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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书阁 -> 都市言情 -> 正室谋略->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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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浮沉沉,以为要死,以为会死,可是若真的死了的话,那眼前所看到的又是何景?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突然醒来,手被那双冰凉的小手紧紧的握住,而他们的身体在急速的往下坠,而在她们的眼前,还有马车与那攀在马车车壁上的君月绝,大家一脸都是一脸的恐惧。

    入水,姿势绝对不优美!

    秦疏狂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她浮上水面的,只是浮上来之时,那双一直握着自己的小手却已经没不见了踪影,她还没来得及四处寻找,便看见了眼前那幅景象。

    不管是鉴于什么原因,北堂子画怎么也会掉下来,可是此刻秦疏狂没有看见他从崖壁上直坠下来的狼狈,反而觉得这一生北堂子画给自己留下所有的影响里,这一眼是最帅的。

    他就象是天神,从天而降。虽然不知道他将要拯救的是谁,可是秦疏狂的心里却是欣喜的,因为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丢下焰儿不管的。

    北堂子画终于稳住了身子,可是那一身的阔袖长袍已经挂得无完形了,将身体攀在岩石之上,抬起眼眸,便看见了水面那一张久违的容颜。

    兴奋,愉悦,却是激动得无法开口,不过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展开,深深的望着对方。

    秦疏狂不知道怎么的,此刻也没有想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看见他那夺目绚烂的笑容,仍不住也扬起了唇角。

    她不知道,此刻她在北堂子画的眼里,就犹如漂浮在尘世间的仙子那么的绝美。

    二人两两相望,似乎忽略了身处的恶劣环境。突然,一个很是煞风景的笑声从他们之间的传开来,“信阳侯?”

    君月绝的吃惊绝对可以叫人原谅的,毕竟他掉下来的时候,根本没见北堂子画的任何身影,而如今北堂子画突然出现,不禁让他开始怀疑,难道夏祁然也把北堂子画推下来了么?但是以北堂子画的这身手,显然又不可能。所以,忍不住惊呼一声,将这水面的美好打乱!

    北堂子画寻声而望,却只见这说话的人这正是君月绝。没有半点的吃惊,必定连秦疏狂的活了下来,他君月绝就没有死的理由,可是,少了一个人。

    秦疏狂看见北堂子画下意识寻找的目光,也反应过来,不由得脱开喊道:“焰儿!焰儿!”

    北堂子画抽出崖缝里的长剑,飞身斜过水面,一把将浮在水面的秦疏狂一把搂住,攀身到那崖壁上,拽住了一根藤条,“抓住!”

    大难未死,惊魂未定,可是秦疏狂清楚的知道,此刻怎能成为他的负担呢?此刻也顾不得手上的伤痕,紧紧的拉住那藤条,“不必管我,先找焰儿!”这口气,俨然是夏楚楚的口气。

    北堂子画回望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疏狂自己看错了,只觉得他满目的深情。

    君月绝身也受了不少的伤,此刻能付仔水面,已经是十分的吃力了,此刻见北堂子画的重心在与失踪的北堂焰,便也松了一口气,看朝那石壁上的秦疏狂。心生不甘!

    如今,这此情此景,自己怕是完不成王爷的命令了,所以,唯有一死,只是既然是死,那么可否让他死在牡丹花下,如此做鬼也风流。

    见北堂子画钻进水中,当即便运着内力,朝秦疏狂而游过去。

    秦疏狂居上,自然是能轻易的看出他的居心来,只是此刻焰儿生死未定,自己岂能在浪费北堂子画的时间,要知道晚上一分,也许便与焰儿永生错过。作为母亲,她已经亏欠孩子太多了,所以此刻她绝对不能成为北堂子画救人的绊脚石。

    看见那君月绝游过的水中,血丝淡淡,想必他的伤定然不轻吧,当即从头上摸下簪子,纵身跳到水中。

    君月绝没想到秦疏狂竟然自投罗网,不由得兴奋万分,更是奋力的朝她游过去,“这可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的。”

    秦疏狂确实是在向君月绝游过去。

    任由他抱住自己,秦疏狂甚至都不曾挣扎,这倒是叫君月绝有些欣喜,搂着她纤细的腰身,隔着这湿身粘贴着身子的衣料,似乎能清楚的感觉到此刻她傲人的身躯,以及那馨香的体温。

    秦疏狂挺累的,不介意把这具自己不喜欢的身子当作暂时的浮板,整个人都吊在君月绝的身上。在他耳边低言:“君大人,这一路上多谢你的照顾,如今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君月绝没有想到秦疏狂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杀他,而且是在水中,搂着秦疏狂纤腰的手渐渐的力不从心,从那香软的身上松开来,纵是有万般的不舍不甘,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往下沉去。

    而一抹鲜红,自他的心脏出扩散开来,在水里迅速的溶解,片刻之间便不见了那抹红,只是水里徒添了一股腥味。

    秦疏狂喘了一口气,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君月绝竟然会这么容易便死了,还没来得及浮上崖壁边,他的身体便漂浮了上来,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叫人不容忽视。

    只是活着都不曾怕他,又怎会怕一具尸体呢?

    片刻之后,北堂子画自水里钻出来,脸色有些不正常,此刻正呼吸着这水面的新鲜空气。

    秦疏狂见此,心里难免一阵难过,当即便也不说话,将头扎进水里。

    她的水性原来虽然不算好,可是自从那日从皇陵出来,在水上漂浮了几日没有死之后,竟然比原来好了许多,所以她要下去找北堂焰,可是她忘记了,此刻的这具身体,并非当日的夏楚楚了。

    水中,越是往下游去,眼能看见的东西便越是模糊。那马车是木质的,却不曾飘起来,所以此刻秦疏狂最担心的是,焰儿还在那马车里,而马车直接坠下来就扎进了那水地的河沙里。

    胸腔里越来越难受,秦疏狂却象是发了疯一般的往下游去,可是身子却有些不听使唤,似乎纵使她在怎么游,都不曾前进一步,而且眼前所能看到的东西,连模糊都算不上了,意识甚至有些变得溃散起来。

    突然,唇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温温软软的,更叫她惊喜的是,自己能呼吸得过来了,于是本能的吸允着。

    北堂子画一面给秦疏狂灌着气,一面把她往上带,直至到了水面,却舍不得放开她的唇。

    凉风拂过水面,两人原本衣衫已湿,突然被这风一吹,便都反应过来。

    秦疏狂惊慌失措的推开北堂子画,却反被北堂子画一把紧紧的搂住,有些喘不过气来,欲动,却听见那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温柔道:“别动,此刻,我只有你,只有你!”

    身子一怔,秦疏狂似乎能看见焰儿此刻正慢慢的坠入河底的小小身子,眼泪一发不可收拾,自眼眶里流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然北堂子画却是没有安抚秦疏狂,反而是突然将她放开,甚至全身带着一种及其暴戾的气息。

    秦疏狂心一沉,他果然是恨自己了。也是,焰儿还那么小,该死的是自己,不要说他恨自己,连自己都憎恨自己。

    然而,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阵水花飞腾,秦疏狂只见北堂子画身如游龙一般,飞出水面,向崖壁上飞去。

    北堂子画一把揪住那安心自得坐在崖壁里那团树丛里的小人,毫不犹豫的便往水里砸去。这一砸,只将愣住的秦疏狂吓住。

    那,那是个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不对,是人,是个熟悉的人?

