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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抄书狂潮动盛京,帝臣暗议时念谋
-     春螺巷晨光初亮,怡红院门前的热搜榜前已围得水泄不通。
 
 朱漆木牌上新贴的黄纸还带浆糊潮气,招聘抄书郎五个炭笔大字格外醒目,底下规矩列得明明白白。
 
 【寒门学子可抄《蓝星诗词集》,自备笔墨优先,我院也供墨锭与宣纸;
 
 每千字合格抄本付一百文;
 
 错漏超三字不计酬劳。】
 
 最末行小字刺人眼:
 
 【抄书为期一月,抄本赠各州府书院,署名权归怡红院。】
 
 “一百文千字?”
 
 穿儒衫的书生猛地揉眼,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盛京书肆才五十文!这价码翻了倍,莫不是幌子?”
 
 “还管笔墨!”
 
 旁边少年拽着他袖子,“我爹上月买的墨锭,一两银子才够写半个月,怡红院这是倒贴钱啊!”
 
 人群瞬间炸了:
 
 有人皱眉质疑哪有天上掉银子的理,也有人攥着空袖袋盘算抄一本就够一月饱饭,还有读过书的盯着署名权出神。
 
 这手笔不一般。
 
 王思哲挤在最前,长衫袖口沾着晨露,盯着黄纸看了半晌,突然转身往凌云书院跑,棉鞋踩过水洼溅起泥点。
 
 “快叫同窗!迟了名额该满了!”
 
 巷口卖花姑娘见他急得冒火,笑着道:
 
 “王公子别急!我听阿福大哥说,这一月抄书名额不限!”
 
 这话像定心丸,犹豫的人立刻涌上前,扒着门楣往里望,恨不得马上抢笔墨。
 
 有人追问:“真不限名额?别等我们带了笔墨,又说招满了!”
 
 卖花姑娘摆手:“阿福大哥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都别急都别急!”
 
 阿福扛着一袋宣纸从院里出来,身后伙计正往戏台旁长案摆砚台。
 
 他把公告规矩大声念了三遍,在“错漏超三字不计酬劳”处特意加重语气。
 
 “咱们念姐说了,字不漂亮没事,但不能错!这是给各州府学子看的,得工整!”
 
 “那改了之后呢?还给工钱不?”
 
 底下有人急着问。
 
 阿福拍了拍案上宣纸:“改了照样算!但超过三字就是糊弄,一文没有!”
 
 又补充,“错了就重抄,只要不是错得太离谱,都可以拿到酬劳!”
 
 话音刚落,好几个学子就从怀里掏出磨秃的毛笔,蘸了墨趴在案上。
 
 “我先试试!”
 
 笔尖划纸的沙沙声传开,众人立刻争着搬板凳。
 
 戏台前空地很快排满伏案疾书的身影,墨香混着吴婶送来的馒头热气,在巷里漫开。
 
 阿福被围在中间,隔一会儿就回答一个人。
 
 “嗯,这样可以!”
 
 “没错。”
 
 “对对对!”
 
 他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只觉自己的嗓子都哑了不少。
 
 日头爬到头顶时,他实在撑不住,冲后院喊:
 
 “念八!快来替我!再这么下去,我舌头都要打结了!”
 
 念八正帮着裁纸,闻言叼着一块馒头跑出来。
 
 见阿福满头大汗,脸上满是生无可恋。
 
 快速咽下馒头,他笑着打趣:“经理您这当经理的样,倒挺熟练。”
 
 “少废话!”
 
 阿福塞给他一瓶凉茶,“记住,不合格的千万别含糊,念姐说了,宁缺毋滥!”
 
 念八刚应下,就被个鬓角斑白的老秀才拦住。
 
 老秀才拄着竹杖,冻裂的指尖攥着破布巾。
 
 “小郎君,老朽虽已经年近花甲,可自认这一手字写的还行,不知……”
 
 念八望着他皲裂的手,心里一软。
 
 刚要开口,又想起阿福的话,硬起心肠。
 
 “老先生……”
 
 然而话在口中打了个转儿,说出口却变成了:“要不您先试一试,若是合格……”
 
 “我们还是一百文一千字。”
 
 老秀才愣了愣,随即拿起一旁的笔在宣纸上飞速落下一行诗。
 
 念八只是瞥了一眼,便笑着道:“老先生,您尽管抄,注意别抄错了就成。”
 
 老秀才愣了愣,忽然笑起来,眼角皱纹挤成菊花。
 
 “好!好!老朽慢慢抄!”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出春螺巷。
 
 此时御书房里,鎏金铜炉的龙涎香刚烧到第三寸。
 
 南齐帝捏着黑子悬在棋盘上,目光落在许澜沧刚落下的白子之上。
 
 那白子正好堵死黑子退路。
 
 “陛下,春螺巷那边……”
 
 连福躬着身进来,凑到南齐帝身旁。
 
 “说。”
 
 南齐帝视线没离棋盘,语气漫不经心。
 
 “怡红院贴了公告,招学子抄书,一百文千字还管笔墨。”
 
 连福顿了顿,补充道:
 
 “现在全盛京寒门书生都往那儿去,说要把抄本传遍整个南齐。”
 
 “哦?”
 
 南齐帝终于抬眼,黑子“啪”地落在棋盘角落解了困,眼底多了几分兴味。
 
 “时念这是……嫌世家的反扑还不够狠?”
 
 许澜沧执棋的手顿了顿,玉扳指泛着冷光。
 
 “她是把战场从印刷坊,挪到了人心上。”
 
 “世家能压得住坊主,却堵不住天下学子的笔。”
 
 他指尖点了点棋盘。
 
 “一百文千字看似是工钱,实则是给寒门递了柄凿子,让他们自己凿开那堵横亘在他们面前千百年的墙。”
 
 南齐帝低笑出声,龙袍金线在烛火下微微跳动。
 
 “你当初说她是颗好棋,倒没说错。”
 
 许澜沧落下白子,把黑子逼得只剩一口气,语气平淡得像说天气。
 
 “可惜她不是男子。”
 
 “若是男子,凭这份心智,朝堂上定能替皇兄分些担子。”
 
 除夕宫宴的募捐让一向愁眉苦脸的户部尚书每天都龇着大牙踏入金銮殿。
 
 若非时念是女子,想必早就被他拉去户部当差了。
 
 南齐帝望着棋盘残局,忽然想起御花园里,时念说的“蓝星的故事中,男子可做之事,女子亦然”。
 
 那时只当戏言,如今看春螺巷这阵仗,倒觉得她的手段,比不少男子都要更优秀。
 
 “男子女子,又有什么打紧?”
 
 帝王端起茶盏,水汽模糊了眉眼。
 
 “能让天下学子为她所用,这本事,已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