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时,如意轩里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也渐渐休止了下来,最后还是倚翠楼的陈妈妈以五千两的价格得了曲子,自然,陈妈妈心里也是肉疼的紧,手里上好的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愤愤不平而又洋洋得意的看着各园子的妈妈们。
“恭喜陈妈妈!”乐扬隔着轻纱还是能感受到纱帐另一面的汹涌暗流的,只是看着此事算是尘埃落定了才出声。
“奴家不敢当,托先生的洪福。”陈妈妈愤愤而又不得不做做场面的说道。
“好说,乐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乐扬说的客气,但是在场的都是猴精的人物,也听的明白,这话说是这么说,但是却已经没有什么余地了。
“先生客气了,请讲。”陈妈妈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玄机,但又不甘心出了银子又来麻烦,也就没有答应,先看看乐扬想怎样再说。
“乐某想亲自挑选唱这首曲子的人,自然,人必定是倚翠楼里的,如果陈妈妈同意的话,乐某会亲自教导此人。”乐扬轻轻而又坚定的说出了他的条件,这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暗示和利诱都有,曲子是他乐大才子的,挑何人唱曲自无可厚非,但偏偏是在勾栏院这样的场合,那陈妈妈就要好好想想了,先不说其他的,就她园子里的花魁如烟姑娘就要闹翻了天了,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而如烟的那些相好的也是个麻烦了,可是若得到乐扬的亲自教导,就冲这个噱头,又能挣得多少的眼红和银子啊!
“这……先生这不是叫奴家为难嘛,这如烟姑娘……”陈妈妈心里是明明白白的,这利弊都在那里摆着呢,是个人都知道,新旧交替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吧。
“乐某知道此事为难,陈妈妈多多思量也是应该的。”乐扬说着就动手开始包裹凤兮了,看样子是要准备离开了。
“先生言重了,能得先生亲自教导,奴家高兴还来不及呢。”隐隐绰绰的看到乐扬在收拾东西,陈妈妈急忙道,本来她还想装装为难的样子,好让乐大才子领她个人情欠着,可谁知道这人是这等的脾气,今天要真是让他这样走了,那以后要想再有好事她也就难了。
“那乐某就先行谢过了。”乐扬慢悠悠而又仔细的系好了绸缎,才接着说道,“请陈妈妈上前一步说话。”
陈妈妈赶紧上前,来到了纱帐前,乐扬这才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皮纸的信封,轻抚两下才交给身后的青衣小帽,示意交给陈妈妈。
青衣小帽双手恭敬的拿着信封,绕过屏风来到纱帐的另一面,才又把信封交到了陈妈妈手里,陈妈妈冲着乐扬福了福身,才转身接过小童手里的信封,知道这就是那曲子的词了。
“陈妈妈不打开看看?”乐扬看她接过信封后,犹豫了一下,想把信封装进怀里时才出言提醒道。
陈妈妈听到此话还是愣了一下,这乐大才子还真是看好这首词,能如此提醒让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验货”,还真是不留余地的自信。
当然,陈妈妈就真的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信封,当她的眼中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目的时候,才惊喜的抬起头看向乐扬,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
“先生,这是……这是……”
“陈妈妈可满意?”乐扬看着她的反应心情莫名好了一些,自己看到这首词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吧。
“奴家谢过先生了。”陈妈妈说着深深的福了福身,喜悦之情满溢脸上,“银子稍后奴家会命人送到府上。”
乐扬没有再说什么,抱起凤兮带着青衣小帽就走出了如意轩。
而陈妈妈还未平复自己那激动的心情,五千两银子真真是太值得了。
还没有散去的各园子的主事们,一看乐扬和陈妈妈的样子,就更加好奇那首词了,但也只能眼红的看着了,谁让她们没有倚翠楼财大气粗呢,待到日子,一定要亲眼去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天仙妙曲了。
2o11年的最后一天,当我从坠落的电梯里安然的走出来的时候,闻讯赶来的朋友,抱着我哇哇大哭,我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哭什么,我不是在嘛。”她说,“我害怕。”而此时我却在想,晚饭回家做什么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