    北堂子画回身一把搂起水里的秦疏狂,将她放到那团树丛里,怒气未消,死死的盯着那水面。

    片刻,水面终于浮上一个小脑袋,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满脸的委屈自然不必说。

    “焰儿~”秦疏狂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想要立刻跳下水去救他上来,不过突然反应过来,方才丢他下去的似乎就是北堂子画。

    这是什么情况?

    北堂焰原本在马车坠下来的时候,也吓住了,本能的抓住那昏迷着的秦疏狂,只是他到底是个孩子,身不由己,终究是和秦疏狂分开来,然后便失去了意识,等他醒来之时,却见秦疏狂将那君月绝杀了,正欲想法子下去救她,却见父亲竟然从水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秦疏狂便钻进水里,父亲也如影随形,他顿时明白过来,二人这是在寻他。

    想二人难得单独相处,北堂焰索性的不出声,而且他也想安静一会儿。而父亲和娘再一次从水里出来,竟然紧紧的搂在一起,这样的场景虽然儿童不宜,不过他觉得甚好,不想这以高兴,一不留神,竟然弄出了响动,接下来不由分说的就给父亲丢下水来。

    他冤枉啊!他只是想给她们一点单独相处是时间而已,有错么?有错么?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便是有万般的气,他终究还活着,而且又已经历过这番生死了,北堂子画有在大的气,也终究是仍住了,而且见秦疏狂这么担心,只得将她安抚在此处,自己则下去一把捞起他。

    见父亲来救自己,北堂焰这立马就抓紧解释道:“父亲,我只是····”

    话未说出口,却被北堂子画一声怒吼震住,“你给我闭嘴,再有下次,你自己改姓!”

    改姓?那意味着父亲不要自己了,北堂焰果然被吓着,一把紧紧的保住北堂子画的窄腰,“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焰儿,你吓死我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北堂子画抱着北堂焰刚刚上来,便被秦疏狂一把拉过去,上下的检查起来。

    “我没事!”就算是有事,那也是被他爹的责任。

    即便是他说了没事,秦疏狂还是仍旧不放心,这叫受了些轻伤的北堂子画一脸的不悦。

    北堂焰眼尖,看出父亲的不悦,立马挣脱秦疏狂的检查,“父亲好像受了伤!”

    秦疏狂这才朝北堂子画看去,方想起先前他坠下来的时候,被石壁上的石刺刮伤了不少地方,经北堂焰这么一提醒,难免是担心起来而且他又来来回回的在水里折腾了好几回,不由得更加的担心,“你的伤没事吧!”

    “无妨!皮肉伤而已!”此刻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而且又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拖油瓶,实在是不合适。北堂子画仰头看了一眼那不见尽头的山壁,“恐怕是上不去了。”

    斜坡之上,夏祁然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害死焰儿和妹妹的凶手,尤其是北堂子画的那句“她就是楚楚”!更象是一根根荆刺,狠狠的刺痛着心。呆呆的看着崖下,象是石雕一般的,动也不曾动一下。

    夏钥楚不知道那马车哪里去了,但是他知道,此刻义父又变得不言不语,都是北堂子画害的。

    但是他能做的,却仅仅是守在义父的身边。

    山雨越下越大,夏祁然茫然了,什么都没有了,而且一切的希望都是自己亲手断送的,如今他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目标。

    只是北堂子画,他总是觉得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在这崖下,他下去,只是寻一个不甘而已,可是,自己却连这不甘都表达不出来。

    回头看了钥楚一眼,也许,他是自己的借口。

    站起身来,眼神有些空洞洞的,看着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妹妹刚刚逝去的起点。这是掉下来的第二日,她依稀的记得,昨夜她和北堂焰一直都是由着北堂子画抱着,三人挤在这树丛里。

    然此刻睁开眼睛来,却只见北堂焰与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北堂子画呢?”只是,这才问完,顺着北堂焰的眼神往下看去,秦疏狂便见到那水面一个用藤条和长短不齐,粗细不同的木材绑成的简易木筏。“他一夜没睡?”

    “不知道!”北堂焰也睡得死,醒来的时候见父亲已经在下面了。

    北堂子画打上最后的一个结,方上跃上来,左右各携一人,将他们带到这水面上来。顺着下游滑去,然走了半日,两岸却都是光滑的山壁。

    好在万事有北堂子画在,秦疏狂的心里也十分的安定,无形中便对他便是生起了一种依赖,什么也不用操心,反正北堂子画会想法子。

    只是,这样的日子才过了不到一日,天黑下来,便冷起来,这木筏又没有个能靠岸的地方,所以身上都站满了身子,如此身体便更加的寒凉,只是这不算什么。而是北堂子画的那脸色。

    “怎么了?”北堂焰先开口问道。

    北堂子画也未隐瞒,如实相告,“进入西岭十二川的地境了。”其实,这十二川只是个传说,里面住着的三苗人,大家未曾见过,只是在野史之上见过记载,但是经过代代的传说,这西岭十二川变得相当的神秘。

    秦疏狂也听安阳提起过,自然是知道里面的险境,如此不由得也担心起来。只是因怕在给北堂子画增减烦恼,便未表现出来。

    夜深,这原本毫无波澜的河水突然变得汌急起来,而且又是夜深,纵是北堂子画内力高深,能看清楚这河段的情况,却因木筏上还有两人,所以他根本不能完全的控制这木筏。

    秦疏狂见此,心里只想起近来的种种,不管是跟着北堂焰,还是从上京城与北堂子画碰面,不容自己否认,他们都一直在护着自己的。

    不管这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秦疏狂觉得,她活得已经够本了,什么报仇不报仇的,也不在重要了,只要这些真正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好好的活着,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当即趁着北堂子画没注意,便纵身跳下木筏,滚进那急流之中,只有减少木筏上的重量,北堂子画才能更容易的控制好木筏,如今她该给他们活着的权力。

    “娘!”北堂焰反应过来,却没能抓住她,而是眼睁睁的看见她被卷进水中,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秦疏狂迅速的沉进水底,北堂焰的这一声喊声,她自然是不曾听见,耳边由始自终,只有这滔天震耳的水声。

    北堂子画此刻还在前面奋力的控制着木筏,突然间只觉得木筏上的力量轻了许多,回头一望,却只见北堂焰一脸的惊恐。“娘跳下去了!”

    滔天的水声里,北堂子画清清楚楚的听见北堂焰的这一吼声,当即愣住,霎时,一阵巨浪打过来,木筏理所当然的翻了。

    水面水声依旧,银色的水花成了这水面唯一的风景线。

    夜澜如潮,寒夜如霜,一切终究在这凉夜的见证下,归于一抹清水!秦疏狂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从河滩上爬起来,自己竟然连手脚都没断一只,老天爷这是和自己耗上了么?竟然死都机会都不曾给过自己。

    忍不住抱着膝大哭起来,一面自然是不忘骂道:“他娘的,不让姑奶奶死,却又不让姑奶奶好好的活,你他大爷的,狗屁老天爷,你到底要怎样的玩老娘啊!”

