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太子新婚。宫里有几个女人睡不着。第一个睡不着的女人当然是武媚娘。她早就听说太子李治是一个生性软弱的男人,所以,面对太宗安排的选秀,他当然会去面对。更何况,对武媚娘和太子来说,俩人只是非常巧合地偶遇了一次而已,他也只不过是恰巧捡到了自己的发簪,俩人并不曾私定终身,更不曾有任何的定情信物。虽然这是她刻意安排的,但是心地善良的李治哪里会知道这些呢?即便是郎有情,他也不知妾是否有意。所以,他有什么理由为了自己守着呢?这一夜,她好想成为李治的女人,可是今夜她知道不可能,这一夜是属于太子妃的。
武媚娘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她想出去散散心。小香儿要跟着,她也不让,她说天气太炎热,自己睡不着,只是想去花园里走走而已,很快就会回来。她一路上走得是那么心不在焉,脑海里想的全是李治。这不,一路走就走到了东宫附近。她放眼望去,太子的东宫一片辉煌,红红的灯笼高高地挂在那里,一片喜庆。武媚娘的心情糟糕透了,她不觉得这些灯笼有什么好看的,她呆呆地看着这些灯笼,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看一边走。前几日连下了三天的雨,河水已经过岸,她走在河边沾湿了鞋也并未发觉,她的脑海里,只有太子。
而此刻的李治激情四射,眼前一个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成为了自己的新娘,她是那么温婉美丽,他也相信她最终会成为他的好女人,好皇后。老嬷嬷敲门,撒了一些果子在床上。有红枣、花生、桂圆,还有莲子,然后带着下人一起跪拜:“祝太子与太子妃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李治不耐烦地将老嬷嬷赶了出去。屋里的两支红蜡烛照亮了整个屋子。李治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急切心情,掀开王氏头上的红盖头,那张美丽的脸蛋红红的,娇羞的红晕瞬间转移到了整个头部,从脖子往上,全是烫烫的、红红的。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切的来临,等待着自己从女孩变为女人的那个神圣的时刻。
此刻的李治更是兴奋到了极点,他知道一个转折性的时刻即将来临。很快,他就会知道女人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会用她的配合告诉他,这就是女人!
正当李治举起他那双想要褪去王氏的红色嫁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个女人呼唤救命的声音。原本不想去理会它,他知道会有值夜的公公听见,自然会去救她。可是当传来第二声乃至第三声的时候,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是武才人的声音!
他甚至来不及穿自己的外套,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就飞奔了出去。
武媚娘做这个决定的时候,狠狠地吓了一番功夫。她知道自己若是不采取任何行动,那么今夜自己就不会成为李治的第一个女人,而如果自己误入池中,虽然有点冒险,但自己还是有信心一试,相信李治会来救她。即便李治不来,也会有公公或宫女听见,定会相救。到时候自己也不过就是卖个人情罢了。原本还在犹豫,但当她瞧见太子屋里嬷嬷出来、蜡烛熄灭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只是她没有想到那池子竟是这样深,只是觉得自己的头全部被埋在了水面之下。她尽力地挣扎,争取让头部能抛出水面来。她嘶号着喊救命,期待有人能听见。她失足入水是假,需要有人救命却是真,她甚至以为这次是自己下错了赌注,死神马上就会来临。折腾了几下之后,她渐感疲惫,直到听到李治的声音。
“媚娘,我来救你了!”李治什么都没想,没想过自己是个堂堂的太子,没想过自己将是未来的皇帝,只是一心想保住自己第一个看上的女人的性命,哪怕她根本不属于自己。
池子很深,池子里干干净净,几乎没有可以用来抓的救命稻草,武媚娘渐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缓缓地下沉,全身疲惫不堪,但是好在,最终有一只大手有力地托住了她,那只大手托在她的细腰上,让她沉重充满压力的身子终于得到了解脱,一下子软了起来。就这么被他抱着,在他的怀里,她知道自己的希望来临了,只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动弹。
李治好不容易把她拉上了岸。眼见武媚娘一动不动,他又不觉着急起来。他不断地摇她的身体,她就是不醒。作罢,救人要紧,李治只得对她采取人工呼吸。他是皇帝的儿子,并不曾做过人工呼吸这种事,只是按着曾经师傅教的,也不知道是否经得起实战考验的方法,捏住了武媚娘的鼻子,自己深深地吸一口气,对着她的嘴,慢慢地吐出去……几番下来,李治差点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动作。慢慢地停下来,却听到了武媚娘的胸口跳得厉害,他把目光不断地往上移,武媚娘正用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瞧呢!
“太好了!你醒了!”李治已经忘记了她是父皇的武才人,欣喜地摸着她的脸。
“其实我根本就没晕过去,我在逗你玩儿呢,只是你没发现而已!我一直在盯着你看,想看看你是有多在乎我!”武媚娘俏皮地说。
“啊?”李治羞红了脸,“那刚才……刚才你都看见了?”
“是啊!”武媚娘好不羞涩,“你……是不是很在乎我?”
李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对不起,武才人,我……我刚才只是想救你,不是故意想要轻薄您的,我知道您是父皇的……”还没来得及说完,李治的嘴就已经被一张甜甜的樱桃小嘴堵住了,软软的,甜甜的,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武媚娘就是不想要他提太宗,她要的是李治。
李治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他尝试着推开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风韵十足的武媚娘挑逗得兴趣盎然,浑身热得难以忍受。武才人的衣服早就湿透了,跟半透明的薄膜没有任何异样,看着武才人高高翘起的胸脯,李治喘得更加厉害,便同武才人一同滚到了附近的草丛中,草的高度恰好过膝,即便有人来了,也瞧不见他们在干什么。武媚娘一直都非常主动,这让李治欲罢不能。半个时辰的**过后,李治全身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对身边的这个女人更加爱不释手。
“太子殿下,你是爱我的,对吗?”武媚娘既娇羞又调皮地问。
“我……我要走了。”李治很害怕有人撞见,穿了衣服就走。
武媚娘欣慰地笑了,她如愿地成为了李治的第一个女人。
回去的路上,李治一直在回味着方才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那个女人。回到新房,看着娇艳欲滴的太子妃,他却没了方才掀开红盖头时的激情。
“太子殿下,您怎么全身都湿了?”太子妃问。
“刚才有个小宫女误入池中,我看周围没人就自己跳下去救她了。”李治面不改色,“给我拿一套干净的睡衣过来吧。”
“怎么去了这么久?都一个时辰过去了。”太子妃关怀道。
“哦……”李治有点儿结巴,“我……我后来找了个宫女,让她给她熬点儿姜汤。你也知道,下了三天的雨,这池子的睡水太深了,那个宫女吓坏了,所以想给她压压惊。这样她才好得更快,好得快就能更快地伺候主子。”
她很辛勤地给他宽衣:“太子殿下,一个小宫女而已。若是太子殿下没有危险也就罢了,要是不慎有个三长两短,您可是未来的天子啊!太子殿下,请您答应臣妾,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好吗?臣妾刚才很害怕很害怕……”她温柔地给李治穿好衣服,情不自禁地钻在李治怀里。
“傻瓜!这有什么好怕的?”李治轻轻地刮了一下太子妃的鼻子,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却还没忘记方才与武媚娘的温存。
“好不好嘛?”太子妃撒娇。
“好!”他轻轻地亲了一下她那白皙娇嫩的脸庞。
她的身体又开始触动,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李治宠幸她,却未想到李治躺下来倒头就睡。她非常失望,但还是给太子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也许,他救人真的太累了,就让他睡吧。
这一夜,太子妃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