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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嫌我恶毒?七零不孝女掀翻全场-> 第12章 是亲人?是仇人! 第12章 是亲人?是仇人!
- 苟三利舔着一张瘦长的瓜条脸,凑上来,
“大丫头,话不能说得这么难听。
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也有个轻重缓急不是?
你哥都二十三岁了,不能再等了……”
白丽雅轻哼一声,
“丽珍五年级,一学期学费三块钱;
将来读中学,一学期是五块钱。
你儿子结婚,怎么着也得一百五十块钱彩礼吧?
你连三五块钱都不愿意给我们花,却要我们拿出一百五十块钱。
结婚这么贵,你儿子就必须得结婚!
读书比结婚便宜好几十倍,我妹妹却偏偏读不了书。
还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人。
我呸!
你这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你们根本不是家人,
你们是仇人!
是专门吸我们血、吃我们肉的仇人!”
赵树芬脸色变了,她跳着脚大骂,
“小畜生,忤逆不孝的东西,翅膀长硬了是吧?
大人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听话就得了,你哪那么多废话!”
苟三利被骂得气急败坏,
“你……你瞎说什么?那能一样吗?
三块钱能买三十斤苞米面,够我吃一个月的了。
三块钱买盐,够咱家吃一年了。
你哥要不娶媳妇,咱家不绝后了吗?
难道指着你这个丫头片子传宗接代呀?”
白丽雅正想开口反驳,苟三利的娘苟张氏来了。
“谁骂我大孙子了?
谁打我大孙子了?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
苟张氏六十多岁,是小脚老太太。
头顶稀疏的头发,贴着脖子绾起一个松松的髻。
脸上皱褶堆叠,一对三角眼冒着精光。
她和苟三利的爹吵了一辈子,感情比白开水还淡。
那石板变面案,就是她做的主。
苟张氏在家久等不见人回来,又惦记大孙子的彩礼钱,就找来了。
哭唧尿嚎的苟德东,正好在半路撞上了奶奶。
一听到,彩礼钱没拿来,大孙子还受了欺负。
她颠着一对三寸金莲,紧赶慢赶来到众人面前。
胸膛这口气还没喘匀乎,就指着赵树芬,
破口大骂:
“丧门星!
我们家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媳妇!
你家连个男滴都没有,指着我儿子、孙子壮门庭!
不想绝户,
你就好好伺候着他们!
结了这门亲,你占了多大的便宜!
还不赶紧拿钱给我孙子娶媳妇,
好让我们老苟家有后……”
嘴里骂着,旁光扫到墓碑,
一拍大腿,嚎得跟她爹死了一样。
“挨千刀的,你们欺负我老婆子。
抢了我的面案,那是多好的一块石板呦……
我的好东西呀。”
说着,指着白丽雅,苟张氏眼露凶光,
“你个坏种!别以为你识文断字,我就不敢收拾你。
等把你嫁到山窝窝里,生几个孩子,我看你还……”
苟三利一把上前捂住老娘的嘴,
“老娘哎,快别说了!”
白丽雅看着苟三利那只手,指肚不知被什么染成脏黄色。
指甲缝里,还有没清干净的泥。
小指的指甲留得老长,浊黄色的甲盖很厚,
尖端慢慢收窄,像动物尖锐的爪。
当年,术后,
也是这只手,死命抓着自己,
在协议上按下鲜红的手印……
白丽雅看了一眼赵树芬,自己反驳她,她就跳着脚又喊又骂。
苟张氏威胁她的亲闺女,她只是低着头,认命地沉默着。
所以妈妈早就知道,下一步,
他们会把自己和妹妹嫁到大山里吗?
眼前这几个人,一定曾经背着自己,研究怎么处置她们姐妹。
就像面对一块猪肉,津津有味地研究,这块适合小炒,那块适合红烧。
一想到这个情景,白丽雅就觉得发冷汗、恶心得想吐。
说着,白丽雅转身向众位乡亲鞠了一躬,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姐俩感谢大家来扫墓。
日后,丽雅一定报答各位的恩德。
我爸爸泉下有知,也会感激大家的。
你们也都看到了,苟家父子实在欺负人,我妈又不帮我们作主。
我要给我们姐妹讨个活路,麻烦大家做个见证。”
乡亲们都纷纷答应,
“好丫头,有需要就找你婶子。”
“可怜的孩子,手里的钱拿好了,不能松。”
“丫头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们都是证人。”
和平公社有7个生产队,
苟家窝棚村最小,也最穷。
以至于别的村子有生产大队,下设几个生产队,
苟家窝棚只设一个生产队。
没那么多人,也没那么多地。
沿着村子往南走三四里地,
有一条很宽的马路,往东是香油坨子村,往西是乱石砬(lá)子村。
这里,有往公社去的马车,可以捎个脚。
白丽雅和妹妹等了没多久,就遇着个好心的车老板。
马车是往公社畜牧站送芝麻粕的。
赶车的是刘解放,他的女儿刘卫红要去公社买布。
坐上马车,白丽珍开心极了,贪婪地看着路上的风景。
自打出生,她就没出过苟家窝棚。
连妈妈去姥爷家,也要把她留下看家。
刘卫红是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她招呼姐俩上车,
还给她们拿芝麻酱掺和玉米面烙的饼子吃。
“油还没提完,芝麻酱就被我娘舀了,拿去做饼子。
你尝尝,刚出锅的时候可香了。
我爹一边骂我娘馋,一边偷偷给她带芝麻酱回家,哈哈哈哈……”
白丽雅谢过,接了一个饼子,掰开一半给妹妹。
细细地品尝,果然好吃。
满嘴都是芝麻的油香气,把跟苟家生的气都香顺了。
刘卫红一张嘴就说个不停,
“我们香油坨子,我爹算数一数二的榨油好手。
炒芝麻的火候特别重要,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
前些天,我们村赵老蒯把芝麻炒糊了,
一整锅的芝麻都废了,气得生产队长扣了他半个月的工分。”
赵老蒯?这不是姥爷吗?
白丽雅不禁心头疑惑,
姥爷榨了一辈子香油,怎么会犯这种错?
“一锅芝麻可不少,真白瞎了。
为啥炒糊了?是家伙什不趁手吗?”
刘卫红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清脆的笑声和马铃和在一起,像叮咚作响的溪流。
让白丽雅感受到一种盎然的春意,一股她愿意接近的活人气息。
笑够了,刘卫红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跟她说,
“赵老蒯有个儿子,叫赵守银的,前些年不是跑了吗?
最近回来了。
他跑的那年,我还是孩子,都没注意到这事儿。
可他回来太可笑了。
他是偷偷回来的。
家里的狗不认识他,满院子追着他咬。
他躲到猪圈的院墙上,大白鹅扑着翅膀,飞上来叨他。
后来……哈哈哈……
后来,他掉猪圈里,和老母猪打起来了。
哈哈哈哈……
他没打过老母猪,哈哈哈……
让老母猪踩在烂泥里出不来,直喊救命!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