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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其他类型 -> 侯门一入深似海-> 第187章 古琴自鸣惑雅士,玄石暗藏扰心神 第187章 古琴自鸣惑雅士,玄石暗藏扰心神
- 李幽澜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随即被偏执取代:“少在这里蛊惑人心!今日,叛徒之女必死,你们……也休想阻拦我!”
她似乎不愿再与李琮多说,周身气息再次暴涨,准备发动更强大的蛊术!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上官拨弦忽然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李幽澜,你口口声声说阿箬是叛徒之女,要为她父亲阿达携圣物出逃复仇。那你可知道,阿达当年为何要背叛部落?他带走的‘圣物’,又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李幽澜动作再次一顿,看向上官拨弦,眼神阴鸷:“你都知道些什么?”
上官拨弦平静地与她对视:“我知道的或许不多,但我知道,真相往往并非只有一面。阿箬对此一无所知,你即便杀了她,也不过是让当年的悲剧重演,让亲者痛,仇者快。而那个告诉你阿箬在此,引你前来的人……恐怕才是真正包藏祸心之人。”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李幽澜心中荡开涟漪。
李幽澜眼神闪烁,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回想起接到消息,得知“守正”血脉叛徒之女出现在长安永宁侯府她家时的狂怒,以及那个神秘人提供的具体信息和进入侯府的方法……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却又透着几分诡异。
难道……自己真的被利用了?
李琮见状,趁热打铁道:“幽澜,收手吧。回来哥哥身边,很多事情,我慢慢告诉你。侯府欠你的,我会补偿你。不要再被玄蛇……被那个‘尊者’当枪使了!”
“尊者”二字,如同惊雷般在李幽澜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琮:“你……你怎么会知道‘尊者’?!”
李琮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悲悯而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深受其害,活得不人不鬼。
如今,他和父亲、世子一样,都是待罪之身被圈进在侯府这方寸之地。
要不是病和李姓保命,恐怕早已处死。
他悔恨。
“幽澜,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枚细如牛毛、淬着幽蓝剧毒的袖箭,毫无征兆地从窗外射入,目标直指——正在分神思考的李幽澜!
这袖箭来得太快、太刁钻,时机把握得妙到毫巅!
“小心!”李琮失声惊呼,下意识地想扑过去推开李幽澜,但他身体虚弱,动作慢了半拍。
上官拨弦和萧止焰也察觉到了危险,但距离稍远,救援不及!
眼看李幽澜就要被毒箭射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小小的碧绿色身影猛地从旁边扑出,挡在了李幽澜身前!
是阿箬!
“噗嗤!”
毒箭精准地射入了阿箬的肩头!
“阿箬!”上官拨弦目眦欲裂!
阿箬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肩头伤口瞬间变得乌黑,并且迅速向周围蔓延!
李幽澜完全愣住了。
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中了毒箭的阿箬,看着那张与自己妹妹有几分相似、此刻却因痛苦而扭曲的小脸,眼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茫然。
这个她口口声声要杀死的“叛徒之女”,竟然在关键时刻,舍身救了她?!
为什么?!
阁楼外,一道黑影一击不中,迅速远遁。
风隼强忍伤痛,带人追了出去。
阁楼内,一片死寂。
李幽澜呆呆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阿箬,又看了看自己沾着暗绿色粘液的手,再看看脸色焦急冲上前救治阿箬的上官拨弦,以及面露痛苦之色的李琮……
她一直以来的信念,在这一刻,仿佛出现了裂痕。
上官拨弦迅速检查阿箬伤势,脸色无比难看:“是‘鸠羽泪’!苗疆奇毒,见血封喉!”
她立刻用金针封住阿箬心脉周身大穴,阻止毒素扩散,但阿箬已陷入深度昏迷,气息微弱,命悬一线!
上官拨弦猛地抬头,目光如冰刃般射向李幽澜,厉声道:“解药!”
李幽澜被她充满杀气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寒,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她看着生命垂危的阿箬,又想起方才那致命的一箭,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那个引她来的人,不仅想借刀杀人,还想……连她也一起灭口!
她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解药……我有。”李幽澜的声音有些干涩,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扔给上官拨弦,“内服三粒,外敷伤口……但‘鸠羽泪’毒性猛烈,即便服下解药,能否醒过来……也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上官拨弦接过玉瓶,迅速倒出药丸给阿箬服下,又小心地清理伤口,敷上药粉。
做完这一切,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沉重并未减少。
李幽澜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复杂难明。
她沉默片刻,忽然转向李琮,声音低沉:“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婉茹……究竟是怎么死的?那个‘尊者’……又是谁?”
