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初见两人这么默契地来夹击自己,有点无话可说,再一想反正今天警告的目的也达到了,就只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卓亦,我们的游戏才开始。”然后踏着尖锐的鞋跟“哒哒”地出了办公室。卓亦只是呆愣地正视着她不屑而狰狞的面孔,在听到门沉重的合上时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下。
害怕了吗?她放话了。
不,怎么可能!早就决定了,回来就是要复仇。何况自己已经掌握了一些很黑暗的内幕……
“卓亦,不要理那种人,没素质的富贵小姐。”祺辞看着卓亦显露在脸上的纠结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嗯……”卓亦仰起头盯着他,心里莫名地感动。有了祺辞的力量,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吧?只是,锦恒……
锦恒,如果说我还爱你你会回来吗?
但下一秒卓亦自己给自己否定了。
二、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天空飘着细碎淅沥的雨丝,这么温柔曼妙,在这夏末的时令里真是难得一见。
还只是清晨。手机很不解人情地响起:“锦恒,你在哪呢?”是李若初娇滴滴的声音。
这么一大早的就来监督我吗?算个什么呀!锦恒在心里愤懑着,于是他回答的语气很不屑和急躁:“干嘛?”
电话那头的人儿似乎顿了一秒,随即压低了声音:“你生气了吗?难道你和卓亦……?”这么敏感!不提还好,一提起卓亦这两个字锦恒似乎就纠结起来了。“若初,我们真的不可能,你不要像妻子一样管着我好吗!”一气之下,他挂了电话,直接关机。世界终于清静了!他深吸一口气,慵懒地淋着小雨,打在裸露的皮肤上丝丝凉凉的很爽的感觉,像敷了一层薄纱。
不知不觉的,锦恒就踏上了草坪的石子路。蓦然抬头,便发现自己已经站立在这些四通八达的石子路的交点,这不是…连李枝?
凝视着这棵奇形怪状的堪称是树又或者不是的树,锦恒呆立了。它的树桩倒还算是茁壮实在,但横七竖八的枝丫还真有个性,杂乱交错着远远望去活像是汉字“长”。更独特的是,即使在这盛夏之际,那枝干上的就是一片绿叶也都不见踪影,光秃秃的显得刺眼。只不过,它之所以称为连李枝,是因为几乎每一道枝干上的每一节茎络都垂挂着一条轻盈的丝带或者是别的纸片,而且上面都刻着字,不,是祝福是憧憬。也许就是这样寓意着天长地久吧。
那一年同样是夏季,晨光熹微,柔和明媚。卓亦兴致冲冲地拉着锦恒来到这个地方,央求着锦恒把那张属于他们的恋爱守护证挂在最高的枝头。锦恒只好无奈地摸索着爬上了这其实不算多高的树,踩在两个斧痕(像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上,把身子一趁,就顶上去了。拍拍手,轻轻地跳下来,却发现卓亦拿着手机坏笑着。
“干什么好事了?”
“嘿嘿…锦恒你知道吗?刚刚你爬树的样子好像猴子啊!”卓亦忍俊不禁,摆弄着手机递给他。
他认真地观察着屏幕上的自己,四肢抱着树桩,样子甚是点滑稽。不过,也亏她的想象力,竟然说成了猴子?…拜托,他起码还算俊俏吧。但看着卓亦笑得那么灿烂,什么都好。
只不过--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为什么同样的场景却今非昔比呢?为什么那个祝福并没有守护住我们俩的爱呢?反而让它悄然溜走了。锦恒郁闷地想着。
故地重游,故计重演。他三下五除二便攀上了枝丫,窥探着,摸索着-一张在枝头摇曳的天蓝色纸片那么熟悉那么小巧玲珑。扯下来,动作里都少了些细腻。笨拙地落地,已没有那个女生拿着手机窃笑偷拍了。
摊在手心里,映入眼帘的是一竖歪歪扭扭的用丝线绣上的字:“此生相随,不离不弃”。旁边还署名了彼此的名字,只是有点褪色了。回忆猝不及防地涌起,耳畔依稀荡漾着女生银铃般的笑声-“锦恒,你看我的刺绣不错吧!我好聪明啊,这样绣上去就永远不会掉色了,哈哈!”他观察了会,为了不扫她的兴,只好把自己的审美观撇开,沉默不语。因为这绣得实在是…令人汗颜!但只要看着卓亦十分灿烂的笑容,什么都很美好。他觉得。
此生相随!不离不弃!什么誓言!锦恒突然很愤怒。攥紧了纸片,才发现手掌已被那硬塑料外膜刺得生疼。需要稍稍冷静一下;两年了,是啊,时光将自己麻痹了两年了!那一天他们吵了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退让一步。去了酒吧灌了几瓶酒而已,一觉醒来再想道歉却无处可诉歉意。原以为卓亦她只是在和自己赌气故意不理,没想到她连课也不上而且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都联系不上,音讯全无。
一晃就是岁月匆匆两年光阴,却会在七夕这么独特的夜晚在大桥上相遇,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的身旁真的又多了一个男生。毫无征兆的偶遇,却负气而去,反而把所有凌乱的思绪搅和得更加茫然,像没有头的线圈,徒增一些未解之谜。更烦扰的是,若初怎么就抓着自己不放呢!都说得很清楚只能是朋友,单纯的朋友!可是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呢?我可以浑浑噩噩又奋发图强地毕业、工作,可是人家可是李氏千金,需要的素质修养远不及如此,这样下去只会耽误了人家。诶,不对,想她干什么?迟早是会懂得的吧。那么现在,怎么处理和卓亦的事呢?她这两年到底在哪儿?生活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已经移情别恋了呢?我现在又算什么?前男友?旧同学?或者,陌生人?诶!锦恒有些苦闷,竟感慨自己一向行事磊落,今日却被感情之事困扰得疑神疑鬼茫然不已。
按住手机又开机――只是想把它拍下来。但是按不下快门,因为忽然觉得没意思。索性塞进衣兜里,带它离开这个不再属于它的容身之处。
忽然注意到,原来早就没雨了。只是心凉了,皮肤的感觉就僵硬了。
或许是心有灵犀,或许是机缘巧合,或许是命运弄人,卓亦是清早第二个来到此处的人,而且与锦恒相差不过十分钟。十分钟,足够让他们背道而驰,足够让一份情错过时机,足够让一些事后悔莫及。
连李枝?嗯,貌似好久没关注它了…卓亦正视着边想着,拍拍微微发凉的上衣,措了措手,抓着树桩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去。时隔两年之久,自己竟然还是不会爬树!好不容易踩上那两个结实的树杈上,仰头搜寻着,可是似乎无果。
“奇怪了,怎么不见了?我明明记得那时候锦恒是放在了这么高的地方啊!在哪呢?”她小声嘟囔着,一只手紧紧抓着一树根,另一只手到处翻看寻找。“你是在找这个东西吗?”锦恒在树下面已恭候多时,见她找得这么吃力才不得不喊出声。原本他再折回来是觉得不该把这个纪念私自带回去;就算带了又有什么用,只是徒增睹物伤感而已罢了。所以,不管怎样了,它应该继续留在连李枝上。曾经也好,现在也罢,还有将来。
锦恒?这个名字在卓亦脑海中哄然腾出,之后便取代了所有理智。不知所措,那么突然,竟然重心不稳,脚底一滑,从不高的小树上坠落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锦恒离弦之箭一般急步跑至树下。虽然没抱住她,但至少也给她当了人肉垫板,极大程度地减少了缓冲。他护着她翻了几个小滚,最后姿势定格在女生压在男生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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