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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归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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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香痕无弹窗 日子转眼到了五月底,岑?伤已好了一半,聂振杰事情也办完了,雇来马车,将岑?扶了上去,启程北行。

一路上,触目所及竟然千里人烟荒芜,岑?心中知道这都是连年战乱引起的,心中不由十分难过。

胤历七十二年六月十三,马上终于进入柳州城,岑?看一眼离开已近两年的家乡,不禁感慨万千。

柳州依旧和自己离去的时候一样繁华热闹,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也没有任何改变。

马车行到平安巷,岑?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不禁心生感慨,自从四年前自己出嫁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想到就要见到慈祥的爹娘,心中一阵暖意。

马车行的离家越近,岑?的心越沉重,平安巷为何如此破败了呢?虽然知道隔壁汪家已经败落,汪峻达不知去向,但是自己家怎么看起来也似乎久已无人居住呢?

车刚一停止,岑?已经从马车上爬了下来,只见家门上竟然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岑?顿时没了主见,心急如焚,眼泪就要落下。

聂振杰从马车上下来,见岑?这副模样,心中已明白了大半,战乱年代,举家败落这种情况也常见。

聂振杰走到岑?身后,安慰道:“也许是搬家了,我们问问这附近的人,也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岑?正在绝望之中,虽然明知道聂振杰是安慰自己的话,但是心中也不由的相信起来,正如就要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两人在岑府门口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悠悠来了个老汉,聂振杰上前问道:“老伯,请问这家人家哪里去了?”

老伯看看破旧的门户,道:“你问这家啊?一年多以前听说里面的夫人去世,去年夏天的时候这家老爷也悄悄离开,不知去向了。”

岑?听说母亲去世,一时恍如晴天霹雳,顿时站立不住,就要晕倒,聂振杰见势不对,赶紧过来扶住岑?,接着,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岑?再次醒来,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聂振杰正在屋中来回走动,见岑?醒来,不禁十分高兴,走到床边,道:“你刚才突然晕了,在下在这柳州城中也人生地不熟的,只好找家客栈先歇下来。”

岑?想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心中十分难受,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聂振杰并非是个会安慰人的人,见岑?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劝慰,只得在一旁叹息。

岑?哭了半晌,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不禁牵挂起她的安危来,于是收泪对聂振杰说:“聂公子,奴家还有个妹妹,名叫海宁,在搏凌候冯赫府中做丫头,服侍馥郁郡主,公子可否帮奴家打听一下她的消息?”岑?不想再暴露自己是搏凌候夫人的事情,免得横生枝节,只得借托聂振杰打听海宁消息,想得到一点女儿的消息。

聂振杰忙道:“打听消息这种事情在下最拿手,阿碧姑娘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在下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出门。

到了晚间,聂振杰才回来,进门后面色凝重,岑?一颗心不禁又往下沉,她从床上爬起身来,抓住聂振杰的衣襟喊道:“到底怎么了?”

聂振杰迟疑半晌道:“府中的人都说你妹妹已经不在了,但是到底是怎么死的却讳莫如深,在下还打听不出来……”

岑?听了这话,眼睛直,眼前浮现出海宁那热情可爱的模样来,还有自己临走之前将女儿托付给她的情景,心如刀绞。

聂振杰低声道:“在下知道,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都难免心中难过,但是将来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姑娘还是坚强一些!”

岑?突然想起女儿,抓住聂振杰的手道:“那么馥郁郡主呢?”

聂振杰虽然心中奇怪岑?怎么突然又问起郡主,但是还是说道:“那个郡主就是搏凌候的三小姐,现在才两岁多,被搏凌候的二夫人抚养,似乎十分宠爱呢!”

岑?还不敢相信,又问道:“你说馥郁郡主没事?”

聂振杰奇道:“她自然没事。身为郡主,又是搏凌候的爱女,自然三千宠爱在一身,能有什么事?”

岑?听说女儿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又道:“公子可否再帮奴家打听一件事情?”

聂振杰道:“只要能帮姑娘,请尽管说。”

岑?道:“帮奴家打听一下户部尚书岑大人的消息。”

聂振杰道:“这个容易,明日在下就去打听。姑娘今晚也不要想的太多,好好休息吧!”

