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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恐怖灵异 -> 金戈香痕-> 第六章 姬妾成群 第六章 姬妾成群
- 金戈香痕无弹窗 岑?一夜无眠,泪湿枕巾,瞪眼望着床顶只到鸡鸣。室内的红烛静静陪伴着岑?,流着鲜红的烛泪,到了鸡鸣时刻,烛火也渐渐黯淡下来,只到熄灭。熏香炉的香气渐渐淡下,身旁搏凌候的体臭味更加明显呛鼻。
搏凌候昨夜心满意足,很快就入睡了,现在正沉入梦乡,响亮的打着鼾声,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震耳欲聋的鼾声震裂。
天快亮了,岑?茫然无助,不知道天亮后该干些什么,只是在心中数着夜漏的滴水声,想在以前的美好日子。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窗外天已大亮,门口响起轻微的敲门声,岑?心中大奇,不知道是谁来了,小声问道:“是谁?”她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了身边的搏凌候,又是难受一番。
门轻轻的推开了,听见有脚步声走了进来,只见自己的陪嫁丫鬟佩纹和佩妍从屏风后探头向内室张望一下,然后二人蹑手蹑脚走近岑?床前。佩妍小声道:“府中的童妈让奴婢请夫人起床,今早按规矩要接受侧夫人和各位姨娘敬茶。”
照说,岑?的陪嫁丫鬟到了候府,也应该喊岑?为小姐,但是这丫头改口如此之快,想必早已看不上岑?的小姐身份,巴巴的喊岑?为夫人才觉得更有架势。
岑?看一眼熟睡中的搏凌候,小声问:“那么候爷他……”。
佩妍道:“童妈说,候爷辛苦了,府中小事,夫人自行主持就可以了,请让候爷继续休息。”
此时岑?已经无暇思考自己堂堂一个明媒正娶的候夫人,为何出嫁第一天就要事事听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仆妇的说话,她只想快快离开搏凌候的身边,搏凌候不要醒来,她感觉自己更安全,于是她“哦”了一声,道:“你们先在外间等我。”
两个丫鬟屈膝一礼,轻轻退到外室。岑?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艰难的从搏凌候身下抽出自己的肚兜,裹在身上,然后抓起床头的中衣,披在身上,系上纽扣,下床走到外室。
佩妍立刻用准备好的洗脸水帮岑?梳洗,佩纹打开窗户,窗外新鲜的空气进来,岑?顿时感觉身心舒畅不少,佩纹又往香炉加了新的香料,重新点燃。这时,岑?才觉得嗓子干渴的像冒烟一般,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未进水米,于是打佩纹去娶茶水早点,佩纹答应一声,不多时取来茶水米粥,岑?干渴异常,不顾佩妍正在帮自己梳头,大吃大喝起来,只看得佩妍只皱眉头。
梳洗完毕,佩妍扶岑?出了屋子。岑?刚一走路,才感觉到四肢百骸疼的厉害,如同散架一般,尤其小腹疼的厉害。岑?不自觉用手捂着小腹,腰也弓了起来,眉头紧皱。
身旁佩妍见这模样,不明所以,劝道:“夫人身体不适,本该休息,但是今日是各位姨娘敬茶的正时,如果夫人去的晚了,恐各位姨娘笑话,又或者说夫人架子大,以后同在府中难以相处。”
岑?诧异看了佩妍一眼,心想虽然平时知道这丫头牙尖嘴利,但是不曾想她才来了候府一天,竟然就讲的出这番说话,难道是那个所谓的童妈教她的?