    边哭边骂,一面在河滩上查找着,她这样都还能完好无损的活着,北堂子画若是死了,岂不是对不起他的那一身功夫。

    只是骂着骂着,只觉得没劲,秦疏狂便闭上了嘴巴,往前寻找着,突然见前面正有个少年怔怔的看着自己,他那眼神,象是见到鬼一般的看着自己。秦疏狂下意识的打量起自己来,虽然知道自己此刻定然狼狈不堪,但是他也不必用那种看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吧!

    然这才一垂头,秦疏狂就看见自己这衣不蔽体的模样了,难怪人家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当即双手挡到身前。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着对方。

    片刻,那男子似乎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垂下头去,然后背着竹篓往回跑,那跑的姿势,有些怪怪的,只是此刻秦疏狂也没有心思来研究了。

    秦疏狂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那男子远去的背影,却见他那一身绚烂的短装,方发现与大燕国的服饰不相同,想必这便是西岭十二川中的三苗人吧!

    挠着头蹲下身来,只觉得阵阵凉飕飕的,心里百般滋味。也不知道如今那北堂子画和北堂焰怎么样了,捡起脚边是碎石头,狠狠的往河里砸去,似乎那河水就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姑娘!”估计是秦疏狂太投入了,身后来了人,她也不曾发现,听见有人喊自己,方回过头,却见这一名穿着蓝布裙的少女,见她这身打扮,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她是三苗人。但见她一脸温和的笑容,手里又拿着一套衣裙,在看见她身后不远处,那个先前背着主楼的男子,便明白了。

    朝这少女点点头,却没敢开口,此刻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呢,听说有的族会把侵入他们族里的陌生人活活的烧死,或是把对方直接抢去做新娘。

    少女手里的那套衣衫虽然及其的有诱惑力,可是秦疏狂明白,自己不能因为这一套衣衫,而把自己嫁了。

    “你全身湿透了,先换上吧!”见她不开口,阿雅以为她是个哑巴,因怕她听不懂自己的话,一面还比划着手势。

    秦疏狂见此,顿时明白过来,将错就错,指了指少女手里的衣衫,又指着自己。

    阿雅闻言,点头一笑,“嗯,你快换了吧!若不然要着凉的。”

    秦疏狂一面接过她手里的衣衫,却不换,而是抱着怀里,一面满是防备的看着阿雅身后的不远处的男子。

    阿雅反应过来,只回头朝那男子喊道:“她是个哑巴,你先回去,她换好了衣服,我就带着她回来。”

    那男子闻言,便走了,临走深深的看了秦疏狂一眼,看得她满身的疙瘩。

    阿雅看着从石头后面换好衣衫出来的哑女,有着震惊与她的容貌,以及比她们还要白皙的肤色,不过却掩饰着自己的吃惊,上前一脸亲切的拉着秦疏狂,“到我家去吧!”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她们三苗的人,也不象是其他部落的。不过不管她是哪里来的,想必进献给寨王的话,寨王定然会高兴的,何况她又是个及其美丽的女人。

    秦疏狂自然是听见了她的话,不过却没有答她的话,因为现在她又聋又哑嘛,而是朝她鞠躬。

    阿雅看出她是在感谢自己,也不在说什么,只是笑着拉着她朝自己家去。

    屋子里,秦疏狂满是不安的吃着阿雅呈上来的食物,不是因为担心这食物里有毒,而是身后这一家子的谈话,叫她有些心惊。

    这一家子里头,有两兄妹和三姐妹,这个给他衣服穿的叫阿雅,那个发现她的男子,则是这个家里的唯一的儿子,只是很抱歉,他是个瘸子,所以至今还未曾娶亲,而这阿雅的两个妹妹,则在他们寨王身边伺候着。

    满脸褶子的父亲看着正在吃饭的秦疏狂,也颇为难,这个女人生得很美,不但不是他们寨子里的人,而且还不是三苗人,若是非得让她跟儿子住的话,定然会招来非议的。

    可是看一眼儿子,如今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却无姑娘愿意嫁给他,如今好不容易,天神赐给了他一个姑娘,他又喜爱,若是自己不留下这姑娘的话,又对不起儿子。

    “阿爸,我一定要娶她做我的新娘!”阿萨看着阿爸迟迟不语,便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行。”阿雅当即拒绝哥哥的要求。

    “为什么?”阿萨不满,她可是自己先发现的。

    “她不是我们三苗人,应该进献给寨王!”阿萨说道。何况这样美丽的女人,他们的贫困的家怎么能留得住呢?

    阿雅的父亲闻言,也觉得阿雅说的对,这么美丽的女人,而且还不是他们寨子里的人,就该进献给寨王,便朝儿子道:“我们把她进献给寨王,求寨王给你找一个我们族里的新娘!”

    秦疏狂已经无法在淡定了,不管是做这个三苗小子的媳妇,还是当宝贝一样送给他们的寨王,她表示都没有兴趣,此刻她只是想填饱肚子,然后去寻找北堂子画他们。

    只是,她又清楚的知道,这里非外面的寻常百姓家啊,她此刻虽然假装聋哑,可是眼睛没有瞎啊,他们外面那笼子里养着的蝎子和蛇,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所以,她此刻也只能先稳稳的坐着,听着他们一家子商量,然后在盘算怎么逃走。

    阿雅的家庭会议总算是在一个时辰之后结束了,而阿萨也愤愤的出走,阿雅则高兴的去通知她的姐妹,禀告寨王。

    待阿雅回来的时候,与她同来的还有两个年长的女人。

    按照他们族里的规矩,给秦疏狂净身,赐了福,便由着那两个年长的女人相互背着往寨子里最大的一座吊脚楼院子去。

    一路上,自然不乏围观之人。秦疏狂欲哭无泪,她的人生似乎一直都由不得自己掌控,没有高深的武功,脑袋瓜子也不如大姐二姐,空有一身盗墓的理论知识,可是在这里没有用啊,没有用。

    被那两个女人背进屋子去,两个女人便在屋子里略站了一会才出去,秦疏狂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来到这寨子这么久,此刻才没叫人盯着,方才窗口外面看去,却傻了眼,这四周竟然站满了三苗少年,而且一个个虎背熊腰的背着长矛,好像就是专门在这里守着自己的一样。

    吸了一口气,突然听见前门有人进来,连忙放下帘子,规矩的坐到床边来。

    厚重的帘子突然被掀起,一阵悦耳的银铃声随之传进来,秦疏狂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见来人竟然是个美丽的苗族少年,心里一惊,难道这寨王是个女的?

    只是,秦疏狂顿时就打消这个念头了,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那叫一个熟悉,难道这女人是寨王的谁么?

