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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灰色风衣、茶楼暗室与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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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风衣男人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穿过清晨拥堵的街道,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最后停在一家老式茶楼的后门。

    茶楼很旧,三层高,木结构的外墙漆成暗红色,但漆面已经斑驳脱落,露出底下发黑的木头。门口挂着一个褪色的木牌,上面用繁体字写着“清心茶楼”,字迹都有些模糊了。这个时间点,茶楼还没正式营业,卷帘门半拉着,里面黑洞洞的。

    “请。”男人推开车门,示意林平凡下车。

    林平凡走下车,站在茶楼后门的石阶上,抬头看了看这座建筑。在他的“概念感知”中,这栋茶楼周围包裹着至少三层不同性质的“防护”和“伪装”。最外层是普通的视觉屏蔽,让路过的人下意识忽略这里;中间层是信息干扰,任何电子设备靠近都会失灵;最内层则是某种“概念稳定场”,强度不低,虽然比不上总局的核心防御,但也足以阻挡大部分异常渗透。

    “专业。”他低声评价。

    “老板喜欢清静。”男人说,走到门前,掏出一把老式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

    门开了,一股陈旧的木头、茶叶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很暗,只有几盏老式的油灯在墙角幽幽燃烧,投下摇曳的光影。桌椅都是厚重的红木,擦拭得很干净,但样式古老,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空气里有种时间停滞的感觉,像走进了一座被遗忘的博物馆。

    “这边。”男人领着林平凡穿过大堂,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三楼。

    三楼只有一个房间,门是整块的黑檀木,雕刻着复杂的、像是某种古老宗教图腾的图案。男人在门前停下,敲了三下,两轻一重。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男人推开门,侧身让开。

    林平凡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很空旷,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巨大的、用整块阴沉木雕成的茶台,放在房间中央。茶台后面,坐着一个老人。

    很老很老的老人。

    头发全白,稀疏地梳在脑后,露出布满老年斑的宽大额头。脸上皱纹深刻得像刀刻,但那双眼睛却很亮,很锐利,像两枚打磨过的黑曜石。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唐装,手里拿着一把紫砂小壶,正在不紧不慢地泡茶。

    看到林平凡,他笑了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林先生,请坐。茶刚泡好,正香。”

    林平凡在茶台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打量着老人。

    在他的“概念感知”中,这个老人的“存在”很奇怪。

    不是“强”,也不是“弱”,而是...“厚重”。像一座沉睡了千年的山,表面平静,但底下是深不可测的质量。老人的“颜色”是一种深沉的、近乎黑色的“灰”,像陈年的墨水,像积满灰尘的古籍,像...时间本身。

    而且,老人身上,有“永恒之锚”的气息。

    很淡,但确实存在。

    像是曾经长时间接触过那件奇物,气息已经浸入了他的“存在”里。

    “自我介绍一下,”老人倒了一杯茶,推到林平凡面前,“我叫沈千山。以前是搞‘考古’的,现在退休了,开个茶楼,打发时间。”

    考古。

    林平凡想起了周明资料里,那个五十年前离奇死亡的A级“考古”能力者。

    “沈老先生认识赵明远吗?”他问。

    沈千山倒茶的手,微微一顿。

    然后,他笑了,笑容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认识。他是我徒弟。五十年前,死在了那本《锚》旁边。”

    他很坦然,没有隐瞒。

    “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沈千山放下茶壶,看着林平凡,“他太贪心。拿到了《锚》,就想拿走‘永恒之锚’。但他不知道,那两样东西,是‘锁’和‘钥匙’的关系。《锚》是锁,将‘永恒之锚’封印在那片地下。强行取走‘钥匙’,会触发锁的‘反噬’——他被自己的‘存在’锚定在了那里,然后,被时间...‘风化’了。”

    “风化?”

    “对。”沈千山点头,“‘永恒之锚’的能力,是锚定‘存在’。但当它被错误使用时,它也会将‘存在’锚定在一个‘点’上,然后让时间在那个点上加速流逝。赵明远在触碰到它的瞬间,他的‘存在’就被锚定在了那里。接下来的三天,他经历了自己本应拥有的、未来五十年的‘时间’,然后...老死,风化,变成了一捧灰。”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林平凡能听出那平静下的沉重。

    “那您为什么还活着?”他问,“您也接触过它,对吧?”

    “我接触过,但我没碰它。”沈千山说,“我只是...看着。看着它被封印,看着它沉睡,看着它...等待合适的人。”

    “什么样的人是合适的?”