岑?点点头,道:“多谢公子。”

第二日,聂振杰一早就出去了,到了日落西山才回来,进门神色低落,见到岑?,告诉她说:“户部岑大人去年年初突然辞去了尚书的职位,不久后就离开柳州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其实别人也不关心这么一个失去势力的老头的去向,因此聂振杰打探出来的消息就不多。

岑?听了这话,不禁怔怔的,不知道父亲还会去哪里,连州的祖母在自己出嫁第二年就去世了,父亲也没有其他什么亲人,会去哪里呢?实在是想不出来。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因为搏凌候冯赫散了自己已经病死的消息,母亲才伤心过渡而死,而父亲也因此辞去尚书职务,之后失踪不见,父亲在一年中遭遇丧女丧妻又丢了官职,这样的打击是人都难以承受,那么父亲会不会……

岑?心中又是一凉。

聂振杰安慰道:“只是失踪而已,也许你们今后还有相见的时候。”

岑?点点头。聂振杰道:“姑娘想开一些,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需要帮助,只管开口。”说完见岑?还是楞,于是轻轻走了出去。

第二日,聂振杰过来看岑?,见她气色好了许多,情绪也平静下来,于是坐到桌旁。岑?抬头道:“聂公子有话跟奴家说吧?”

聂振杰迟疑半晌,然后说道:“本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问姑娘,但是看姑娘今日气色好多了,所以想问问姑娘今后有什么打算?”

岑?无语半晌,道:“奴家现在一个亲人也找不到了,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聂振杰又沉默了一会,道:“在下家中其实早有妻子,只是多年来未曾诞下一儿半女,内人贤惠,早叫在下纳妾,可以为我聂家早添子嗣。姑娘心地善良,人品又好,不知道是否愿意屈就在下?”话说到最后,聂振杰不免有些脸红。

岑?一开始听他说话,还是十分懵然,听到后来,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十分惊异。片刻之后,敛下心神,仔细一想,自己现在无家可归,聂振杰看自己可怜,才提出这个方法,其实是想帮助自己,如果说到娶妾,自己容貌本来就不出众,又因为受伤在脸上留下疤痕,皮肤也因在西域呆了大半年而变的粗糙黝黑,实在很难让男人动心,自己本来又只是浣花楼中一个打杂丫头,看聂振杰行事作风,似乎也是世家子弟,即使娶妾,也完全可以找个美貌佳丽,聂振杰能如此考虑,已经在尽他最大的能力帮自己了,心中不禁十分感谢他。

又想到自己不过是在浣花楼中举手之劳帮了他一次,他就不辞辛劳,千里送自己回来,途中一直对自己守礼甚诚,确实是个君子。现在自己无家可归,能够托付这样的人,也算自己的幸运。

岑?心中如此千转百回,聂振杰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以为她不愿意做妾,于是讪讪说道:“姑娘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在下再为姑娘将来想些法子。”

“不,奴家愿意!”岑?突然抬头,脸色绯红,望着聂振杰一字一句说道:“奴家能嫁给公子,是奴家的福气。”

聂振杰似乎十分欣喜,却问道:“姑娘是真心愿意?”

岑?点头道:“奴家真心愿意。”

聂振杰道:“好,那咱们就一起回我家乡梁国都城江宁府。”

一日后,那辆马车又载着岑?和聂振杰从柳州东门出去,往东驶去。岑?心中虽然对女儿有万千的不舍,但是却没有办法进候府看她一眼,而且自己如果真的能进去,不免被人现,平白丢了性命。马车的隆隆声中,岑?最后看了一眼生养自己的故乡,目光中满是不舍,从今往后,自己将开始新的生活。

马车离了柳州几十里地了,聂振杰突然说道:“我以前从未告诉过你我的来历,现在咱们就要回梁国,我来告诉你我的情况。”自从岑?答应嫁聂振杰为妾后,聂振杰虽然还是对岑?恭谨守礼,但是说话中已经不再那么客气,只用“你”“我”称呼,多了一份亲切,而岑?因为感谢聂振杰千里送自己回去之恩情,倒一直没有改口。

此时,聂振杰说起自己的事来,岑?不禁十分好奇,留神倾听。

“我其实是梁国皇帝派到大理的细作,打探各种消息。大理的确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不仅虢国想将它据为己有,连梁国也有些意思,因此派了我出外探听大理近况和民情。腾冲府其实是大理二王爷段绍衡起家之地,因为离大理城距离甚近,因此现在也是段绍衡囤积粮草和兵器的地方,因此我在腾冲盘桓了大量时间。此次回梁国,要向皇帝复命,然后就可迎娶你入门。”

岑?羞涩低头道:“一切任凭公子安排。”

沉默片刻,岑?想将自己的往事告诉聂振杰,于是道:“奴家生在柳州……”话未说完,聂振杰却打断她,道:“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身世凄惨,如今又遇到不幸,以前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忘记它吧!今后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岑?见聂振杰如此体谅自己,不禁心中十分温暖,虽然她至今对聂振杰也没有多少爱慕之情,但是感恩之心却日渐加深,她愿意用一生来报答聂振杰。

聂振杰见岑?无语,于是说起话来:“你第一次去梁国,我还是来告诉你梁国的情况吧!”

