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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在梦里审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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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观在值房昏睡过去时,窗外夜风正掠过檐角,吹得铜铃轻响。

    案头残烛将熄未熄,光影摇曳间,他的呼吸渐渐绵长,意识如沉入深潭之石,缓缓坠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梦境骤然展开。

    他站在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镜廊之中。

    四壁皆是光滑如水的青铜古镜,映出无数个“沈观”——或执笔翻卷,或凝眉推演,或负手立于堂前。

    可就在正前方,那人却不是他。

    那是个与他容貌相同、气质却截然不同的自己。

    黑衣如墨,肩披半幅残破斗篷,腰间悬着一柄断刃,刃口泛着幽蓝冷光。

    那双眼睛,冰冷、偏执,像极了谢无咎临死前焚烧罪证图谱那一刻的模样。

    “你查别人,可敢查自己?”对面的“他”冷笑开口,声音低哑如铁锈摩擦,“十年来,你办的哪一桩案,不是被人引导着走?鬼宅密室里,钥匙恰好落在你脚边;画皮新娘案,苏夜语‘恰巧’送来那片易容残皮……多么精准的巧合?”

    话音未落,四周镜面纷纷震动,画面流转:

    ——寒雨夜,他蹲在鬼宅后院泥泞中,指尖触到一枚生锈铜钥;

    ——画舫之上,苏夜语甩着帕子递来一只锦盒,掀开竟是半张人皮面具;

    ——无头将军案现场,一名小厮莫名撞倒屏风,露出藏于夹层的兵部暗令……

    每一幕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你以为是你破了案?”镜中人步步逼近,“是你该破的案,才让你看见线索。你不过是一枚棋子,在别人布好的局里,自以为聪明地走着每一步。”

    沈观心头猛然一震。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真的是这样吗?

    系统是偶然激活的吗?

    母亲留下的玉佩为何总在关键时刻发烫?

    苏夜语为何屡次“恰好”出现?

    陆明修又是否真的只是个谨小慎微的书记官?

    怀疑如藤蔓缠绕心脏,越收越紧。

    他感到脚下地面开始虚浮,镜面竟要将他拉入其中——仿佛一旦承认这“真相”,他便不再是主审者,而是被审之人。

    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破舌尖,剧痛唤醒神志。

    不行!不能陷进去!

    他强行催动体内最后一丝清明,启动【因果视界】——这是系统最深层的功能之一,唯有在极端精神共振状态下才能短暂开启。

    此刻,它成了唯一的锚点。

    以心跳为律,逆溯此梦起源:

    第一因:睡前所饮之茶,乃霍九章遣人送来,言称“安神良方”。

    而系统回放味觉记忆,发现其中含有微量致幻成分“青冥粉”,常用于诱发潜意识暴露;

    第二因:近期频繁使用柳三更传授的【心象共感】,试图感知死者临终情绪,导致神经敏感度异常提升,极易受外界精神波动影响;

    第三因:灵魂深处,仍残留谢无咎临终前那一道强烈的意念波频——“你若继续走下去,终将成为我”。

    三种因素叠加,形成一场精心诱导的意识入侵。

    这不是梦,是陷阱。

    是某种古老“心象术”的残余之力,借着他系统的运行频率,反向渗透,试图瓦解他的自我认知。

    “原来如此……”沈观在心中冷笑,“想让我怀疑自己?那就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他不再抵抗,反而主动展开【多重视角同步】,将整个梦境拆解为五重逻辑层:

    第一层,判定环境真实性——空气中无尘埃流动,足底触感缺失反馈,此非实体空间;

    第二层,分析对手语言漏洞——“你从未自由选择”?

    可最初激活系统的是他自己,在乱葬岗面对生死绝境时,是他主动触碰了母亲遗物上的符文;

    第三层,调用情感锚点——母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观儿,记住,火可以烧毁房子,但烧不掉你的眼睛。”那是他信念的起点;

    第四层,植入干扰频率——默诵柳三更所授口诀:“心若明镜,不染外相;影来即破,何须避让。”精神波段随之震荡,扰乱对方侵入节奏;

    第五层,召唤信念支撑——脑海中浮现谢无咎焚毁图谱那夜的表情——不是疯狂,而是解脱。

    他在最后一刻明白了:执念无法改变结局,唯有放手才能终结轮回。

    五重世界同步运转,逻辑闭环成型。

    刹那间,镜廊剧烈震颤。

    那些映照着他过往“巧合”的画面开始扭曲、崩裂。

    对面那个“黑衣沈观”眼神首次出现动摇,怒吼:“你不该看穿!这一切本该是你宿命的一部分!”