    “一个‘存在’足够不稳定,但又足够坚定的人。”沈千山看着林平凡,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倒映着油灯跳动的光,“不稳定,才能被‘锚’固定。坚定,才能在固定后,不被‘锚’本身吞噬。你,林平凡,就是这样的人。”

    他顿了顿。

    “你体内的种子,是S-07的‘标记’,是你的‘不稳定’。你的三个代价,让你失去了很多人性的‘负重’,让你的‘存在’变得‘轻’而‘锋利’,这是你的‘坚定’。你是目前我见过,最有可能安全使用‘永恒之锚’的人。”

    “安全使用?”林平凡挑眉,“您的徒弟死了,您说这叫安全?”

    “他是强行取用,触发了封印的反噬。”沈千山说,“但如果你按照正确的方法,先解开《锚》的封印,再取出‘永恒之锚’,那么它就不会伤害你。反而,它会帮你...稳固你的存在,甚至,帮你对抗体内的种子。”

    “怎么对抗?”

    “永恒之锚的能力,是‘锚定’。”沈千山说,“它可以锚定你的‘存在’,让它不再流失,不被侵蚀。如果你操作得当,你甚至可以用它,反向锚定你体内的种子——将种子‘固定’在一个状态,让它无法生长,无法爆发,无法连接S-07。这样,你就赢得了时间。在时间中,你可以慢慢寻找彻底清除种子的方法,或者...等到S-07失去耐心,转向其他目标。”

    听起来很诱人。

    但林平凡没有立刻相信。

    “您为什么要帮我?”他问,“永恒之锚这种级别的奇物,您完全可以自己留着,或者卖给总局,或者其他势力。为什么要便宜我?”

    沈千山笑了,笑容里有一丝苦涩。

    “因为,我老了。”他说,“我活了一百三十七年,看过了太多东西,经历了太多生死。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强求只会带来灾难。永恒之锚在我手里,只是一件藏品,一个纪念。但在你手里,它可能...拯救这个世界。”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而且,我欠苏婉一个人情。”

    林平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苏婉...您认识她?”

    “认识。”沈千山点头,“三十年前,她还年轻,跟着她师父(陈婆婆)来我这里喝茶。那时候,她眼睛很亮,对世界充满好奇,总是问我各种关于‘异常’和‘奇物’的问题。我很喜欢她,教了她一些东西。后来,她成了‘概念编织’的能力者,成了总局的特工...再后来,她死在了深红之门。”

    他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

    “她死前,给我寄了一封信。信里说,如果有一天,她的女儿,或者一个叫林平凡的人,来找我,问我关于‘永恒之锚’的事,让我...尽力帮忙。这是她最后的请求。”

    林平凡沉默了。

    苏婉。

    又是苏婉。

    她似乎预见到了很多事,安排了很多后手。

    手链,种子,信件...她像一个精密的棋手,在死前布下了局,等待着今天。

    “所以,”沈千山睁开眼睛,看着林平凡,“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还苏婉的人情。而且,我也想看看,她选中的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他从茶台底下,拿出一个东西。

    是一本旧书。

    深褐色的皮革封面,磨损得厉害,但烫金的标题依然清晰:

    《锚》

    正是林平凡在停车场地下“看见”的那本。

    “这本书,是封印的‘锁’。”沈千山说,“只有读懂它,理解它,才能安全地取出‘永恒之锚’。但我要警告你:这本书本身,就是一件‘异常’。它会...考验读者。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坚定’,或者你的‘存在’有问题,阅读它可能会让你...发疯,或者被它‘锚定’在某个概念里,永远出不来。”

    他把书推到林平凡面前。

    “你有三天时间。七十二小时。在这期间,你可以随时来这里阅读。但每次阅读,不能超过一小时。超过一小时,书的影响就会开始渗透,你就可能被‘锚定’。而且,阅读时,必须有我在场——如果我发现你不对劲,我会强行打断你。这可能会伤到你的精神,但总比变成疯子强。”

    林平凡看着那本书。

    很旧,很普通。

    但在他的“概念感知”中,这本书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厚重的、像深海般沉静的“存在感”。书的每一页,都像是一个“锚点”,将某个“概念”或“知识”牢牢固定在那里,不容篡改,不容遗忘。

    “我需要付出什么?”他问。

    “两个条件。”沈千山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如果你成功取出了‘永恒之锚’,并且活了下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在未来某个时候,当世界需要时,你要用‘永恒之锚’,去锚定一个‘错误’。具体是什么错误,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这不会让你死,也不会伤害你,但可能会...改变一些事情的走向。”

    “第二呢?”

    “第二,”沈千山看着他,眼神变得很深,“如果你失败了,死了,或者变成了怪物...我要你体内的种子。”

    林平凡瞳孔收缩。

    “您要种子做什么?”