心想佩妍说的也是正理,只得忍着剧痛,扶着佩妍,走到正厅。一进厅中,见里面已经花花绿绿坐了满堂子女人,一个个千娇百媚,只觉得眼前一片花团锦簇。
岑?从小长在闺中,父亲不是大官,也少见外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女人同聚一堂,不禁有些心慌起来。
只听见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夫人到了。”
嘈杂的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整个屋子的女人的目光都刷的射向岑?身上,岑?觉得这些目光仿佛如无数钢针扎在身上,隐隐做痛。
佩纹小声说道:“说话的那位就是童妈,她是府中总管的仆人,也管理不少府中事物,昨天我们的起居住所就是她安排的。”
岑?这才注意到正对面主位旁站着的老妇人,只见她五十左右的年龄,身形消瘦,目光锐利,正注视着自己。
佩妍小声说道:“夫人请上座。”于是半扶半拉的将岑?扶上主位。
童妈率先跪倒拜道:“奴婢童妈参见夫人。”
岑?忙道:“童妈请起。”
童妈再磕一个头,站起身来,立在岑?身侧,说道:“请夫人安坐,各位姨娘给夫人敬茶。”
岑?虽然知道自己出嫁后有这道礼仪,但是现在置身候府的正厅,猛然看到这么多女人,一个个看起来都不是善与之辈,而且各位姨娘都在之前来到府中,恐怕年纪最小的都大过自己,现在她们来给自己敬茶,真觉得不胜惶恐,坐立不安,身上的疼痛就更加猛烈了。
岑?低头垂目,竟不敢看这一群花枝招展的姨娘,明明是接受姨娘敬茶的正房,竟然像个受审的犯人。
“三姨娘敬茶。”身旁童妈喊道。
只见一个穿着梅红服饰的女人袅娜的走上前来,从旁边的侍女手中的托盘里拿出一杯茶。早已有仆妇将软垫放在她面前,但是三姨娘却并不立即跪下,她将茶杯拿在手上把玩,眼睛望着岑?,笑意盎然,道:“本来以为候爷会娶一个姐姐回来教导我们,哪知道原来是位小妹妹。不过年纪轻也好,好生养,恭贺夫人早生贵子,给候爷再次添丁啊!”话音未落,后面其他姬妾已经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岑?虽然老实,但是也听的出来这三姨娘语含讥讽,但是岑?也不知道拿什么话说,只好默然。
身旁童妈说道:“三姨娘进府八年,为候爷诞下了二公子和四公子。”听了这话,岑?心中登时明了,原来她仗着自己儿子多,才如此嚣张。
这时,三姨娘才跪了下来,这时候岑?才看清三姨娘的脸庞,只见她二十五六的年纪,一副成熟女人的韵致,一双眼睛尤其媚人。她将茶举到岑?面前,口中说道:“瑶华见过夫人。”
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放在身旁几上,这时,佩纹已经拿出早前岑?在娘家岑夫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岑?,岑?又转手递给三姨娘,口中总算说出几句场面话:“今日我嫁入府中,以后我们姐妹要齐心协力共同辅佐侯爷。”这话还是平时岑?在家看话本小说中看到的,哪知道此时竟然派上用场。
三姨娘站起身来,接口道:“这话要是别家夫人说了,当然是夫人是姐姐,我们这些妾室是妹妹,不过换到咱们家,我们竟然让妹妹屈居了姐姐的位置,这可真是折煞我们啊!”
后面众姬妾又是一阵讪笑。
岑?感觉自己脸红的烫,但是也想不出什么话驳斥三姨娘瑶华,只好装作不理解,默不作声。
三姨娘退后,跟着一位姨娘走上前来。童妈道:“四姨娘敬茶”。
四姨娘脸上满是不屑,也懒得说话,慵懒的从托盘中拿出茶杯,双膝微一点地,半蹲半跪道:“绛英见过夫人。”
这位四姨娘,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的年纪,甚显年轻,明艳照人,不过脂粉浓郁,金钗满头,十分俗气。岑?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只听见童妈说:“四姨娘进府七年,为候爷诞下大公子。”
岑?拿起一个红包,交给四姨娘绛英,绛英也不说话,两指捏捏红包,撇了撇嘴,似乎嫌寒碜,也不道谢,起身退下。
接着,又一姨娘走上前来,只见她衣着甚是素雅。童妈叫道:“五姨娘敬茶。”
这位姨娘娉婷跪下,举起茶杯,口道:“菁菁见过夫人。”
童妈道:“五姨娘出身书香门第,已经陪伴老爷身旁五年。”
只见后面一声冷哼传来,有人嘀咕:书香门第,不知道身份多高贵呢,不过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岑?抬头望去,原来是四姨娘绛英在难。人群中几位姨娘又是一笑。
岑?复低下头来,仔细端详五姨娘菁菁的面容,只见菁菁面色冷淡,刚才那话语仿若未闻,目光凝视远方。岑?只觉得这菁菁面庞甚为清秀,有一股别人没有的气质从骨子里渗出,岑?想用书中的一句话形容她:腹有诗书气自华。不过菁菁面上的冷傲,却是据人于千里之外。岑?心想,如此脾性,难怪其他夫人不喜欢她,但不知道她面对候爷是何模样。
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将红包放在菁菁手中。
“菁菁谢过夫人。”说罢站起身来,向后退去。菁菁是今天第一个向岑?道谢的人。
接着,六姨娘吟玉上前敬茶,她是大小姐的生母,进府四年。七姨娘虹绵,是三公子的生母,进府三年。八姨娘惠喜,是二小姐的生母,进府两年。九姨娘俏君,十姨娘雅梅,十一姨娘荻燕,都才进府不到一年,尚未诞下子女。然后就是候爷最近刚刚买下的乐伎含露,是十二姨娘。
各位姨娘都敬完茶,一番扰攘下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岑?只觉得见到的每位姨娘太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容貌都胜过自己,只是不明白,搏凌候为什么要选中自己这个只能算面貌端庄的人当正室。难道,和昨晚搏凌候口中叫唤的那个“香香”有关?
