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美人,这么急赶着去哪里?”
鸳凤楼二楼长廊的热闹程度丝毫不让一楼大厅,甚至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只肥手想要挑起景涵的下颌,景涵则是波澜不惊,缓缓抬头回望回去,立刻吓得那人趴着栏杆开始往下呕吐。
“靠,长这么丑,还想出来接客?呕――”
持续呕吐声中……
哎,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听到那人如此侮辱自己,景涵也不恼,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左脸鸦青色的胎记,并不作停留,继续往前走去。
鸳凤楼共有两层,一楼大厅一般用来招呼普通客人或是用来给达官贵人摆酒席宴会宾客,而二楼则是各大名伶的香阁或是给煊赫权贵玩乐的厢房,较一楼高雅那么一点。
鸳凤楼中有誉满京师的四大绝色名伶,而景涵偶然要去侍候的便是这其中之一的闻樱。
整个鸳凤楼二楼很大,在走过了一条长廊往右拐之后,便来到了闻樱的厢房――醉樱阁。
一座绣了怒盛牡丹的巨幅屏山隔开了内外厢房,连同隔开的还有外面烦嚣的声响。
景涵调整了几下呼吸,鼻端萦绕着的是淡雅清新的熏香,较鸳凤楼外面的廉价脂粉香不同,这香气雅而不俗,隐隐有一种令人宁神静气的感觉。
这香是闻樱专用的熏香,她有颇为严重的头疾,要用这种香来缓和痛楚。
想来,她这次这么急叫自己来,应该是为了她的头疾一事。
自十岁开始,他便帮助闻樱按摩头上穴道,助她通血气。
“啊……哼――”
忽地,一声尖叫从厢房里传出,短而促,像是突然被什么压抑一般,叫至一半居然没有了声息。
景涵心中一惊,来不及看门边挂着的牌子,便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救……我……”
一丝鲜血自嫣红的嘴角溢出,粉绡软帐挂满透明丝绦的房间里充斥着重重的**之气,那衣着单薄接近于透明的明艳女子自一名男子腰间滑落,高耸的胸部之间有一个黑漆漆的伤口正往外流着血,染红了脚下如深雪般洁白的柔软地毯。
她的眼眸错愕大睁,死之前最后看见的是自己。
呃,这女子貌似不是闻樱?
……而是闻樱的死对头,听雪?
景涵松了一口气,这才将目光移向那一直背对着他的男子身上。
乌发如瀑,如银缎般闲闲散落肩头,一散一落间,于发间折射出璀璨的碎金,若七月玉桥水中荡漾的琉璃之光,给人不经意的赞叹,景涵虚了虚眸,于发丝跌落间依稀看见那男子似羊脂白玉雕成的光洁后背中央有一道狰狞但微小的伤疤镌刻其上,只一掠又隐于发后。
景涵愣了一愣,还未等他看出那是一道什么伤疤,耳边便响起那男子清雅温醇若深巷桃夭美酒的嗓音,润泽之间却蕴着旁人不易察觉的邪魅,以及杀气。
“丑女子。”
他已经转过头来,淡淡地扫了自己一眼,修长莹白的指尖还带着淋淋鲜血,是那刚刚死去女子胸口中的鲜血。
他不会是空手挖人心脏吧?
景涵脸色白了一下,左边脸上那坨鸦青色的胎记更加扭曲。
他颤了一颤,又看回那个身穿一袭绯红底暗银纹长衫的绝艳男子,这才发现他右边的衣裳褪了一半至腰间,露出大半光滑细致的胸膛出来,精致的锁骨,流畅无懈的肩颈线条,一肌一理极富弹性,既有养尊处优的莹润玉白,又有常年习武的矫健力度,这么一具漂亮的身体正微微反射着烛台上的暖黄灯火。
“看够了没有?”
语声清醇,不带喜怒,听起来确实无害。
但景涵丝毫不怀疑这个眼眸深沉如静海临渊的男子会于下一刻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面前,以同样的手法将自己的心脏给挖掉。
“霍――”一声轻微细响,那男子右手闲闲一带,便将自己褪至腰间的长衫穿上,衣裳柔软起落间铺陈出袖摆之处由华贵银丝精妙缠绕而成的朵朵银莲,有一片花瓣跌落,氲了一池水波。
淡雅绝伦。
明明是如此令人魅惑不羁的男子却偏偏于这随意的动作间给人如深山净莲般绝俗的气息,如临风之姿,摄得人一震。
Ps:其实我来这里也只是混一混,看见有点击就比较高兴了,我平时很忙,大部分时间用在学习上,也不知能在这里混多久,告诉点击过我文章的你们,这已经是我写的第四本小说,人物塑造情节起伏已经能够很好把握,这一章出场的红衣男子是我有史以来塑造过最变化多端,最深不可测,亦是最狠辣无情的一个男主。他很美,每一次出场都会给别人截然不同的感受,真的,我不是骗你们,哈哈。我本人不喜爱描写人物外貌,可是迫于无奈要常常描写,真是令我感到懊恼。哦,最后说一句,存稿已达7万字,写到感情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