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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黑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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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教授介绍的向导叫阿雅,一个二十出头的苗家姑娘,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眼睛黑亮有神,穿着传统的靛蓝布衣,动作利落。她家在县城,但对黑水峒一带很熟悉,她外婆就来自那个寨子。

    “黑水峒路不好走,最近……不太平。”阿雅看着我们,语气直接,“我只能带你们到寨子外围,进去后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价钱按天算,先付一半。”

    我们同意了她的条件。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跟着阿雅出发了。

    没有公路直达,只能靠步行。山路崎岖湿滑,隐藏在浓雾和密林中。阿雅走在最前面,步伐轻快稳健,对地形极其熟悉。林筱紧跟其后,两人偶尔用简单的苗语交流几句。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潮湿闷热,植被也愈发茂密狰狞,巨大的蕨类和缠绕的藤蔓遮天蔽日。周围异常安静,连鸟叫虫鸣都很少听见,只有我们踩在腐烂落叶上的沙沙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我暗中感应着地脉,这里的地气活跃却紊乱,带着一种原始的躁动。那个异常点的感应越来越清晰,方向直指黑水峒,并且带着一种黏稠的、令人不适的阴冷,如同伤口散发出的腐臭。

    “快到黑水河了。”阿雅在一处高坡停下,指着下方一条蜿蜒在峡谷底部的河流。河水并不黑,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过于清澈的墨绿色,水流平缓得近乎死寂,看不到任何鱼虾活动的迹象。

    “这河……”南宫朔皱起眉,他的“定脉司南”指针在这里微微颤抖。

    “以前不是这样的。”阿雅语气低沉,“从我外婆那辈人说起,河水就开始变‘懒’了,寨子里的人都不怎么敢吃河里的鱼。这两年,更是一点活物都没了。”

    渡过架在河上的简陋竹桥,又跋涉了一个多小时,穿过一片布满嶙峋怪石的山坳,黑水峒寨子终于出现在眼前。

    寨子建在半山腰,几十栋黑黢黢的吊脚楼依山而建,如同趴伏在山体上的沉默巨兽。此刻已是傍晚,寨子里却只有零星几点灯火,死气沉沉,看不到什么人影,也听不到鸡犬之声。

    一股混合着潮湿霉味、草木腐烂和某种若有若无的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阿雅在寨子入口处的老榕树下停住脚步,不肯再往前:“我只能送到这里了。寨子现在不欢迎外人,你们自己小心。”她接过剩下的钱,转身很快消失在来时的山路中。

    我们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这个寨子,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我们走进寨子。青石板路湿滑,两旁的吊脚楼大多门窗紧闭,一些屋檐下挂着已经褪色的、画着怪异符号的布条。偶尔有紧闭的窗户后面,似乎有目光窥视,但当我们看过去时,那目光又迅速消失。

    寨子中心有一片不大的空地,立着一根雕刻着复杂图案、顶端绑着牛头和彩色布条的木桩,似乎是寨子祭祀的“图腾柱”。柱身底部,有一些深色的、不易察觉的污渍。

    “有人吗?”赵大雷扬声喊道,洪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寨子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过了好一会儿,一栋吊脚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满脸皱纹、眼神浑浊的老者探出头,警惕地看着我们,用生硬的汉语问:“你们……做什么的?”

    南宫朔上前,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盖着模糊公章的介绍信晃了晃:“我们是省里来的地质考察队,迷路了,想在这里借宿一晚,我们可以付钱。”

    老者打量了我们许久,尤其是看了看我(可能是我身上的气息与常人不同),才慢吞吞地打开门:“进来吧。晚上不要出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

    吊脚楼内部昏暗,散发着霉味和烟叶味。老者是寨子里的老支书,姓龙。他给我们倒了浑浊的土茶,坐在火塘边,沉默地抽着旱烟。

    “龙支书,寨子里好像没什么人啊?”南宫朔试探着问。

    龙支书吐出一口浓烟,声音沙哑:“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唉,最近山里不太平,死了几个人,大家都不敢乱走。”

    “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龙支书的手抖了一下,烟灰落在火塘里,发出细微的“嗤”声。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恐惧:“说不清……进山,就没回来。找到的时候……不像人样了。”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后山……有脏东西醒了,不能去。”

    后山!那里正是我感应中地脉异常最强烈的地方!

    “什么脏东西?”林筱轻声问。

    龙支书却猛地摇头,不肯再多说一句,只是反复强调:“不能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就在这时,寨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如同用骨头敲击竹筒的诡异声响,伴随着一种低沉呜咽般的吟唱,由远及近。

    龙支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猛地站起身,惊慌地对我们说:“是鬼师!鬼师出来了!快,回屋里去,千万别出来看!”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们推进里屋,紧紧关上了门。

    我们贴在门板上,透过缝隙向外看去。只见昏暗的夜色中,一个穿着五彩斑斓、却破旧不堪长袍,脸上涂满油彩,看不清年纪的人,正一步一顿地走在寨子的青石板路上。他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像是人骨制成的短棒,敲击着一个黑色的竹筒,发出那令人心悸的声响。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扭曲,不像人声。

    他似乎在巡视,又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而更让我心头一震的是,在他经过我们藏身的吊脚楼时,他猛地停下脚步,那颗涂满油彩的头颅,缓缓转向我们的方向,那双隐藏在油彩下的眼睛,仿佛穿透了门板,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感应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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