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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第3章 灵泉引水,初布防护遇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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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木门隐士》第三部第3章 灵泉引水,初布防护遇阻碍

    青木峰的晨雾浓得能攥出水分,如凝乳般裹着松针的清冽与腐叶的沉郁,在崖壁褶皱间缠缠绵绵。顺着裸露岩缝渗下时,石缝里的苔藓被浸得翠色欲滴,连绒毛般的纹路都根根清晰。直至日头攀上东峰那株百年老松的檐角,金辉如利剑般穿透雾层,这雾才不情愿地化作几缕薄纱,在山风里悠悠飘向山谷,露出崖壁上垂挂的枯野葡萄藤,藤上残留的枯叶在风里轻颤。云逍立在临时据点的青石坪上,指尖捻着片半枯的蕨叶——昨夜巡查崖壁时从石缝里摘的,叶缘卷着焦黄斑痕,像被无形火舌反复舔舐过,触之发脆,叶脉间还隐有淡黑气息萦绕,像极淡的墨渍晕在纸上。他望向残雾笼罩的灵泉方向,隐约听见水声混着山雀的轻啼,喉结微滚,吐出口白雾裹着晨露的湿意:“这枯木搭的据点虽能遮风,无水便无生机,更遑论引灵修行。今日须将灵泉引来,才算真正在青木峰扎下根。”说着将蕨叶凑到鼻尖,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味钻入鼻腔,让他眉梢悄悄沉了沉。

    林越扛着开山斧从竹林后转出来,斧刃上还沾着新鲜的竹屑与青绿色的竹汁,在晨光里闪着冷冽的亮泽,刃口处细密的锻打纹路清晰可见。他生得膀阔腰圆,比寻常少年高出半头,粗布短褂的领口被宽厚的肩膀撑得笔直,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虬结的肌肉随着迈步轻轻颤动,沉重的脚步踏在地上,震得碎石子咯吱作响,连路边矮丛上的露水都被震得簌簌滴落,打湿了他的粗布裤脚。“师兄放心!挖渠这活计我打小就熟,后山那条溪沟就是我跟爹一斧一锄挖通的,村里老井清淤时我还搭了主力!”他拍着胸脯应承,巴掌落在胸口上,发出“嘭嘭”的闷响,声音洪亮得像崖边挂着的铜锣,惊飞了枝桠间躲着的几只山雀,它们扑棱着翅膀撞散了半空中的雾纱,尾音里满是少年人特有的莽撞与藏不住的热忱。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斧头,斧柄上缠着的防滑布条已有些磨损,那是娘临走前特意为他缠的,边角处还绣着个极小的“安”字,在晨光里泛着陈旧却温暖的色泽。

    林风蹲在坪边老槐树下整理工具,浓密的树影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凉。他身形清瘦,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领口处缀着块灰布补丁——那是上次下山采药时被荆棘划破后,他亲手缝补的,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袖口仔细地挽至小臂,露出腕间串着的三枚桃木珠,珠子被摩挲得油光锃亮,是三年前云逍刚收他为徒时,用后山百年桃木亲手打磨的,木纹淡隐在珠身里,凑近了能闻到一股清苦的木香。见林越风风火火的模样,他慢慢抬起眼帘,细长的眉梢微微蹙起,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正用一块泛黄的细布巾擦拭着一把小锄,布巾顺着锄刃的弧度轻轻游走,连锄尖的缝隙都擦得干干净净,动作轻得像在拂去花瓣上的晨露。“越师弟慢些走,崖边那片是风化土,底下藏着厚厚的碎石层,你脚步这么重,容易惊了底下的地气,回头挖渠时反而要费双倍的力气。”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这里面是晒干的止血草,要是挖渠时碰伤了手,敷上就能止血。”那份细致妥帖,与林越的粗豪判若两人。

