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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不婚姐姐,上司追婚-> 第48章 不同的路

第48章 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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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最初是从校园论坛的匿名板块流出的,附带了一个Q大官网的链接。点进去,白纸黑字,清晰无误。

    “国际学生?应婉婷?是咱班的应婉婷吗?”

    “不可能吧?是不是同名同姓?”

    “她来咱班之前休学了一年,当时说是身体原因……难道是为了凑够获得外国国籍的居住年限?”

    “这也行?那我们拼死拼活刷题备考是为了什么?”

    “有的人奋斗一生是为了去罗马,而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

    “用留学生名额上Q大,等于证明你不是中国人了。”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蔓延,夹杂着惊讶、质疑、羡慕,以及难以掩饰的不平。

    余夏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解一道复杂的物理题。笔尖在纸上顿住了,留下一个深深的墨点。他转过头,看向应婉婷空了很久的座位,眉头紧紧锁起。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有震惊,有不解,还有被某种东西刺痛后的郁闷。

    他想起了自己家为了那个燕城户口,父母多年来的奔波与爷爷付出的代价。

    对他而言,身份是一种沉重的、需要奋力争取才能获得的归属证明。而应婉婷,似乎如此轻易地就越过了这条对大多数人来说难以逾越的界线。

    消息发酵的第二天,应婉婷本人出现在了教室。她依旧穿着得体,神情平静,甚至更添了几分沉稳和距离感。

    她没有理会周围投来的各种复杂目光,径直走到余夏身后,在她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收拾自己的书籍文具。

    “余夏,”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晰,余夏转过头,看着她如常淡定的脸,“我要向你暂时道个别。Q大经管学院的录取基本确定了,但课程是全英文授课,强度很大。我打算出国一段时间,进行强化的语言和预科适应训练。”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坦然地看着他,“我们,Q大见。”

    余夏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那句“Q大见”听起来像一句轻松的约定,却重重地压在他的心上。他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干涩地回了一句:“……恭喜。”

    应婉婷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并未多言,微微颔首,便提着收拾好的书包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引人遐想的背影和更多窃窃私语。

    隔天江静知来给余夏补习时,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解题时有些心不在焉。在她的询问下,余夏闷闷地说出了前一天的风波和应婉婷的道别。

    “……江老师,我不太明白。”余夏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困惑和愤懑,“规则难道不是应该对所有人都一样吗?我们在这里,刷题、考试、拼分数、争排名,一分一分地挤……她那样,算不算是……一种投机?以她的排名,真枪实弹的上考场,很可能考不上经管学院。这对其他遵守规则、埋头苦读的人,公平吗?”

    诚信和公平,是他所接受的教育里最核心的基石。

    江静知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反驳。她理解余夏的感受,那种基于自身努力构建起来的世界观受到冲击时的不适。她放下笔,斟酌着开口:

    “从程序上讲,她所做的一切,没有违反任何明文的规则。国际学生招生有独立的通道和标准,她符合要求,被录取,是合规的。这也许应该叫对规则空隙的敏锐察觉和利用。”

    她看着余夏紧锁的眉头,继续温和地说道:“余夏,这个世界上的规则从来不是单一维度的。高考是一条路,竞赛保送是一条路,国际学生通道也是一条路。每条路都有它的规则和代价。她选择了其中一条,并且付出了相应的努力。”

    “但这不公平!”余夏执拗地坚持,“她本质上还是和我们一样的学生,只是因为改变了身份,就绕开了最残酷的竞争。

    “如果真的十年寒窗,还不如一张外国的国籍有用,那么寒门学子拼尽一切去努力的意义又在哪里?

    “那么,你认为的‘公平’是什么?”江静知反问,“是让所有人都在完全相同的赛道上比拼?但每个人的出身、资源、眼界本就不同。绝对的公平本身或许就是一个理想化的概念。”

    余夏的目光锐利地看向江静知,语气里带着执着于原则的倔强:“就算她走的每一步都合法,那做人的诚信呢?她就是和我们一样在国内长大、接受教育的人,突然转换了身份,相对于那些真正在海外成长、学习文化截然不同的国际生,难道不是造假?”

    江静知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回避这个尖锐的问题。她理解余夏的困惑,这种价值层面的冲击,远比解一道难题更复杂。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和却坚定:“余夏,我们要分清诚信和合规。从你描述的情况看,应婉婷没有隐瞒她的身份变更,没有在申请材料上作假,她光明正大地走了另一条赛道。所以,在‘诚信’这个维度上,我们很难指责她。”

    顿了顿,看到余夏似乎想反驳,继续深入道:“你想过没有,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是她一个高中生能独立操作和决定的。这背后涉及家庭的长远规划,是很早以前就开始的身份布局。她更多是家庭决策的执行者和受益者。将‘不诚信’的指责完全加在她一个人身上,并不公平。她可能只是在父母铺好的路上,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已。”

    “可是…”余夏的语气稍微松动了一些,但依然无法完全接受,“选择了这条路,难道就不需要承担这种选择带来的…道德上的质疑吗?”

    “这确实是她选择这条路应该付出的代价。”江静知肯定道。

    余夏眼神里充满了抗拒:“所以,有的人会成为…那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计算投入产出比,只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而不用管手段是否…是否违背了更基本的道义?”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抛回给了江静知,也抛向了这个略显残酷的现实。如何回答,或许将影响着这个少年未来看待世界和自我的方式。

    “这就是现实世界的复杂性所在,余夏。”江静知看着余夏依旧紧锁的眉头,知道这个结不是一时能解开的,最后说道:“与其纠结于指责他人的选择是否‘绝对正确’,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我们无法控制别人如何利用规则,但可以决定自己如何对待规则。你是想成为一个因为别人走了捷径而愤懑不平的人,还是成为一个专注于自身赛道、凭借绝对实力让人无话可说的人?”

    余夏沉默了,目光垂向桌面,手指无意识地划着练习册的边缘,然后抬起头来,语气坚定的说道:“总之,我不会做她那样的事。”

    江静知欣慰的微笑道:“很高兴你能坚持自己的原则。”

    余夏的愤怒和不解依然存在,但关于现实的、更复杂的思考,开始悄然滋生。他开始明白,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黑白分明的对错,还有许多他未曾仔细审视过的灰色地带和复杂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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