李琮看着妹妹眼中首次露出的、不再是疯狂与仇恨,而是带着困惑与寻求真相的目光,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我……慢慢告诉你。”
画皮新娘案的序幕,在阿箬的重伤与李幽澜信念的动摇中,暂时落下。
然而,隐藏在背后的,关于苗疆恩怨、永宁侯府秘辛以及玄蛇“尊者”的谜团,却刚刚开始浮现。
画皮新娘案的余波尚未平息。
阿箬重伤昏迷,虽服下李幽澜提供的解药,暂时保住了性命,但“鸠羽泪”毒性霸道,侵入心脉,能否醒来仍是未知之数。
上官拨弦日夜守候在侧,以金针渡穴、药石温养,不敢有丝毫懈怠,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忧色与疲惫。
李幽澜被萧止焰暂时软禁在萧府一处独立的院落中,由重兵看守。
她并未反抗,那日阿箬舍身相救的举动,以及李琮未尽的话语,显然在她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她变得沉默寡言,时常对着窗外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琮的身体依旧虚弱,那日强撑着出现在揽月阁已是极限,回来后便再次卧床。
关于当年的秘辛,关于“尊者”,他承诺会说出所知,但需要时间整理思绪,也需要一个更安全的时机。
萧止焰则忙于处理永宁侯府的后续,以及追查那日发射毒箭的神秘黑影。
风隼带队追踪无功而返,对方显然对长安城的地形极为熟悉,且准备了周密的撤退路线,如同人间蒸发。
这无疑再次证明了玄蛇在长安潜藏势力的深厚。
就在这压抑而紧绷的氛围中,一桩新的、透着风雅却暗藏杀机的怪事,悄然在长安城的文人雅士圈中流传开来。
起因是城东一位致仕的翰林学士,顾老先生。
顾老生平最爱收藏古琴,近日偶得一张唐代名琴“九霄环佩”,视若珍宝,邀约三五好友至府中品鉴。
是夜,月华如水。
顾家雅室内,檀香袅袅。
那张“九霄环佩”静静置于琴案之上,琴身古朴,漆色温润,断纹如梅花,确是一张不可多得的好琴。
然而,就在众人欣赏赞叹之际,异事发生——那张无人抚弄的“九霄环佩”,竟自行发出了声音!
初时只是细微的、如同珠落玉盘的泛音,空灵缥缈。
众人皆以为是错觉,或是窗外风声。
但很快,琴音逐渐清晰、连贯起来,并非成调的乐曲,而是一种极其怪异、仿佛直钻人心的单调旋律,时而高亢尖锐,刺人耳膜;时而低沉呜咽,如同鬼魅夜哭。
更令人骇然的是,在场闻听此音者,无论主客,皆逐渐神色恍惚,眼神呆滞,继而手舞足蹈,状若疯癫,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些毫无逻辑、甚至大逆不道的胡话!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雅室内已是一片狼藉,顾老及其友人尽数失魂落魄,瘫软在地,唯有那诡异的琴音依旧在夜空中幽幽回荡,经久不息。
顾府仆役闻声赶来,见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请来医师,又上报了京兆尹。
萧止焰接到报案,听闻又与“音”、“惑乱心神”相关,立刻联想到了之前的皮影弑君案与灯笼诡戏案,心中警铃大作。
他立刻派人封锁顾府,并将情况告知了上官拨弦。
上官拨弦听闻,心中亦是凛然。
阿箬情况稍稳,但离不开人,她无法亲自前往。
沉吟片刻,她对萧止焰道:“此案蹊跷,恐非寻常鬼怪作祟。
那琴音能惑人心智,可能与特定频率的声波有关,亦可能掺杂了药物或邪术。
你前去查探,务必小心,莫要轻易近前聆听。
带上我这瓶‘清心丸’,若感不适,立刻含服。”
她将一只白瓷小瓶递给萧止弦,又细细叮嘱了观察琴身、琴弦、周围环境以及受害者症状的要点。
萧止焰接过药瓶,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和眼中难掩的担忧,心中微软,低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你照顾好阿箬,也……照顾好自己。”
他带着风隼及几名精通音律或内功深厚的好手,迅速赶到顾府。
顾府雅室已被隔离,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波动。
顾老及其友人已被移至他处安置,但依旧神智不清,胡言乱语,医师束手无策。
那张惹祸的“九霄环佩”,依旧静静地摆在琴案上,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萧止焰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在外围观察。
他运起内力,凝神感知,果然察觉到那古琴周围,弥漫着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扰乱人心力量的磁场。
“大人,此琴诡异,属下方才靠近些许,便觉心烦意乱。”一名负责看守的差役心有余悸地汇报。
萧止焰点头,示意众人退后。
他依照上官拨弦的提示,仔细观察琴身。
琴是古琴制式,并无特别异常。
但当他目光扫过琴身背面龙池与凤沼之间的区域时,眼神猛地一凝!
那里,原本应该刻有琴名与题款的地方,此刻却镶嵌着一块约拇指指甲盖大小、颜色深暗、隐隐泛着金属光泽的奇异石头!
石头表面光滑,似乎经过精心打磨,其材质绝非木质或寻常玉石!
“这是何物?”风隼也注意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