    云逍闻言颔首,目光扫过林风手里的草药包,眼底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从背上的行囊里取出那柄随身的桃木杖,杖身比寻常手杖略粗些,握在手里分量沉实——这是去年南坡一株枯桃树所制,那桃树虽枯,树芯里却藏着一丝未散的灵韵,去皮后阴干了整整半年,他又亲手用刻刀在杖身刻满细密的云纹,纹路里还浸了松脂防潮,前前后后耗费了三个月才制成。杖顶端嵌着颗从树瘤里打磨出的木髓珠,珠子透亮温润,凑近了能闻到柏香混着桃木的清苦,隐隐飘散在空气里。他走到预先选定的渠首位置,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感知着地下土层的松紧——表层是松软的腐殖土,底下约莫三寸便是坚实的黄土,正是挖渠的好地方。随后将桃木杖斜斜插入土中,口中低声念诵起木系心法,声音轻得像风拂树叶,尾音与山间的风声渐渐共振。转瞬之间,杖身便抽出数条嫩绿色的藤蔓,藤蔓顶端带着嫩黄的芽尖,像睡醒的灵蛇般顺着他指尖指的方向蔓延,在地面勾勒出一条蜿蜒的渠形,藤蔓路过之处,还顺带将几株杂草缠了起来,嫩芽贪婪地吸收着杂草的养分,长得愈发粗壮。“藤蔓为骨,既能固定渠壁,又能除尽杂草。越师弟你沿着藤蔓的痕迹挖,深度及膝便可,不必挖得太深,免得伤了浅表的灵脉;风师弟清障时留意枯枝下的石缝,那些不起眼的石缝里常扎根着灵草,尤其是叶片带锯齿的‘凝露草’,汁液能滋养灵力,千万莫要碰伤了。”

    林越响亮地应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扎了个稳固的马步,将开山斧高高抡起,斧刃在晨光里划出一道亮闪闪的弧线,“呼”地一声劈了下去。每一斧下去都切得土层整齐脱落,溅起的泥土带着湿润的腥气与草根的清香,落在他的裤腿上,很快便积了一层薄泥。他越挖越起劲,额角的汗珠刚冒出来,便用袖子一把擦去,袖子上的泥渍蹭得脸颊花花绿绿,自己却浑然不觉,只一门心思地往前挖。林风提着小锄跟在后面,脚步放得极轻,生怕踩坏了旁边的藤蔓:遇着丛生的荆棘,便弯腰用锄尖轻轻挑开藤蔓的缠绕,再小心翼翼地将荆棘连根拔起,生怕扯断了旁边的草根;见着埋在土里的碎石,便先用指节轻轻敲了敲——灵石敲起来清脆如铃,普通石头则沉闷厚重,确认是寻常石头后,才小心地捡起来,堆在渠边备用,心里盘算着日后可以用这些碎石垒砌灶台。云逍拄着桃木杖缓步跟在两人身后,目光如炬般扫过藤蔓的长势,时不时屈指弹出一缕淡绿色的灵力,那灵力落在藤蔓的转弯处,藤蔓便立刻长得更粗壮些,牢牢扎进土层里,就算有山风吹过也纹丝不动。日头渐渐升高,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渠底的泥土被晒得微微发烫,三人的额角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林越索性脱了短褂,赤着的脊梁上,汗珠滚成了串,在阳光下闪着油亮的光,他却浑然不觉,嘴里还哼着家乡的小调,调子粗犷又欢快,裹着满满的干劲飘向山谷深处。

    水渠在三人的合力下渐渐变长,像一条青绿色的灵蛇般从灵泉方向蜿蜒向临时据点,藤蔓扎成的渠壁整齐又牢固,渠底被林越用斧背拍得平平整整,绝不会积留泥沙。当林越最后一斧劈开渠尾的土埂时,斧刃深深嵌入土中半寸,他喘着粗气往后退了两步,胸膛剧烈起伏着,顺手抓起旁边的水壶,拧开盖子便灌了一大口凉水,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他也懒得擦。三人都停了手,不约而同地望向灵泉方向,连呼吸都放轻了,山间的虫鸣仿佛都安静了下来。空气里只剩下山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三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间或能听到远峰传来的几声鸟鸣。片刻后,清脆的水声便顺着渠槽传来,起初只是细细的一缕,像丝线般牵连着,随后便渐渐变宽,清澈的泉水裹着几片飘落的桃花瓣,哗啦啦地流淌过来,泉水触到藤蔓扎成的渠壁时,还泛起细碎的涟漪,溅起的水珠落在渠边的草叶上,亮晶晶的像撒了一地珍珠,水珠顺着草叶滚落到土里,还滋养出一点新绿。林风忍不住笑了,眉眼弯成了月牙,伸手轻轻去接泉水,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水面,便下意识地缩回手,转头对着林越眨了眨眼,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凉丝丝的,比山涧里的水还要甜呢!你快尝尝!”林越刚要迈步上前,脚还没落地,却见渠尾的泉水突然慢了下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牢牢吸住一般,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浅了下去,那些原本漂浮着的桃花瓣,也失去了水流的托举,沉在渠底,沾了一层细细的泥。