    “宿命?”沈观缓缓抬头,眸光如电,“如果真是宿命,为何我能在此刻看清你?”

    随着他一字一句落下,整条镜廊轰然龟裂。

    镜中倒影纷纷碎裂,化作流光消散。

    最后只剩下一地残片,映着一个完整的身影——挺直脊背,目光如炬。

    系统界面在意识深处剧烈震动,一行金文浮现:

    【警告:检测到高维精神干涉企图】

    【推演血脉觉醒征兆显现】

    【源初之室……即将解锁】

    沈观猛然睁眼,坐起身来。

    值房内烛火早已熄灭,晨光微透窗纸。

    他额上冷汗未干,指尖仍在微微颤抖,但眼神已彻底清明。

    他低头看向桌角——那杯昨夜喝剩的茶水,边缘浮着一层极淡的青灰色薄膜,几不可察。

    “霍九章……”他低声念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守档人,还是守门人?”

    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他手中的玉佩上。

    温润玉石之下,一丝极细的金线纹路悄然浮现,形如断裂的圭璧。

    而他的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镜中人的最后一句嘶吼。

    但他知道,真正的答案,不在别人口中。

    在接下来的寂静里,沈观缓缓站起,整了整衣冠。

    我不是你的延续,也不是他的影子。

    我是沈观,一个亲手撕开谎言的人。

    话音落下,体内系统轰然震动。无需修改

    沈观睁眼醒来,窗外晨光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檐角铜铃在轻风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坐起身,脊背挺直如剑,眼神清明得近乎冷冽。

    昨夜那场梦境并非虚妄——那是对他意志的试炼,更是命运之手悄然掀开帷幕的一角。

    他缓缓抬手,掌心紧握着那枚从梦中带回的烧焦木牌。

    木质早已碳化,边缘蜷曲发黑,可在掌心温度的浸润下,其表面竟浮现出一道极细的暗红色纹路,蜿蜒如血脉搏动。

    这痕迹不属于现实,而是【因果视界】2级激活后,在意识交割之际所捕捉到的“结果逆流”——某个尚未发生、却已被注定的结局片段。

    系统界面静静悬浮于脑海:

    【推演点+20,累计120】

    【新功能解锁:源初之室(坐标锁定)】

    【提示:执钥者行于影隙,唯破镜之人可通幽径】

    沈观闭目凝神,将昨夜五重逻辑推演复盘一遍,确认无一漏洞。

    他不再怀疑那些“巧合”的存在,反而更加确信——有人在引导他,也在观察他。

    而今,他不再是被动行走于局中的棋子,而是开始反向解析棋盘的人。

    他起身,动作沉稳地研墨提笔,笔锋如刀,在素笺上疾书一道密令:“即日起,封锁登州港所有贡船出入,凡载有‘双龙纹’器物者,一律扣押待验。”落款处仅盖大理寺评事印鉴,并未留名。

    他知道,陆明修会懂其中分量。

    不多时,书记官陆明修悄然推门而入,接过密令时手指微颤,低声问道:“沈大人……此举牵涉工部督造、内府采办,若无实据,恐遭反噬。”

    “实据?”沈观冷笑,目光如刃扫过对方,“你我皆知,真正的证据从不在案卷里,而在那些不敢见光的暗道中。他们让我看见线索,我就顺着去看;可现在——我要让他们看不见我的路。”

    陆明修怔住,半晌才点头退下,身影隐入廊外薄雾。

    待屋内再无人迹,沈观转身步入内室,从母亲遗物箱底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

    铜绿斑驳,几乎掩去铭文,但他指尖拂过,仍能清晰辨认正面刻着“秘策院·承启”,背面二字古篆——“观心”。

    这是母亲临终前塞入他手中的唯一信物,十年来从未有过异动。

    可就在昨夜梦碎之时,玉佩发热,铜钥亦轻轻震颤,仿佛与那【源初之室】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摩挲着冰冷金属,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你们设局让我看戏……现在,轮到我来写剧本了。”

    远处天际,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宛如利剑劈开长夜。

    而沈观立于值房窗前,手中铜钥轻压掌心。

    昨夜梦中那句“你们设局让我看戏”仍在耳畔回响,

    而烧焦木牌上浮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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