    “你就是那个汉人?”那漂亮的女人看着秦疏狂,一手很是自然的掐上雪白的脸蛋。

    秦疏狂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一面楚楚可怜的往身后缩去。

    见她躲,丹娇撇着红唇,满脸的轻蔑,可是口气里却马上嫉妒,“一个外族女人,竟然想要迷惑寨王!”口里说着,手指一面抚上秦疏狂的脸颊。

    因怕她的毒,所以秦疏狂的眼神几乎是随着她的手而转的,满是都充满了防备,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女人。

    “把药呈上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汉族的女人,吃了药之后,是个什么yindang的模样。”说着,突然怪异一笑,“把看门的黄狗牵来!我们看看这女人怎么承欢在狗身之下。”丹娇手滑到秦疏狂的下颌,突然捏住她,吩咐身后的婢女。

    丹娇似乎已经能想看到自己所想之景了,当即看得意的朝秦疏狂列唇笑道:“哼,看你还敢勾引寨王!”

    秦疏狂原本就不想惹事,这才一直安安分分的,可是什么叫做祸从天降,如今她都这般老实了,却还有人找上门来,给自己下药。下药也就罢了,自己应该是能忍的,可是她竟然····

    如此龌蹉,秦疏狂无法在冷静的想下去,孰不可忍呀!当即反手一把捉过这丹娇的手臂,一个擒拿将她的手反到背后锁住,一手拿着原先给他们寨王准备的簪子悬到这丹娇的脖子上。

    她不会什么好看的花式,可是每次她动手定然会先捉住对方的死穴。

    丹娇想必也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给惊住了,听见自己的那两个婢女尖叫,这才凄厉的喊道:“快找寨王来救我啊,看看这个汉族的女人如此的恶毒,竟然把武器放到我的脖子上来。”

    那两个婢女闻言,当即反应过来,便欲跑出这屋子,去禀报寨王。却只听这个哑女冷冷的声音威胁道:“谁敢动一步,我就杀了这个女人!”她们若动,她真的会杀这个女人,当然也不会一下把她杀死,毕竟这个女人是有价值的,也许自己还要依靠她出这个寨子呢!

    丹娇听见她说话,也惊了一下,而外面守卫听见这屋子里的那两个婢女先前的惊叫声,也都冲了进来,一时间,拥挤的房间站满了人。

    “都别动,若不然这个女人就陈尸于你们的面前了。”秦疏狂说着,手里的簪子在女人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几滴鲜红的血珠子顺着银色的簪子滚落到地上。

    众人见此,都惊住了,深怕她真的杀了丹娇。

    不过片刻,寨王便匆匆的赶过来了,不想竟然是个年轻不已的少年,只是脸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而且左右还叫人扶着。

    只是,这个寨王还没开口,随后赶来的一个老者便先喊道:“大胆妖女,还不敢快把我女儿放开,若不然本长老定然叫你生不如死!”

    “你在说一句废话试试看,本姑娘安分守已的在这里坐着,她竟然要给本姑娘下毒。”秦疏狂冷着脸说道,手里的簪子又往女人的脖子上化了一下。

    丹娇疼得泪眼哗啦的,看见寨王又来了,而且阿爸也来了,自然是哭得更凶,听见这个汉族女人说自己要给她下药的事情,哭得更凶了,“寨王,阿爸我没有,我只是好心的来看看她,没想到她却假装聋哑,定然是蓄意已久,想害寨王!”

    寨王眉头轻蹙,对于丹娇的话,可信也可不信,可是他还没开口,那吶寨老便又开口道:“寨王,这个妖女竟然想害您,还请寨王立即下令将她送入万蛇窟!”

    寨王闻言,却道:“吶长老有什么证据么,不能单听丹娇的一面之词就否定了罪责,您要知道,明神可是在天上看着的。”

    秦疏狂看了这说话的老者一眼,可以确定他的身份就是这个女人的父亲,又见他头顶着牛角,服饰也比其他的人华丽几分,这个年轻的寨王又对他用敬语,想必是个重量级的人物吧,只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抢在这个寨王前面说话,恐怕不止是想要为女儿出头那么简单吧。

    而且这个寨王并没有顺应着他的话,估计二人之间定然是有所隔阂吧!秦疏狂只觉得这个老者和这寨王之间的关系,与大燕的幼帝和太后之间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个老者的权力恐怕不如秦太后那么大。

    那老者正欲说什么,丹娇便抢先开口道:“寨王,您既然知道明神在天上看着,就不该把这个女人接近你住的地方,她是个外族人!”

    寨王想要制止女儿,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只好连忙道:“是啊,寨王,这个女人可是一个外族之人!岂能让她呆在我们的寨子里。”

    秦疏狂这一次倒是没说话,只是在丹娇说完之后,又在她的脖子划了一道口子。她绝对不介意他们继续说下去,反正看这架势,自己是不得好死了,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多个陪葬的,何况这个女人才初见她,她便如此恶毒的想要害自己,所以此刻秦疏狂此刻手都不会软一下。

    见着爱女脖子又受了一下,吶长老心里自然是心疼得紧,恨不得上前一把捏死这个女人,只是却又顾及寨王,不管怎么样,都得寨王开口才行。

    寨王看着这个女人,果然比他们三苗的女人长得娇弱,可是她却不比三苗的女人差劲,尤其是她的这份魄力,说一不二,若她是三苗人,那该多好,自己定然娶她做妻子,如此也能驾驭着那些不服自己的寨老。

    寨王猛然回过神来,有些被自己的这想法吓到,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被这个汉人的容貌迷惑住了,当即收回眼神,却还是没松开处死这个女人。

    美人,谁不爱呢?何况正好利用她来对付这吶长老。

    “阿爸!”丹娇已经疼得不行了,一面哭着朝自己的父亲喊道。而且她更担忧,自己的伤好了以后,脖子上留下的这些疤痕怎么办?

    吶长老就丹娇这么一个女儿,此刻听见她的哭声,比那刀子在心坎上割开还要严重,但还是沉住气朝寨王道:“寨王,为了咱们寨子的安生,你得立即做决定,这个妖女,绝对不能在留了。”

    秦疏狂听见他的这话,看了寨王一眼,“长老这是在进言,还是在命令你们的寨王啊?”

    寨王原本对吶长老的口气就不满意,如今在叫秦疏狂这个汉族女人点破,脸上更是不好看,只是他体魄微弱,却不能说什么。

    而那吶长老却是已经开始指责起秦疏狂,“这个女人竟然还敢挑拨离间,寨王,请你立刻下令将她处置!”

    寨王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左右搀扶着他的婢女只连忙给他顺着气。

    秦疏狂见此,是绝对不指望这个自身难保,而且又不曾见过面,毫无交集的寨王来救她的性命了,手里的簪子狠狠的cha向丹娇的喉咙,“随便,不过这个为长老,你的宝贝女儿注定是要与我陪葬了,而且我死后,一定会诅咒你的子孙世世代代不得善终!”既然他那么信奉神明,那想必也害怕诅咒吧!