    “不好!”云逍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平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他快步冲到渠尾,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只见原本平整的渠底已经塌陷下去一个浅坑,坑底裂开了几道细密的纹路,像蜘蛛网般向四周蔓延,清澈的泉水正顺着这些纹路汩汩渗下,还带着细小的气泡,不过片刻功夫,渠尾的水便几乎消失无踪,只留下几瓣湿软的桃花瓣粘在坑边。他轻蹲下身,将桃木杖小心翼翼地探入塌陷处的土层,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杖尖刚触到坑底,顶端的木髓珠便瞬间泛起淡淡的灰光,灰光里还隐隐缠着一丝黑气,一股刺骨的阴冷气息顺着杖身传了上来,激得他指尖微微发麻,连骨髓里都透着寒意。“是邪土!”他眉峰紧紧锁起,指尖摩挲着杖身的云纹,土灵长老去年在观星台讲道时的话语,猛然在脑海中浮现——当时长老谈及青木峰的阴邪之物,曾特意着重提及“邪煞衍生土”:“青木峰深处藏有邪煞衍生土,色黑质硬,触之如冰,专吸五行中的水系灵力,寻常铁器掘之不动,烈火焚之不化,唯有以至阳的火灵之力逼出其阴寒,再以至柔的木灵之力破坏其结构,相生相克,方能化险为夷。”长老说这话时,还特意深深看了云逍一眼,那眼神里的深意,此刻想来,竟似早有预见。他抬起头,望向两个师弟,声音沉得像块石头:“这是邪煞衍生土,不仅能吸走泉水的灵力,强行挖掘还会引发它的反噬,寻常法子没用。”

    林越急忙凑了过来,脑袋几乎要贴到坑边,眼睁睁看着泉水还在不停往下渗,坑底的纹路越来越宽,急得抓耳挠腮,手里的斧头被他攥得咯咯作响,斧柄上的布条都被扯得变了形:“那可咋办?咱们挖了一上午的渠,汗流了几大桶,眼看就要成了,总不能让泉水就这么漏到地底去吧!这邪土也太可恶了,专挑咱们快成功的时候出来捣乱!”他攥着斧头的手青筋暴起,指节都泛了白,脚边的碎石子被他踩得乱七八糟,若不是云逍用眼神及时制止,他怕是早就一斧头劈下去,就算劈不开这邪土,也要出一口恶气。林风则蹲在塌陷处的边缘,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绢布,小心翼翼地铺在地上,然后用手指轻轻拨开表层的黄土,露出底下暗黑色的土层——那土摸起来冰冷坚硬,比周围的黄土重了好几倍,捏在手里根本不成团,一捻就碎成细小的颗粒,凑近了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味,像是陈年的朽木混着古墓里的寒气。他将一小撮土轻轻放在绢布上,借着阳光仔细观察,只见土粒之间隐约有黑气流转,看得他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土的质地比铁块还细密,而且带着浓重的阴邪之气,寻常铁器别说挖开,怕是刚碰到就会被它吸走锐气。”他抬起头望向云逍,眼神里带着担忧,却依旧保持着沉稳:“师兄说的火木相生之法,真的可行吗?我的木系灵力虽然不及师兄精纯,但若需辅助,也能出一份力。”