    “研究。”沈千山坦然说,“S-07的‘概念种子’,是极其珍贵的研究样本。如果能安全地获取、保存、分析,我们可能能找到彻底消灭S-07的方法。这比你个人的生死,对世界来说,更有价值。”

    又是“价值”。

    又是“理性”。

    林平凡突然觉得有点累。

    每个人都想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总局要数据,周明要观察,沈千山要种子,S-07要他的存在...好像他只是一个资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交换、可以牺牲、可以榨取价值的“东西”。

    而不是一个人。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问,声音有点冷。

    “那你可以现在离开。”沈千山说,“我不会拦你。但你要想清楚:没有‘永恒之锚’,你体内的种子会在五十七小时后完全爆发。你只有三个选择:概念给予(0.1%成功率),反向寄生(近乎必死),或者接受抹除(三十万人陪葬)。而有了‘永恒之锚’,你至少多了一个选项:锚定种子,赢得时间。”

    他顿了顿。

    “时间,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有了时间,一切都有可能。”

    林平凡沉默了。

    他看着那本书,看着沈千山,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时间。

    他需要时间。

    苏小糖需要时间。

    这个世界...需要时间。

    “我答应。”最终,他说。

    沈千山点了点头,没有意外。

    “那么,现在开始第一次阅读。”他把书翻到第一页,“记住,只有一小时。我会看着你。”

    林平凡伸手,翻开了《锚》的第一页。

    书页是空白的。

    不,不是空白。

    上面有字,但那些字...在动。

    不是物理的移动,是“概念”的移动。那些字像是活的,在纸面上缓缓流淌、重组、变形,时而变成古老的象形文字,时而变成复杂的数学公式,时而变成抽象的几何图形,时而变成某种无法理解的、像是直接描绘“概念”本身的符号。

    而且,这些字,不只是在“看”。

    它们还在“说”。

    不是声音,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信息灌输”。

    第一页,只有一行字,但这一行字,包含了海量的信息:

    “锚,固定之物。固定什么?固定‘存在’。何谓存在?是你,是我,是这个世界,是一切‘是’的东西。但存在会流动,会变化,会消散。锚,将其固定,让其‘是’,且‘一直是’。”

    瞬间,林平凡感觉自己的“存在”,被什么东西“触碰”了。

    不是物理的触碰,是概念的触碰。

    像是有一根无形的、冰冷的、但极其坚固的“钉子”,从书页中延伸出来,轻轻点在了他“存在”的核心——那片灰白色的、代表“林平凡”的区域。

    然后,开始“固定”。

    将他“固定”在“此刻”的状态。

    固定他的记忆,固定他的情感,固定他的“自我”,固定他...正在流失的一切。

    这种感觉很奇特。

    像是时间在他身上停止了。

    那些原本在不断流失的记忆碎片,突然“停”住了,不再消散。那些体内黑色的种子,生长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制了。

    但代价是...他感觉自己“变重”了。

    不是物理的重,是“存在”的重。

    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法移动,无法改变,无法...“成为别的什么”。

    这就是“锚定”。

    固定了你,也限制了你。

    保护了你,也囚禁了你。

    “感觉怎么样?”沈千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平凡费力地抬起头,看向他。

    “很...重。”他说,声音有点嘶哑。

    “正常。”沈千山点头,“第一次接触‘锚’的概念,都会有这种感觉。你的‘存在’在被书的力量临时锚定。这会让你暂时稳定,但也会让你失去...灵活性。就像一艘船下了锚,不会漂走,但也不能随意航行。”

    他看了看墙上老式的挂钟。

    “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你还有四十分钟。继续看,但要保持警惕。如果感觉‘自我’开始模糊,开始分不清‘你’和‘锚’的区别,就立刻闭上眼睛,停止阅读。那是被书‘侵蚀’的征兆。”

    林平凡点了点头,重新看向书页。

    第二页,字迹变了:

    “但锚本身,也需要固定。否则,锚会漂移,锚会脱落,锚会...成为新的问题。那么,锚的锚,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林平凡一愣。

    锚的锚?

    固定“固定之物”的东西?

    他思考着,然后,一个答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

    是“意义”。

    锚之所以固定某物,是因为那个物有“意义”——需要被固定,值得被固定。这个“意义”,就是锚的锚。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书页上的字迹,再次变化。

    “正确。那么,你的‘意义’是什么?你为什么需要被固定?你值得被固定吗?”

    林平凡沉默了。

    他的意义?

    保护苏小糖?

    阻止S-07?

    拯救世界?

    还是...仅仅是因为“不想死”?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必须“存在”。

    必须“固定”。

    因为如果他不存在了,苏小糖可能会死,世界可能会毁灭,苏婉的牺牲就白费了...这些,都是“意义”。

    但这些意义,是“他”的意义吗?

