至今,只为等您一声令下。”

    云倾凰俯身将他扶起。“起来。现在不是行礼的时候。”

    将油灯移近,铺开随身携带的舆图,指尖落在雁门峡西侧一处空白区域。“昨日呈给皇帝的《边戍十策》中提到此处无哨岗,实为疑点。今冬可有异动?”

    秦岳神色一凛,压低声音:“三日前,确有蛮族探马经此潜入,沿枯河谷北上,踪迹隐秘。我派两名旧部追踪,一人失踪,另一人带回消息后当夜暴毙。”

    “死因?”

    “喉管被割,伤口极细,像是用特制短刃。尸体无挣扎痕迹,应是熟人下手。”

    云倾凰眉峰微蹙。这手法她再熟悉不过——宫中密卫惯用的“断喉针”,专用于清除内线。若真有探马入境,且朝廷毫无察觉,说明边防已被渗透。而清除知情者,更证明背后有人刻意掩盖。

    “你还掌握多少可用之人?”她问。

    “散落民间的旧部约十七人,皆曾随您征战北境,忠诚无疑。但大多隐姓埋名,不敢轻动。另有一人在边军粮道任职,可传递军情,但需谨慎联络。”

    “不可集中召集。”云倾凰断然道,“一人暴露,全盘皆输。我今日前来,非为聚众起事,而是重建耳目。”

    秦岳急道:“将军,机会难得!太子近日频频调动东宫府兵,三皇子也在收拢流散军匠。若您此时现身,必有忠义之士响应!”

    “响应什么?”她反问,“一个已‘死’三年的将军?还是一个被家族弃如敝履的嫡女?”

    目光锐利如刀:“我要的是暗线,不是旗帜。你要做的,是让我听见北境的风声,看见朝廷看不见的角落。而不是贸然举旗,让人一把火烧尽最后火种。”

    秦岳沉默良久,终是低头:“属下明白了。”

    “联络方式必须绝对安全。”云倾凰取出一枚银牌,交予他手,“每月初七,你将消息藏于城南‘济仁堂’药铺的当归匣内,写明‘寄药三钱’。阿菱会去取,绝不直面交接。”

    “若遇紧急?”

    “连取三日‘当归’,我自会知晓。”

    顿了顿,又问:“云子恒近来可涉军务?”

    秦岳眼神一凝:“半月前他曾持父亲手令前往西山校场,查验一批新募弓手名册。我听闻,他私下召见过一名来自北境的退役卒长。”

    云倾凰眸光骤冷。

    前世,正是这名卒长在围猎场上射出致命一箭,而云子恒在事后得意炫耀:“姐姐倒下时,眼睛瞪得好大。”

    指尖轻轻摩挲兵符裂口,声音平静:“查清此人背景,尤其是他是否曾隶属破锋营。”

    “是。”

    油灯焰芯噼啪一响,火光跳动。更鼓遥遥传来两声,距巡夜绕至此地不足半刻。

    “时间不多。”她收起舆图,重新系回腰间,“记住,你只为我一人传信。宁王府也好,东宫也罢,任何势力接近你,都不得透露半句。”

    秦岳重重点头:“属下誓死保守秘密。”

    看着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疤痕,云倾凰忽然道:“这些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岳苦笑:“装乞丐、做苦力、替人守坟。最险一次,我在驿站喂马,东宫近卫来查逃兵,差点认出我耳上旧伤。我连夜挖开坟土,躺进空棺,等他们走后才爬出来。”

    抬头,目光灼灼:“但我一直活着。因为我记得您说过——‘只要还有一个破锋人在,就不算输’。”

    云倾凰没有回应。她只是将半枚兵符重新收回袖中,转身走向出口。

    临行前,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说道:“下次见面,我会带来完整的兵符。”

    秦岳单膝跪地,右手抚胸,行破锋营最高军礼。

    推开铁门,夜风灌入,吹得灯火剧烈摇晃。就在光影交错的一瞬,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岳仍跪在原地,手中紧握那半枚铜符,指节发白。

    油灯熄灭前的最后一缕光,映在他眼角滑落的泪痕上。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复制本书地址,传给QQ/MSN上的好友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