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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归来 第150节:化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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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位对下位的压制与掠夺,亘古如是,冰冷无情。

    高阶星界视低阶星界为牧场,强大宗门视弱小宗门为附庸,而那屹立于神域顶点的至强者,看待下方一切惊才绝艳者,也不过是稍显特别的……棋子或工具罢了。

    用得顺手时,便赐下恩赏,加以“培养”;一旦觉得可能超脱掌控,或威胁到自身权柄,便要么彻底收服,要么……

    说什么界域规矩?

    可笑。

    那不过是因为,尚未出现真正能动摇他们权势根基的存在。

    于是他们便立于云端,轻描淡写地划下界限,定下看似“合理”的规则——

    何等资源对应何等地位,何等修为享有何等待遇,层层叠叠,秩序井然。

    可这秩序本身,便是最大的不公。

    它维护的,从来都是既得利益者永恒的优势。

    真正的铁律只有一条:

    上位者的权柄,不容丝毫僭越与威胁。

    陆抗察觉阎舞情绪波动,暗暗撞了撞她的肩头,含笑传音:“小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此事牵涉之大,远超寻常。我已有所决断,莫要冲动!”

    阎舞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顿。

    她的情绪波动,并非完全因为桑蝶的遭遇。

    而是,身为阎魔帝女,她也曾……

    罢了!

    弱肉强食,这本来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

    这矛盾的认知,让她胸中堵着一股郁气,却不得不承认其残酷的现实。

    桑蝶缓缓合上衣衫,沉默了一瞬,接着继续述说起来:

    “在那之后……我便在‘帝心魔种’的影响下,替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直到某次,我从堆积如山的尸骸中忽然惊醒……

    我找机会逃出轩辕界,先是藏在一个十分偏远的蛮荒星域。但魔种的影响极其可怕,一次剧烈的反噬,我几乎彻底失控,险些……将那片大陆上的所有生灵屠戮殆尽。

    没有办法,我只能潜回琼华界。借助镇玄印的力量,我才有机会压制魔种侵蚀。

    可当我终于潜回琼华界,才得知……整个宗门已经……”

    陆抗眼神一厉,沉声道:“原来,那外界流传的,关于镇玄门天才莫名发疯、屠灭自己宗门的骇人故事,其实是……轩辕帝编造的?”

    “是啊!他将一切罪责推到我身上,可我……连自己的意识都无法完全掌控,又怎敢站出来反驳?又拿什么去反驳那位统御诸天、言出法随的神帝?

    好在,他并不知道镇玄印的存在,我也得以存活了下来。在漫长的对抗中,我无意间摸索、创造出了一门……颇为古怪的玄技。

    每隔大约千年,魔种的侵蚀与镇玄印的鸿蒙之力,达到某种脆弱的临界平衡,我的身体……便会发生一次‘返老还童’。

    从垂垂老矣,变回青春鼎盛,再化为稚子孩童……

    缺点就是,每次变幻年龄,玄力便会随之大幅消散,只能等待时间慢慢流转。

    虽然这个法子很好笑,但我必须活下去。

    一旦我死了,我烙印在镇玄印上的禁制,势必随着时光而松动。到时候,镇玄印必定会被轩辕帝所得!

    六千年前,我刚刚经历完一次‘返老还童’,变成了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又恰好被寻找镇玄门秘宝的玄者撞上……

    幸亏鹿大哥及时出现,拼死将我救走,我才又一次活了下来。

    接下来的数千年岁月,便是在这样的周而复始中度过……直到你们出现!”

    桑蝶用短短数语概括了那漫长的煎熬,故事也说得极为简短。

    但任谁都能想象得出,那是何等残酷而漫长的十数万年!

    一个曾经惊艳了一个时代、本应光芒万丈的天之骄女,却被种下恶毒魔种,背负弑亲灭门的滔天污名,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般惶惶不可终日。

    每一次“返老还童”,并非新生,而是重新变回一个懵懂脆弱、连自保之力都欠缺的孩童。

    在弱肉强食的玄界,这意味着多少次在死亡边缘的徘徊?

    而守护她的鹿山,又要付出何等代价,才能一次次将她从绝境中拖出?

