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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为求自保全身退,汉炎辞别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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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洛这一病也吓了邓汉炎一跳。她足足沉睡了三天。邓汉炎以为她会醒不过来。她每天都像雕塑一样安静地睡着,仿佛世界已经与她无关了。如果不是王的命令,邓汉炎估计连参加丧礼的人都要请来了。当晚上夜深人静地时候,他站在室女殿的门口会特别害怕,他怕送走辛洛的人就只有他自己。还好辛洛在第四天的早上醒来了。

“辛洛皇妃你终于醒了?”邓汉炎激动地眼睛里都充盈着泪花。

“嗯,我的头好重啊,我睡了多久啊?”

“你整整睡了三天三夜。”

“噢,邓将军,你不在北魁王府执勤,怎么跑到室女殿了?”

“皇妃?”邓汉炎面对突如其来的清醒,不知是喜还是忧。“你记得我吗?”

“记得啊,邓将军长得一直都很像我一个故人,他也像你一样细心,做事又有条理。”

“你记想来了,辛洛,你全都记起来了?”

“只可惜他已经死了。”邓汉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逝了。这既不是之前的林恩,也不是之前的辛洛,那这次又会是谁呢?“那,那个人是姓,姓什么啊?”

“姓黄,黄有伦。”辛洛说完后就不再说话了。

“你,你认识蒋明辉吗?”

“这个名字没听过。是我们北冕城堡的姓氏吗?”邓汉炎也不再说话了。辛洛喝完冬雪送上来的药之后又睡着了。

邓汉炎几乎是一夜未合眼。辛洛用完晚膳睡下后他便出宫了。当他在北魁王府看到黄有伦,他还在孜孜不倦地研究着他自己绘制的地形图。邓汉炎在他的睡房里发现了他写给辛洛的信。

“林恩,上次听姚彬说你失忆了,我不相信。我知道你那么聪明,是不会忘记我们的。想想我们在衬衫开发中心时快乐的日子,你怎么可能忘记呢。每次,你总是大声地叫着我‘黄有伦’,知道嘛,这是我听到的最好听的三个字。只有林恩可以这么叫。你调皮地笑,你的鬼脸,你的玩笑总是可以让我开心上一天。遇到你,让我很后悔。后悔我已经结婚了。但遇到你,也让我很感谢,感谢还能遇到这样一个完整地你。等着我林恩,黄有伦会带你出去的。会带你回家。”

邓汉炎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林恩醒来后第一个记起的人是黄有伦。也许,黄有伦也同样让她感到过幸福。他突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以前,他觉得黄有伦像他,现在,辛洛又说黄有伦像他。到底是哪里像呢,两个活在不同时代,长得完全不相同的人,难道是心底的那一份感觉?邓汉炎觉得该清理了,他父王告诫过他:学会绝情,该滚地滚,该留地留。而辛洛并不是那个该留的人。

邓汉炎在回宫的路上下好决心后,一进到北落狮门,他便直奔毕宿门的武仙宫。他想趁自己还没定主意之前让王给他下这个决定。

“汉炎参见王,王洪福齐天。”

“免礼吧,一大早有什么事啊?”

“启禀王,汉炎这些日一直都在室女殿侍奉辛洛皇妃,这些日,室女殿已经安定,汉炎恳请回到王的身边侍驾。”

“嗯,也该回来了,好吧,从今天起,你就继续回到本王身边,做你的御前侍卫。”

“谢王恩典。”

邓汉炎回到室女殿时,室女殿静悄悄地一片。这么安静让人心里没底。通常,发生重大事情时,宫殿才会鸦雀无声。他一边走,一边叹气,辛洛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才离开了一晚,又闯出了乱摊子,那以后还了得啊。看着冬雪一路小跑地向大殿奔来,邓汉炎的想法被证实了三分。

“冬雪,你匆匆忙忙地做什么?”

“回邓将军,辛洛皇妃在后花园练舞,我回来帮她端水。”

“练武?”

“噢,练习舞蹈。今天早上庄妃娘娘派了中秋家宴的帖子过来,让我们辛洛皇妃在家宴上献舞,辛洛皇妃正在后面准备呢。”

“皇,皇妃没事了吗?”

“没事了啊,昨天晚上起能吃能喝的。跟以前一样。”邓汉炎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既对现代人体质的钦佩,也对这种无脑作风的无奈。

邓汉炎远远地立在白莲池处就听到了清脆地叮当声,时而重,时而轻,时而缓,时而散,像玉珠散落,飞溅盘沿的声音。还有木屐踏在上面发出的咚咚声。声音忽而触手可及,忽而辽远寂寥,邓汉炎完全被这支舞蹈的节奏吸引了。当他站在那面鼓下时,完全被辛洛的舞姿震撼住了。她身轻如燕,衣袖仿佛是飘在胳膊上,薄如蝉翼。邓汉炎记得这是西施当年在吴王面前跳得有名“响屐舞”,但当年那支完美地响屐舞是在响屐廊上完成的。而今天,辛洛竟然在一面鼓上跳出不同地声调。让人仿佛在现代与古代之间盘旋。他只顾着看舞蹈,完全忘了他这次来的目的。本来刚才在走过来时还想,见到辛洛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么快就要去赴庄妃娘娘的约了,有命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当他看到辛洛的舞蹈时,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直到辛洛从鼓上下来。

“邓将军你来了。”邓汉炎重新被拉了回来。立刻进入状态。

“你脖子上难道有几颗脑袋吗?鸿门宴你也敢赴?”

“邓将军,你,你这是怎么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种状况邓汉炎完全没有料到。邓汉炎以为辛洛已经恢复了记忆。对于恢复记忆的辛洛只能用强硬的话语来击打才行。这一反问,让他知道昨天只是回光反照,不能当真。

“末将该死。打扰了辛洛皇妃练舞。末将是来辞行的。”

“邓将军要出远门吗?”

“不是,是回武仙宫,护驾王。”

“噢,父王把你借出来这么久,一定也有很多不便。这段时间谢谢邓将军的照顾了。我还要赶着练舞,时间不多了,就不送邓将军了。”

“皇妃客气了,那末将先告辞了。”邓汉炎刚走一步,又转身回来。“敢问辛洛皇妃,这支舞蹈是在哪里学来的?”

“邓将军看过了?这支舞是我流浪在民间时,一位舞坊练舞的老师教我的。他说北冕城堡的索加王后跳这支舞如天外飞仙一般。邓将军觉得我跳得如何?”辛洛一脸兴奋地请教着。

邓汉炎很想说“你比索加王后跳得好多了。”转念一想,不能太露骨,只好改口含蓄地赞赏了一番“辛洛皇妃的舞姿堪称仙女下凡,虽然比不了索加王后,但在北冕城堡,绝对是第一。”

“多谢邓将军赞赏,辛洛还没练好,等我练好了,中秋家宴时献给父王和缘遥。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看着她想到缘遥后一脸的幸福和喜悦,邓汉炎心里却是一腔的落寞。

邓汉炎回到武仙宫后决定不再管辛洛的事。一心扑在北齐斋王地复国大业上。从那天分别后,他脑袋里却一直有一个时间:中秋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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