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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历史军事 -> 大明:穿成李景隆,开局北伐朱棣-> 第二百四十章 引蛇出洞 第二百四十章 引蛇出洞
- 夜幕如墨,浸透了杭州城的每一寸街巷。
福生领着数十名暗卫,如一道道鬼魅般穿梭在纵横交错的坊巷之间。
他们的脚步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
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寒芒,惊得夜宿的雀鸟扑棱棱飞起。
今夜的杭州城,注定无眠。
他们既要追查那两名灭口人证的黑袍人踪迹,更要寻到人证身边那名凭空消失的贴身护卫。
尤其是那名护卫,因为此人是戳破这场惊天阴谋的关键。
一时间,全城鸡飞狗跳。
巡夜的兵丁被莫名驱散,客栈酒肆被反复搜查。
连城郊的村落、废弃的破庙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坊市间的百姓被惊醒,隔着窗棂窥见那些黑衣人的身影,吓得大气不敢出。
只敢在暗地里窃窃私语,猜测是哪位大人物动了雷霆之怒。
可这一番折腾,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晨光刺破夜色,终究是一无所获。
那两名黑袍人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没留下半点痕迹。
而那名护卫,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杳无音讯。
天将亮之时,福生面色凝重地回到客栈复命。
李景隆听罢,只是淡淡颔首,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冽。
越是什么都查不到,便越说明此事背后的水,深得可怕。
晨光熹微,薄雾尚未散尽。
李景隆便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腰束玉带,步履沉稳地踏入了提刑按察司的大门。
与昨日不同,门口的守卫见了他,哪里还敢有半分阻拦。
一个个躬身垂首,大气不敢出,连眼皮子都不敢抬。
昨夜满城的动静,早已传遍了杭州城的大街小巷。
谁不知道,是这位奉旨查案的王爷,搅动了这一池浑水。
如今的李景隆,在他们眼中,早已是惹不起的存在。
“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过片刻,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提刑按察使卢勉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连朝靴都歪了一只,踉跄着从廨舍的方向奔来。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眼底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眠。
昨夜城内闹得天翻地覆,他在衙门里如坐针毡。
一边派人打探消息,一边又要应付都指挥使司和布政司的问询。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亮,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不光是他,杭州三司的另外两位主官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指挥使秦渊连夜带着兵马出城剿匪,至今未归。
而布政使顾远洲,李景隆来了杭州数日,连此人的面都还未曾见过。
还不清楚此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总之,昨夜对于这三个人来说,一定很难熬。
李景隆背负双手,缓步走在按察司的庭院里。
目光扫过院中那几株枝叶枯黄的梧桐,漫不经心地开口。
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威压:“本王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卢勉连忙躬身,侧耳倾听,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忐忑。
“那名人证,并非暴毙而亡。”李景隆的声音陡然转冷,字字清晰,“而是被人灭口。”
“而且,而且杀手当时就在他的房中!”
话音戛然而止,李景隆缓缓转头看向站在身侧半弓着身子的卢勉。
卢勉垂着头,神色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景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里,半分暖意也无。
“只是本王有些好奇,现场似乎被人提前清理过,将一桩谋杀案,伪造成了一场意外。”
“若不是本王观察入微,恐怕真要被蒙混过去了!”
“什...什么?!”卢勉浑身一颤,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抬起头。
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难以置信,“竟有这等事?!”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按察司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
“下官...下官竟丝毫不知!”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骇,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李景隆,目光闪烁。
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似乎想从李景隆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李景隆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连连,脸上却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
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关于凶手的身份,本王暂时还不清楚。”
“只知道,是两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身手极为利落。”
他摊了摊手,一脸的“惋惜”:“具体来历,还在追查之中。”
“原来如此!!”卢勉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看向李景隆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
“难怪昨夜城内闹得满城风雨,竟是王爷的手下在追查凶徒。”
“没想到王爷在杭州城内还有这么多人手...”
“王爷放心!此事关乎按察司的颜面,下官愿助王爷一臂之力!”
“这就传令下去,让衙门里所有捕快、衙役全体出动,挨家挨户搜查!”
“定要将那两名黑袍人捉拿归案!”
话音未落,卢勉便迫不及待地转身,想要去传令。
“等等。”
李景隆的声音再一次轻飘飘地响起,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将卢勉定在了原地。
卢勉脚步一顿,心头咯噔一下,缓缓转过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王爷还有何吩咐?下官莫敢不从!”
“黑袍人的事,就不劳卢大人费心了。”李景隆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如古井。
他定定地看着卢勉,一字一句道,“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王爷请讲!下官定当万死不辞!”卢勉躬身到底,态度越发恭敬。
李景隆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本王已经查到,杀手灭口的当晚。”
“那间客房里,并非只有人证和两名杀手,还有第四个人!”