岑?道:“听说梁国皇帝名讳夏仕必,是吗?”

聂振杰道:“他已经是先皇了。前年年底在和燕国摄政王的战役中受伤不治而亡。”

“那么现在是他的儿子当皇帝?”

“本来是他儿子当皇帝,但是因为先皇过世的时候年纪尚轻,才三十多岁,他的长子不过七岁,因此,他临终遗言自己的结拜兄弟武威候扶持自己儿子,如果儿子无能不是做皇帝的料,那么就取而代之,此话当时多人听见了。”

“此人倒是大方,竟然连自家的皇位都愿意给别人!”岑?轻轻说道。

“普通人皆认为先皇大方,但是其实这正是他保全儿子的一片苦心。”聂振杰道。

岑?沉吟片刻,道:“不错,当年刘备临终前,让诸葛亮扶持自己儿子阿斗,如果扶不起则取而代之,这话其实是因为刘备算准了用这话更能够让诸葛亮在自己死后更记念自己恩德,反而不好意思篡位,如果刘备真心让位,为何不当着众人面说这话呢!而梁国先皇自己年纪轻轻就伤重不治,儿子尚小,如果让这武威候辅佐自己的儿子,将来就算武威候自己想效仿周公,但是难免他身边的人不想更升一级,来个‘陈桥兵变’,到时候儿子恐怕连性命也难保。这先皇临终之前当着众人之面说了让武威候取而代之的话,将来就算儿子坐不住江山,武威候坐上皇位,因为有自己的遗言,也算名正言顺,因此武威候就没有必要再加害先皇子弟,反而使自己子孙得以保全。”

岑?滔滔说完这番话,才现聂振杰看自己的目光竟然是惊异中夹杂一些赞赏,不禁赧颜,道:“奴家瞎猜的,公子莫要见怪。”

聂振杰道:“我之前只以为你心地善良胆识不凡,哪知道你见识也如此不凡,我聂振杰今日得妻如此,真是老天眷顾。”

岑?见聂振杰这么说,脸红的更厉害了,头也垂了下去。

聂振杰道:“你说的一点没错。七岁的小皇帝继位没有一个月,就被武威候的部将推了下来,武威候堂而皇之的坐上龙椅。武威候果然顾念先皇一片情谊,封小皇帝为福寿侯,待遇优渥,先皇其他子女亲人的封号一切照常,梁国人都说皇上宅心仁厚。”

岑?插嘴道:“奴家说他是运气甚好。”

聂振杰道:“话虽如此,但是又何尝不是天命所归呢!这皇上倒是年轻有为,甚有功绩,当初一人一刀一马来到我梁国,遇到当时的镇远候竟然是他早年私交,镇远候将他推荐给先皇,先皇让他领兵打仗,一仗成名,不久又娶了朝中握有实权的任氏家族的女儿做妻子,先皇也和他结拜兄弟,一时间权势日隆。皇上本是孤儿,在继位后就将养父接到朝中,封为定国公,这定国公年纪刚过不惑,既无妻子,也无儿女,于是皇上做媒,让养父娶了先皇的妹妹锦绣长公主。这锦绣长公主出嫁之时二十有八,她之前曾嫁过人,后来丈夫战死沙场,寡居多年,无儿无女,甚是孤苦,皇上怜其可怜,于是让她嫁给自己养父,也不算委屈了公主,同时也拉拢了忠心先皇的将领。”

岑?道:“听公子如此说来,这现在的梁国皇帝甚是了得啊!”

聂振杰道:“那是自然。如今身处乱世,哪一个有能力的国家不想扩张势力,如果一国国君无能,不仅不能自保,更会亡国。”

岑?道:“可是老百姓什么都不知道,也分不了你当皇帝还是我当,只要能过几日太平日子就心满意足了。”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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