    只是她的这话,没有丹娇变得沙哑的声音有效,因簪子插jin了丹娇的喉咙里,她发出来的那一声痛苦的喊声,重重的敲到吶长老的身上,当即吶长老也顾及不了什么,扬起手里的毒杖,便往秦疏狂打去。

    秦疏狂见此,只连忙避开,一面把手里的人质往那吶长老砸去。

    吶长老一个收手不及,毒杖竟然打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只听他高喊了一声,两眼便象是充血了一般,朝秦疏狂追打过来,口中念念有词的。

    对于少数民族的某些禁忌,秦疏狂还是畏惧的,只是此刻连死都不怕了,所以跟本就顾及不了什么。

    只是,她的身子不动了,象是一下给人抽空了力道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而那吶长老的毒杖,此刻并未仿放过她。

    秦疏狂此刻动不了,只能坐以待毙。

    然正是此刻,侗王却一声厉喝,吩咐两个侍卫阻止住吶长老,“吶长老,你生为寨中长老,却把神赐予你的毒杖当作武器来打在一个外族人的身上,请问你心中可还有我明神?”

    寨中长老的手里,都有一支毒杖,世代相传,三苗人认为这是他们的明神赐予他们的,所以成了权力的象征,所以也是神圣的,如今吶长老却把神圣的毒杖来打一个外族女人,自然是有轻视了神的意思。

    吶长老闻言,果然愣住了,当即才发现方才自己有些激动了,竟然把毒杖去打这个女人,此刻有些追悔莫及,不过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竟然误打到了自己的亲身女儿,所以也顾及不得秦疏狂,连忙蹲下身来看女儿的伤势。

    只是何为毒杖?自是毒杖,其中自然少不得毒。

    年轻的寨王此刻总算是开口的意思了,看了地山中了咒语的秦疏狂一眼,方往寨王承诺道:“长老放心,本寨王一定会处置这个外族女人!”

    吶长老此刻担心女儿,又听见了寨王的承诺,当即便领着自己的人带着女儿迅速回去疗伤解毒。

    屋中的人在寨王的示意下,便都出去,独留下那寨王与秦疏狂。

    身子软软的,有些艰难的抬起眼眸,看着这个看似病魔缠身的年轻寨王,不由得冷冷一笑,“你就是要这般报答我么?”不要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个寨王先前任由自己对那丹娇动手,其目的就是希望自己激怒那个长老,如今如他所愿了,他该不会真的要过河拆桥吧!

    寨王一愣,这个女人竟然知道他的心思。片刻,才道:“不错,吶长老自恃功高,本寨王一直想削弱他手里的势力,不过却是苦于没有好的法子,如今叫你这个外族女人突然一闹,虽然没有削弱他手里的力量,可是却重重打击了他的心,他已经老了,如果失去爱女,定然会颓废下去的,到时候本寨王不必动用一兵一卒,也能赢。”

    说着,一面看向秦疏狂,“而且,只要我把你处死,吶长老定然会对我感激不尽的!”苍白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看来你真象是阿雅姑娘说的,你是明神赐给我的女人!”自己对吶长老的困扰,因她这突然的出现,一切的阴差阳错,迎刃而解。

    从自己这个外族的身份来看,秦疏狂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还能活着,所以此刻听见这个寨王的话,也激动不起来了。长长的睫羽微微的颤抖着,遮掩住眼中的神色,却多了几分朦胧之意,丹唇轻启,“如此,那我求一好死,可否?”

    寨王看着她的脸庞,苍白的手却轻轻的抚在她的脸颊上,答非所问:“汉族女人,都向你这般如玉么?”

    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容颜,何况这个女人是明神送给他的,他享用那是理所当然的。反正又没有跟吶长老说要立刻处置。

    如果可以,秦疏狂真的想给这个病怏怏的寨王一脚,只是无奈身子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宰割。此刻秦疏狂不得不反思起来,难道是她夏家却的阴德太多,如今老天爷都报应到了她的身上来。

    死,自己不得好死,活,也不得好活!这不是让她生不如死么?

    早知道这身体如今都是要给别人,当初倒不如直接便宜了北堂子画的好,可是此刻他在哪里?

    寨王拉开她身上的衣衫,不同于三苗女子的肌肤,她的肤色象是传说里的雪一样的洁白无暇,让寨王的指尖忍不住兴奋的颤抖起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终于触碰到了这如雪一般的肩膀,轻轻的抚摩着,然寨主还没来得及欣赏,眼睛看见她右肩后面那小小的刺青,顿时就僵住了手。

    感觉到寨王的手突然僵住,以及他这差点停滞住的呼吸,秦疏狂不由得睁开眼睛朝他看去,却见他这表情,好似见到什么诡异的东西一般。

    “你,你是三苗女人?”她的肩上,竟然有着他们三苗上等贵族的刺青,而这刺青,绝对不已经有十几年了。

    “啊?”这次轮到秦疏狂震惊了,她怎么可能是三苗的女人,她可是堂堂的大燕国太后之妹,先皇册封的端平郡主啊!

    寨王当即退开身,离秦疏狂一丈开外,竟然向她俯身跪下,“卓俊给小姐请礼,方才实在是对不起,卓俊立刻去请婢女来伺候小姐。”他说着,一面不知道又念了什么,秦疏狂便觉得自己的身子能动了。

    连忙把衣衫拉上,对于眼前的景象,她也是一脸的茫然。

    卓俊起身十分有礼的退出去,片刻,先前背着她进来的那两个年长女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给她伏在地上行礼。方站起来,其中那个微胖些的女人便靠近秦疏狂,“小姐,请让婢子们在看一眼您身上的图腾!”

    秦疏狂这才从她的话里听出来,原来那个叫卓俊的寨主是看到了自己右肩后面的小刺青图才放过她的,只是那刺青有什么玄妙之处,她怎么没看出来,听莫兰和翠儿说,秦家的嫡系子女背上,都会有这个图腾,只是这图腾如今看来,倒是有些玄妙了。

    有些不自在的解开外衫,将衣领拉斜,露出肩膀给她们看。

    两个女人见此,都纷纷点头确认了,她们是寨王身边伺候的婢女,也见过世面的,城里那些贵族小姐们的背上,也是这么一个图腾。

    两人一面问起秦疏狂是哪一座城里的小姐,秦疏狂有些莫名其妙的,只觉得这与自己背后的这刺青有莫大的关系,只谎称自己失足落水,暂时记不起来。

    不过秦疏狂却从二人的口里得知,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城中一等贵族的小姐,这身份就相当于自己的郡主一样。难怪那个原本想轻薄自己的寨主,会突然给自己俯身行礼。

    且不论这刺青到底怎么回事,反正现在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而且秦疏狂也能以这身份,寻找北堂焰父子二人。

    当夜,卓俊设宴款待秦疏狂,因她这样的一等贵族身份还从未出现在寨子里过,所以除了吶长老之外,其他的长老都来了。而且卓俊当日就通知了下属,进到城里去禀报他们的侗王。

    次日,秦疏狂就叫卓俊亲自送往城里去,大家都想从她的身上捞到点好处,所以才对她如此热情,她何尝也不知呢,只是反正在殷勤自己也没有好处给他们,只是看这个城中所所谓的侗王如何答谢他们。莫伊城,这是三苗五大侗王,石碣侗王的城池,卓俊的寨子正是他的管辖之地,所以秦疏狂这个疑似一等贵族的小姐自然是要送到他的城里来。

    乡下和城里就是有一定的区别,不管是在哪一个种族,此刻秦疏狂已经被安排在了在做宅院里,虽然也吊脚楼,不过此处的环境却是好了很多,便是那门帘,上面的绣工也精致了许多。

    秦疏狂一直在这座小宅院里坐了半个下午,便听闻侗王召见。这才随着奴仆到大厅去。

    所谓这无巧不成书,秦疏狂此刻以一个三苗一等贵族小姐的身份来见这侗王之时,见着侗王厅里的另外一位客人,顿时就呆住了。

    石碣侗王年纪与卓俊差不多,想来也是年少有为,见着这个据说十分象是汉人的贵族小姐,到底是给她这不同于三苗女人的绝色容颜所惊艳了一下,不过随之反应过来,收回眼神,连忙朝秦疏狂介绍道:“小姐,这位是我的朋友,云峥!”

