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wangshugu.info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望书阁 -> 散文诗词 -> 三岁小禾宝,把全家哭进侯府-> 第一卷 第27章 贪墨嫁妆 第一卷 第27章 贪墨嫁妆
- 安平侯府接连出事,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的茶楼酒肆里,处处都能听见窃窃私语,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兴奋,又夹杂着对侯府衰落的唏嘘。
先是府里接二连三闹鬼,那光景着实吓人。
据说夜半时分总有女子的哭声从后花园的枯井边传来,值夜的下人亲眼见过白影飘过回廊,连老夫人房里守夜的嬷嬷都说瞧见了窗外有张惨白的脸一闪而过。
主子和下人都被折腾得人心惶惶,夜里不敢独行,非得三五成群才敢走动。老夫人请来青云观最有名的玄清道长做了整整七场法事,贴了无数符咒,撒了不知多少糯米朱砂,那诡异的动静才逐渐消停。却也因此传出了不少流言,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京城各个角落。
“军功换诰命这事,本来就做得不亮堂。”
明阳公主府的冬日宴上,几个老夫人压低声音,“照说这诰命怎么都是应该请给自己的生母,现在侯府那位继室自作主张,承了这份荣宠,地底下那位还不得跳起来找她理论?要我说啊,这闹鬼的事儿,八成就是先头那位花老夫人显灵了。”
“换成是老身,我也出来走这一遭。”
茶馆里,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也议论得正酣。“后娘有几个是好的!”一个书生啜了口茶,摇头晃脑,“真会为大房打算,不然为什么还不连爵位一起请了?正牌的嫡长子太医都没说不能治,就拉庄子去了。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侯府这爵位啊,指定是留给二房的。”
旁边有人嗤笑一声:“二房也配?文不成武不就,没一样拿得出手的。那位二老爷孟二泉,也就在衙门挂了个六品闲职,七八年没挪过窝。”
“那位二夫人小宋氏,跟那位继室老夫人一样,粗鄙得很,上不得台面。”
“这个谁知道呢?”先前说话的书生压低声音,“搞不好递上去,皇上就批了也不一定。毕竟若是大爷都不在了,二房承爵也是顺理成章。”
没多久,又传出更惊人的消息:二夫人小宋氏私自外出,竟遭遇了飞来横祸。据说是马惊了,从车上滚落,被车轮碾过腰身,如今双腿完全不能动弹,下半截算是废了,整日躺在榻上哀嚎,请了多少名医都摇头叹气。
市井间的议论更是甚嚣尘上。“这侯府呀,没有了老侯爷和孟大川,怕是很快要没落了。”西街米铺的老掌柜一边拨弄算盘一边感慨,“老侯爷在的时候安平侯府是何等的尊荣,那时门前的石狮子都闪着光,车马不绝。现在是避之不及,连咱们这些平头百姓都绕着走,怕是沾染了晦气。”
“儿子不行,不是还有孙子吗?”一旁买米的妇人插嘴,“听说嫡长孙十三岁就中了秀才,还位列榜首,夫子可说是有状元之才的。”
老掌柜长叹一声:“已经是昨日黄花了,慧极必伤,听说疯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见人就咬,胡言乱语,被锁在后院里。”
那妇人倒抽一口冷气:“前后不过半年,就瘫了两个,疯了一个,怎么这么邪门呢?”
角落里一个老者幽幽开口:“看着吧,那是遭了报应。人在做,天在看呐。”
腊月里的寒风刺骨,十二月初十这天,两个衣衫单薄的年轻人跌跌撞撞冲进京兆衙门,跪在堂前泣不成声。
一个自称是侯府大房的丫鬟碧桃,另一个是小厮长安,二人报案称侯府失窃,独独偷了大房的财物,前院后院偷得一干二净,连个箱笼都没留下,毛都没留下一根。而其余几个院子,从主子到下人,未丢一针一线。
接近年关,又是如此蹊跷的大事,京兆尹梁大人非常重视,眉头紧锁地捻着胡须,当即责成自己的右臂成少尹亲自督办此事。成少尹名成栩,年约三十五六,面容刚毅,办事素来雷厉风行。
“成大人,”一番细致勘察后,监察头领疾步来报,脸色古怪,“大房所在的含章苑,孟大人及其独子所在的前院,都门窗完好,未见丝毫损坏,连窗纸都没破一处,完全没有偷盗痕迹。
可里头大小物件全部搬空,桌椅床榻、箱笼柜橱,甚至连空箱子都不留一个。但是其余皆没有报丢东西,二房乃至老夫人的松鹤院,都称一切如常。”
他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坐在上首面色铁青的老宋氏和紧张搓着手的孟二泉,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鄙夷。
“这就奇了怪了。”成少尹连茶都没有喝,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随即摊开双手双脚,换了个更放松的坐姿,一副“你们不交代清楚,本官就不走了”的姿态。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孟二泉那张惶惑不安的脸,心中对这靠祖荫混了个六品闲职的书丞更看不上眼。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了几分:“孟大川孟大人可是朝廷功臣,这次回京还用军功给老夫人换了诰命,孝心可嘉,连圣上都夸赞过。”
他刻意顿了顿,见老夫人脸色稍缓,又话锋一转,“这件事,老夫人若是不好好处理,传出侯府贪墨儿媳妇嫁妆的事,不但寒了大房的心,若是皇上追究起来,”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可就没有本官坐在这里好说话了。”成少尹斜甯了一眼座上二人,话里话外,既是警告也是威胁。
对老侯爷和孟大川,他是真心敬佩的。老侯爷戍边三十年,战功赫赫;孟大川虽与他年龄相仿,交往不算密切,但几次接触下来,也深知那是个赤诚磊落的汉子。
可惜命途多舛,年少丧母,未及承爵又丧父,摊上这么个偏心的后娘,如今生死未卜,连家中的财产和妻子的嫁妆都保不住,思及此,他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悲凉与愤慨。
“大人,实在是冤枉啊!”老宋氏猛地抬头,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不出半月多了不少皱纹,满是委屈与惊惶,声音都尖利起来,“他们去了庄子后,那含章院我们都没进去过,平日都是锁着的,钥匙、对牌都收在库房,都是那些黑了心肝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