    云逍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晨雾早已散尽,阳光直直地照在他脸上,能清晰地看见他额角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眸中的犹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斩钉截铁的决断,将桃木杖稳稳地竖在身前,杖身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双手缓缓结印,指尖渐渐泛起淡淡的绿光,那绿光越来越盛,将他指尖的纹路都映照得清晰可见。口中念诵的咒语渐渐加快,从最初的轻如耳语,慢慢变得铿锵有力,音节的顿挫之间,带着一种与天地共振的韵律。片刻后,他眉心处泛起一点耀眼的红光,那红光起初如米粒般大小,渐渐扩大,最终凝成一缕淡金色的火焰,火焰在他指尖轻轻跳动,没有丝毫灼热感,反而带着一股温润的气息,像初春的暖阳洒在身上——这是他苦修三年才练成的道心之火,取自身道心之阳凝练而成,摒弃了凡火的燥烈,温和却不失刚猛,专克阴邪之物,当年他便是凭着这道心之火,从一只修炼了五百年的邪狐爪下,救下了险些丧命的林风。“越师弟,借你火灵之力一用!”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烈火刚猛炽烈,能助燃道心之火,灼烧邪土,逼出它深藏的阴寒;风师弟,你守在渠首,一旦发现泉水有变,比如变浑、发臭,立刻用腕上的桃木珠镇住——那珠子里有我当年注入的木系灵力,能暂时阻挡邪煞蔓延,千万不能让邪煞顺着泉水污染了灵泉的本源。”

    林越闻言,立刻收了急躁的神色,脸上的莽撞被一种郑重取代。他往后退了两步,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稳稳地扎下马步,凝神聚气,双手掌心渐渐泛起橙红色的火光,火光越来越盛,将他的脸颊都映得通红,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发烫。“师兄瞧好!我这烈火定能助你破了这邪土!”他大喝一声,猛地踏前一步,双手掌心对着桃木杖的顶端拍去,两道火焰瞬间相融,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金光中还带着噼啪的声响,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渠边的野草都被烤得蜷起了叶片,发出“滋滋”的轻响,草叶上的露珠瞬间蒸发成白雾。云逍持杖的手稳如磐石,尽管掌心被火焰烤得发烫,皮肤都泛起了红晕,却依旧牢牢地握着桃木杖,手臂纹丝不动,缓缓将融合后的火焰引向塌陷处的邪土。“滋啦——”一声刺耳的轻响,暗黑色的邪土一接触火焰,便冒起滚滚黑烟,那黑烟呈灰黑色,浓稠得像墨汁,顺着风飘向山谷,黑烟中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臭味,像是烧焦的毛发混着腐肉的味道,呛得林越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咳出来了。林越见邪土开始冒烟,以为起效,心急之下便想再加几分灵力,让火焰烧得更旺些,刚要运功,丹田处的灵力刚要涌动,就被云逍厉声喝止:“慢着!邪土性阴,你这烈火过于刚猛,就像用沸水浇冰,只会让它的外层迅速凝固,反而激起它的反噬,往地下更深的地方缩去!收三分力,保持火势平稳,像熬药那样慢慢逼出它的阴寒!”

    林越慌忙收力,丹田处的灵力硬生生憋了回去,胸口微微发闷,额角的汗珠滴落在灼热的地面上,瞬间蒸发成一团白雾,他吐了口浊气,不敢再莽撞,只是专注地控制着灵力的输出,让掌心的火光保持着稳定的亮度。云逍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势,让火焰始终像一层薄纱般覆盖在邪土表面,温和却持续地灼烧,一边将体内的木系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桃木杖。杖身的藤蔓像是被唤醒的巨兽,突然疯狂生长起来,藤蔓顶端的芽尖带着淡淡的金光,像无数把小巧的犁头,顺着火焰灼烧的轨迹钻入土层,嫩白色的根系像一把把锋利的利剑,朝着邪土深处扎去,穿透正在被火焰软化的邪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根系触到邪土时的阻力,像是在穿透一层烧红的铁甲,每前进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灵力,掌心的桃木杖都开始微微发烫,杖身的云纹都变得模糊起来,指尖的道心之火也从耀眼的金色变成了淡淡的金色。他咬着牙,嘴唇都抿得发白,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丝,脑海中突然回响起身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当时师父躺在病榻上,枯瘦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气息微弱却异常坚定:“青木峰乃天下灵脉之源,邪煞窥伺已久,千年来不知有多少先辈殒命于此。你是百年难遇的木火双灵根,守此峰,便是守天下苍生,遇事需沉稳,切不可急躁。”这句话像一道暖流涌入丹田,让他瞬间又提聚起几分灵力,根系再次加速向邪土深处钻去。

