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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的回忆(我的阿笑,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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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名妓我怕谁(流云应笑我)无弹窗 九姨跑了,孙少将死了,姬笑云被九王爷扣了三天。

混乱,恐惧,耻辱,这些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姬笑云完全没有,完全不觉得。

她坑了九姨,杀了孙少将,迷住了牧如白夜。

然后我听见雪落寒梅清冷的声音:“我不争,因为你会回来。”接着楼下是一片痛哭失声。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这些见惯了风月,见惯了沧桑的女人居然在她面前哭。这些早已流干的眼泪,居然回来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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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见这个新的她。

“自由呢?为了钱,自由也可以不要了吗?”她这样跟我说。

自由呵,能不能不要呢?我的白衣少年渴望的东西,我唯一比他富有的东西,牧如白涯拿来收买我的忠诚的东西。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由和金钱,哪一个更重要。

她是热情如火的女子,她很聪明,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她真的令人着迷。时装展,品酒会,我眼看着一个个男人为她把心失落在她身上。

连同风流到死的九王爷,痴爱云姑娘的皇帝,老成持重婚约在身的帝师,**到无法理喻的狼首,还有那位不自知的谢大将军,以及,那个无心的傲翼。那么冰冷无心的一个男人,坐在房顶看她的时候,居然眼中闪着光。

他甚至,学会了嫉妒。在牧如白夜到百花楼来找他的时候,他居然会抱着他的长剑去后院砍树。可怜那一片桃林,生生就变成了一片桃木树墩。不过还好,他砍得平整,夏天坐上去很凉快。

傲翼,为了一个归宿,不愿承认姬笑云变了个人的男人,其实,我和他是最先发现姬笑云的变化的人。其他的人再敏锐,又怎么及得上我和他的特意观察。

其实,一直到最后,我也不喜欢傲翼。也许,我对他的无情无心印象太过深刻。

到最后,我也不知道,阿笑有没有告诉傲翼,自己不是他的小姐。我也不知道傲翼有没有承认,一开始他就知道此姬笑云非彼姬笑云。

他们什么时候相爱,我甚至不曾注意。我甚至没有注意到那辆雕花乌木车的主人终于踏出了他的马车,走进了姬笑云的房间。带着他的绝世容貌,绝世地位和绝世哀伤。姬笑云留宿牧如白夜处,京城人尽皆知。他是皇帝,他自然也知道了。

这一切,都不曾入了我的眼。

那时我的眼中,只剩了他。白衣的他。淸峻的他。温柔的他。头上缠着我的丝带的他。

爱上了姬笑云的他。

牧如白涯警告我,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丢了自己。牧如白涯是个不管闲事的人,他说到这一步,显然我的言行已经离谱到了一定程度。

我知道我很失控,品酒会上,我为了接近他,主动去哪一桌送酒。宇文不离的酒,牧如白羽的酒,都是我送的。自然,还有他的。

他从我手中接过酒杯,温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停留。我的手不自禁攥紧,他诧异的多看了我一眼。

他认不出我了,果然认不出我了。可你应该是还记得我的吧?你戴着我的丝带。戴了这么多年,洗得灰白。

但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小乞丐,我也没有了你追求的自由。你,还对我有意吗?

是的,我没有了自由,直到那一刻我才想明白。不是我不关在牢里,我就是自由的。也不是我能随时离开百花楼我就是自由的。真正的自由要无拘束,无所服从,无所畏惧。

亦无所忠诚。

我把杯子留给他。转身退下。

我已经知道,今生,我都无法与他相认。我无法回答他我这些年的经历。

就让他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贫穷,单纯,有着澄澈的眼睛,一个倔强的少女。不曾骗人,不曾成亲,不曾入狱,不曾卖身,不曾成为朝廷的走狗,不曾……出卖自己的朋友。

我一直拿阿笑当自己的朋友。除了小狗子之外的第一个朋友。她那种似乎无城府,相信任何人,却又偏偏诡计多端的性格,任谁都想亲近。

可是我依然出卖了她。

我不知道,我是为了对牧如白涯的承诺,还是因为嫉妒。尽管后来悦海告诉我,这不算出卖。但是这一段故事,我不能对阿笑出口。我坚持认为,不能说的秘密,就都是背叛。

那一天,阿笑和我的他,一起走出门口。在门口等了一夜的我,知道他终于是要带着阿笑逃婚了。

我的白衣少年,为什么,你带走的不是我?你可知道,当年没有跟你走,我几乎后悔了半生。而今,如果你要带我走,我绝对是义无反顾的。

可惜,你的眼里早已没有了我,只有,那个黑衣黑发的她。

最后,我决定说出我的名字,当年我告诉他的那个名字。“我叫华晓月。”

他看着我,无动于衷。

阿笑却说:“再见,我的朋友。”

他们并肩而立,一黑一白,如此清晰。

我决定,不论今后会怎么样,我不会嫉恨阿笑,但是,我恨你。牧如白依。

当初有多爱,以后就有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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