    云峥云峥!自己眼睛果然没瞎,只是他不是在上京城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当即朝那侗王点点头,“见过侗王!”这才转身朝萧云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而一向在秦疏狂眼里淡如闲云,冷若冰霜的萧云峥,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了些变化。

    不过,现在自己的这身份,不要说萧云峥有所动容,连自己都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侗王不傻,见二人之间的这神情,不禁道:“你们认识?”卓俊也说了,这个贵族小姐,象是在外面长大的,不象是他们三苗地境长大的女子,而且她又说失忆,恐怕是因对这三苗根本不熟谎称的。

    不过,不管她究竟是哪里长大的,她背上的那图腾是假不了的。

    萧云峥点点头,没有答话。秦疏狂也是一肚子的疑问,因听这个石碣侗王说和萧云峥是朋友,而且萧云峥又能在这里自由的出入,想必关系是不一般,便也不在畏惧这侗王,当即给他行了礼,“侗王,我有些话想与萧公子说,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石碣侗王已经很久没见云峥了,所以也是有许多的话要与他说,而且此番云峥来此处,听说是为了寻人,只是自己还没听他说个大概,卓俊便把这个小姐送来了,如今自己推测,恐怕他要找的人就是她了。所以含笑点点头,“好,那我去给两位准备酒宴!”

    “多谢!”秦疏狂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爽朗,所以便连忙谢过,眉间难掩喜色。

    石碣侗王离开,也会意把自己的奴仆都带下去。

    厅里一下成了他们俩的私人地境。

    秦疏狂见此,看着那一脸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还带着些薄冰的萧云峥,“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如今他也没功夫跟他三跪九叩了,反正知道,这个人来这里,绝对不是会是要借着三苗的力量来谋算什么皇权的。

    萧云峥终于抬头看了秦疏狂一眼,“其他人呢?”北堂子画出城后的第三日,把身边的侍卫都安插到幼帝的身边,他便也离开了上京城,因为他竟然那时候才发现,连城竟然已经早日到了边关晋城。随之想起北堂子画让北堂焰被劫走,理由仅仅是为了出城而已,便想到了北堂子画有可能已经站在连城那边了。

    他不在乎皇位,但是要在诸位皇侄里挑选一位合适的继承者,他到也希望是连城,毕竟连城是皇兄先前最期待继承大统的皇子。

    但是暗中发现长安王派出刺客,因怕事情有所变化,所以萧云峥就一路尾随,不想自己究竟是满了一步,待到绛州之时,北堂子画的那些侍卫突然一下都往边关晋城去了,所以萧云峥只得暗中打听,却才知道君月绝等人一直出了绛州往西岭十二川走,便没在回来过。

    所以萧云峥才想起找石碣。只是,石碣并未知道他的身份。

    秦疏狂叹了一口气,顿时只觉得进来发生的事情有些凌乱不堪,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将到绛州以后发生的事情大致的与萧云峥说了。

    话毕,见萧云峥不语,也不知道他如何打算,只是想如今看他与这石碣侗王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他能帮忙,自己定然能找到北堂子画父子二人,只是想起自己与这人之间的关系,以及秦太后的他之间的关系,不禁忧愁起来,又见萧云峥依旧沉着一张脸,就更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只得向他恳求道:“王爷,以前我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至于太后与你的恩怨,你若是高兴,非要计算在我的头上也行,只是·····”

    秦疏狂说到此处,心里只想起自从在崖下与他们相遇的种种,心中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顿时而起,终于屈膝朝萧云峥跪下来:“我知道,王爷定然有法子帮忙找到他们父子的,若是王爷能找到他们,疏狂愿意任由王爷处置!”

    萧云峥眼神终于转到秦疏狂的身来了,显然有些震惊,这个高傲的女人,有朝一日竟然也会跪在自己的面前,只是她跪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是求自己帮忙找与她甚至谈不上熟悉的未婚夫婿以及继子,顿觉得有些讽刺。

    冷淡淡的收回眼神,“我会找到他们的!”他此番来就是为了此事,便是没有秦疏狂的这一跪,这一求,他也要找的,且不说北堂子画是谁,单看在北堂焰是自己学生的份上,自己也会救。

    只是,如今得先托石碣打听。

    秦疏狂听见萧云峥的话,当即高兴的连忙谢了又谢,方才站起身来。

    却只听萧云峥道:“石碣不知道你我的身份,你当慎言!”

    秦疏狂点点头,从他自称‘我’,秦疏狂就发现萧云峥在掩饰身份了。当夜,不知道萧云峥如何请那石碣帮忙的,他果然派人四处打听,只是一连过了三五日,都不曾有什么消息。

    而对于她身份的事情,因萧云峥不知道与石碣怎么说的,他竟然帮忙掩了下去。

    还没有任何的消息,秦疏狂已经坐不下去了,只换了一身男装,在脸上吐了些褐色的药粉,便扮作男子一起与他们出去寻,但凡的河边小村寨,能走能到的地方,她都走过来。却还是一无所获。

    “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秦疏狂倚着竹楼,已经达到了那种身心疲惫的极限。她也不想这样子,可是这些日子,每天都在经历着失望。

    每次都怀揣着沉重的希望,匆匆忙忙,不顾生死的赶过去,最后得到的却只是失望,这样连续的几日,对她来说已经够了,她的心理承受力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她也不想如此秃废,如此失落。

    她想象是从前那般的活泼些,总是充满精神,对一切都都充满了希望,可是此刻的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软弱起来。

    而她软弱,只因身边一直有人保护着,此刻回想在这个时代所过的日子,她几乎无时无刻都在被保护着,而她却没有发现,哪怕是离开上京城,与北堂焰被君月绝他们抓住之后,此刻细思起来,她这个年少老成的儿子,也一直在护着自己,可自己的反应却那么的迟钝,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她怎么忘记了,北堂焰是那么一个聪明的孩子,也许他已经从相处中发现了自己,或是也许,北堂子画早就知道,早就知会他。

    若不然的话,自己在成为秦疏狂之后,北堂子画却还一直保护着自己?

    萧云峥看着她手上包裹着她左臂上包裹着的伤口,若非昨日没叫人发现,她定然早已经毒发生亡。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眼前的秦疏狂的另外一个人,可是看到她的这张脸,又不得不承认,她依旧是秦疏狂。只是萧云峥难免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转变得如此之快,如今竟然不顾身体的安危,到处的跟着那些侍卫寻找北堂子画父子?还是北堂子画许诺了她什么?