    就在此时,林风急促的喊声突然从渠首方向传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师兄!不好了!渠首的泉水变浑了,还带着一股臭味!”云逍心头一紧,猛地转头望去,只见灵泉方向的渠水竟然泛起了淡淡的黑色,水面上还飘着一层细密的灰黑色泡沫,泡沫破裂时,一股腥气弥漫开来——显然是邪煞顺着水流快速蔓延过来了!“风师弟,快把桃木珠埋在渠首的土里,运转你的木系灵力催动它!木克土,你的灵力能暂时压制住邪煞!”他急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同时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全部注入桃木杖的根系。指尖因为灵力透支而微微发抖,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根系在地下疯狂生长,像一张巨大的网般紧紧包裹住邪土,终于触到了邪土的最底层——那是一层比上层更坚硬、阴寒更重的黑色土层。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地下的邪土终于被根系彻底穿透!一道半人高的水柱突然从塌陷处喷涌而出,带着浓郁的灵气溅了三人满身,冰凉的泉水瞬间浇灭了地上的火焰,也驱散了那股刺鼻的臭味,水珠落在脸上,带着灵泉特有的清冽,沁人心脾。

    林越率先欢呼起来,不顾身上的泥水,张开双臂迎着水柱跑了过去,冰凉的泉水浇在他滚烫的脊梁上,让他舒服得喟叹出声,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被这清澈的泉水冲走了。他甚至还捧起一捧泉水,猛灌了一大口,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口干舌燥。林风也松了口气,从渠首快步走了过来,脚步还有些虚浮——显然催动桃木珠阻挡邪煞,也消耗了他不少灵力。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桃木珠,珠身的光泽已经变得十分黯淡,原本温润的木质也变得有些发凉,珠子表面的纹路里还沾着一点黑泥,显然是耗尽心神才勉强阻住了邪煞的蔓延。云逍却没有丝毫放松,他拄着桃木杖,身子微微晃了晃,若不是及时扶住旁边的渠壁,差点就倒了下去。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泉水,目光紧紧盯着重新流淌的泉水,眉峰依旧紧紧锁着,眸底的凝重像铁一般沉重。方才根系穿透邪土最底层时,他分明感觉到地下深处,还藏着一股更浓郁、更阴冷的气息,那气息不像邪土这般分散,而是凝聚成一团,像一头蛰伏了千年的巨兽,被他们惊动后,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正隔着厚厚的土层,用充满恶意的目光窥伺着他们,那股纯粹的恶意,比眼前的邪土更令人心悸,更恐怖。

    夕阳渐渐西沉,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一片金红,像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也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水渠边的草地上,随着晚风轻轻晃动。灵泉的水顺着修复好的水渠,稳稳地流入临时据点的蓄水池——这蓄水池是林越先前提前挖好的,池壁用碎石垒砌而成,还特意抹了一层草木灰防水,此刻水面泛着粼粼波光,映着天边的晚霞,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池边的藤蔓也顺着池壁攀援生长,还开出了几朵淡紫色的小花,在晚风里轻轻摇曳。林越蹲在池边洗脸,洗得兴起,还捧起一捧水,朝着林风泼了过去,惹得林风笑着躲闪,两人的笑声在山间回荡。林风整理好工具后,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着腕上的桃木珠,一边擦一边运转着微弱的灵力注入其中,试图为它恢复一些灵气,帕子擦过珠身,留下淡淡的光泽。唯有云逍独自站在渠边,指尖轻轻抚摸着桃木杖上的云纹,杖身残留的余温,根本驱不散他心头的寒意。晚风卷着松涛从崖边传来,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凉,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顺着他的衣领钻进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抬头望向青木峰深处,那里已经被夜色笼罩,漆黑一片,像一张巨大的兽口,仿佛藏着无数的秘密与危险,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兽吼,更添了几分诡异。他心中了然:今日破除邪土的阻碍,不过是青木峰邪煞的冰山一角,就像剥洋葱,剥去一层还有一层,真正的考验,才刚刚拉开序幕,往后的路,怕是只会比今日更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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