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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让我做外室?我另嫁你哭什么-> 第一卷 第35章 做了断 第一卷 第35章 做了断
- 或许是秋天的风迟约,或许是木槿的香黏人,那股淡淡的芬芳,在屋内久久不曾散去。
顾于景直到东方既白才勉强睡去。
这天夜里,淳静姝也睡得不安稳。
她回到了在学宫的写生的日子里。
她不擅长丹青,每次画出来的画都让人匪夷所思。
有一次,她画了一支翱翔九天的老鹰,可是同窗却说她画的是一只奇怪的野鸡。
自此后,她自信心受挫,干脆放弃丹青,每到写生课,她帮顾于景放好工具后,不是在看医书便是在一个人小憩。
可顾于景不同,他手疾症状减轻,画得栩栩如生,君子六艺没有一个他不精通的。
这不,又到了写生课,顾于景来到写生地,她将顾于景的画架放好,打开画板,顾于景被一个世家女同窗围住了。
“世子,你上次画中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感,我也学着画了一幅,你看看如何?”
“尚可。”
“多谢世子夸奖。”
女同窗红着脸,“世子,那个霞光的颜色,我调了几次调不出来,是这样晕染出来的吗?”
……
淳静姝站在一旁插不上话,心中涌上莫名的滋味,嘟了嘟嘴离开了。
她先是采了几株药材,后来觉得无趣,靠着一棵大树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蚊子飞来,弄得脸痒痒的,她挠了一下,迷迷糊糊张开眼,看到蚊子顶着一张顾于景的脸。
她隐约记得,当时自己愣了一会,而后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只蚊子。
可是那蚊子跟自己作对一般,往后退去,她当时心中多了一抹了酸涩,喃喃道,“死蚊子,就连你也欺负我。”
可这一次在梦中。
“想变成顾于景的样子来迷惑我,不过我不吃这一招。”
她用力地拍了一巴掌,蚊子落地,发出一声脆响。
淳静姝醒了,发现发簪落到了地上。
她没有去拾发簪,侧过身,蜷缩成一团。
其实,她早就知道顾于景是优秀的雏鹰,他与她相处的三年时间,不过是这只雏鹰暂时搁浅,一旦来日东风起,他便会扶摇而上,化为鲲化为鹏。
就像两条直线,最多只有一个交点,之后便会渐行渐远,永不再相交。
顾于景从来不属于自己。
他该有他的青云大道,而她也该有自己的人生轨迹。
或许是今日顾于景的帮助出乎意料,让她尘封的往事又跑出了一些。
现在,他在她心中,只是一个帮助了她的好官。
还有两个疗程,他便会离开,无论过往自己是难过还是期望,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人哪能一辈子生活在记忆里,总要向前看才行。
淳静姝缓缓做起来,青丝垂落,她先瞧了一眼睡在里侧的遇初,给他盖好被子后,起身拾起发簪,别到头上。
天色尚早,她拿了一些药草,捣磨,蒸研,制成药膏。
估摸着时辰后,她放入梗米,给遇初熬粥。
遇初醒来后,没见娘亲,来到小厨房。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见淳静姝拄着一根拐杖在搅拌米粥,连忙跑过去,“娘亲,让我来。”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遇初洗把脸,等着娘亲。”淳静姝手中的这跟拐杖经过精心设计,只要不做重活,行动都不受影响。
而且,昨夜抹了药膏以后,脚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不行,娘亲受伤了,我是男子汉,要照顾娘亲!”遇初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
他往灶里面添了一把柴火,又搬来两条凳子,一条放在淳静姝身后,另一条放到小灶旁。
他踩在凳子上,争着从淳静姝手中拿过汤勺,“娘亲,这里交给遇初吧,娘亲脚受伤了,请坐在一旁休息。”
遇初的手虽然小,可是力气大,那把汤勺用起来竟也得心应手。
淳静姝失神了一瞬,心中泛起密密麻麻地感动与酸涩。
她一边欣慰自己儿子的孝顺,可也心疼儿子过于懂事。
如果可以,哪个母亲不愿意自己儿子在无忧无虑的年纪,天真浪漫,快乐一些呢?
遇初察觉到了淳静姝的目光,他回过头来,看见娘亲轻微蹙眉。
“娘亲,可是遇初哪里做得不好?哪个步骤走不得对?”
“没有,遇初是最棒的孩子,做得比娘亲还要好。”淳静姝温声道。
“那娘亲再等等,粥很快就熬好了。”遇初咧着嘴笑了。
之后,母子俩在桌上静静喝粥。
“娘亲,今天顾叔叔今日会来看诊吗?”遇初喝了一口粥,扬起脑袋。
淳静姝喝粥的动作一顿。
“遇初有什么事情想跟娘亲说吗?”
“娘亲,昨日顾叔叔将我从老家接回来,我很感谢他,我在学堂雕了一个小木雕,想送给他。”
遇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猫咪木雕,大眼睛眨了眨,“娘亲,我还要去学堂,若是顾叔叔来了,请娘亲帮我交给他。”
淳静姝看着那一盒刚熬好的药膏,思绪万千,点了点头。
是该送点东西答谢,尽量不欠他的人情。
**
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顾于景深思清明了几分,松烟从外面进来,将两封信交到他手中,“殿下,老夫人与夫人来信了。”
老夫人是顾于景的外祖母,白府老太太;夫人是顾于景的母亲,武侯夫人。
第一封信,白老太太说白府正在翻修,淳静姝原来的房中还留着一些物件要不要扔;
顾于景心中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江芙蕖离开后,她的房间始终保持原样,他总觉得她会回来的。
可玉县一行,让他寻到了答案。
他心中是难受的,空洞的,不知名的。
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产生这种情绪,主要是源于自己的不甘。
不甘被一个乡野黑丫头给甩了。
这段时间,这种情绪一直困顿着自己。
而自己经常从淳静姝身上看到江芙蕖的影子,以至于昨夜自己做了那个荒诞的梦。
不能让这种情绪延续下去了,要做个了断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压着自己心中的酸胀,没有给祖母回信。
第二封信,武侯夫人说,不日楚沐沐会随着她的哥哥楚将军来通州,要他好生招待,切不可怠慢了人家。
在信件的末尾,武侯夫人补充了一句:“六年了,你与楚沐沐的亲事,也该正式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