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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大明:开局被凌迟,老朱求我别死-> 第191章 新婆罗门:大明士绅读书人的海外再就业 第191章 新婆罗门:大明士绅读书人的海外再就业
- “吃不下?”
朱雄英的声音在空旷的偏殿里回荡。
“孔公,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觉得,这天下最难管的是什么?”
孔彦绳还沉浸在那本小册子描绘的“神之国度”里,想着自己把整个孔家搭进去,都吃不下的问题!
被这一问,眼皮狂跳:
“回殿下,自古治民如牧羊。这最难的,莫过于人心。人心似水,民怨如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错了。”
朱雄英走到那张巨大的羊皮地图前,手指沿着大明的万里长城重重划一圈。
“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是这世上最难管的,也是这世上最不安分的。”
朱雄英转过身,那双眼睛看得孔彦绳心里发毛:
“孔公,你们孔家读了几千年的书,还没活明白吗?”
“汉唐以来,儒家费尽心思讲什么三纲五常,讲什么君臣父子,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可结果呢?”
“陈胜吴广喊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天下就反了。”
“我爷爷当年拿个破碗下山,转头就能把元朝的龙椅给拆了当柴烧。”
孔彦绳后背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全天下大概也只有这位皇太孙敢当着圣人后裔的面,把那一层蒙在权力上的遮羞布撕得稀巴烂,还顺手撒把盐。
“在大明,你们这些士大夫想兼并几亩地,想多收几斗租,都得提心吊胆。”
“防着百姓造反,防着锦衣卫查账,还得防着我爷爷那把屠刀。”
“为什么?因为这土地上的每个人,骨子里都信那一套——只要我不认命,我就能翻身,我就能把皇帝拉下马。”
“所以,你们儒家在这里,统治成本太高了。你要教化他们,要哄着他们,要给他们留口饭吃。累不累?”
孔彦绳喉咙发干。
累吗?
那是真累啊!
简直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他想起这些年孔家在山东,看着风光无限。
可那些泥腿子看孔府高墙的眼神里,藏着多少刀子?
只要大明这棵大树晃一晃,那帮泥腿子绝对第一个冲进孔府,把那几千年的圣人牌位劈了烧火做饭!
这不,北孔不就是这样子被这位殿下点点火,就成为了灰烬吗?
要不是如此,也轮不到他这个南孔家主的机会!
“但天竺不一样。”
朱雄英的手指点在地图那块倒三角形的南端:
“在那里,这套册子上的规矩已经行了几千年。”
“那里的百姓,脑子里没长反骨。他们不信‘宁有种乎’,他们信‘命’,信‘业报’。”
“他们觉得,这辈子被你们踩在脚底当泥巴,是因为上辈子造了孽。”
“你要是拿鞭子抽他们,他们不仅不恨你,还得跪下来给你磕头,求你多抽几下,好把罪孽消了。”
“只要你告诉他们,好好给孔家当狗,下辈子就能投胎进你们孔家的大门……”
朱雄英轻笑一声:“孔公,你想想那场面。不需要锦衣卫巡视,不需要军队镇压。”
“你只需要坐在那高高的神坛上,读读经,讲讲‘礼’。”
“那些人就会把刚打下来的粮食、刚赚到的银子,甚至他们的妻女,都恭恭敬敬地捧到你面前。”
“那种日子,是不是就是你们儒家做梦都想要的‘大同世界’?”
轰隆!
孔彦绳死死的捂住怀里的书!
这哪里是流放?
这是天堂啊!
这不就是先祖梦寐以求的,那个等级森严萝卜必须待在坑里的“周礼”之国吗?
在大明,这套东西是骗人的鬼话,总有人想打破它。
但在天竺,它居然是实实在在的刻进所有人骨头缝里的铁律!
“这……这简直是……”
孔彦绳嘴唇哆嗦着:
“这才是真正的‘教化’啊!不动干戈,万民臣服;不费分文,万民供养。”
“这……这便是圣人所言的‘垂拱而治’!这就是大道啊!”
这一刻,孔彦绳眼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
他突然觉得,以前北边孔家在山东占的那点地、争的那点名声,简直就像是乞丐在抢泔水桶里的剩饭。
而太孙殿下递给他的,是一整个可以随意揉捏、绝对听话的帝国!
“所以,孤才说,你孔家一家吃不下。”
“大明就这么大,肉早就分完了。爷爷这些日子杀的人够多了,他老人家其实心善,不想造杀孽。”
“可那些士绅、那些大户,一个个像吸血的水蛭一样叮在大明身上。”
“不给他们找个新地盘吸血,他们早晚得把大明吸干,或者被爷爷连根拔起,剁碎了喂狗。”
“孔公,你是聪明人。”
“你去,当这个领头羊。”
“告诉那些在江南、在江北、在山东混不下去的家族。告诉那些还在盯着百姓手里那三瓜两枣的士绅。”
“别在大明内卷了。去天竺,去南洋!大明给他们船,给他们炮,给他们第一批压阵的兵马。”
“去了那里,他们就是新的婆罗门,是刹帝利。”
“他们可以建庄园,立家法,想怎么玩怎么玩。”
“只要每年给大明交够了矿产和粮食,在那片土地上——他们就是神!”
呼——呼——
孔彦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这不仅是求生,这是立地成佛!
是带着全天下的地主老财一起飞升!
“殿下……老夫……老夫懂了!”
孔彦绳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这是必须要磕,这磕头他心服口服。
这个是给全天下的读书人找到最好的路子!
“老夫这便去联络那几家!”
“他们这些日子正被王简那个疯子吓得魂不附体,只要老夫把这‘真经’给他们一看,告诉他们这世上还有这种好地方,他们就是砸锅卖铁、卖儿卖女,也得跟着老夫去天竺走一遭!”
“不急。”
朱雄英却是缓缓的一笑:
“先让他们见识见识‘物理’的厉害。人不被逼到绝路上,是不会想跳墙的。”
“王简那边,会把《论语·真解》往死里推行。那些读了一辈子死书、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废物,大明不需要。”
“大明要的,是能提着剑去海外跟蛮夷讲《论语》的狠人。”
朱雄英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枚印章,扔给孔彦绳。
“去吧。让那些老顽固们自个儿选。是愿意在家里等着被查抄、被剥皮实草;还是愿意跟着你,去外面当一个言出法随、受万民供奉的——人间真神。”
孔彦绳慌忙接住那枚印章,手掌冰凉,心却是滚烫的。
他倒退着走出偏殿。
偏殿内,朱雄英重新拿起剪刀,对准那盆罗汉松上一根旁逸斜出的枝条。
“咔嚓。”
枝条落地。
“树要长得直,就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杂枝剪了。”
朱雄英喃喃自语:“剪了,还能拿去别的地方插条,也算是物尽其用。”
……
几日后。
金陵城最隐秘的一处私家园林——醉月林。
平日里,这里是江南顶级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风雅窟。
但今日,园林的四周却由孔家的死士守得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坐在席位上的,个个都是跺跺脚江南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有江南陈家的家主、有曾在内阁任职的致仕大佬、还有把持着东南漕运半条命脉的士绅巨贾。
只是此刻,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大佬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王简在午门外搞的那场“肌肉震撼”和“五十斤石锁论”,已经成悬在他们脖子上的鬼头刀。
这一刀要是落下来,断的不仅是他们的头,更是他们把持了千年的道统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