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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戏场风波起,暂避地头蛇
-     阿福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
 
 “又是靠男人……一点也不像咱们院里排的戏。”
 
 “那白素贞被法海关在雷峰塔,都能自己挣断锁链逃出来的,比这苏三强多了!”
 
 时念噙着抹浅笑正要接话,戏台上火光骤变。
 
 那旦角唱到动情处,水袖没有收往拍到了前排的案上,竟将盏青瓷茶碗扫落在地。
 
 “哐当!”
 
 脆响炸开的瞬间,台下的张万利猛地一哆嗦,手里的旱烟杆“啪嗒”掉在地上。
 
 “妈的!”
 
 他豁然起身,一脚踹翻身前的八仙桌,粗瓷碗碎了满地瓷碴。
 
 “什么玩意儿!会不会唱?老子花钱是来看戏的,不是看你摔东西的!”
 
 旦角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台上,水袖慌忙遮住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打颤的柳叶。
 
 戏园掌柜的连滚带爬跑过来,对着张万利连连作揖。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张万利狠狠甩了旦角一巴掌。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赔着一脸的笑,回头对着那旦角道: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张老爷磕头赔罪!”
 
 台下看客们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拍着桌子叫好,有人凑在一块儿起哄。
 
 满场喧闹里,竟没一个人替那旦角说句话。
 
 阿福看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要往楼下冲,却被时念死死按住手腕。
 
 “念姐!您拦着我干什么?”
 
 阿福的声音都变了调,眼里冒着火。
 
 “那死胖子太欺负人了!还有那掌柜的,怎么能这么帮着外人?”
 
 时念的指尖冰凉,目光停留在台下跪着的旦角身上。
 
 她分明看见,那旦角藏在袖口里的手悄悄攥成了拳。
 
 可最终她还是缓缓低下头,额头几乎要碰到戏台的木板。
 
 “你用什么身份去拦?”
 
 时念的声音十分冷淡,每个字都裹着阿福不熟悉的股冷漠。
 
 “还是说,你觉得咱们能压得过张万利这种地头蛇?”
 
 而且刚才,她明明看到是……
 
 她忽然话锋一转,对阿福道:“去,找个小伙计把掌柜的叫上来。”
 
 “就说……楼上我有笔生意,想跟他谈谈。”
 
 阿福愣了愣:“念姐,您是想……”
 
 “我想请祥福园这位旦角,给咱们唱几天堂会。”
 
 时念望着台上依旧跪着的身影,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
 
 “至于价钱——好说。”
 
 楼下的喧闹还在翻涌,张万利的骂声、掌柜的谄媚声、看客的哄笑声混在一块儿,像锅煮沸的烂粥。
 
 戏台中央,那旦角的水红戏服沾了灰,像朵被人踩过的芍药。
 
 可时念偏偏看清了,她藏在袖口里的手先是悄悄松开,又慢慢攥紧。
 
 就像上一世还没功成名就的自己,也像怡红院每个在苦水里熬着的姑娘。
 
 时念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对着楼下的戏台,轻轻碰了碰杯沿。
 
 阿福绕到戏台侧面,见那班主还跪在张万利脚边磕头。
 
 他的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咚咚”作响,嘴里仍旧不停念叨着“张老爷别动怒,小的这就让她给您赔罪”。
 
 而戏台中央的旦角,依旧挺直了脊背跪着。
 
 她身上的水红戏服沾了点灰,却像株被暴雨打蔫、却不肯折腰的荷花。
 
 无奈之下,阿福只好转身先回去。
 
 “念姐……”
 
 阿福走到雅间门口,声音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同情心是多余的,可……
 
 还是会忍不住。
 
 “那班主被张万利的人扣着了,说不磕够三十个响头不准起来。”
 
 “那旦角……”
 
 他往戏台瞥了眼,见那女子仍跪在那里。
 
 “她还是不肯认错。”
 
 时念没回头,指尖在窗棂上轻轻划着,目光却落在楼下张万利身后的随从腰间。
 
 那刀鞘是鲨鱼皮的,在昏沉沉的雾里泛着冷光。
 
 这物件绝非寻常商户能有的。
 
 “我知道了。”
 
 时念转过身,旗袍的裙摆扫过地面的瓜子壳,带起一阵轻响。
 
 “看来这戏,是看不成了。”
 
 阿福的拳头攥得更紧,指节泛得发白:“就这么算了?那旦角她……”
 
 “不算又能如何?”
 
 她知道阿福的心地善良,但有时候善良也是一种罪。
 
 “咱们刚到南岸,连这地头蛇的底细都没摸清,总不能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把怡红院的大家都搭进来。”
 
 她顿了顿,见阿福眼眶发红,语气软了些: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没必要硬碰硬。”
 
 “等咱们在南岸站稳了脚,再算这笔账也不迟。”
 
 阿福闷闷点头,心里却像堵了团湿棉絮,闷得发慌。
 
 他想起在盛京时,时念为了护着被烟霞划伤的浅醉,提着诉状就往顺天府跑的架势。
 
 那时只觉得念姐天不怕地不怕。
 
 此刻才懂,她的勇从来不是鲁莽,是权衡利弊后的决断。
 
 两人下楼时,戏园里的闹剧还在升级。
 
 张万利的随从正揪着班主的后领往戏台边拖。
 
 班主的惨叫声混着看客的议论声,像把钝刀子在割人耳朵。
 
 台下的看客们要么缩着脖子不敢作声,要么嗑着瓜子看热闹,连句劝和的话都没有。
 
 时念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鞋底踩过地上的碎瓷片,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那些原本落在她身上的打量目光,此刻都被戏台的骚动吸了过去,倒省了不少麻烦。
 
 刚走到楼梯口,阿福忽然拽着时念往旁边的柱子后去。
 
 时念抬眼望去,见先前那个穿湖蓝长衫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站在栏杆边,手里把玩着把折扇。
 
 正是方才在回廊上用轻佻目光打量她的那个书生。
 
 “晦气。”
 
 阿福低骂一声,想绕开他快走,却被那男子猛地转身拦住。
 
 男子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撞见他们,折扇“唰”地展开。
 
 扇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那双自认为风流的眼里也从惊讶转成了玩味。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想来不是南岸人士吧?”
 
 他的目光顺着时念的旗袍开叉处溜了一圈,像沾了油的苍蝇,黏得人浑身不适。
 
 阿福立刻往前一步,将时念挡在身后,粗声粗气:
 
 “滚!别挡路!”
 
 男子被他吼得愣了愣,随即嗤笑一声,折扇往掌心一拍。
 
 “在下南岸章家章宇,不过是想问问姑娘芳名,看姑娘气度不凡,想必不是寻常人家——”
 
 “我东家的名讳,岂是你能问的?”
 
 阿福梗着脖子,胸口的怒气差点压不住。
 
 “赶紧滚开!再拦着我们,别怪我不客气!”
 
 “东家?”
 
 章宇的眉峰挑了挑,目光在时念脸上打了个转。
 
 见她虽年轻,眼角却藏着几分沉静的世故,不像是未出阁的姑娘。
 
 他眼里的兴味顿时淡了大半。
 
 他章宇虽爱寻花问柳,却对已婚妇人或上了年纪的女子没什么兴致。
 
 总觉得像啃别人嚼过的骨头,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