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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玄幻魔法 -> 翻手男覆手女-> 为了活下去 by 日出前的永生 为了活下去 by 日出前的永生
- 颈部的动脉被斗气划破，猩红的液体疯狂而妖艳地流着……
好冷……
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衣不蔽体地蜷缩在寒风中，只有靠哥哥的拥抱来取暖……
可是现在，连一个可以拥抱的人也没有……
好冷……
好冷……
好冷……
就是从那一天起，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离姬！你快来看！这里还有半只鸡腿！”
带着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是哥哥的呼唤。
“来了，哥哥！”
我捧起刚刚找到的骨头，一瘸一拐地朝着哥哥那边的垃圾堆跑去。
垃圾堆什么的，只是那些贵族老爷的叫法；对我和哥哥来讲，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食物都是从这里找到的。有钱人家都把剩饭倒在这里，只要仔细点找，总是可以找到几片还没有完全烂掉的菜叶或是还残留着一点果肉的苹果核；如果碰到运气特别好的时候——就像今天——还可以吃到别人没啃完的肉。
虽然很努力地想要快点，但我依然过了小半会才跑到哥哥那里。没办法，毕竟左腿瘸掉了啊。
上次我刚好找到几根还带着肉的鱼骨，高兴得蹦蹦跳跳好半天，结果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到这里来倒饭的贵族家的仆人，然后他就把我的腿打瘸了……
“快吃吧，离姬！已经好几天都没找到这么好的东西了，你也饿坏了吧！”
哥哥伸手抹去鸡腿上绿色的霉，然它后一把将那塞到我手里。
“嗯！”
我把手里捧着的骨头递到哥哥手里，然后抱着鸡腿大口啃了起来。
“嗯！真好吃！哥哥你……”
我突然停了下来。抱着鸡腿的手慢慢垂下，怔怔地望着哥哥。
“哥哥你不吃吗？”
“傻瓜，这里不是还有你给哥哥找的骨头吗？”哥哥扬了扬手中的骨头，那上面已经多了几排深深的牙印，“哥哥吃这个就够了。哥哥是男孩子嘛，吃不了这么多东西的！”
“男孩子……就只用吃骨头吗？”
“是啊，女孩子一般会吃得比较多啊。”
我又歪着脑袋盯着哥哥看了会，然后还是埋头啃起鸡腿来。
看来我真的是饿了啊，半个鸡腿很快就被我啃完了。然后，剩下的骨头，也被我的牙齿一层层地拨开。这种硬邦邦的东西当然没有鸡肉好吃，但是……我真的饿了啊。
“好了好了，离姬，剩下的骨头就留给哥哥吧。还没吃饱的话，我们再去找。”
我抬起头看着哥哥，迎上了他那张永远都是这么温暖的笑脸。
“嗯！我也一起找。”
我把手中的骨头交到哥哥手里，然后对他抱以同样的笑容。
这是家人之间才会有的微笑吧。
“哥哥！你快来看啊，我找到一块土豆了！发芽的只有一小部分，还剩好多可以吃呢！”
原本蹲在垃圾堆里翻找着的我高兴地站了起来，向着远处的哥哥扬起了抓着土豆的手。
“哥哥！这个给你……啊——”
一个魁梧的身躯挡住了冬天里宝贵的阳光，这个战士打扮的家伙死死捏住我的右手，一阵剧痛从手腕上传来，我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掉了。手中的土豆也掉到地上，了无生气地弹了两下，然后划过一个丑陋的圆弧，滚到了一旁的水沟里。
“土豆！给哥哥的土豆！”
我挣扎着挥舞着还能动的那只手想要把土豆捡回来，但却被紧紧地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本来要分给哥哥的食物，滚落到水沟里。
“土豆！你赔我的土豆！”
惶急与愤怒在瞬间攫住了我的心，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挥动着原本是要捡回土豆的手，在那个战士的身上捶打着，但却无法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拖着肥胖的肚腩走上前来，俯下身，用他那粗短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微微抬起我的脑袋。
“嗯，如果洗洗干净，稍微打扮一下，应该可以卖到十个金币吧。”
听到他的话，恐惧立刻取代了愤怒，充斥着我的身体，脸上的泪水流得更快了。
“你们要干什么？放、放开我！”
“带回去。”
胖子松开我的下巴，朝他的手下挥了挥手。那个战士和他的几个同伴立刻经我的手扭到背后，就要捆起来。
“不！不要！放开我！哥哥！哥哥！”
“放开她！”
一个藏着阴霾的声音传来，正准备捆住我的几个人也挺下了手中的动作。
“哥、哥哥？”
看到那手中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木棍的少年，我满心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
“哦？你是她哥哥啊，”胖子带着玩味的笑容走到哥哥面前，“我看上你妹妹了，把她卖给我吧。五个铜板怎么样，够你买两张烙饼了。”
“我叫你们放开她！”
“不想要吗？那算了。”
胖子说着就要走开。
“混蛋！”
哥哥猛地挥起手中的木棒，朝胖子的脑袋砸去。简陋的武器毫无悬念地击中了目标，激起一声惨叫。
