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才人平静地躺在太监们高高举起的席子内,就像春卷的馅儿一样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只探出头和脚。她的心跳得贼快,毕竟她还是一个没有跟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小姑娘。面对这盼望已久的时刻,她真是又激动又害怕。
“你们说,皇上会喜欢我吗?”武才人担心地问太监们。
“娘娘,这得看您的本领。如果您把皇上哄得高兴了,他自然就喜欢您。”王公公说道。
几个小太监嗤嗤地笑了。
“笑什么笑?你们抬你们的,少不专心!”王公公训斥道。
“皇上年纪这么大了,你们说他会不会……”武才人又问。
“呸呸呸!”王公公给武才人提点道,“皇上最怕别人说他老了。千万要记住,您可不能再他跟前说他老,要说他像二十岁的小伙子那样年轻。你得哄着他,这样皇上今儿个才高兴。皇上一高兴,娘娘就赢得君心了,这样娘娘您才不会输给其它的妃嫔们,把她们都击败……”
正在这时,玉妃一惊一乍地在旁边走过:“王公公,你在说谁要把我们都击败呢?”她瞄了一眼席子里的武才人,就知道必定是武才人。她刚才去御花园的时候恰好碰到皇上,可他没跟自己说上几句话就走开了,任凭她怎么留都留不住她。原来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害的!玉妃白了这几个人一眼。
“娘娘,奴才刚才是说着玩儿的,哪个娘娘能够跟皇上最宠爱的玉妃相比呢?”王公公立马又见风使舵起来。
“算你有眼。”玉妃道,“以后要再让我听到你在背后胡言乱语,小心割掉你的舌头!”玉妃留下这句恶毒的话,漫步走开了。
武才人觉得这皇宫真是深不可测、危机四伏。这说话的事儿,还得多加小心才是。而王公公明显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人,居然能见风使舵得那么快。更让人焦灼的是,他很买玉妃的账,这一点让武才人多多少少不太高兴。可是又能怎样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而她是皇上的宠妃。
武才人没有仔细去看脚下的路,而且就算她想看也看不见。她只觉得太监们转了一个又一个弯,转得她头有点发晕。她跟他们随便聊了几句,然后最终就进了一个非常华丽的屋子。太监们停了下来,把她放下来,自觉地走出去。
武才人四下张望,却怎么也看不见太宗的影子。
“皇上!”武才人一边喊一边朝着四下里张望,“皇上!”
还是不见皇上的影子,于是武才人只好坐在原地等候。桌子上放了一盆多种多样的水果,武才人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在嘴里肆无忌惮地嚼着。那苹果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极品。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太宗终于从门口进来:“你怎么才来?”
武才人有点愕然,她觉得自己听错了,这句话应该是她问的才对,她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现在才看到皇上过来,分明是他迟到了,而不是自己。
“朕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见你一直不来,就去御花园走了走。”太宗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臣妾刚到不久。”武才人这才明白过来,她羞答答地回答皇上的问话,感觉自己有点不像自己了。不是一直都很豪放的吗?看到皇上就这样胆怯了?
太宗看武才人羞红了脸,心里一阵喜悦。他喜欢看到他的女人第一次侍寝时害羞的样子,这能给他带来心灵上的愉悦,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年轻了二十岁,浑身来劲儿,精力充沛。
“你叫什么名字?”太宗问道。
“家人都叫臣妾二姑娘。”武才人道。
“二姑娘?”太宗琢磨着,“这可算不得是个名字。这样吧,朕替你取个名字如何?”
武才人欣喜地点头。皇上赐名,她求之不得。
“叫什么呢?”太宗摸着胡子在屋子里踱步,转了几圈又忽然停了下来,“看你长得这么妩媚,你又姓武,那么就叫你武媚吧。”
武媚?这个名字好!武才人叩头谢恩:“谢皇上赐名。”
太宗哈哈大笑了两声,说这名字是人如其名,取得一点都不过分。然而当武才人叩头谢恩的时候,他从高处往下看,终于注意到了她隐隐约约丰满的身材。
其实说丰满也不算丰满,武才人还是略显瘦,只不过在最该丰满的地方没有瘪下去。看她瘦小,可能是受到了她这张稚嫩的脸庞影响的缘故。而当武才人光亮润滑的肌肤毫无隐藏地展现在太宗跟前的时候,他果然赞不绝口:“好!果然是个大美人!能美到这个程度,恐怕已经算是最高境界了!”
武才人听完高兴极了:他这是在夸我美到极致了吧?看来,我的出头之日就要来临了。只要他喜欢,那么必定要竭尽全力地让自己讨好他。我要像长孙皇后那样,永远在皇上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只是武才人道后来才知道,长孙皇后在太宗心里的位置,任凭哪个女人都是替代不了的。她不仅样貌端庄,而且学识也比自己渊博不知道几百倍。原本武才人以为自己算得上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女人,再加上自己的美貌,必定能够征服皇上。可进了宫她才发现有学问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而且大多数人的学问都在她之上。最重要的是,长孙皇后非常关心政事。虽说长孙皇后对政事没有任何干涉,但她总是在默默地为太宗付出。当太宗遇到困惑的时候,她能够提出较好的法子供太宗参考,在太宗几乎要做出错误的决策的时候,她总能够非常好地扮演劝谏者的角色,所以说,长孙皇后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贤内助。像这样优秀的女人,恐怕这宫里头再也没有第二个了吧。正因为如此,太宗才会时不时地怀念长孙皇后这个好女人。
武才人一边欢快地想自己很快就能成为太宗的宠妃,一边嚼着清脆可口的苹果,似乎忘记了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一口苹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太宗已经像饿狼一般扑向这个如花似玉的武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