    想来要是昨日没有叫蛇咬伤,她今日是不是依旧要去?

    秦疏狂此刻一心只在北堂子画和北堂焰的身上,对其他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此刻自然没发现这个萧云峥竟然在打量自己,只是没有听见他回话,片刻之后,自嘲似的笑了笑,“其实,你愿意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只是已经过了那么多天,也许······”

    “他们一定还活着!”萧云峥将秦疏狂的话打断,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肯定,但一点不容否定,自己这是安慰她。

    秦疏狂有些意外的回首看了萧云峥一眼,眼中带着些雾气,不过却因听到他的这话,便蒸发而去,强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你!”

    萧云峥听见她的这声谢谢,脸上的表情有些为妙的变化,但是秦疏狂并未发现。

    “人总是这样,在错过之后,方觉得那人才是最好的!”秦疏狂突然说道,脸上带着些笑容。

    她的这话,似乎是自己在对自己说,没有理会萧云峥,继续道:“从来,都没有那样一个人惯着我宠着我,唯独他,任由着我的高兴,随便我怎么的耍着小性子,他都不曾生气过,可是我却觉得他还对不起我,竟然想着这一辈子都不要在理会他。”

    秦疏狂说着说着,眼泪还是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软弱的人,可是事实证明,这眼泪也在证明,她就是个软弱的人,当初还是夏家三小姐的时候,姐姐们和老娘把她护得滴水不漏,后来成为了这个里的夏楚楚,虽然林老太君那时候还没住进福音堂,自己过得也不算是恰意,可是他对自己却是极好的,什么都给自己备好。

    可是,自己最后却因那件事情,竟然恨他,生他的气,总觉得都是他的不好,才害得自己受了那一劫。

    但他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守护着自己,每一次危难之时,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出来,也许他从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萧云峥不是那种受不得女人眼泪的男子,可是此刻见到秦疏狂这样的人哭,而且竟然是为了她算不得熟悉的未婚夫婿和继子哭啼,以及她那一堆自己听得不大明白的话,萧云峥心里也疑惑了。

    因疑惑,所以为求答案,越想了解她。

    “此刻,若是他在我的眼前,我便什么也不要了,仇恨也罢,富贵权力也好,都比不得与他平淡一生。”秦疏狂这话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无力的蹲到地上,抱膝痛哭起来。

    萧云峥彻底的疑惑,面露诧异的看着她,方觉得她是那么的陌生,可是由小到大,他和她经常在皇宫里遇见,他虽然不曾搭理过她,可是却十分的熟悉她,甚至是了解她的秉性,可是此刻在自己面前哭啼的这个秦疏狂,实在是叫他费解。

    秦疏狂哭了片刻,止住了哭声,一面擦着眼泪,象是个没事人般的,朝萧云峥告辞道:“我回房休息了,有消息的话麻烦告诉我一声!”秦疏狂有些后怕的偷瞄了萧云峥一眼,他向来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如今自己竟然一时忘记了,在他面前又哭又诉的,幸亏他没发脾气,只是心有余悸,所以连忙避开他。

    萧云峥一怔,感情方才在自己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不是她?

    秦疏狂听到奴仆的禀报,连忙往大厅赶来,却见萧云峥已经先到了,匆忙的给侗王简单的行了一个礼,“有消息了?”

    侗王点点头,不过脸色却是不大好,秦疏狂见此,心一沉,难免是多想,片刻才哽咽着声音道:“不管怎样,我心里已经有所准备。”

    萧云峥见此,只觉得她的这些表情绝对不是能假装出来的,看来她果然是变了。

    只听侗王道:“秦姑娘要找的这个小童,如今正在王城,只是他被当作妖童,这月二十九日,将他奉献给河神!”

    石碣的这话说得及其的简单,但见萧云峥面没什么反应,想必他先前已经知道了吧。

    不过,秦疏狂并未又半点的难过,怎么的说来,焰儿都还活着,而此刻对于她来说,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平定了一下心里的思绪,秦疏狂方抬头问石碣道:“侗王也觉得他是妖童么?”

    石碣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问起自己这个,只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只是近来的三苗有些城池干旱,而他从水中出来,完好无缺,碰巧叫巫师看见,便将他当作蛊惑河神的妖童,所以二十九要用火将他杀死!”

    秦疏狂没有细听他的解释,只是朝他鞠躬谢道:“有侗王的这句话,疏狂已经足够了。”说着,却朝侗王告辞谢道:“这些日子,多谢侗王的相助,他日我秦疏狂定然会以泉相报!”

    萧云峥蹙起眉头,将她的话打断,“你想独身去救焰儿?”

    “那你觉得怎么样?在麻烦侗王么?你可要知道,侗王也是三苗人,那些人已经认定了焰儿是妖童,如今我麻烦侗王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岂能在害他!”她虽然希望这侗王帮忙,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当侗王帮他们之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她不是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侗王帮她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害得他被族人所唾弃,甚至有性命之忧。

    萧云峥只道:“我与你去。”

    石碣闻言,秦疏狂说的对,只是听见她的这番话,心中却已经将她当作朋友了,想自己虽然不能正面助她,但是却能在某些事情上帮她一把。便道:“秦姑娘的这番话,着实叫我感动,不过我可以告诉姑娘,若我非这莫伊侗王,身无这些城民,我定然舍身陪着秦姑娘!”

    “多谢!”秦疏狂点头再一次的行礼谢道。

    却又听石碣道:“不过我虽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帮助秦姑娘,但是寻人的事情定然不会落下,而且秦姑娘若是要去王城的话,不妨去参加选士!”

    秦疏狂听他的这口气是有法子帮忙了,一时间不由得对他无比的感激,只是大恩不言谢,他的恩德自己已经记在心中。

    “姑娘到了王城,依照前几日的装扮,若是去参加选士,应该是不会叫人容易看出女儿身的,姑娘若是得选,便成了监守童子的士者。”石碣话到此处,便未在说下去,而是朝萧云峥看去,出西岭十二川的路,他是知道的,到时候应该他能带着他们出去的吧!

    秦疏狂还有些不明白,而一直没开口的萧云峥却向石碣谢道:“多谢,若是有他的消息,还请留意。”

    说着,朝一脸没明白过来的秦疏狂示意,他们该告辞去王城了,而且时间有限。

    秦疏狂反应过来,自然是欣喜,心里对萧云峥也有了诸多的感激之情。

    因有石碣的暗中安排,他们一路顺利到了王城,只是如今来参加选士的人颇多,因为这选士并无年纪限制,而且大家都认为,能近身这妖童坚守的人,神能看得见他们的对神的贡献,所以以后定然能好运的。

    所以,住的地方自然成了问题,所以二人只得挤在一间房里。

    还有两日才是二十九,秦疏狂因赶路,身体自然是劳累,此刻还不得个安生的歇息之处,便忍不住骂了起来,“狗屁的神,下雨不下雨与焰儿有什么关系,要是让我逮到那巫师,定然把他宰了。”

    萧云峥四平八稳的坐在窗前,对秦疏狂的话充耳不闻,也是这一路上他没少听他骂,所以也算是早适应了过来。见她还捣弄着用来涂脸的褐色药粉,便道:“我一个人参加就行,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而且这选士,定然是要比武力的,就她那小身段,不一下给这些三苗人摔碎才怪。

    秦疏狂此刻已经拟好了心态,所以也不如那几日那么的消沉悲观,如今听见这萧云峥竟然说了这么多字,不禁调皮一问,“相处了这么多日,王爷总算会关心人啦,太不容易了。”和萧云峥相处的这些日子,她的总结就是此人间歇性的哑巴综合症,以及面瘫,但是以前的秦疏狂喜欢他什么呢?