各位姨娘走马灯似的在岑?面前经过,看的岑?眼花缭乱,除了开头三个她能记住名字和面容外,后面的一下子也都分不清楚了,岑?心想回头好好问问童妈。
正想着人都见完了,礼都敬到了,是否可以散了,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高昂的女声:“新夫人起的好早啊!”只见一位身着亮绿服饰的女人迈步走进门来。岑?身着大红礼服,而这女人的绿衣正好和岑?相对,显得分外不协调。岑?抬眼一看,这个女人约莫二十八岁年纪,面庞上略有一些苍老的痕迹。比起刚才那些莺莺燕燕,这个女人容貌稍差,不过这些姨娘见她来了,都屈膝行了半礼。
看起来这必是搏凌候的侧夫人无疑,也是搏凌候唯一向皇上请封的侧室。
二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对岑?说道:“人都说‘**一刻值千金’,还以为小孩子贪睡,没想到小夫人新婚第一天,竟然也能起的这么早,妾身可真是晚了,希望小夫人莫要见怪啊!”说话中,特别突出那个“小”字。
岑?看到这个厉害的二夫人,心中一寒,见她出言讪笑自己,也不敢搭话,只默不作声。
二夫人从侍女的托盘中拿出茶杯,揭开盖子一看,突然怒道:“这样的茶水小夫人怎么能喝呢?我一时没管你们就这样懒惰吗?再如此看我如何惩治你们!”
端茶的侍女立刻跪下磕头如捣蒜,连呼“夫人饶命。”
二夫人似乎心满意足道:“下去,换杯新茶上来。”
侍女马上下去,厅内顿时安静了,二夫人就这么站在岑?的面前,一阵让人难堪的沉默。
岑?还依稀看见三姨娘、四姨娘若无其事的喝茶,仿如坐山观虎,眼中是愉悦的笑意。五姨娘静坐旁边,面无表情,仿佛厅中生的一切与她无关。倒是后面坐的几个进府不久的侍妾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很害怕的样子。
片刻,侍女又端上一杯新茶,显然是沸水刚刚冲泡的,茶杯上冒着袅袅的热气。
这次二夫人端茶在手,打开茶盖看了一眼,“嗯”了一声,道:“这才像个样子。”于是端茶在手,屈膝跪下,道:“祥云给夫人敬茶!”
岑?注意到,二夫人只是单膝着地。岑?接茶在手,见茶水很烫,于是只放在唇边沾了一下,做个样子。却不想二夫人正抬头盯着岑?看,见岑?没有喝茶,开口道:“小夫人连妾身敬献的茶水都懒得喝一口,想必是嫌妾等身份低微,不堪敬茶,既如此,何不仗着如今夫恩在怀,去告上一状,逐妾身出府,也省得妾身在此碍眼。”
话音未落,只见三姨娘站起身来,说道:“二夫人这话可严重了,小夫人嫌弃谁也不能嫌弃姐姐您啊!谁不知道您从十六岁就跟着候爷,风里来雨里去,辛苦操持府中大小事物十二年。姐姐要被驱逐了,那妹妹等不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岑?再笨,也听的出来这二位话中有话,不得已,只得道:“二夫人多心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罢,将滚烫的茶水饮了一口,只觉得嗓子一阵剧痛,心里苦涩,却不敢流落出来。感觉中,各位姬妾都在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