“啊——这个臭小子！你们几个，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那几个战士不再理会我这个原本的目标，拔出腰间的佩剑来，朝哥哥围拢过去。哥哥紧紧握着木棒，背靠着一座垃圾堆成的小山。
“离姬，快跑！”
“不！哥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我疯狂地哭喊着，朝战斗着的哥哥跑去。
“离姬！别过……”
哥哥焦急的呼喊戛然而止，我也停下了脚步。
哥哥的身躯，那无数次在冬夜里为我取暖的身躯，不论何时都会为我遮风挡雨的身躯，被一把长剑贯穿。鲜血如饥似渴地喷涌出来，从狰狞的伤口里，从哥哥的嘴角旁，渐渐包裹了他的半个身躯。
“不……不！不！不！不！”
这就是……绝望……吗？
没有谁能被拯救，也没有奇迹发生……
那么温柔的哥哥，就这么离开了？
“不要啊——”
我哭喊着扑到哥哥淌血的身子上，凄厉的声音划破了苍穹。
就在那一刻，一个改变了我和哥哥的命运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其实他还有救啊。”
“谁？你是谁？”
我抬头向四周望去，只看到那一张张写着不耐烦的脸孔。
“我可以救他，也可以救你，只是需要你们付出一点代价。怎么样，愿意吗？”
“愿意！愿意！愿意！只要能救哥哥，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哦？就算变成怪物也无所谓吗？”
“是的！是的！你快救救他啊！”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赐与你们力量吧，足以活下去的力量……”
瞬间，我就感到一股凶暴的力量充盈了我的全身，一头短短的棕发变得血红，血丝也爬满了整个眼球。
“啊——”
发出一声狂暴的怒吼，我用从未体验过的速度冲向一旁的胖子。他的护卫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变，立刻抛下哥哥朝我围过来。
死吧。
我的手如狮子的利爪般切入了一个战士的胸口，将他的心脏挖了出来。
将那尚未停止跳动的球状物放在嘴边舔了舔，我才发现，原来献血的味道，是这么甜美，甜美得让我浑身战栗。
下一个。
我又一次避开劈来的利剑，将手插入一个战士的胸膛，然后开始品尝献血的味道。
第三个。
第四个。
……
“怪、怪物啊！”
终于，护卫们发现自己毫无还手之力，扔下手中的武器，开始四散逃逸。
但是，已经晚了。
过了片刻，地上又多了十多具失去了心脏的尸体。
哦，对了，还剩一个人。
我轻轻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朝已经吓摊在地上的胖子走去。
“别、别过来……你这个怪物……”
“怪物吗……”
我略带怅然地呢喃着，朝他抬起了手。
“无所谓了……”
但是，一只温暖的手挡在了我面前。
“哥哥？”
“这一个，就交给我好了。”
说着，不知何时完全从剑伤中恢复过来的哥哥，带着阴鸷的神情走上前去，按住了胖子的肩膀。然后——
“啊——”
一大块肥肉，被扯了下来。
然后，这个场景重复了数十次，直到那个胖子变成了无数块碎肉。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双手鲜红的哥哥，我却觉得如此安心。
也许是因为，终于可以和哥哥一起，活下去了吧。
从那一天起，我们向那人宣誓效忠。
从那一天起，我们终于拥有了力量。
从那一天起，我们终于可以不用继续在饥寒交迫中挣扎，不用再受人欺负，可以一起活下去。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们被换上了一副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身躯。
也是从那一天起，我们成为了注定要被人厌弃的怪物，注定无法与人相爱的怪物。
可是，只要能与哥哥在一起，这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我也不会去爱哥哥以外的任何人。
是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我遇见了他……
鲜血渐渐浸染了我的身躯，这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的眼神。
那么温柔，那么深沉，那么真切，那么悲哀……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其实……你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吧……
只要这么一点，就够了……
因为，我已经不再觉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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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前的永生”写的离姬/隼人的同人文，看完后我心里涌起浓浓的歉疚之情啊……
hoho，差点忘记说谢谢了：
——比凌微微欠身，温柔的笑道：“真是，多谢你了。发文一定很辛苦吧？”
——赛菲尔忽闪着大大的眼睛，娇笑道：“哎呀，大哥哥，记得多写几篇喔！”眸光盈盈，十足纯真可爱。
——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