    他并非不死之身,那满头的白发,佝偻的脊背,磨损的寿元,便是沉默的答案。

    清醒时,要时刻与体内那颗疯狂搏动的“魔心”对抗,忍受着本源被污染、意志被侵蚀的无边痛苦;沉沦时,则可能沦为毫无意识的杀戮工具,造下更多罪孽,醒来后只剩噬心悔恨。

    这绝非简单的“囚禁”,而是一场持续了十数万年的、针对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凌迟!

    没有希望,没有尽头,只有一轮又一轮的折磨,以及一个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执念。

    石窟内一片静默。

    良久,陆抗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默。

    “桑前辈,我现在明白你为何愿意将镇玄印相送了。不过,我现在反而不能要了!”

    桑蝶皱了皱眉:“为何?”

    陆抗上前一步,目光灼灼:“你是看鹿大哥他寿元将尽,心生死志,想给镇玄印找个可靠的主人,然后随他一同……离去。”

    鹿山浑身一震,猛地看向桑蝶:“小蝶,他说的,可是真的?不行,绝对不行……”

    桑蝶瞳孔收缩,下意识地避开鹿山目光:“鹿大哥,我……”

    不等两人续苦,陆抗的声音陡然拔高:“可是,我要说的是,人生何其美好,这天地何其广阔!您与鹿前辈相伴数千载,始终困于这万里方圆。何不走出去,看看从未看过的山河;看看日升月落;看看潮起潮生……”

    桑蝶眸光晦暗:“我……我哪有那个机会……”

    “若我说有呢!”

    鹿山原本黯淡的眼神骤然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猛地抓住陆抗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你……你此话何意?难道你有办法,既能取走镇玄印,又能保小蝶性命,甚至……压制这魔种?”

    桑蝶也豁然抬头,浑黄的眼底深处,几乎熄灭的微光,重新被点燃,紧紧锁定了陆抗。

    陆抗迎着两人目光,缓缓点头:“不巧得很,晚辈的确有法子。不过,在那之前,须得先解决了轩辕神帝的隐患!”

    桑蝶愕然道:“你……你是想于神帝作对?”

    “有何不可?”陆抗眉峰一扬,反问得理所当然。

    桑蝶刚燃起的微光,瞬间熄灭。

    轩辕神帝!

    统御轩辕王界,一念可定亿兆生灵生死,一言可决一方星界存亡的……至高主宰!

    莫说再南神域只有寥寥几人能于其比肩,便是放眼整个神域,轩辕神帝之名,亦是矗立于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至强者之一!

    虽说,她已察觉到阎舞赫然达到了神主十级的恐怖层次。这般修为,放在任何一方大界,都足以称尊做祖,开宗立派,受万灵敬仰。

    但是——

    神主十级,与真正的“神帝”之境,看似只差一个称谓,实则有着云泥之别。

    那不仅仅是玄力总量与精纯度的差距,更是生命层次、规则掌控、神脉传承、乃至“玄道”理解的根本性跃迁。

    更更重要的是,阎舞所修的黑暗玄力,是除北神域外,所有玄者所不能容忍的存在。

    一旦阎舞暴露力量,到那时,面对的就绝不是轩辕神帝了……

    陆抗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并未再多解释神帝究竟有多么不可战胜,因为那毫无意义。

    只是心平气和的缓缓说道:“这个世界,很多事情,说到底其实很简单,只有信于不信!信,则无限可能。不信,则万念俱灰!我这个人啊,别的大本事或许没有,就是无比的自信!”

    陆抗的话,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桑蝶那被恐惧冰封了无数年的心防上,裂开丝丝缝隙。

    紧接着,他眼神微微眯起,那漆黑的瞳孔中,倏地溢出一缕如同老狐般狡诈光芒。

    “那位轩辕神帝,不是快要到他百年一度的‘万寿圣典’了么?我啊,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

    桑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虽不知你具体来历,但我要提醒你。你这么做,势必引起界域争斗,后果不堪设想……你我不过萍水相逢,我对着残破的天地早已无甚眷恋,赠你镇玄印,只是……只是想让它物尽其用……”

    陆抗轻叹一声:“前辈有一点或许搞错了。无论轩辕帝,还是南神域,都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至于镇玄印,其实并未抱太大期望,更多是循着线索探查。如今机缘巧合,碰到两位前辈。那这一切,便不再是简单的‘取印’了。我既然已经看见了,就觉难假装看不见。”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桑蝶惊愕的视线:“桑前辈,当务之急,是先稳住您的状态,待我归来斩魔种时,您也好有足够的气力撑住,亲眼看着那枷锁被斩断的一刻!我想,你方才强行逆转年龄,恢复玄力,所伤必定匪浅……”

