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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黑化病娇男配你不要?那归我了!-> 第40章 小叔别这样(番外-窥伺8) 第40章 小叔别这样(番外-窥伺8)
- 沈栀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恐惧如同藤蔓,从脚底迅速向上攀爬,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
宴奕却像是没看见她惨白的脸色,很自然地松开她的头发,站起身,挽起衬衫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想吃什么?小叔给你做。”
他的语气温和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正在询问一个受了委屈不肯吃饭的小辈。可这温和之下,是令人窒息的掌控感。
沈栀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她不答,宴奕也不再问,径自走进了厨房。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清晰的备菜声,刀刃与砧板碰撞,发出规律而沉闷的“笃笃”声。
那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像是在给沈栀的命运倒数计时。
她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手脚冰凉地缩在沙发角落,抱紧了怀里的靠枕,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生圈。
她不能坐以待毙。
手机就在口袋里,她可以报警,可以给宴涟打电话,可以向任何人求救。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叫嚣,可她的手指却抖得连手机都拿不稳。
报警?
怎么说?
说她名义上的小叔把她带到公寓,不让她走?
警察来了,看到眼前这个英俊沉稳、社会地位斐然的男人,再看看自己,会相信谁?
宴奕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把这件事解释成一场家庭内部的小矛盾,一场长辈对晚辈无伤大雅的管教。
到时候,警察一走,她要面对的,只会是撕下所有伪装后,更加可怖的宴奕。
这个男人太会伪装了,他的耐心和手段都超乎她的想象。
她赌不起。
厨房的声响停了。
宴奕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出来,一碗放在她面前,另一碗放在自己面前。
是简单的番茄鸡蛋面,金黄的炒蛋,鲜红的番茄块,翠绿的葱花,卧在浓郁的汤汁里,香气扑鼻。
“趁热吃。”他坐下,拿起筷子,姿态优雅地开始用餐。
沈栀拿起筷子,机械地挑起一根面条,送进嘴里。
很烫,但她感觉不到。
一顿饭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
沈栀吃得很慢,几乎是数着面条的数量往下咽。
宴奕吃得也不快,他吃完后没有离席,就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她吃。
他的目光并不灼热,却像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无处遁形。
终于,沈栀放下了筷子,碗里的面还剩下一半。
“我吃饱了。”
宴奕看了一眼剩下的面,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起身将碗筷收进厨房。
水流声响起,他在洗碗。
沈栀坐立难安,客厅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了九点。
夜色渐深,公寓里只开了几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昏暗,将男人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又长又扭曲。
她攥紧了衣角,心脏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夜晚,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她今晚要睡在哪里?
宴奕从厨房出来,擦干了手,一边解开衬衫的袖扣,一边朝她走来。
他身上的居家感越来越浓,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这私密的环境而变得更加具体。
他停在沈栀面前,垂眼看她。
“去洗澡。”
沈栀浑身一僵,抬起头,眼里满是戒备:“我……”
“你的换洗衣物,在主卧。”他平静地打断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主卧。
这两个字像警钟,在沈栀脑子里敲响。
“小叔,我觉得客房很好……”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第一句反抗的话,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宴奕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眉梢轻挑了一下。
“客房?”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阴影里,“栀栀,这套公寓现在只能有一个卧室。”
他的声音很轻,气息拂过她的头顶,带着沐浴露和雪松混合的冷香,却让沈栀如坠冰窟。
一个卧室。
这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这明明是超过两百平的大平层,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卧室。
“客房的床单被套,我让家政阿姨拿去洗了,还没干。”宴奕的理由完美得无懈可击。
沈栀彻底说不出话了。
所有的路都被他堵死,他早就为她铺好了一条唯一的、通往他巢穴的路。
看着女孩眼中最后一点希冀的光芒熄灭,宴奕的眼底划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他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去吧,你的东西都在里面。”
沈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双腿发软,一步一步,走向那扇仿佛通往地狱的门。
她推开主卧的门。
房间很大,装修风格是极简的黑白灰,冷硬、空旷,带着强烈的属于宴奕的个人印记。
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摆在正中央,深灰色的床品整理得一丝不苟。
空气里,那股熟悉的雪松味道更加浓郁,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的行李箱被放在墙角,旁边还有一个新的纸袋,里面是她之前落下的睡衣和洗漱用品。
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像是在迎接一个回家的女主人。
这个认知让沈栀胃里一阵恐惧。
她走进浴室,反手就想锁门,却发现门上只有一个装饰性的把手,根本没有锁。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
热水浇在身上,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任何一点声响都能让她惊得浑身一颤。
十五分钟后,她裹着浴巾,探头探脑地确认客厅没人,才飞快地跑出来,拿起睡衣又冲回浴室换上。
等她做完这一切,磨磨蹭蹭地从浴室出来时,卧室的床头灯已经亮起。
宴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洗漱完,就坐在床边,换上了深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性感的锁骨。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银边眼镜搭在鼻梁上,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禁欲。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栀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过来。”他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那不是商量,是命令。
沈栀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挪过去的。
她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紧紧地贴着床的边缘,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床垫里。
宴奕看着她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没说话。
他关掉了床头灯,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然后,沈栀感觉到身侧的床垫猛地向下一沉。
他躺下来了。
近在咫尺。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和呼吸,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带着温度的雪松气息,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正隔着薄薄的被子,一点点渗透过来。
沈栀死死地闭着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宴奕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她身边。
可他越是这样平静,沈栀就越是恐惧。
这像是一场酷刑,他用他的存在,一寸寸地凌迟着她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栀的肌肉都开始发酸,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翻了个身,面向她。
沈栀的心跳骤停。
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过来,没有触碰她,只是越过她的身体,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睡吧。”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夜晚独有的慵懒,像情人间的呢喃。
说完,他就再没有了动静,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绵长,像是睡着了。
可沈栀却彻底清醒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轮廓,身体依旧不敢动弹。
他真的睡着了吗?
还是在装睡,等着她放松警惕?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被困住了。
她会不会,就这么被他一点一点地侵蚀、驯化,直到最后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掌控,再也离不开他?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她慢慢淹没。
就在这窒息的黑暗中,一个荒谬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这床……还挺软的。枕头也比客房的舒服。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愣了一下,随即在心里苦笑。
都到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床舒不舒服。
或许,这就是人类可怕的适应能力吧。
无论身处多么糟糕的境地,身体总会先于意志,找到一个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
就像此刻,她僵硬的身体,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为了缓解酸痛,已经悄悄放松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