他刻意顿了顿,看着卢勉骤然绷紧的脸色,继续道:“第四个人,便是那名人证随身携带的贴身护卫。”
“只是如今,此人已经下落不明。”
“还请卢大人费心,尽快将此人找到。”
“是!下官遵命!”卢勉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敢有半分迟疑,转身就要离去。
“哦,对了。”李景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本王倒是忘了,卢大人似乎从始至终,都未曾告诉过本王。”
“那名人证的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位贴身护卫啊。”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卢勉浑身一僵,脚步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他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过了半晌,卢勉才缓缓转过身,脸上挤出一副懊恼至极的神情。
抬手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满脸自责地躬身请罪:“哎呦!您瞧下官这个记性!真是糊涂了!”
他苦着脸,语气诚恳得不能再诚恳:“最近桩桩件件的事情挤在一起,下官忙得晕头转向,竟把这么重要的细节给忘了!”
“都是下官的疏忽,还请王爷责罚!”
“无妨。”李景隆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却如利刃般,直刺卢勉的眼底,“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
嘴角的笑意虽在,却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不过,还请卢大人尽心尽力,全力帮本王找到此人。”
“本王只给你一日时间。若是一日之内,找不到人...”
李景隆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卢勉瞬间煞白的脸色,缓缓吐出后半句:“拿你是问!”
“下官...下官遵命!”卢勉浑身颤抖,哪里还敢有半分推诿,连滚带爬地转身离去。
脚步匆忙得像是身后有恶鬼追赶。
李景隆站在原地,目送着卢勉的身影消失在衙门的回廊尽头,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低声嗤笑几声,笑声在清晨的薄雾中回荡,带着几分诡异,几分嘲讽。
既然杭州三司之前已经追杀过那名逃走的护卫,如今让卢勉出面寻人,他必定会动用所有力量。
毕竟,只有找到人,才能掌控局面,才能继续掩盖真相。
只是,卢勉不会知道,在他派人四处搜寻的同时。
李景隆早已安排好了暗卫,如影随形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卢勉,不过是他手中一枚随时都可以捏碎的棋子。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
残阳如血,一寸寸沉入烟波里,将天际晕染成一片烧红的云霞。
暮色四合,杭州城内的各路街巷渐渐蒙上了一层灰蓝的薄雾。
临街的酒肆茶坊次第挂起灯笼,昏黄的光晕在晚风里摇曳,却驱不散回春客栈三楼那间客房里的死寂。
李景隆端坐于茶桌前,背脊挺得笔直,指尖捏着一只薄胎白瓷茶杯。
茶水尚冒着袅袅热气,一缕清冽的龙井香丝丝缕缕地漫出来。
与屋内未散尽的血腥气、草木灰的涩味交织在一起,凝成一种难闻的气息。
在他的对面,正是人证死后被石灰标记出的印记。
他不是在跟死人喝酒,屋里也没有死人。
人证的尸体早已化成了灰。
他也不是在凭吊死者,而是在复盘。
脑海中已经将这桩牵扯到吴王朱允熥的案子,从蛛丝马迹里一点点抽丝剥茧,理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从踏入杭州城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是一场豪赌。
事已至此,他已经可以肯定,那名人证只是一枚被人精心布置的棋子。
而棋子的背后,定然藏着一张更大的网。
他故意放出风声,让卢勉通知杭州三司,又暗中布下眼线,同样已经撒下了一张引蛇出洞的网。
鱼饵已经撒了出去,是时候该收网了。
他在等。
等夜枭司的消息。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巷子里传来打更的梆子声。
“咚——咚——”
两声悠长的响动,敲破了夜的宁静。
李景隆抬眼望向窗外,夜色如墨,杭州城的轮廓在朦胧月色里蛰伏着,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今夜的杭州城,注定要掀起一番风波。
一念及此,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似是胸有成竹。
他抬手将杯中冷了大半的茶水一饮而尽,茶香清苦,入喉回甘。
茶的确很香。
与人证死之前所喝的一模一样。
恍惚间,耳畔似有细碎的声响响起,像是有人在低低啜泣。
“杀我的人,就是要害吴王的凶手...”
“我死得好冤啊...”
“为我报仇...”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厉,仿佛穿透了生死的界限。
一会儿在客房里盘旋,一会儿又冲破窗棂,飘向了杭州城的大街小巷。
李景隆的眉心微微蹙起,旋即又舒展开来。
他知道,这不是亡魂作祟,而是他心底的执念。
是那桩冤案里,沉冤未雪的冤气。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三声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死寂。
李景隆的眸光陡然一厉,手中的茶杯稳稳搁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进来。”
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