    明明知道秦疏狂这话是开玩笑的,但是萧云峥的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不自在。

    秦疏狂依旧继续用桌上的竹杯子碾着那药粉,并未抬头,见他不说话,那是预料之中的,便继续自顾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你,这些日子我欠了你不少情份,想来我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还债的吧!不过我一件事情也并未给焰儿做过,所以这次的选士我一定要参加,不管能能否留到最后,若真的给那些三苗人摔断了腿脚,我也认了,但是我心里安心,因为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尽量去做了,以后在焰儿的面前,我也毋须汗颜,能抬得起脸面来。”

    只听着她一口一个焰儿的叫着,萧云峥总感觉怪怪的,而且依照北堂焰的那孤傲性子,有搭理过秦疏狂么?如今她竟然这般活络。

    不过,她的这翻话确实叫自己有些动容,几日她想尽量的做好这件事情,那么自己成全她,只是若真的摔伤了,到时候他可绝对不会管的。

    见他不说话,秦疏狂把药粉都倒进那竹杯子里头,站起身来收放好,“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同意了,别到那天,你把我关在屋子里头!”

    晚饭过后,二人之间的问题便出来了,秦疏狂坐在床沿,看着坐在桌前的萧云峥,想他是个堂堂的王爷,皇帝的亲皇叔,恐怕还没睡过椅子,如今他能把床让给自己么?

    盯了他片刻,见他半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想等着自己主动把床让出来么?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咳嗽了两声,“今晚我睡床,明晚你睡,咱们互换着,谁也不吃亏!”

    萧云峥原本正在想,成为士者之后,如何能避开牢房四周的那些毒物呢?想来若没有那些毒物,自己今日完全可以趁着夜色去把北堂焰劫走。

    陡然听见秦疏狂的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寻思。

    秦疏狂见他不理会自己,也懒得在问,他是王爷又怎么样,自己还是郡主呢,当即鞋子一蹬,躺倒床上蒙头就睡。

    然才蒙上被子,却听被子外面传来萧云峥鬼一般的声音,忽然冷飕飕的响起来,“你不是秦疏狂!”

    秦疏狂心里一怔,随之蒙着被子回道:“我不是,难道你是?”一面只觉得这萧云峥象是疯子一样,怎么突然问起这样的话来,何况自己现在是不是秦疏狂有什么区别么?

    萧云峥是不喜欢秦疏狂,并非秦疏狂向秦家的人那么的狠毒,而是讨厌秦疏狂缠着他,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秦疏狂的了解。

    秦疏狂虽然蛮横霸道,可是她绝对不会有刚才蹬鞋子那个动作。

    可是,方才她的那动作却是如此的熟练,好像自打生来她都是这样脱鞋的一样。但是,问了之后,萧云峥又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她不是秦疏狂,那又会是谁呢?天下还没有谁的易容术那么高明,不露破绽。

    屋子里一下沉默了,枉秦疏狂还在被子里思考怎么样回复他的下一句话。

    一连两日,秦疏狂依照着这男装,到处在王城里逛了一下,一面自然也不忘打听那北堂子画的消息,只是结果都不理想。

    今日一早参加选士,秦疏狂一早便起身,袖口和裤脚都用带子紧紧的扎好,又往脸上涂了那药粉,觉得一切方可,才与那萧云峥一同去了广场。

    秦疏狂到了这广场,只觉得对于怕被摔成肉饼的事情自己过多担心了,这里来参选的人只要是成年男子,高矮胖瘦都有,身子比她单薄的比比皆是。

    当即难免是放松了一口气,一面跟着萧云峥去报名,这才发现,填了名字,拿到了顺序竹牌,只是那竹牌上竟然不是数字,而是十二生肖与十二时辰,秦疏狂的便是一条蛇,这叫被蛇咬过的她难免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幸得自己的伤如今已经无碍了。看着这些黑压压的对手,只觉得满心的激动,只求老天爷保佑,自己的对手都是些老弱病残,如此她就能顺利过关。

    与萧云峥一起站在这广场的东面,方听见管事的人来让他们把手里的竹排拿出来,然后开始分组,辰龙便是一组,午马又是一组,见此,秦疏狂不禁担心,毕竟不知道和自己一起的人是谁,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女儿身,正是担心之时,却见萧云峥走到她身边来。

    瞧了他手中的牌子一眼,他们俩竟然也是一组,顿时只觉得果然是老天爷在保佑了,却不知道那是萧云峥方才与别人偷换的。

    分好组,秦疏狂满心期待的等着选拔开始,一面开始做起热身运动,那大巫师在上面说什么她也不曾听见,只是多看那带着木头面具的巫师,便热血沸腾,他装神弄鬼便罢了,竟然还敢污蔑焰儿是妖童。

    大巫师说完话,便由着主事的把规矩告诉众人。

    秦疏狂听到这第一道选拨要求时,顿时石化,她以为她又突然回到了现代,参加学校的那些无聊运动。

    没有她想象的斗牛或是摔跤,毕竟她的记忆里,苗人都喜欢斗牛来着,只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第一道题竟然是背着自己的队友随着王城的环城路跑一圈,最终能坚持到广场的便是经过了神的第一道考验,继续留下来参加第二道。

    狗屁的神,不就是跑步么?

    秦疏狂看着正在准备的其他人,只见有运气不好分在一组的两个胖子,估计得淘汰了,不过其中的比例还算是正常的。

    “上来!”秦疏狂还左右的看着,却只听耳边那冷飕飕的声音响起来,这一回头正迎上萧云峥的目光!虽然他们两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相对来说,已经算是熟悉了,可是男女有别,何况曾经他还是自己这具身子暗恋过的男人,何况这个‘背’字,在大燕的男女间,已经过份的超过了道德界限。

    干咳了两声,“呃,那个实在对不住了!”只得满是不自在的往萧云峥宽广的背上趴着。

    毫无疑问,他们是输不了的,这萧云峥虽然贵为王爷,但是功夫他该是有些的吧,所以秦疏狂自然相信他能背着自己跑完着王城一圈。

    好不用容易回到这广场,却见已经有几组人先他们一步到了,秦疏狂满脸歉意,连忙从他背上跳下来,毕竟王爷背着自己环城跑了一圈,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自己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只得在他身边磨蹭着,“那个,实在是谢谢你了!”

    萧云峥只觉得背上的温度随着秦疏狂下来而消失,心里竟然有些不舍,这叫反应过来的他心里有些不自然。

    没说话,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秦疏狂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好歹是看出来了,跑这么一圈,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若不然怎么脸不红气不喘的。、、、、、、、、、、、、、、、、、、、

    ------题外话------

    错别字,大家担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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