    桑蝶默然。

    在她看到十大神君想要搬山之际,情急之下,便孤注一掷地加速恢复,强行将身体与玄力拔升回最适合战斗的巅峰状态。

    这逆转本就如同逆水行舟,对鸿蒙元气本源消耗巨大,更打破了与镇玄印、魔种之间那脆弱的平衡。

    而后,又与轩辕宏宇这等七级神主倾力恶战,更是动用了被魔种气息侵染的凶戾鸿蒙元气,施展“陨界”这等杀伐禁招。

    每一击,都在燃烧她所剩不多的清明本源,也都在喂养背心那颗狰狞的“帝心魔种”。

    表面上看,她摧枯拉朽般斩灭了强敌,实则却是杀敌一千,自损远超八百。

    最后又遭阎舞一枪重创,固然打断了她的凶戾状态,却也令她伤上加伤。

    能坚持到现在,全凭一股不愿在鹿山面前彻底倒下的意志强撑着。

    陆抗见她沉默,心中已然明了。指尖凝聚融合光明之力的翠绿光芒,如涓涓细流,缓缓渗入桑蝶体内。

    桑蝶顿觉体内寸寸欲裂的玄脉,仿佛干涸大地逢甘霖,剧痛大减,不由一怔。

    而这股力量,竟隐隐与她体内的鸿蒙元气产生共鸣,共同抵御魔种的进一步侵蚀。

    她不由愕然抬眸,看向陆抗:“你……这是……这可是光明玄力?”

    “前辈莫要深究,否则,恐会招来更多烦扰。”

    桑蝶、鹿山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挣扎出来的,历经无数阴谋与算计,怎能不理解陆抗话中未尽的深意?

    有时候,知道得越少,确实越安全。

    桑蝶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再追问,只是郑重地颔首。

    待稳住桑蝶伤势后,陆抗收住玄力,面色凝重地转向阎舞。

    “小舞,接下来,我需要你留在这里。”

    阎舞瞳孔骤然一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留在这里?”

    陆抗淡淡一笑,声音放柔:“你应该清楚,一旦进入轩辕界范围,你的身份极容易暴露。到那时,所有计划都会瞬间崩溃……留在这里,保护桑前辈,守住镇玄印,我才能心无旁骛。”

    阎舞紧抿着唇,理智告诉她陆抗是对的,但情感上让她放手,比剜心还痛。

    “我……”

    陆抗看着她眼中那份近乎执拗的担忧与不舍,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忽然,在鹿山与桑蝶惊愕的目光中,在阎舞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

    陆抗猛地向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

    然后,毫无征兆地、不容抗拒地,低下头,深深地吻上了她粉嫩的唇瓣。

    这个吻,来得突然而炽烈,带着安抚,带着承诺,更带着一种将千言万语都熔铸于其中的柔情蜜意。

    阎舞浑身剧震,灰色的瞳孔瞬间放大,脑中有刹那的空白。

    属于陆抗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淹没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抗议。

    陆抗这个吻,并非刻意,更不是轻浮。

    这些天来,阎舞一直伴在他身侧。无论是并肩而立,还是无声守护,亦或是现在双眸中的担忧……

    点点滴滴,早已如细雨渗入心田。

    而在目睹了桑蝶与鹿山之间,那跨越了六千年漫长痛苦,却依旧深沉如海、至死不渝的深情后。

    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有些情意,决不能默默留在心间。

    更要大胆地表现,更要大声地宣扬!

    世事无常,命运叵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会面临生离死别,是否会像桑蝶与鹿山那样,被迫承受漫长到令人绝望的分离与煎熬。

    他不愿将来有任何遗憾,也不愿阎舞在无尽的担忧中独自咀嚼那份未曾明确的心意。

    所以,他吻了她。

    当陆抗缓缓退开,额头仍与她相抵,呼吸交融时,阎舞眼中的惊愕与迷蒙如潮水般褪去,沉淀下来的,是一片深彻的明了与动容。

    “在这里,等我!”

    阎舞轻轻吸了一口气,灰色眼眸中漾开一丝柔光:“好!”

    一个字,千钧重。

    无需多言,所有的一切,在那个吻痕中,被深深烙印进了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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