    还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他继续思考。

    书页上的字迹,随着他的思考,不断变化、流动、重组。

    像是在和他对话。

    像是在...引导他,看清自己的“存在结构”,看清自己的“意义核心”,看清自己...到底是谁,到底为什么“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林平凡沉浸在书中,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下沉”,沉入“存在”的深海,沉入“意义”的迷宫,沉入...那个最根本的问题:

    “林平凡,你是谁?”

    他看到了无数个可能的答案:

    ——一个退役的特工,一个不正经的老板,一个麻烦吸引者,一个总是用最不正经的方式解决最正经问题的人。

    ——苏婉的救命恩人(或者说,害死她的人),苏小糖的老板(或者说,保护者),周明的观察对象,沈千山的交易伙伴,S-07的猎物...

    ——一个支付了三个代价,失去了甜味、怕痛和需要别人的人。

    ——一个体内有黑色种子,五十七小时后可能死亡、可能变成怪物、可能毁灭三十万人的人。

    ——一个...可能拥有“永恒之锚”,可能拯救世界,也可能加速毁灭的...“可能性”。

    这些,都是他。

    但又不完全是他。

    他是所有这些的“总和”,但又超越这个“总和”。

    他是...“林平凡”。

    一个简单的、朴素的、但独一无二的定义。

    这个定义,就是他的“锚点”。

    就是他需要被固定的“意义”。

    想通这一点,书页上的字迹,突然全部消失了。

    变成了一片纯粹的、温暖的、金色的空白。

    像黎明前的天空,像初升的太阳,像...希望本身。

    然后,空白中,浮现出一行字:

    “你,通过了第一次考验。你找到了自己的‘意义核心’。现在,你可以开始学习,如何用‘永恒之锚’,固定你自己,固定你体内的种子,固定...你想要保护的一切。”

    “但记住:固定,意味着选择。选择了固定这个,就必须放弃那个。你无法固定所有可能性,你只能固定...你最珍视的那个。”

    “你,最珍视什么?”

    林平凡看着这行字,没有犹豫。

    他在心里,给出了答案。

    书页,缓缓合上了。

    一小时,到了。

    “时间到。”沈千山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只苍老但有力的手,按在了书页上,强行合上了书。

    林平凡猛地从那种“沉浸”状态中脱离出来,剧烈地喘息,像是刚从深海中浮出水面。

    他感觉,自己的“存在”,稳定了许多。

    那些流失的记忆,暂时停住了。

    体内的种子,生长速度也明显放缓了。

    但代价是...他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有了一层淡淡的“隔膜”。

    像是被一层透明的、坚固的“玻璃”罩住了,能看见,能听见,能触摸,但永远隔着一层,无法真正“融入”。

    这就是“锚定”的代价。

    固定,也意味着...隔离。

    “第一次阅读,效果不错。”沈千山看着他,点了点头,“你的‘存在’稳定度提升了大约15%,种子的生长速度降低了30%。但副作用也很明显:你的‘共情’和‘适应性’会下降。你会变得更...理性,更冷静,但也更...疏离。”

    他顿了顿。

    “这是必须的代价。要想对抗S-07的‘饥饿’,你必须先让自己的‘存在’足够‘硬’,足够‘冷’,不会被它轻易吞噬。‘锚定’,就是让你变成一块‘石头’,让饥饿的‘嘴’无处下口。”

    林平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什么时候可以继续阅读?”

    “明天同一时间。”沈千山说,“你的‘存在’需要时间适应这种固定。连续阅读,可能会让你‘固化’过度,失去必要的灵活性。那在战斗中,是致命的。”

    他把书收起来,放回茶台底下。

    “现在,你可以走了。回去休息,适应新的状态。明天再来。”

    林平凡站起身,感觉身体有点僵硬,像是很久没动过。

    “停车场下面的‘永恒之锚’...”他问。

    “在你完全读懂《锚》之前,不要碰它。”沈千山严肃地说,“否则,你会步赵明远的后尘。记住,耐心。时间,是你现在最有力的武器。”

    林平凡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林先生。”沈千山突然叫住他。

    林平凡停住,回头。

    “苏婉在信里,还写了一句话。”沈千山看着他,眼神很深,“她说:‘如果林平凡找到了您,请您告诉他:不要害怕选择。因为无论他选哪条路,我都会在路的尽头,等他。’”

    林平凡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然后,他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那个灰色风衣男人还在等着,见他出来,点了点头,领着他下楼,走出茶楼,回到车上。

    车子启动,驶出小巷,重新汇入车流。

    林平凡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脑子里,回响着沈千山的话,和苏婉的那句留言。

    不要害怕选择。

    因为无论选哪条路,她都会在尽头等。

    可是,苏婉已经死了。

    在路的尽头等他的,只有死亡,或者...比死亡更糟的东西。

    他真的,能不害怕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必须选。

    而且,必须选对。

    因为这一次,错的代价,他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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